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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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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天早上,世子只在书房坐了小一会儿,她刚把茶煮好,奉到他面前,他便骤然起身——

走了。

如此态度,好似对她的茶,对她本人……有什么不满。

第二天早上,阿银在书房等了一个上午都没等到世子。

后来才听崔管事说,世子昨儿夜里就离府去凤鸣寺了。说是要小住一段时日,年前大约是不会回来了。

啊?!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

书房怎么办?

她怎么办?

统统都没有交代,世子走得突然,连孙大力都没有带上。

“难不成,是对我有意见?”她问。

总觉得自己哪里惹了世子不快,不然世子为何老对她冷脸。但世子即便看她不顺眼,该滚蛋的也是她,不是么。

孙大力咔嚓咔嚓嚼着甘蔗,世子不在府中,他倒逍遥得很:“佛曰,不可说。”

阿银:“佛不可说,但大力哥总可以说一点的吧。”

孙大力漫不经心:“阿银姑娘不必太在意,我们老大五戒全破是早晚的事。早点认清现实,大家都能松口气。”

阿银:“?”没有听懂。

孙大力:“不明白?不明白就对了,这样才有意思。”

嘿嘿笑了两声,啃着甘蔗走了。

阿银:“???”

世子走后,崔管事并没有给她安排事做,阿银寻思也不能白领月钱,便每日都到书房来整理、打扫,还给书房藏书梳理了份儿书单出来。

整理完了才发现,书房里放着好多兵书呢。她全都翻出来看了一遍,想着,日后若能和世子“纸上谈兵”,聊得来些,世子也更愿意听她唠叨。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两大善人时不时来春安院看一眼,碰到她了便与她说两句,日渐也就熟了。

偶尔,她们还会把孩子带来春安院玩儿。

因有前缘在,三个孩子都喜欢阿银,一口一个“小荔枝”地叫,叫得整个春安院都知道她这羞耻小名。

阿银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那一日,三个小孩逮住她,担心地问——

“小荔枝,你可知我舅舅去寺庙里做什么,为何这么久还不回来?”

阿银还没来得及摇头,小姑娘担心地补充:“会不会又做和尚去了?”

小男孩:“不可能!”

小姑娘:“那是去祈福了吗?”

小男孩:“应该也不是,这种事用不着舅舅做。舅舅会骑马打仗,保护我们大盛。”

小姑娘问:“那是去做什么了?”

此时,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的小大哥,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们就别瞎担心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两个小孩儿:“是什么?”

阿银也竖起了耳朵。

小大哥一本正经:“是去吃斋饭了!我听说寺庙里的斋饭可好吃了,虽然没有肉。”

小男孩:“没有肉怎么会好吃。”

小姑娘好奇地问:“小荔枝,你吃过斋饭吗?好吃吗?”

阿银:“……没有。”

再次感叹,冲哥儿不做邢探可惜了。

眨眼便到了年底,好久没有回过家的阿银再一次跟崔管事请假。

这一次,顺利地请到了两天一|夜的假,除夕前两天赶回王府就行。

临近年关,书坊停工了,老爹已回家休息。八方楼却比往日还要忙,不过,娘亲累病一场,反倒能回家歇一歇。

至于阿弟,书院刚放,他回来也没几天。

阿银回家这天是个好天气,太阳懒洋洋地悬在天上,将人晒得也懒洋洋的。

卖年货的吆喝一声又声,她沿着街道一路回家一路买,两手提得满满,勒得手指头都痛了呢。

回家的巷子还是老样子,有微风徐徐穿过,裹着腊肉的味道抚过她的鼻尖,勾起她胃里的馋虫。

刘小六和武小五又蹲在墙角掰扯着什么,两个小孩一见到她便开心地招呼,还主动送了颗糖给她。

阿银咬着糖,脚步轻快地走进巷子深处。“嘎吱”一声响,她轻轻推开自家门。

“啪!”伴随着门响的是一声劈柴响。

院儿里的少年脱了袄子,挥着沉重的斧头,劈得额头薄薄一层汗。木柴均匀地裂开,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

阿银站在门口,一时呆住。几个月不见,阿弟竟清减了好多,瘦得跟竹竿儿似的。

阿银看着少年,少年也扭头看着阿银。

“瘦了!”

“胖了!”

异口同声。

阿银噗嗤一笑,跨过门槛,把刚割的猪腿肉递过去:“你小子,再怎么省也得顾着身子。喏,给你补补。”

少年咧嘴笑着,将她手里的东西都接了过去:“阿姐在王府混得不错嘛,吃香的喝辣的,害我白担心一场。”

阿银轻轻给了他小腿一脚,笑:“哟,你还有闲心担心我,这话听着我都不信。”

姐弟俩打打闹闹长大的,彼此不埋汰几句,浑身不舒服。

“鹤鸣呀,柴劈完没啊?荷包蛋煮好了,快来吃。”

围着粗布围裙的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来,乍见院儿里多了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发出惊喜的尖叫:“阿银!我的乖乖,你可回来了!”

飞跑着就过来了。

阿银鼻子一酸,紧紧地抱住娘亲。娘也瘦了,背后的蝴蝶骨摸着都硌手呢。

白老爹闻声而出,站在堂屋门口欣慰地笑。

柳氏抱着她好久不松手,末了,想起来什么:“你等着,娘给你也煮个荷包蛋!”

阿银光是听着就直咽口水,开心道:“好啊,好久没尝到娘的手艺了,做梦都想呢。我来烧火——对了,爹!我要吃柚子。”

白老爹乐呵呵的:“好,给你打一个。”说着就从门后取出竹竿,对着院儿里的柚子树一通打。

知道她要吃,特地留了俩,剩下的全摘了拿去卖。

许久不曾团圆的白家,这天的饭桌上终于凑齐了四个饭碗。

大半年过去,一家人竟还了一百三十两银子,阿银一个人就贡献了一百二十两。

原先想着,这笔钱没个十年还不清。哪晓得阿银冲着二两月钱去了王府,却捞了一百多两赏钱回来

明年若还能如此,三年还清债务不是问题。曙光就在眼前,一顿团圆饭吃得有说有笑。

只是白老爹忍不住还要强调一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阿银敷衍点头,认真吃饭。

饭后,也不顾天冷,阿银依偎着娘坐在院儿里看星星。

就像小时候那样。

柳氏摸着她的头,感慨地说:“等翻过年,我们阿银竟然就是二字打头的岁数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就这么大一截儿,瘦瘦小小的……我把你抱在怀里,生怕养不活你。”

阿银:“斗转星移,一眨眼娘都好多白头发了。”

柳氏叹着气:“我这是担心啊,愁得睡不着……”

担心什么,柳氏没往下说。

担心阿银的岁数,担心邓家变了卦,又担心邓玉颉扶不起来,担心这些债还不完,累了一双儿女。

白鹤鸣:“依我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退了邓家的亲,阿姐能找到更好的人家。”

冷不丁的,阿弟凑到身后吭了这么一声,吓得母女俩一激灵。

柳氏回过头,把脸一垮:“小孩子家家的,还论起姐姐的婚事来了。”

摆摆手,轰他走。

白鹤鸣不走,反倒抬了个小马扎,在对面坐下:“这话我老早便想说了,玉颉哥怎么配得上我姐。”

柳氏瞪他:“这是你能说的么,回屋看书去!”

白鹤鸣撅嘴:“不去,省点儿灯油钱。”

顿了一顿,“本就如此,不怪我说得难听。玉颉哥他爹早想退婚了,嫌我们背了一屁股债,他娘又嫌阿姐只会读书,不够能干,也不够听话。”

“闭嘴!”

白老爹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这事儿轮不到你多嘴。”

白鹤鸣是个倔性子,偏要多嘴:“他自己书读不进去,木工又做不好,拿什么糊口。阿姐跟着他,岂有好日子过。”

阿银使劲儿给他使眼色:“你少说两句。”

一家人难得聚一次,白鹤鸣自是有什么说什么,哪里肯住嘴。

“这亲是当年爹手伤了之后定下的,爹无非怕日后撑不起家,才早早给阿姐找个后路。可如今看,咱们没嫌弃他们,他们倒先嫌弃了我们。”

白老爹板着脸,耐着性子:“人无信而无立,婚事既然定下……”

“难道要阿姐为了爹的信誉,毁了一辈子?”

白鹤鸣打断爹爹的话,“爹爹若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也不是没办法——咱们就一直拖,拖到他们退亲。”

柳氏反对:“这如何拖得起!你阿姐一个姑娘家,越拖越嫁不出去。”

白鹤鸣:“怎么拖不起。待日后我混出了名堂,阿姐便是三字打头的岁数,我也一样能替阿姐找个好夫家!”

白老爹:“哼,大言不惭!”

白鹤鸣:“宁缺毋滥!”

阿银:“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

好不容易聚齐了,斗什么嘴啊,“嫁不嫁的都没所谓。咱们一家人,何必为了外人闹一场不愉快。”

她说着,竟笑了起来,“说实话,我还想阿弟将来出人头地了,养我一辈子呢。多好啊,谁的气也不受,还能欺负弟弟一辈子。”

白鹤鸣没吭声,只是咧嘴笑。

柳氏听笑了,拿手指戳了戳她脑门儿:“尽说孩子话,那你弟媳能看得惯你一个吃白饭的。”

白鹤鸣:“娘提醒的是,以后娶妻可要看好了,和我姐处不来的不要。”

白远臻冷哼了声,正要泼那小子一盆冷水,阿银先打了个寒颤:“好冷啊,咱回屋吧!”

柳氏:“好好好,回屋回屋,别给冻坏了。”

白鹤鸣跟着一起走了。

白老爹干站在院子里,没一个人理。他沉沉地叹口气,唉,真是作了孽了。

……

凤鸣寺。

晚钟长鸣,夜渐深沉。满寺的香火味经久不散,随着风散入禅房。

“吱——”

禅房的门被从外头推开,轻微的响动打破此间宁静。荆子烨于疲惫之中掀起眼皮,见门口白须白眉的和尚正注视着他。

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师父?”

慧明和尚走入禅房,在他对面的蒲团坐下,淡淡笑道:“你手种的梅花已开了第十个年头,今夜开得最是好看。”

荆子烨为师父满上茶水:“一眨眼,便逝去十年光阴。”抬袖擦去额头的汗,侧头望向窗外梅树的方向。

窗户却是紧闭,未见红梅,只闻淡淡梅香随风入了禅房。

慧明和尚好好地看了看他,浅叹一声:“额上有虚汗,眼中无神光,你这一日又白坐了。”

荆子烨:“弟子愚钝。”

慧明慢饮口茶,笑:“老衲倒不解了,你既入红尘,为何又拒尘缘?”

荆子烨眼皮微垂,沉默了片刻。

待抬头,也饮了口冷茶,徐徐开口:“八年前,弟子下山之日,曾在佛前求过一支签。”

慧明:“哦?”

荆子烨:“是支上签。”

略有一顿,眉心微微发紧,“但,此上签却有一厄。师兄替我解了签,曰,欲结姻缘,便逢必死之局。”

“必死之局?”慧明和尚长须微颤,小有一惊。

荆子烨点了个头。昏暗的烛光乱跳着,暗色的阴影便也在他脸上乱跳着,衬得他这张脸无限迷茫。

他这一生,无夫妻之缘,故,他从不靠近女子。

慧明捋了捋长须,摆手道:“你师兄确有九分悟性,然八年前,于解签之事上他尚且稚嫩,不过是个爱卖弄的半吊子。他的话,不可尽信。”

荆子烨:“但也不可不信。”

慧明:“那些年,你在我凤鸣寺招猫逗狗,不服管教,五戒破了四戒……那时候不怕佛祖怪罪,在这等虚妄事上倒信命理了。”

荆子烨自嘲一笑:“弟子到底是个俗人,生死之事未敢看淡。”

慧明:“哦?你参军之时,可看淡了生死?”

荆子烨:“若战死沙场,弟子无怨亦无悔。若无缘无故死在一个女人手上,岂不窝囊,又岂能甘心。”

“哈哈哈哈……”慧明放声大笑,“你啊你……”

双手合十,“若无我相,则无增减,你且随心就是。老衲会每日于佛前为你,为大盛诵经祈福。”

荆子烨:拉倒吧,这恋爱谁爱谈谁谈。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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