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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阴山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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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爬上一棵古老松木,立在高处远远望着夏语心。

夏语心肩上扛着药草,手中执着令牌,大步走进军营。

见令牌如见城主,士兵纷纷原地恭迎。

被封控在垣墙内感染瘟疫的灾民见垣墙外士兵破天荒列阵恭迎,纷纷好奇围拢来,见着令牌,虽不懂那玩意能干什么,但士兵们这样如恭如敬,亦知那并非凡物!

有围观灾民问:“将军,我们何时能回家?”

错把夏语心当作新来的能一言九鼎的大将军!

夏语心回头望向垣墙里的灾民,一双双空洞枯寂而含满热泪的眼,还有被遗弃在人群外无人照拂的瘦弱的小孩,衣衫褴褛,光头赤足孤零零站在角落里,冻得脚趾头紧紧往地里抠,完全不懂大人们在围观些什么,眼神木然,恍如置身黑暗深洞,目光所至,皆为无望。

夏语心心中一颤,那无助的、孤怜的目光痛击着心灵,她不由想到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果果是不是也这般孤苦无依?

这样一想,夏语心的眼眶瞬间泛红,低垂下眼帘,缓过心中悲恸,然后抬眼望向小男孩。

此时,小男孩身后多了位老人,因走路不便,老人招呼小男孩回去后,吃力地靠在草堆子前,行将就木。

夏语心心中凄怆,叫士兵打开垣墙大门,穿过人群,走向老人、孩子。

“不是将军,不是将军!是给我们分食的棠溪大人!他回来了!棠溪大人回来了!”有灾民欢呼!

夏语心扶起老人,紧紧含住眼泪,望向一众灾民,微笑着说:“我回来了!”

凭棠溪颜两载为这些灾民省吃省喝,夏语心庆幸关键时刻没有放弃来医治他们,更庆幸与温孤仲卿达成协议来救治他们!

站上高台,夏语心举起手中令牌,让士兵把老人、小孩分到垣墙东侧左右分隔而居,由士兵轮岗照拂。

安排好老人、小孩,夏语心又将重症感染者、轻度感染者分到垣墙南侧左右分隔而居,并让士兵搬出军中三口大铁锅,搭灶擂台,把采回的药草煮水送服。

还有一味药草可与米粥同食,夏语心挑选出来后,拿给此前随棠溪颜一起负责施粥的士兵,让他拿去伙房交给伙头用布包好,随粥同煮。

药草慢火煎熬半个时辰,夏语心试了试药味,火候掌握很好,药性纯厚,持令牌点兵,先让负责送汤药的士兵戴好棉布,把汤药先分发给老人、孩子,再分发给重症患者。

采回的草药量数有限,最后减量再分发给轻度感染者,无症状者已分居到垣墙北侧。

一切井然有序进行!

灾民间距三尺,一个一个有序排队领汤药,士兵按量认真分发。

夏语心组织好现场秩序,见着眼前军民相体,本以为一切不会进展这样顺利,可见眼前此景,庆幸顺来了温孤仲卿的令牌。

待汤药快要分发完,夏语心绕开人群,来到营地外。

整个灾民疫区设点处于四面环山大拗口处,冬可以抵挡北面、东面及西面大部寒风入阴,夏风催雨,南风来亦可快速驱散瘟疫聚气。

可冬日寒冷最煎熬,老人、小孩病骨支离,经不起寒风肆意掠耳,夏语心凭棠溪颜留下的记忆,知道山拗下粮库屯积有大批草垛,棠溪颜因担忧军粮不足,曾悄悄潜入粮库,虽然发现军粮不多,但见着草垛子充足!

细细一番考量,夏语心来到三军统帅祁夜欢帐前,跪礼请示,“卑职参见将军!”

帐内传来两道咳嗽声。

夏语心禀明来意:“天寒渐冷,卑职见军中灾民受冻严重,卑职想请将军、可否将山外预备防冻的草垛分调部分给灾民御寒!”

帐内无响动!

过了片刻,帐内传出声音:“进来吧!”

帐前侍卫上前撩开帐帘,请进夏语心。

祁夜欢半倚黄花梨展腿桌前,有些咳嗽。

夏语心见状从身上掏出两片甘草根上前呈递上,“将军可放在嘴里嚼一嚼。垣墙外有卑职带回的药草煮了汤,卑职先去给将军送一份过来。”

祁夜欢看了看手上的甘草根,起身叫住夏语心,“不必!将士及灾民更需要那些汤药,我这只是浅表寒性入体,并无大碍。”

话间,祁夜欢走上前,认真打量起夏语心。

那日棠溪颜来帐前求医,他恰好在处理军中紧急事务,未得及时出面处理,麾下中士、下士便将棠溪颜拦于帐外,后来中士向他回禀人已病亡。

瘟疫下人员暴死常事,可不日后,他接到城主军令,要将中士、下士及相关士兵于营外斩首,并将中士首级祭旗,流放三族。

那中士尸首悬于旗纛下三天三夜,冻僵后又反复用热水浇化,要鲜活的、血淋淋的示于旗纛下。

至今日午时,他又收到城主军令,将中士尸体抛去荒野,并下令军中严禁传言中士等人被斩一事。

祁夜欢恍然:是他要回来了!

而他接到第一道军令时,原本一桩小事却惊动城主下发军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军令下达,深知其罪难咎,一愧对了城主信任,二愧对了麾下将士,自罚在帐外良思一宿,便是那时候寒气入体,染了伤寒。

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日日只负责在垣墙当口施粥的小卒,摇身一变,拿着城主令牌归来,祁夜欢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夏语心被祁夜欢一直盯着看,浑身不自在,微微躬身行礼,小心应对,生怕做不好,祁夜欢不肯调配物资,毕竟手上令牌得来不当,若温孤仲卿跟他通了口气,道出令牌是自己偷来的,那手中令牌就成了废铁。

人心不可防,外面小兵小将有令牌好差遣,可眼前是三军统率,不是一般好糊弄,温孤仲卿有什么指令,他是最先知晓的!

夏语心卑躬行礼,再次禀明来意,“祁将军,卑职肯请将军调出部分草垛为灾民御寒。”

说着,她主动呈上令牌,以探虚实,“祁将军,请过目!”

祁夜欢看了看令牌,令牌不假,又看了看夏语心,目光停留在夏语心身上,过了片刻,缓缓揖拳回礼。

见此举态,夏语心双手捧着令牌,顿时如芒在背,“祁将军,这令牌是真的!”

话出口,夏语心瞬间意识到这是不打自招,懊恼又紧张!

祁夜欢点了点头,坐回书案前,唤进帐前侍卫,即刻差人将草垛送进垣墙。

就这样顺利批复了?!

夏语心惊诧,看了看令牌,或许只是自己一谓心虚,说不过温孤仲卿答应借出令牌,压根就不会向下面人递口信!

夏语心松了口气,手上虽有令牌,但做了两全准备,进帐前想了好些说服祁夜欢的话,眼下是一句没用上!

她收好令牌,恭恭敬敬揖礼,“卑职及灾民谢过将军!”

祁夜欢微微颔首,“不必言谢!”

亲和又有礼!

夏语心心情顿感又轻松许多,向祁夜欢细说如何分配草垛后,如释重负退下了。

殊不知她要的这批草垛,是祁夜欢留作用来喂战马的。

眼下虽未起战事,但身在军中凡事讲究防患于未然,捉矢于未发,尤其事关战事策略,祁夜欢舍不得给,但夏语心拿着令牌来,而且一口一声“卑职”自称,祁夜欢不敢怠慢,更不好扣着草垛不给!

邑安这两年受瘟疫困扰,民不聊生,城不如新,身为军中主将,万事以备不时之需!

虽是三军主将,职权却在城主之下,实为副将,祁夜欢凝思片刻,将压了印泥的文书交给帐前侍卫,传令下去搬运草垛,又即刻起笔,飞雁传书回城,将此事原委告知温孤仲卿,化被动为主动,以防后续夏语心还拿着令牌来找他调配军资。

他须先一步弄清楚事情原尾,尤其令牌一事!

令牌为城主号令三军兵符,从不离城主之手,亦未有外借一说,如今在夏语心手中,祁夜欢陷入沉思!

而依照往常传递消息的速度,飞雁来回至少需等上一个半时辰,但这一回,飞雁不足半个时辰便带着消息回营。

祁夜欢展开信卷,上面只批复下一个“准”字,祁夜欢思索良久,大步走出营帐,吩咐帐前侍卫,依照夏语心先前说的,按人、按量将运来的草垛分配出去,还依照夏语心提议的,将分配好的草垛让士兵帮着灾民一起打成草垫。

这样以来,白日里方便灾民当坐蓐,夜里方便灾民当被褥。

祁夜欢虽然明白夏语心此举用意,是保证大寒来临时,每个灾民能有自己的保暖物件,但他心中存有顾虑,眼下参透温孤仲卿指令,他亲自出面安排,分配事宜进行得更为顺畅,并令全军动手,将运来的草垛打成垫子。

部分草垫经两个时辰打编好,长的、方的、圆的,大小不等,优先分发给了老人、孩童。

夏语心运完草垛回来,拍掉身上草渣,看着小孩钻进草垫下取暖,脸上不由绽出笑容。

转而见到祁夜欢带病为老人铺设草垫,亲民亲为,动容之处,夏语心不由摸了摸腰间的令牌。

还得感谢令牌啊!

不过随即想到,彼时棠溪颜扮作施粥伙头,平平无奇周而复始,对这位将军并无什么印象,亦如无人知晓她身份,最后落得自身难保的下场,现在自己拿着令牌回来,人人识得令牌,他们会不会猜疑自己身份?

士兵照章听令,大多不会管令牌从何而来、由谁授予,只会在看到令牌后恭敬行事。

但他不一样,他是军中主将!

夏语心看着祁夜欢,思虑片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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