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想我?”陈少华满脸不可置信,他捂着心口,一幅喘不上气的样子。
“我素来将你当成兄弟,不想父亲生气,就处处袒护你,可是你怎么能这样?”
众人看着孱弱的陈少华,又看了看怒气冲天的陈余之,心中的天平瞬间就偏向了陈少华。
“唉,这大少也太不懂事了,这么欺负弟弟。”
“是呀!是呀!”
众人议论纷纷,但无人站在陈余之一边。
他红着眼眶,努力压下眼泪,自从母亲走后,无人再理解他,也无人再护着他了。
“他陈少华,算什么弟弟,一个私生子,一个与有夫之妇厮混的女人也算夫人。”康盛安上前握住陈余之发颤的手,冷眼看向众人。
陈少华听闻,脸色一僵,心中恨死了康盛安。
“再说,你是在外生的,说不定不是陈老爷的儿子。”康盛安悠悠看了眼陈少华,又道:“不是他的儿子,自然不能继承他的家产,是不是啊,陈二少?”
“陈二少”这三个字,他咬的极重,似乎专门强调着什么。
“你胡说什么!”陈少华像被压住尾巴的猫,他叫道。
“我可没胡说。”康盛安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皎洁的向陈余之眨了眨眼睛。
陈少华见他这样,看周围人恍然大悟的眼神,气冲冲的瞪了眼两人,冲了出去。
听着那人为自己辩解,他心中暖暖的,无意中救的一人,却时时护着自己,他感动的一塌糊涂,心中的委屈犹如化为实质,他扑进康盛安怀里,眼泪决堤。
喂了几个月的缘故,康盛安的个子长高了些许,以前瘦得宛如排骨的胸口上,长出了些肉,不再硌得难受。
康盛安伸手轻摸着他的脖颈,安抚着他的情绪,上一辈子,他不在,这个人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其实他忘了,上一辈子的他,此时,也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可怜少年,在外漂泊六年,这一世,陈余之给了他一个家,他给了陈余之温暖。
世上的相遇,总是冷遇到暖,黑遇到白,他们无不互补,无不暖人肺腑。
陈余之缓了会情绪,从康盛安怀里出来,他不好意思的向他笑笑,又恢复一脸冷静,向周围站了良久的绣娘道:“去会议厅。”
王岩守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的互动、看着陈余之恢复如常,心中的担忧随之落幕,有人对他家少爷一心一意、关怀备至,真好,一抹笑意自唇角绽放开来,在他那张被岁月侵蚀的容颜上放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议室内众人已经来齐,陈余之坐在首位上,他扫了眼各怀心思的众人,清了清嗓音:“大华纱厂,姓陈,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都可以觊觎的,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见他严肃的表情,都不敢造次。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立一立规矩,大华纱厂不留无用之人,不留心怀鬼胎之人,明天让王叔来裁员。”
“大少,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呀!”一名四十岁的女人叫道。
陈余之瞪了她一眼,道:“不想留的,就滚!”
“南翠英,马桂花工资涨一倍,职位升到管事。”
两人连忙起身道谢:“谢谢大少!”
“好了,其他关于重振大华纱厂的我都给王叔说了,你们都按他说的来。”
见事情说完了,陈余之率先离开座位,拉着康盛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