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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给新皇当狗腿后他决定断袖(双重生) > 第26章 故人归

第26章 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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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意伸出一只手,将跪在地上的周思仪拉起,“说吧,当真想要什么奖赏。”

“臣的姐姐……”周思仪瞥了瞥李羡意的神色,见他脸霎时黑了下来,但还是继续道,“臣想接姐姐回家住几天。”

李羡意本想说不,但看着周思仪如小鹿般的眸子亮晶晶地瞅着他,他拨弄拨弄佛珠道,“朕准了,但这些日子里,只准谈家事,不许谈国事。”

周思仪才要谢恩,却被李羡意扶起,他苦口婆心地把住周思仪的肩头道,“周卿,你知不知道,你与你的姐姐和我与山君一般,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兄妹,但也有男女大防……”

周思仪嗯了一声,觉着他这话怪怪地,“谨听圣人教诲。”

李羡意想起拔舌所奏的,周思仪与周思韵亲密的不同寻常之事,心中有些酸涩,“朕从来不会进李羡羽的闺房,更不会和她同处一室的时候将丫鬟婆子都赶出去,知道吗?”

“臣更不会进公主的闺房啊……”周思仪指了指屋顶,“臣这一路都与公主保持距离,知礼守节,梁上枭卫为证。”

“朕没有说你与李羡羽的事儿,”李羡意长舒一口气,“罢了,五月初五是山君的及笄礼,你若是不来,她又要跟我闹脾气。”

周思仪想起在梦中,李羡羽在及笄礼上获封宜宁,食邑三千户,开公主府,置官属,仪比亲王。

“臣定会到场祝贺,”周思仪点头称是后,又拜道,“那圣人说,要和臣说的,要紧事究竟是何事?”

李羡意眼神深邃,似要将周思仪一眼看穿,他抿紧了嘴唇,正色道,“周卿,骂朕两句。”

“什么?”周思仪见他如此紧张,只以为是何等要紧事吩咐她,怎么是这种疯话?

李羡意捻了捻手头的佛珠,“朕也是想……广开言路,从谏如流,你也当了这么久起居郎,可觉得朕为君主,有何不足之处?”

“圣人……圣人……”

周思仪踌躇之际,李羡意直接蹲下身来,与她一般高矮,“周卿,说实话就是了,朕一点也不喜欢听你的恭维。”

周思仪先是挑了些无关紧要的说,“圣人身材壮硕,本就比寻常男子高,每次逼近臣,臣都怕得要死……”

“朕知道你身子孱弱,朕保证不对你用蛮力,”李羡意嗯了一声,他觉着周卿明明看着纤瘦得如女子一般,却软乎乎的,“正常的身体接触朕可不会避讳,你是起居郎,总不能离朕一丈远。”

周思仪红着耳朵点了点头,“圣人还派枭卫监视朝臣,臣不喜欢这样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日子。”

“朕只是觉着你身体这样差,又是个走路都要看书的书呆子,若朕不派人看着你,你一不小心栽到沟中了可怎么办?”李羡意垂下头,“那朕向你保证,日后枭卫只保护你的安全,所有消息奏报一律停掉。”

周思仪见他今日竟这样好说话,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圣人还玩鸟逗狗,耽嗜外物。遛狗不拴绳,任由狗在大内禁中跑,鸟儿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圣人就将鸟给赶出去,这么大人了还和鹦鹉计较……

诗文写得狗屁不通还出诗集,明知道朝臣都是捧圣人臭脚,圣人还故意戏弄他们,看他们变着法夸圣人的丑态……

还极其骄纵妹妹,你们兄妹都一样……欺负完了我却说是喜欢我。”

周思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泪水给憋了回去,她已然预见了自己轻则贬斥罢官,重则流三千里的命运。

却见李羡意点了点头,面色如常,“周卿能面刺寡人之过,该受上赏,朕给你几日休沐,到长安附近带你的小丫鬟去踏青吧。”

“别一想玩了就装病,让朕心忧,”李羡意虚抚了抚周思仪的后颈,“朕很开心,朕的周卿也如邹忌一般,不但形貌昳丽,还能面谏君王过失。”

见周思仪告退后李羡意攥了攥拳头,跌坐在那盘龙宝座上,只想现在立马去九重山、天魁道上吼一个爽字。

观礼却奇怪,周起居郎和圣人谈了什么要紧事,能让圣人暗爽成这样,“圣人,可是有什么喜事?”

李羡意拨弄着佛珠,“朕有故人归来。”

观礼笑道,“周大人定将治水之事办得极漂亮。”

“不知道他怎么办的,我根本就没心情看那卷宗,”李羡意悄声道,“他刚刚骂了我,他终于骂我了!他若是以后也能每日骂我一句就好了!”

观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觉着今日请平安脉时,他得跟太医好生说一下圣人的症状。

——

周思仪自紫宸殿而出,便被一老成得体、慈眉善目的姑姑叫住了,“是周思仪周大人吗,太后娘娘有请。”

周思仪见这姑姑虽年过半百,但周身自有一股气度在,让人不敢多问。

她只好垂了头跟着那姑姑往太极宫延嘉殿去,殿外隔着一张三折屏风,一折绣送子观音,二折绣螽斯祝颂,三折绣榴花欲燃,都是多子多福之意。

周思仪在屏风外拜谢道,“问太后娘娘安,太后娘娘千岁。”

周思仪隔着那多子多福的屏风,只看得到方知吟朦胧的身影,她似是半抱着个曲颈琵琶轻轻拨弄。

她曾听说太后娘娘年轻时,五弦琵琶极佳,一曲能达九天之遥,想来是极爱琵琶的。

方知吟将那琵琶递还给宫女,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你便是周文致?”

周思仪拜道,“臣六品起居郎周思仪,表字文致。”

“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读过你写的文章。”

周思仪对自己的文章颇为自矜道,“臣文辞浅陋,能入太后娘娘的法眼,是臣的幸事。”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方知吟嗤笑了两声道,“你常常帮山君代写作业,写得还不怎么样。”

周思仪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她那是为了贴合公主的水平。

“周文致,你别紧张,我不是想为你和山君赐婚,”方知吟轻轻启唇道,“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周思仪忙垂下头,怕方知吟窥见她的笑意,“臣自知德行不足,地位微薄,不配尚公主。”

“那到也不是因为这个,”方知吟拧着眉头道,“周文致,你也太矮了些,我二儿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身高八尺了,你平日都不吃饭的吗?”

“臣……吃得比较少……”

“罢了,本宫今日传你觐见,可不是跟你讨论饭量,”方知吟轻笑道,“本宫问你,国子监太学博士薛伦的女儿薛书宁是不是你的表妹。”

周思仪诚然道,“是臣的表妹。”

“你为天子起居郎,圣人的床头是不是挂着你表妹的画像?”

周思仪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臣不敢窥探圣人的私事。”

“从前本宫觉得,薛伦的官职太低,又姻亲复杂,不是当圣人岳丈的好人选,”方知吟从那多子多福屏风后走出,轻轻抬起一只手示意周思仪起身,“但是谁让,我那和小犀牛一般倔的二儿子看上她了呢。”

“五月初五,山君的及笄礼,你将你的表妹带上,本宫想瞧瞧她,”方知吟嗤笑两声,“周大人好福气,马上就要有一个皇后表妹了。”

“臣领旨。”

——

周思仪从延嘉殿出来后,只觉得浑身颤栗。

她阿姐竟有这么一个光是坐在屏风后便能三言两语将人贬损得一无是处的娘,怪不得成婚后一日比一日消瘦。

周思仪领了圣旨,便去东宫接阿姐。

周思韵已然带着丫鬟,收拾好了东西,在少阳宫外候着。

周思韵见了她便泪眼婆娑地拉住周思仪的手,“仪宝,你怎么瘦了,是不是这一行太辛苦了。”

“哪有瘦了,分明是壮了,”周思仪强忍着才没有钻到周思韵怀中,“以后我就可以保护阿姐了!”

周思仪见周思韵身后只跟着两个半大点的丫鬟,吃力地搬着木箱,连她阿姐手上都提着布包,“那几个得力的婆子呢,也被遣走了吗?”

“我将她们都遣到序州房中了,”周思韵悄声道,“有她们看着我才好放心啊。”

周思仪自三岁起便没有娘亲,她全然不能理解这种母亲,为了孩子可以舍弃种种的心情,在她心中,无论有无孩儿,孩儿是何等模样,都比不得她自己重要。

周思仪替周思韵顺了顺背脊,“无妨,待回到家中,我再替姐姐置办。”

周思仪将周思韵牵上马车,她捏了捏阿姐的虎口,“阿姐,这次你回来了,我便不打算让你走,等过了十天半个月,圣人将这事给忘了,你便假死脱身可好。”

“我自然是不想在回到宫中,”周思韵面色为难道,“可序州仍旧在东宫啊。”

“阿姐放心,圣人没有阻拦我见序州,我与太医院院使牛柳相熟。”

准确得说,是牛柳知道了她的秘密,单方面要挟她,但能与太医院院使绑在同一条船上,对她未必没有好处,“阿姐就放心远走高飞,日后东宫之事就由我来照拂,就像阿姐小时候照拂我一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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