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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早膳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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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万事开头难,但沈沁没想到会这么难,她预估时辰失误,只占到了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等闲的食客们根本走不到这里,就已经坐到了相熟的摊子上。

倒有一些挑担子的货郎和仆从打扮的人好奇的朝她的小摊子张望,但是货郎们贫穷,轻易不会尝试新的吃食。

沈沁做的这饼子,调料放的足,又是用油纸包的,非得卖十文朝上才能有所盈余,而桥头胡饼才三文一个,五文钱两个,于这些货郎们来说,胡饼更加划算,这什么煎饼虽看着美味,但万一只中看不中吃呢,试错成本实在太高了些,因而也只是看看便走了。

那些仆从打扮的小哥儿更是不敢多做停留,小主子们都有早都习惯了的朝食,他们没有做主的权利。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色渐渐亮起来。

沈沁在此处站了快半个时辰,竟一单都没有开。若是只有她自己她倒是没多焦急,只要时间充足,这煎饼果子、鸡蛋灌饼总能被人们接受。

只是还有沈家二老。沈沁余光看过去,沈伯父站在柳树前,两手紧张的抓在一起,不时摩挲一下——全是焦虑不自在的表现。

沈伯母眼神里也透着焦急,目光紧跟着摊前行径的人们,每有人朝这边望一下,沈伯母眼睛就不自觉亮起来,刚要张口介绍饼子,那人看看走了,沈伯母又难掩失望。

看得沈沁也跟着着急。她踮起脚向远处望去,人群挤挤囔囔,行人众多,一个梅菜饼前都团团围着人,那饼子沈沁尝过,味道也就一般,全没有煎饼果子的软嫩可口,都能这么受青睐,怎么就没个伯乐愿在她的摊子前驻足呢?

干看着着急也没用,还是得想个法子,正收回目光,眼角余光又看到十指垫在脑后,靠着柳树悠悠然看景的那人。

他身边没有人,那侍卫帮他们安置好后就告退了,这会不知道隐在哪个角落里。

沈沁没去找,她大跨步走过去,低声笑道:“王爷?”

赵清平慢悠悠转过头,冲她挑挑眉头,意思是有事快说,有什么赶紧放。

沈沁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摊子,可怜兮兮道:“王爷,您看那是什么?”

赵清平下意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你的早膳摊子。”

沈沁摇摇头,纠正道:“那是咱们的饼和摊子!可是您再看,摊子前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赵清平:“......看到了,我不瞎。”

沈沁低头叹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王爷?为什么如此美味的饼子没有人肯尝尝呢?为什么就没人肯给它个机会呢?”

对面的人虽然拉着尾音,声音沉痛,但赵清平总能从她的话音里听出一丝不怀好意,他收回胳膊,往旁边挪了挪,又想了想,不确定道:“或许是因为名字起得不好听?”

沈沁:“......”

怎么不好听?谁敢说用了古上流传下来的名字不好听,明明那么的朗朗上口,比那么什么拗口的金丝饼好听多了!

不过沈沁这时肯定不会跟他犟,她一向很能屈能伸,她又上前一步,赵清平又往一旁谨慎的挪了一步。

沈沁怕他再跑,干脆上前抓着他的袖子,痛心道:“嗨呀!那都是我脑子一时抽筋起得那个名字,肯定没有王爷您起得雅致啊!不过王爷,您看这摊子,您给他写了招牌,又命侍卫将它摆在了这里,您忍心看着它于众多摊位中凋零吗?您肯定不忍心对不对?”

赵清平:“......”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扯回自己的袖子,一脸的“莫挨老子”,“那是你的摊子!少往本王身上扯!”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沈沁打蛇随棍上,换了个方向扯着他的袖子,如诉如泣道:“王爷!您不能这么狠心啊!您想一想,您为了这摊子付出了多少心血!您起早贪黑!这和亲生的有什么两样?您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啊!王爷!”

赵清平实在忍不了了,他抬手按住直抽抽的眼角,怒道:“你不就是想让本王给你出个主意吗?你放开,本王告诉你!”

沈沁如了愿,一秒变脸,竖起耳朵,笑吟吟道:“王爷,您说!”

“看到远处那人没?”赵清平说。

沈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集贤街那头一个灰白胡子老头儿正背着手慢悠悠走来,沈沁觉得有点眼熟,一时没想起来。

“永安侯......”

赵清平才说个开头,就见对面人做恍然大悟状,赵清平一愣,“你认得?”

沈沁解释道:“你忒看得起我,我怎么可能认得侯爷?只是出宫那日我见过他一次,因水饭摊主不肯卖给他方子,他正与那摊主怄气,我只是远远看过一眼而已!”

赵清平:“......没错,这人便是朝廷老纨绔之首,也是这条街乃至整个皇城的老食客,若能得他一句好,比你在这摆半年摊还强!”

那侯爷溜溜达达的,路过水饭时,那摊主殷切的走到路边,请他进去用膳,永安侯甩着袖子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沈沁:“......看来他俩还没有和好,倒确实是撬墙角的好时机!”

她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视线定格在身旁。

赵清平给她看得发毛,往旁边挪了一步,“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沈沁凑过来,悄咪咪问:“王爷,您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啊?您和这永安侯很熟?”

赵清平“嗯”了一声,“不生。”

这永安侯是太后的嫡亲哥哥,也就是他舅舅,不过也有十来年没正经说过话了,回的那三次皇城,两人也就远远见过那么一两次。

沈沁嘿嘿的笑,打得注意昭然若揭,“您们这么熟,肯定知道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吧!”

赵清平炸毛道:“少把注意打到本王的身上!本王堂堂王爷!还要放下身段帮你揽客不成!”

沈沁一咏三叹,劝道:“只要您帮我这一回,往后您就是我心中最亮的那颗星,指引着我的路,我往后一定对您言听计从,您让我往东绝不往西!从今日起,我一定唯王爷马首是瞻!誓死追随王爷!”

赵清平听到这里耳尖一动,“誓死追随?那本王要是让你跟我去边疆你去不去?”

赵清平早琢磨好几天了,他留下不过是舍不得这厨娘的新鲜吃食,但这绝不会改变他要离开皇城的决心,若是能带着厨娘一起走便两全其美了。

可他话音刚落,刚还信誓旦旦情真意切的人突然噤声了,连扯着他袖子的手都收回去了。

赵清平嗤一声,果然如此,人们尽会说好话哄他。

他正要拂袖而去,可是下一瞬,又见她扑过来抓住他的袖子,一本正经妄图用道理打动他:“王爷!这边疆有什么好!酷寒之地!草木不兴!哪有这皇城北地的繁华,就说您去了那边疆,连口新鲜时蔬都吃不上,这春意盎然的时节,”她在清晨的清冷中抖了抖袖子,“连个黄豆芽都没有啊!春饼都做不出!对了!王爷,春饼您知道吗?就是一种薄饼,裹上各色切丝的时蔬......”

赵清平本来就没吃晨膳,腹中空空,一见她又开始吃食经,就知道她打得什么注意,拼命甩着袖子,冷笑连连,“你给本王闭嘴!老用这个招,你不嫌烦吗?!没人告诉过你,同一招用多了,就不灵了吗?!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本王起开!”

沈沁没听到似的,只管说自己的,“那春饼白如羊脂,薄如纸片,却劲道十足,里面抹了甜面酱,放上韭菜段、黄豆芽、荠菜、豌豆尖,再那么一卷,清淡柔脆、外面柔韧,里面鲜嫩,咬一口,各种滋味在口中炸开,舌头都能给鲜掉!”

“......”

片刻后,来往行人都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在五丈河上架起的那座拱桥,拱桥修成百年,自然无甚看头,人们看的是桥上站着的那唇红齿白的小郎君,翩翩公子,清晨湖畔,霞光相伴,人与景,美得简直能如画——如果忽视他手里揣着个饼子的话。

人们正要问,这春寒料峭的,小郎君为何非要去桥上吃饼子呢?

又见对面走来一美髯老人。见那老人快行至桥中,那小郎君终于动了,抬起手,将那油纸包的饼子举至胸前,咬下一大口。

“咔嚓”的脆碎声,在外头的空旷地段不甚明显,但是却真真切切传到永安侯耳中,只因他也正饥肠辘辘,可这条街的饭吃了几十年都全吃腻了,唯有那家水饭深得他心,如今天天路过那家闻着那沁人的香气再去吃别家的饭又觉得食不知味,这几天他是吃不好睡不着,万般无奈他都在考虑要不要和那水饭摊主握手言和了。

他正这样想着,拱桥上这位公子竟然拿着一样他从没见过的饼子!

这还了得,这皇城竟还有他永安侯没见过的吃食?

他眼神直勾勾盯着饼子,赵清平确定他没有认出自己,心中倒是松快了一些,然后赶在他开口前主动交代道:“买的,不是自己带的,摊主在那里!”

永安侯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那摊子位置不佳,要不是小郎君指给他,还真不好发现。那不远处的柳树后站着一个身条高挑的小娘子,一旁的幌子上写着煎饼果子、鸡蛋灌饼、手抓饼、肉夹馍。

咦!哪样都没有听说过哎!

永安侯前一亮,直奔那摊子而去,“谢小兄弟!”

“弟”字从三丈外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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