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你就没想到了吧。很简单的，只有我们把一个本来很普通的东西说成我们的宝贝，把它说的很珍贵。就会有很多人来买的。”

“厉害厉害。”阿昭是最合格的捧哏。

姜望拿着两张红色票子，小声说道:“我们卖了这么多钱，都买好多好多可乐和零食了。”

好在他还记得三人是合作关系，姜望与哥哥不分你我，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也是你的钱。

于是他在经过一番思考计算后，给了阿昭一半。

赚到了钱，兄弟俩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花出去，而是回去让他们那个资本家父亲看一看，他们也能赚钱了。

“好吧。”阿昭无所谓。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无聊了，念着还是早点找到火种，回去算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于是她进门第一句便是，“秋姨，姜修怿回来了吗？”

不怪她这么问，姜修怿最近早出晚归，忙得不见身影。她很少有见到他了，盘算着要再找一个人才行，要是两个人还不够，那找三个、四个就好了。

一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人，阿昭又怎会上前讨人厌烦，在两人都不主动的前提下，明明身处同一屋檐下，却连见面都难以做到。

姜修怿也听到了。

他合上手里的书，在餐桌前等候。

菜其实早就做好了，秋姨劝过雇主，阿昭平时基本不在家里吃饭，雇主模糊的态度叫她迷茫，干脆静心等待。

“先生在呢。我今天做了新菜式，阿昭可以尝一尝。”阿昭不喜欢吃饭，即使秋姨做了满汉全席，她也不见得会尝上几口。

所以为了避免浪费，秋姨会每天研发新菜式，阿昭对此很感兴趣。

阿昭坐在姜修怿对面，直白说道:“你这最近是不是很忙，我都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欸。”

跟小朋友待久了，阿昭不免染上他们的腔调，叫人平白听出几分委屈，潜心铸造的防线有了豁口，水流冲击而下，再难叫人堵住。

罢了。

姜修怿不动声色地观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瞧着人消瘦了许多，侧脖颈和手臂上都沾了一些灰尘。

“是有点。”他主动提到，“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周我们就能动身去加市。”

女子仿佛是被人重新注入了活力，欢欣雀跃。这不仅是向宝物前进的一小步，也是她通往自由的一大步。

一个人就可以把范围缩地这么小，若是她找三个人，很多人，岂不是很快就有结果了？

阿昭越想越乐，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姜修怿夹了一根香菜往嘴里送，食不知味。见她如此欢喜，在高兴之余只觉得自己太优柔寡断了些。

阿昭把饼戳出好几个大洞，眉眼弯弯，是一张笑脸，她得意地展示自己的作品。

被问及白日的行程，她也没有隐瞒，连在小区里做生意和遇到不平挺身而出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说着说着她就忘了自己一开始寻人的目的，对白日遇到的事情评价道:“这里的治安太不行了，你还是赶紧换个地方住吧。”

劝诫的语气下是难以掩饰的同情，好似姜修怿的住所位于什么动荡不安的地界。

阿昭的眼神饱含深意，姜修怿给阿昭夹菜，来转移她的注意力。那碟是阿姨的创新菜，凉拌香菜，以咖啡做辅，据说其中还有阿昭的创意。

只是她自己不吃。

“我不喜欢这个。”阿昭夹回去，连碗也不再碰一下。

姜修怿默默吃掉，不吃就不吃吧，不吃他吃。

香菜果然很难吃。

猛灌下一杯水。

“我明天要回嘉与一趟，住上两天。”他征求阿昭的意见，她若是能同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听了白日的事，也不好让她一人待在此处。至于是什么人在背后作祟，迟早会露出马脚。

这样，事情也被决定下来。

阿昭想破脑袋也没有想起来，简单尝过几口也不干坐着，直接上楼，她还有正事要去做。

蹭蹭蹭地就跑掉了，姜修怿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

翻开存储开始找，这是一个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的工程。事实上，阿昭的存储空间存的大部分不是自己的记忆，而是祖辈的经验。

她们一族通过传承来保留自己的文化，为了能给后辈们留下最完备的经验，她们无不精挑细选，只是桩桩件件都蕴藏了自己的道理。

这件很不错，那件也非常好。

经验不由地庞杂起来。

阿昭的年岁在灵里还不算大，换算到人类的年龄，恐也不过二十一、二罢。再加上她常年陷入梦境，清醒时间少之又少。

故而对着传承就没有过于看重。

这不，才理了20分钟，阿昭已经累得双眼皮上下打鼓。

打了个哈欠。左右看看，灯没有开，但她看得见。响指一打，灯光闪烁，亮了不到一秒又暗下去。

“你在做什么？”

姜修怿能看见的时候，阿昭尽在眼前，后退的脚步收回来。

淡定道:“在楼下听到你叫我。”

阿昭恍然大悟，一个字被拖得长长的。

“哦……”拖完了，她也不记得自己有喊过，可能是忙昏头了，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见着阿昭一副煞有其事的认同模样，姜修怿的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再不做些什么恐怕会露馅。

“有什么需要我效劳呢？”

哦……她想起来了。

她是打算让姜修怿来干这个苦差事来着的。

乍然的标准微笑，姜修怿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阿昭清了清嗓子，她又讲白日的事再说一遍，这一次，她说:“那些肢节断块弄得满地都是，要不是我善心大发，你们都要被吓死的喂。”

她手舞足蹈地演示。

姜修怿的脸僵了。

他是合法公民的。

姜修怿没有反应，阿昭第一时间皱眉鼓脸，不服气地把证据摆在他面前。

那些东西出现的刹那间，姜修怿以为自己误入了凶杀现场。

半天挤出一个字，“好。”

身体不受控制地听从阿昭的吩咐，神色淡然，其中脑子已经离家出走一段时间。

“喂。”

一巴掌拍醒了姜修怿。

“你不用担心啦，这不是我下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变成了这样，所以我才要带回来的。不会叫你去坐牢的啦。”阿昭摇摇头，对姜修怿很无奈。

会造成多大的伤害，阿昭怎么可能不清楚，她素来是惰性大，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不代表她蠢。

竟然有灵敢冒犯到她头上，阿昭不是吃素的。

阿昭很忧愁，姜修怿太脆弱了。看来下次不能再让他看这些了，否则坏了就没有人给她找人了。

她坐在旁边深深地叹气。

微弱的气声精准传到姜修怿耳朵里，他的心跳都停止了一会。

果然不能小觑，外表在柔弱，内核也是强大的。

经验千千万万，一旦投入就废寝忘食，没有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