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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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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青枫向萧琰解释了他姗姗来迟的原因。

商队里有两匹马突然生病了,底下的人说药堂里的大夫不肯给马看病,他这才亲自去将人带了过来,刚回来就发现客栈里的人都被人下了迷药,睡死过去,怎么叫都没反应。

城中的客栈大多满了,没办法包下来,他们所住的这间客栈位置比较偏僻,四周的商铺早就打烊空无一人了,他听到二楼传来打斗声,立刻就冲了上去。

说完,青枫不解得问了一句:“那个叫容栀的姑娘怎么在主子的房间?”

他有点拿不准,萧琰对容栀到底是什么态度,既不杀也不放,留在身边还怪麻烦的。

萧琰突然又头疼了起来,他伸手按了按眉心,缓缓说道:“我们筹谋多年,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做事务必小心谨慎,容栀的出现处处透着古怪,等弄清她的目的和背后的主子之后,再做定夺。”

“今日的刺客也尽快让人去查,再有半月就到云城了,不要再出任何状况。”

青枫神色严肃起来,今日确实是他和云渺的失责,居然这么容易就中了敌人的圈套,还害得萧琰受了伤。

回了客栈,青枫拿出一瓶金疮药说道:“主子,我帮你包扎吧。”

“不用了,”萧琰接过了药瓶,挥手让他离开。

伤口看起来挺严重的,青枫知道萧琰不喜人近身伺候,他欲言又止得看了眼他的胳膊,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快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他想了想,又折返到云渺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没掌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萧琰刚进来就绊到一张残破的椅子,差点摔了,他稳住身形,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一只蜡烛,微弱飘摇的烛火弥散出一团暖黄色的光芒,将他清冷苍白的脸照得发亮。

客栈里的人被青枫唤醒,很快有人进来收拾了残破的战局,满地的桌椅残块一扫而空,坏掉的床帐很快换了新的,床上铺了新的床单,添了一床新被子。

萧琰洗漱过后用水清洗了伤口,撒上金疮药,拿布条草草包扎了一下,换上寝衣,吹熄了灯火,朝床边走了过去。

跳动的火苗“噗”一声归于黑暗,一条细细的青烟蜿蜒盘旋。

朦朦胧胧,迷迷糊糊间,容栀感到身侧微微塌陷,似乎有人躺了下来,她身上的被子盖过头顶,里面闷热难耐,像在蒸笼里一般,呼吸艰难。

左边的小腿连着脚麻木得近乎没有知觉,稍微一动针扎似的疼。

四周安静极了,感官被无限放大,她听到身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衣料摩擦的细碎响动,她想撩开被子,在伸手的瞬间突然顿住。

她瞬间回想起睡着之前她还在萧琰的床上,为躲避刺客用被子盖住了自己,也不知睡了多久。

最离奇的是,她居然睡着了?!

容栀微微睁大了眼睛,心跳如擂鼓,她料想现在该是很晚了,萧琰都追刺客回来,上床睡觉了。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容栀犹豫半晌,决定开诚布公地解释一下,她真的只是为了自保,不是故意藏在他的床上。

萧琰应该......能理解的吧。

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腿麻得厉害,容栀刚想探出头去,就听到身边的人似乎坐了起来,然后是刀剑出鞘的声音,细细的嗡鸣声拉长了调子,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锋利。

容栀的心提了起来,呼吸都放轻了,大晚上的他不睡觉抱着一把剑看什么?

接着是“咔嚓”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被劈裂了,容栀惊得捂住了嘴,更加一动都不敢动了,她直觉若是此刻她出现在萧琰面前怕是也会同那东西一样碎掉。

容栀猜想他应该是没追到刺客,心情不太好。

还是等他睡着以后再出去好了。

萧琰将床边的小桌砍成两半后,利落收剑,重新躺了回去,同时将剑放到了自己身侧,他双眼盯着虚空,脑子清醒活跃,如往常一样难以入睡。

眼前又浮现出熟悉的画面。

身穿甲胄的士兵提着长剑 ,横冲直撞,见人就砍。

身后是漫天的火光,头顶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父亲眼中涌动着悲凉哀伤,紧紧握着他的手咬牙道:“一定要报仇,知道吗?”

他的手被攥得生疼,一边流泪,一边重重点头。

“去云城找贾立德,记住。”

颤抖的声音在雨声中晕开,余音悠长。

那天的许多细节已经记不清楚了,但父亲的眼神他永远忘不了。

夜孤冷漫长,没有边际,黑暗像永远不会停止一般静静流淌。

萧琰将手枕在脑后,睫毛忽闪忽闪,细听万籁俱......等等,身旁怎么还有一道呼吸声?他转头看向黑暗中模糊的那一堆隆起。

方才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没注意,心神一静才发现不对劲,那鼓囊囊的被子里分明藏了一个人。

难道是刺客的后招?在他追出去,其他人都还在昏迷的时候潜入他的房中......

呵,还真是计划周全。

思及此,萧琰起身站到床边,冷着脸缓缓抽出了长剑,兵刃出鞘的细微震动让空气都震颤了起来。

一同震颤起来的还有被子里的容栀,她有一种极强烈的预感,床边的人已经发现了她,在不知她身份的前提下,多半会把她当成图谋不轨的刺客,一剑捅死。

她不想死,想到那银光闪闪的长剑,容栀再也待不住了,她猛然撩开了被子,一骨碌爬起来,大叫一声:“是我,是我。”

容栀在被子里捂出一身的热汗,头发一绺一绺贴在脸颊和额头上,整个人像在汗水里泡过一般,丝丝缕缕往外冒着热气。

在她撩开被子的同一时间,萧琰的长剑也往前探了过去,堪堪在她眼前停下,容栀眼见锋利的剑尖朝她逼近,悚然闭紧了双眼,魂魄近乎游出体外。

剑虽然停下了,但对方似乎没有撤走的意思,就这么拿剑指着,容栀抖如筛糠。

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萧琰在黑暗中仔细辨认了一下前方模糊黑影中的面容,片刻后反应过来,不是容栀还能是谁。

大晚上的不回自己屋里,藏在他的床上做什么?萧琰脸色不善,“你在这儿做什么?”

容栀见他认出了自己,悄悄松了一口气,她颓然坐在床上擦着脸上的细汗,“你忘了吗,走之前你让我老实待着。”

萧琰回忆了一下,好像他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但也没说让她藏在床上,更没让她在这里睡觉!

他好好的被子,脏了!

一阵汗味飘了过来,萧琰嫌弃得离远了一点,皱眉道:“谁允许你上我的床?”

容栀垂眸扫了一眼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床铺,尴尬一笑,“情势所迫,情非得已,”她慢慢爬下了床,边整理床铺边说道:“这样,我明天帮你洗一下,这半边还是干净的,今晚先睡这边。”

这样就完了?想得倒挺美。

“现在,”萧琰冷冷开口。

他从不用客栈里的床铺,这些都是自带的,明日一早还要出发,现在当然得洗干净。

“什么?”容栀眼神迷茫,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现在洗。

她看了一眼外头黑漆漆的天色,打着商量,“今日太晚了,还是明天吧,别打扰你睡觉。”

萧琰眼神清明毫无睡意,冷漠拒绝,言语简练,“立刻。”

大晚上的洗什么洗!容栀捏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一个“你有病吧”的微笑。

萧琰挑眉,眼神隐含威胁。

一刻钟后,屋里亮堂堂的,容栀将换下来的床单和被套扔进了水盆里,使劲揉搓起来,她本想带回自己房间敷衍了事,谁知萧琰非要看着她洗,名曰监工。

容栀一边洗,一边在心里吐槽,用上了自己生平听来的最难听的话。

萧琰搬了个椅子坐在她对面,双腿盘着,一手支着额头,清冷的眼眸里闪着精明的寒光,“你在骂我。”

容栀动作一顿,很快掩饰掉被拆穿的尴尬,笑嘻嘻的说道:“怎么会呢,不要胡思乱想。”

萧琰嗤笑,没再反驳。

将这些都洗好后,容栀长出一口气,准备找个地方晾一下。

“没洗干净,”萧琰淡淡开口,神色平静。

什么意思!存心折腾人嘛!容栀一个深呼吸,抖开湿哒哒的布料问:“哪里没洗干净?”

本来也不怎么脏,布料浸了水,怎么可能看得出来没洗干净。

萧琰双脚踩在椅子上,神色散漫,他不紧不慢伸出细长的手指漫无目的地划圈,“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没洗干净。”

那模样分明是在说,我不高兴就不行。

容栀提起一口气,本想据理力争一番,一眼看到他胳膊上的绷带渗出了些许血迹,布条松松的,都快散开了,一看包扎的人就没用心。

这一抹鲜红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记得这伤口是怎么来的,若不是他及时出现,那把斧子或许就要砍到她身上了。

她记得这道伤口挺深的,就算不找大夫,也该好好包扎才行,萧琰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还用剑劈桌子,这下好了,伤口裂开了。

“这谁给你包的?这么难看。”容栀捞过他的手腕上下翻动,满眼嫌弃。

哪里难看了?

萧琰眼皮直跳,他蹭一下将胳膊收回来,抬眸凉凉的盯着对面的人,“别想偷懒。”

谁想偷懒了,容栀撇嘴,她转身四下搜寻,将角落里的药箱子拿了过来,“嘭”的一声放到了桌上,如发令的将军般下指示,“现在重新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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