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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定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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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文竹的平静,三丫的激动大家都能看到。

她这次没敢缠着陈管事或桔红,而是直接找文竹:“竹子,等会儿挑工作你能不能让让我,把那个厨房的工作给我干?你看在周奶奶家我们每天一起干活,怎么也算朋友了吧?好朋友就是互相帮助的。我干不了园子里的活儿,园子里跑来跑去的,我娘说我有懒病,不能到处跑得坐着。好不好嘛?要是你答应了,以后我在厨房里得到什么好吃的都分你一份……”

文竹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也可以不理会,但因着心情大好,她变得特别好说话,便点点头:“好的,那你要记住你说的话啊!”

三丫很高兴,拉着她的手一边晃一边说着谢谢。

依然是陈管事在前,桔红落后一步跟着,文竹二人随后。

膳房在内院和外院交界处靠近外墙的地方,从地理上看是一个到哪个院子都差不多远的好位置。还留有了一个通道,凿了一段楼梯下去,下面不远就是安顿车马的院子。

陈管事进来,马上有人过来迎接,是一个四十来岁看着和气稍显富态的男人,边上跟着一个三十多长相略凶的壮硕妇人。听她们互相行礼时,陈管事称呼男厨子蒋师傅,喊女厨子牛师傅。

两边也没有多说话,从门口搬来两条长凳,各端着一杯粗茶,便开始说换人的事。

蒋师傅沉吟道:“年纪起码是十岁以下吧?还得是女娃娃,我手下男弟子多,还是问牛师傅吧。”

牛师傅扭头,喊了几个名字,很快三个小姑娘快步走过来,个头都比文竹三丫高一截。

陈管事让自己尽量和气些:“好丫头,都跟我讲讲自己叫什么名儿,出身何处,父母做什么的,在这当的什么差?”

文竹揣摩着陈师傅的用意,估计既是摸清小丫头的底细,又是分辨她们的谈吐处事。事情也如她所料,说话吞吞吐吐的,表情躲闪的,陈管事看过去时锁着眉头像是花费了很大的耐心,那个表现大方的她就带着微笑。

最后自然是那个大大方方的丫头入选。

牛师傅很是不舍:“陈管事,我这小徒弟做事冒冒失失的,书意小姐是京城来的贵人,可别冲撞了她。”

陈管事拉着那个叫翠花的丫头不放:“牛师傅是哪里话,书意小姐再怎么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孩,能把丫头们怎么样?不会有多大事的,顶多三个月就回来了。牛师傅就放心吧!”

翠花其实有九岁了,是三个丫头里面最大的,但陈管事不在意。翠花入选后站在桔红另一边,脸蛋上带着些羞涩,看到牛师傅又红了眼眶。

轮到陈管事给那边补人,文竹和三丫站到两位师傅面前,也是一样的自我介绍。两人都没露怯,只是三丫的声音大很多,听起来开朗老实;文竹声音清脆些,搭配她的身材显得气弱不少。很自然的,牛师傅要了三丫。

陈管事扭头,桔红便过来嘱咐道:“刘三丫,往后你就跟着牛师傅了。牛师傅是管白案的,手底下女孩子多,不懂的多问问,不要惹是生非不要偷吃不要偷懒,不想被扔出园子就好好听话,知道了吗?”

三丫乖乖应是。

出了膳房,大家又往边上不远处杂役中的女性休息的院子去。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一个管花草的,叫张管事。

张管事原本挽着袖子在门口的属下打扇子,看到陈管事立即站起来打招呼,又进去拿了一个凳子给她坐。

陈管事说明来意后,张管事咂舌:“这是第三波了吧?那位小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难伺候啊?没说给老太太知道吗?”

陈管事叹气:“老太太能不知道吗?这是上头主子的事,我们少管,先找人再说吧。”

张管事附和着:“你说得对,我这嘴就是没把门的,还是少打探的好。丫头什么的,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年纪小的,你也见过的,就头一回各房挑剩下送过来的。现下都去园子里干活了,这捉虫、剪枝、扫落叶、清杂草的事是一天都不少的,你看我也是刚忙完回来的呢。还请等会儿啊,这看天她们也该回来了。”

张管事说着,又跟陈管事把后面几个丫头一个个问了下,知道文竹是送过来的,她格外关注些。看了下道:“是个机灵孩子,那以后就跟着我了。我这里是怎么都不嫌人多的,来多少要多少。”

认了人,张管事就要文竹进她屋里找凳子给桔红翠花,又叫她去烧一壶茶。文竹手脚麻利地一一照做。

等到茶端上来,喝完一杯,陈管事也没心情跟张管事唠嗑,开始频频朝院门处打量。

终于,伴着一群人的说笑声,等的人回来了。其中一个身影飞快跑过,怀里抱着一把扫帚,整个人似乎气狠了。

张管事叫住她:“珍妮,你这是怎么了。快把扫帚放下,过来见过陈管事。”

珍妮?同村的那个?文竹一看,果然是。

在张管事面前,珍妮很听话,果然停下脚步放好东西走了过来,规规矩矩地给两位管事请安。这时其他女孩们也放下东西过来请安。

张管事摆摆手:“十岁以下的留下,其他的回去歇着吧。”最后包括珍妮,四个孩子留下了。

陈管事仔细端详着四个人,一个骨架太大估计已经来月经了,一个眼睛小塌鼻子看起来很丑,一个皮肤太黑,最后一个模样挺不错但是……

对比一下,陈管事还是选择了站在最前面还在抽泣的珍妮。

得知自己将被调去伺候新来的小姐后,珍妮不哭了,带着笑容给陈管事道谢。

最后,文竹站在张管事身边,一起挥手告别了相对熟悉的伙伴。

等那几天出了院门再看不见,张管事拍拍文竹的肩膀:“文竹,过来给你分地方住。”

文竹得到了一个床位,是一张大通铺,室友是之前见过的三个小姑娘。床铺空荡荡的,她们只给了她一个碗,一双筷子。文竹把碗筷拿出去在水缸边仔仔细细舀水洗好,回家看大家聚在张管事门前分饭,她过去后也得到了一满碗,是很实在的土豆焖饭,特别香。

大家拿到饭就在廊下蹲着或坐着,边吃饭边聊天。文竹埋头干饭,听得也不大真切,只有几句让她留心了:“周家村的陈珍妮是去那位小姐那里的吧?听说那位挺狠的,喜欢拿鞭子打人呢。前面的几个丫头都是被她打了赶出来的。你们猜猜,我们珍妮能坚持几天?”

像是听说了什么有趣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时张管事严肃地喝止大家:“都嫌命长不是?赶紧吃完歇着?不该八卦的事不要提,忘了这个规矩吗?”

大家纷纷说着“不敢了”,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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