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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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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光大明。

华婉宁安睡一夜,待醒来时,目光不自觉看向对面,那小小的榻上早已空空如也。

桑青野一向早起,想必此时已经去了谷场练兵。

她自顾自起床梳洗更衣,吃过了早饭,孩子们便陆续来上学了。

华婉宁招呼孩子们落座,目光扫视一圈,疑惑道:

“虎儿今日为何没来?”平日里就属他最积极了,怎么今日到点了还不见人?

“六婶,是不是虎儿哥贪睡了?”

“才不是呢,肯定是他昨夜贪玩,没有好好背书,今日不敢来学堂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眼看场面有些混乱,她立即板起脸来,手上的教鞭格外惹眼。

孩子们立即正襟危坐,他们的六婶虽然美丽温柔,可是教书的时候却有点像六叔,严厉,公允,领人不敢造次。

华婉宁让孩子们先温习昨日的功课。

名为雀儿的小女孩却一直在挠自己的手臂。

华婉宁起初没有在意,后来见她似乎面露痛苦之色,于是上前查看。

雀儿的手臂上也出现了一片斑驳的红痕,与虎儿、昭慈十分相似,她顿时觉得有些蹊跷。

“六婶,我好痒啊。”雀儿忍不住挠了挠,华婉宁立即制止她。

随后又问其他孩子们,还有谁身上有红痕?

小鱼儿也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六婶,我脖子也痒!”

华婉宁心中一惊,细细看过,鱼儿的脖颈下方也有星星点点点的红斑。

不止鱼儿,在场一共六个孩子,四个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红斑。

桑青野在谷场上练兵,此时还不到回来的时候,她却等不及了,于是拜托桑婆婆照看那两个正常的孩子,自己则带着这四个孩子去找黄万中。

主寨里。

黄万中正在院中整理草药,一扭头就看见六娘子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三个匆匆而来。

“黄医士,您快瞧瞧孩子们。”她将孩子们身上的红斑处一一展示给黄万中。

后者立即一脸凝重。

汉人寨位于密林深处,寻常年份也常见蚊虫叮咬,不是什么新奇事,所以一开始黄万中并没有在意,只是,今日忽而来了这么多个孩子,他一边号脉一边讷讷自语:“真是奇怪了,怎么全是孩子??”

华婉宁尽力安抚着怀中的雀儿,自己却惶惶不安:“黄医士,其他寨子有这种情况吗?”

黄万中摇了摇头:“白、玄二寨暂时未见。”言下之意,只有主寨和青城寨的孩子们出现了奇怪的症状。

正说话间,院子外头又有几对抱着孩子而来的夫妻,大家脸上的神情都不大明朗。

黄万中这才觉得大事不好。

孩子们身上难受,不停的抓挠肌肤,华婉宁见状一个一个去阻止,可是根本就止不住,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哭闹成了一片。

“黄大夫!孩子们究竟得的什么病?”族人们也焦急,发病的都是稚嫩孩童,如何不叫人心疼。

黄万中挠了挠头颇有为难道:“我先开些消肿解毒的药膏给你们,拿回去一日三回,涂抹在孩子患处;另外,还有祛内热的药丸,也是一日三次,让孩子们服用。”

他又低头沉思了片刻:“这些日子暑气渐重,不要让孩子们到林间草地玩耍,尽量都待在家中,清淡饮食。”

众人见状,只好一一应下。

黄万中急忙起身去取药,屋内只剩下焦灼的父母怀抱着哭泣的孩童,乱作一团。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可别是中了蛊!”

众人脸色一变,纷纷目露惶恐:“别胡说,也许只是蚊虫叮咬了,过几日就好了。”

一位抱着孩子的花头巾妇人忽然开口:“青城寨的昭慈前几日就发病了,药膏也涂了,药丸也吃了,仍是不见奏效······这还不奇怪?”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华婉宁抱着雀儿坐在屋子最里头,听见人群里的无稽之谈,她立即沉下脸:“人吃五谷生百病,何怪之有?”

族人听见六娘子出声了,纷纷望向她。

“大家不要以讹传讹,自乱了阵脚,咱们的当务之急是遵照医嘱照料孩子。”她本意宽慰众人,可对面那个花头巾妇人却忽然站起来指着她:“当初若不是你杀了苗人巫师,我们何须担惊受怕?”

她言辞犀利,丝毫不给六娘子面子。

华婉宁一时语塞,愣愣地看着那个花头巾的夫人。

“刘玉玲,快别这么说。”有人看不过眼了,开口缓和气氛:“六娘子好心教孩子读书识字,你这样说太伤人了。”

“就是,就是,孩子生病,这事能怪谁。”

被唤作刘玉玲的妇人却不肯善罢甘休,她眼稍泛红,飞来一记犀利的眼神:

“能怪谁?还不是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美娇娘!”

“你们莫不是都忘了?当日那苗人走时留下的话?”刘玉玲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盯着华婉宁,仿若生来就与她有仇一般。

这似曾相识的眼神,令华婉宁忽然想到一人,刘玉茹?刘玉玲?她心下默然,并不与她争论。

“咱们寨子成立十五年之久,从来没发生这样的蹊跷事,今日之祸,十有八九是苗人下了蛊。”刘玉玲边说眼眶边泛红,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一双眼睛恨不得要杀人。

众人虽不语。

心中却开始惶惶不安。

那日苗人前来讨要说法,离开时阴狠毒辣的眼神令人难以忘怀。

都说苗人善蛊,六郎那般折辱,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唉!这叫什么事啊!”有人忍不住咒骂起来:“飞来横祸,真是飞来横祸!”

华婉宁抱着雀儿不说话,可无数双眼睛却纷纷向她投来。

“你们还要搞什么学堂?把孩子们都聚在一起,岂不正好过了病气?”

为人父母自然心里焦灼,有人提起这一句,便有不少人应和出声。

“就是,我家孩子一向身强体健,就是从六娘子的学堂回来才出现红斑的!”

“我家五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他若是有个好歹,我这当爹的也不活了!”

耳边吵吵嚷嚷,华婉宁如芒在背。

黄万中听见动静从外头进来,他看六娘子被众人围在最里头,实在有些可怜,于是缓和道:“诸位,咱们都是一个寨子里的亲族,有什么话好好说。”

“黄医士!你是大夫,你说,孩子们身上的红痕,究竟是病,还是蛊?”

众人吵着要黄万中给个说法。

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尽力安抚:“孩子们身体抱恙,我定会竭尽全力医治。”他将手中的药包放在桌上:“大家拿好药,回去按时服用,叮嘱孩子不要抓挠······”

可不等他话说完,对面的刘玉玲就哭诉起来:“前几日昭慈来看诊,你也是这么说的,都三日过去了,她不仅没有痊愈,反而更加严重!”

刘玉玲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狐疑地望着黄万众,场面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黄万中啧啧直叹气,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六娘子!”刘玉玲忽然点名道姓:“你贵为寨主夫人,又是孩子们的老师,请问今日之祸,要如何解?”

她站在屋子中央,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众人皆噤声,纷纷观望着,等待六娘子的回答。

华婉宁怀中抱着雀儿,无法起身与那刘玉玲对峙,只好定定地望着她,可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此时事发突然,缘由尚不明朗,她又能说什么?

黄万中眼看六娘子哑口无言了,余光忽然瞥见门外那高大的身影:“寨主!”

他仰头高呼,众人纷纷回首。

只见宽肩窄腰一袭劲装的桑青野阔步而来,他身形高大,一进屋就有种骇人的气势压迫而来。

“既病了就吃药,聚在这里吵什么?”他站定人群正中,深邃而犀利的目光环顾四周,所到之处皆令人发怵。

“就是,大家还是赶紧回去安顿孩子吧。”随性而来的豆芽也招呼众人。

族人们到底畏惧桑青野的气势,他如今是一寨之主,谁敢不听他的号令?

方才叫嚣的几个人纷纷耸肩佝背低下头去。

人群开始缓缓往屋外挪步。

“寨主既来了,正好!”刘玉玲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她抓着桑青野的胳膊:“孩子们身上出现不明红斑,黄万中医不了,现下如何办?”

桑青野蹙眉语气冰冷:“你怎知他医不了?”

刘玉玲吸了吸鼻子,她眼里的布满猩红的血丝:“昭慈病了三日,越治越重,如今我儿也出了红疹,比昭慈身上还多!”

说话间,她一把抱起自己的儿子,当着大家的面将孩子的衣裳掀开。

只见孩子稚嫩白皙的后背上,布满了斑驳的红疹,严重的几处甚至渗出血来。

桑青野眸光一紧。

“黄医士,你可知晓此症由来?”他别过脸问黄万众,对方却一筹莫展。

桑青野沉吟片刻。

刘玉玲却像是抓住了机会:“怎么,你堂堂一寨之主,倒是拿出办法来啊?”刘玉玲的声音又高了起来:“你私心包庇妻子,得罪苗人,置全族人的性命与不顾,你有什么脸面在这里!”

桑青野面色铁青,他从来不屑于妇人争辩,但今日刘玉玲大放厥词,蛊惑人心,他不得不反驳。

“这世上医士千千万,不止黄万中一个,他治不了,自然有旁人能治,你却口口声声将此时扯到苗人身上!究竟安的什么心?”

刘玉玲浑身颤抖,她虽然骇于桑青野的气势,可今日事关自己的儿子,她无法退让,于是仰着脸目光发狠道:“我一个寡妇,能安什么心?”

她忽然抽泣起来姿态可怜至极:“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只求安稳过活,若非你们得罪了苗人,我儿又何须受这个苦?”

她猛然站起来义愤填膺地指着六娘子:“就是她!自从她来了我们寨子,生出多少祸事?”

此语一出,众人愕然,这刘玉玲疯了不成?怎么能够当着六郎的面说这些!

“她气死了老寨主、勾引苗人前来复仇,如今又祸害了无辜孩子!若不是她!我们寨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桑青野!你莫不是被这妖女迷惑了心智,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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