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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一梦风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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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非等一行三人立在鸣风堂大门口的屋檐下,一旁负责迎接的几名少年弟子,也一一收起了手中的伞。

“掌门早上还说,二位师兄师姐出门,要带个姑娘回来,”其中一名青衫少年说完,又打量了一番沈星遥,道,“就是这位姑娘吗?像仙女似的,你们到哪认识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肤浅,”江澜摇头,啧啧说道,“分明是位顶天立地的女侠,在你郑峰眼里,却只看得到‘漂亮’二字。”

“可就是漂亮啊,”郑锋挠挠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凌无非不觉一笑,随即在沈星遥耳边小声说道:“不用理他,先进屋吧。”

沈星遥点点头,与他一同走进大门。秦秋寒早在前厅等候,一见三人便迎了上来,他仔细打量一番沈星遥,微微蹙了蹙眉,道:“原以为,两位沈姑娘相貌应当有些许相似,如今一看,却全然不同,想必星遥你是像了令堂更多些。”

“这倒没有,”沈星遥摇摇头道,“我与我娘并不相像,何况……我与他们之间,并无血缘。”

“哦?”秦秋寒一愣,又看了一眼凌无非,道,“早先你对我说过此事吗?”

“我此前也不知情,”凌无非摇摇头道,“还是这一回上山才知道。”

“师父别急,我来同你说。”江澜上前几步,将此行见闻一一相告。

秦秋寒听罢,微微一愣,思索良久,方缓步退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道:“想不到,竟会是如此……”

“其实我此行而来,正是想对秦掌门说明,虽说此前为了帮我,以您亲笔文书相邀,但我如今身世不明,又与魔教相关,着实不便拖累贵派。”沈星遥道。

“话不可如此说,一切都只是猜测,切莫妄下定论,何况即便你是□□圣婴,也是你亲生母亲被迫所生,本无害人之心。加之天玄教早已倾覆,就算真的证明你是当年沈女侠从玉峰山里救出的孩子,又能如何?”秦秋寒倒是开明,对沈星遥的身世,竟全无介怀之心,“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唐女侠的名字,我倒真不曾听过。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讯息?”

“听师父所言,此人当是我义母的故友。”沈星遥道,“其他消息,我便不知道了。”

“不会吧,师父?”江澜大失所望,“原来鸣风堂的掌门,也有不知道的消息?”

“你当为师是神仙吗?”秦秋寒摇头道,“当年薛庄主统领江湖多年,我与他们之间,少有往来,真要找什么线索,也只能从少寰开始。可偏偏他不喜受人约束,一直云游四海,居无定处,尸骨遗物,皆无留存。”

“我手中倒是有些许关于天玄教的记载,一会儿拿给你看看。”凌无非一手扶在沈星遥肩头,道,“走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也都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再想其他的事情。”

“不错,”秦秋寒点头道,“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住所我也安排妥当,便早些去歇息吧。”

秦秋寒给沈星遥安排的屋子,同江澜在同一院里,与凌无非的住处隔着一个空院,那个空院,也是一直以来秦秋寒给这两名亲传弟子传授指导武艺的教习之所,安静且不偏僻。

院子里的假山,用的都是太湖石,形状各异,姿态万千,石色多为白,有皱、漏、瘦、透之美,假山下的池塘养着锦鲤,白红相见,养得十分肥美。

沈星遥梳洗更衣,在房中歇下,忽然听见敲门声响,便即起身开门,只见凌无非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沓纸张,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这是什么?”沈星遥一愣,从他手中接过那些纸张翻看,才发现当中都是他从各路书籍中抄录下的,关于天玄教的零星记载,笔触苍劲流丽,如走龙蛇。

“我知道你心急。这些,是到目前为止,我能找到的所有关于天玄教的记载,应无疏漏。”凌无非道。

“我看这里面提到十九年前,各大门派侠士联手围剿天玄教,其中并没有我娘和那位唐女侠的名字,琼山派也并未参与其中。这些事,想来一时半会儿,也难有眉目。”沈星遥莞尔,走到桌旁,放下那叠纸张,用镇纸压在上方,又回头望他,“我想问问你,上回在襄州听你说的那些话,可是表明你爹的死也与天玄教有关?你一直以来追查的这些,都是为了这件事吧?”

凌无非略一点头,随即拉过她的手,走到桌旁坐下,道:“起初只觉你我萍水相逢,不便透露太多,如今情形不同,有些事,我是该早点告诉你。”

他顿了顿,又道:“起初我也无从查找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后来却在我父亲房中发现一些书信,似乎都指向当年那场围剿。可你也知道,与那件事相关的所有人,不是失踪,便是早已战死。我能做的,只能是从天玄教这个源头开始查起。”

“刚才秦掌门提到了折剑山庄。他们的庄主,是不是当年那位召集各派高手,一齐围剿天玄教的薛良玉?”

“不错,”凌无非道,“当年江湖各派意见不一,还是他从中调停。各派掌门执事,俱以他为尊,无一人不服。”

“一呼百应,此人应当是位大侠。”沈星遥道。

“那时发起此事的,不仅有折剑山庄,还有钧天阁、玉华门,我父亲也有参与其中。”

“那这两个门派……”

“玉华门掌门岳震涛早在那一战中身故,薛良玉亦不知所踪,至于钧天阁……”凌无非道,“当年的少主人,便是与我父亲有过婚约的那位女侠,白落英。”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早在围剿之前,白老爷子的身子便已不再硬朗,可那时白女侠还未出阁,白老太爷膝下也无男儿,并不放心将门派交于女儿掌管,便让我父亲代为协助,所以,他也参与到了此事当中。”凌无非道,“可惜现在,不论是他还是白女侠,都已不在人世了。”

“我记得秦州的那位说书先生同我说过,说白女侠毕生夙愿,是与曾经的‘天下第一’张素知一战。那次围剿到了最后,她独身一人追上了张素知。”沈星遥道,“不过,这些陈年的旧事,你爹就没对你提过吗?”

凌无非摇头:“没有。不过我在他房中找到过一些残缺的书信,大多与围剿之事有关,除了他们三个之外,还有些其他人的笔记,可惜,我看不出是谁。”

“就是你刚才说过的那些?”沈星遥问道。

“都是被销毁的残缺书信,只有只言片语,姓名来历都无处可查,”凌无非道,“但其中有些信件内容看起来,他们几人之间曾对围剿一事起过争执。”

“那些书信现在何处?”沈星遥问道。

“都在我房里,要看看吗?”凌无非虽对那些零碎的线索不抱希望,但见沈星遥有意探寻真相,便即问道。

沈星遥点了点头。

二人一同走出房门,恰好望见江澜拉开房门,背着行囊走到院子里。她一见二人,便用力招了招手,走上前来。

“星遥妹子,你在这住得可还习惯?”江澜问道。

“很好,”沈星遥点头微笑,随即露出疑惑的眼神,“你这是要去哪?”

“不会是又要回去吧?”凌无非蹙眉道。

“是啊,”江澜无奈摇头,两肩微颓,“我爹这病才刚好,二叔那边,便又不消停了,刚接到爹的传信,说是让我回去一趟。我这就去同师父说一声,等下回有空,再回金陵看他老人家。”

“那你路上小心,别被江明的人给暗算了。”凌无非道。

“少咒我。”江澜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道。

“好——”凌无非摊开双手,道,“江女侠这一路必能一帆风顺,等到了浔阳,所有麻烦也能迎刃而解,就不必如此头疼了。”

“借你吉言。”江澜将正向下滑的包袱又往上背了背,又笑咪咪望着沈星遥,道,“你就安心在这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提。等我在浔阳站稳了脚跟,便请你去城里转转。”言罢,转身大步走开,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回廊转角。

沈星遥静静望着她走开,若有所思。

凌无非见她这般,当即笑问:“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记得你们都说过,她是白云楼的少主人,”沈星遥道,“她说的二叔,可是有心为难,想要夺权不成?”

凌无非略一点头,道:“差不多便是这个意思,江伯父这些年身子不好,难免旁人要动歪心思。”

沈星遥跟随凌无非回到房中,站在一旁看着他从角落里,翻出一本厚厚的书册。

由于那些书信都只有残片,不便收纳,因此便夹在了一本平日里都不会有人翻看的老旧诗集内,每翻开几页,便能找出一张残片。

凌无非一面翻找,一面将找到的残片递给沈星遥,并一张张解释道:“这张说的,是他们约定围剿的日期,以及哪些门派将会参与其中……这一张末尾的落款并未完全毁去,白字之下还有个草头,应是‘白落英’这三个字。”

“除了你爹,其他人的字迹,你都是怎么辨认的?”沈星遥随口问道。

“我认得我爹的字迹,有白女侠落款的那张残片,也可用来对照其他,至于薛大侠,他的墨宝江湖上到处都是,再容易寻找不过了。”凌无非道。

“那么这些书信,是否都是写给令尊的?倘若都是他自己的信件,却为何要销毁?难道是有何事想要隐瞒?”

“我也这么想过,所以才会把这些残缺的信件都带回来,想着是否能从中找到些眉目。”凌无非说着,手中书册已翻找过半,他又翻了几页,从中拿出一张有好几行字的残片递了过去,道,“这封书信,与其他几张字迹都不相同,我也不知是谁。”

沈星遥接过残片,读出上头的文字,“当初约定……深入虎穴之中,已难回头……豁出性命,换得……这是谁写的?又是在说谁豁出性命?”

沈星遥读到一半,身子忽然一僵:“等等……这字迹……”

“你认得?”凌无非一愣,“难道和琼山派……”

沈星遥顾不上回答他的话,而是从怀中找出一只锦囊打开,锦囊之内,是一张折得很小,已有些泛黄的纸笺,仔细打开来,上面只有一句诗: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两相对照,横钩竖折,笔锋完全相同,分明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这是……”凌无非一愣。

“是我娘留下的东西,”沈星遥道,“琼山派门内,本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说法,弟子老去,所有遗物都会集中焚烧,一件不留。我那时年幼,还十分依赖义母,所以在那些长辈前来收拾遗物前,我偷偷溜去过房中,想找件东西带在身上留作念想,找来找去,便找到了她抄录的这首诗。后来……因为走得匆忙,沾了落雪,回到房中,雪水融化,大半字迹都毁了,只留下这一句。”

“可就是白乐天写给元微之的诗,”凌无非蹙眉道,“纪念亡故挚友,得是怎般深情厚谊,才会用这句诗?”

沈星遥看了看那残缺的信件,又看了看手里的诗句,忽然明白过来:“信上说,深入虎穴,豁出性命,莫不是说的就是我娘的这位好友?”

“如此说来,当年之事,沈尊使亦有参与?”凌无非眉头紧锁。

“我娘从小在昆仑山长大,这位朋友,应当也是下山游历后才认得,可是……倘若此人已故去,她应不会让我来寻。”沈星遥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当年与我母亲交好的,除了唐女侠,还有其他人?”说着,她低下头去,从怀中掏出那枚吉语章,看了看,若有所思。

凌无非不言,缓缓摇了摇头。

却在此时,秦秋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非儿,星遥可是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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