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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与冬许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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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盛金光罩出满园笑语正浓:

“梁桁和裴灼这么默契呢!?”

“快点啊大哥!!”

“能不能行啊!我去!又绊我一脚!”

……

哨声响,裴灼和梁桁顺利走到终点。

“两人三足,第一名已产生!!”

“后面的快跟上!”

梁桁笑着说:“平衡力这么强呢。”

裴灼的眸子里盛满了光,骄傲道:“咱们是第一。”

梁桁说:“第一!”往后看,忍不住笑哈哈:“不是,哈哈哈,忒笨了吧他们!”

裴灼看后面的人倒了一片,立马幸灾乐祸。何惹鸣和简淞杰也一起凑热闹,结果俩人三步倒两回。相比之下萧数和邵书熠就是凑数的。运动会完后,高二两个创新班和两个实验班合起来再加上高一和高三的玩娱乐赛,还装模做样的弄了几个奖杯。虽然不是学校发的,但却是几个班主任合伙买的。

邵书熠拍了拍萧数,萧数偏头看他,他指了指终点,说:“就在那儿,不远,冲过去?别拖我后腿啊。”

萧数嗤笑一声,说:“你最该担心的是自己倒了没人扶。”

两人三足的奖杯被梁桁裴灼拿了,后面还有娱乐接力,像是乒乓和羽毛球也有比赛,不过都是自愿的,好多人围一圈坐下来玩。

邵书熠过去拿了拍子,示意萧数一起。

所有目光转到萧数身上,萧数站起来拿拍子走到他对面,欢呼开始起。

两人势均力敌,萧数赢一球,欢呼:“萧数好帅!好厉害啊!”

“数哥太牛了!”

邵书熠赢一球,欢呼:“哇,好厉害。”

“熠哥冲冲冲!”

最后邵书熠赢了,老师建议擂台赛,他放下拍子揉了揉手腕说:“不玩了,赢了就行。”

所以萧数就被架那儿,想来玩的都来玩。

萧数:“……”

木焉如说:“谁想玩上去玩!”

有些女生:“想看萧数跟梁桁。”

何惹鸣自己走过去,说:“来,我要试一下。”

结果就是自信走来,灰溜溜离开。

陆榷以跑过去,欢呼声更大了。

陆榷以说:“萧数,我也可以吗?”

萧数下意识看梁桁,梁桁对上目光后不明显的点了点头。

萧数说:“行。”

陆榷以也败,有大声的:“南诩闲!!!”

“我要看南诩闲跟萧数打!!”

“我也要看强强!!”

陆榷以拽南诩闲,南诩闲笑着上去,拿起拍子表示自己想很久了。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受的气都要找回来!!”

“闲姐好帅啊!!南以忘怀好甜。”

萧数根本不让她,他俩难分伯仲,最后平手。以东方渠为头子,喊的很大声:“梁桁——”

梁桁被吓一跳,怎么突然就到自己了。

何惹鸣说:“桁哥快上去!钉子户又开始了!!”

萧数笑着朝他晃了晃拍子,呼声更大了。

梁桁上去,女生的起哄声开始。

萧数递给他拍子,看着他,眼神突然柔了下去,忍不住笑。梁桁第一球赢的他自己都惊讶,萧数跟个棉花似的。

梁桁看他,也笑说:“让我赢。”

“别那么明显行吗。”

梁桁第二球打偏了,球被萧数一下就给接住了,他递过去,声音轻轻的很温柔说:“再一次。”

萧数一直看着他,玩的过程中也一直盯着他看,看到梁桁是真的开心他也好开心。

起哄声更大了:“小朋友你好会啊!!”

“别管!年下小狼狗!!我磕疯了!!!”

“好温柔啊!!你小子!”

梁桁垂眸接过球,顿然有些害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后无疑是梁桁赢了,萧数下场。

面对质疑,萧某人说:“太强了,打不过。”

在梁桁耳边还说:“好厉害啊。”

梁桁红着脸捶了他一拳。

早久何当雨,秋深渐入冬。

“别摘了,是不是要感冒?”萧数给他整理好口罩重新戴上,放心后才进教室。

梁桁刚进教室,何惹鸣说:“桁哥,成绩出来了!第一依旧是你,我的榜样从此不再是萧数了!”

萧数:“……”

梁桁嗓子有些沉,说:“你考了多少?群里也没发成绩,哪儿看的?”

何惹鸣指了指智能屏旁的白墙,上面贴着一张纸,梁桁过去看,萧数是第二。

梁桁蹙眉道:“你语文怎么回事?到瓶颈期了?”然后又看自己的,更生气:“我化学怎么退步了!!咳咳咳……”

萧数拍他,说:“好了,别生气,本来就有点发炎。查缺补漏还来的及,二十多号期中考,这段时间补上来就行。”

梁桁回到座位上,疲倦的趴在书包上,说:“我这才刚考完,期中考就要来了?TM的…这逼学谁爱上谁上吧!!”

当学生的一大早就发疯,再正常不过。

萧数把水杯给他,说:“你别这么逼自己,不都说要劳逸结合,松弛有度吗,要是光靠着一股劲,是人都崩溃,再精的人也能学傻。”

梁桁回头看他,说:“这位同学,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轻松的说出这种话吗?那是因为崩溃的不是你!你不崩溃的原因是有数学和物理给你撑着!这样的底气,成绩怎么可能会差!而我…总感觉语文能再进步,英语更是,我一直在吃老底,好久没有认真的钻研过了…我唯一的底气就是化学,结果!它今天告诉我它退步了!!”摇头崩溃:“谁爱学谁学吧,我难受死了。”

说完又趴了下去,萧数又拿回来杯子,给他拧开让他喝水,他软绵绵的直起身子接过来,看他又说:“你还笑!你还能笑得出来,你能笑得出来是因为你还有进步空间,你是第二!在那一张纸上所有人都有进步空间,除了我。你们都奋力前行,而我都不知道往哪行。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只想当第二不想当第一了…关键是!期中考就要来了!!我又退步了!到底是谁发明的月考!考屁啊考!”

“你们太卷了,我卷不过也不想卷。”

裴灼给他个皮袋子,里面装着小蛋糕。

说:“高三的还周周考呢。”

梁桁认真道:“我先死为敬。”

其实梁桁的适应能力很强了,从没有过早五晚十的体验更没有被学校“囚禁”过将近一个月再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外界的制度这样也就算了,让他焦虑的是这里的竞争太过无形,这里的人太能卷,学起来感觉不要命的那种。他们给梁桁一种麻木的感觉,他们身上好像被无形的枷锁给束缚着,从早到晚,三年如一日。虽说是正常的,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怪的是当学生的貌似除了学习什么也不会也不懂,脑子里没别的东西。学习是好的,你学好了那自然更好,学不好…梁桁感觉就像是被实验的小白鼠。而且眼前的学习并不是让你能多学到什么,懂得什么有价值的事情,更多的是去学习做卷子的技巧。而所谓技巧只是用来多得分,放在生活中几乎没什么用。既然有得分机制,也就会有规则bug,多数人的目标只是多得分罢了。

梁桁坐在教室里,翻看着卷子和书,偏头往窗外看,顿然产生出一种想法——大部分人的眼界,生来就被一张卷子给框住了。但没有人能够抗衡,某种意义上来说于人而言这是最有益的一条路。人生来便身不由已。

梁桁喝水,他从没想过要跟谁去比,他从来都是跟自己比。裴灼偏头问:“梁桁,秋游你去不去?”

梁桁好奇道:“去哪儿游?”

裴灼说:“这得看他们怎么安排了。”笑着又说:“我把咱们的奖杯给珍藏起来了,一定会保存好的。”

梁桁偏头看他,笑了笑回头翻语文书,说:“那就拜托你了。”

裴灼说:“梁桁,我特别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得奖杯。”

东方渠拿着单子进来说:“下周末秋游,自愿参加,不想去的找我来签名。”

梁桁扭头说:“期中考试是什么时候?”

萧数说:“秋游的下一周。”

梁桁犹豫着,说:“咱去吗?”

萧数说:“你想吗?”

梁桁蹙眉道:“想,也不想。”胳膊搭在他的桌子上,手背贴他的手,说:“只想咱俩待一起,但是我还没有秋游过。”

萧数伸手指勾他的手心说:“那就去,反正到哪咱俩都待一起。”

梁桁想起来,问东方渠:“不想去的周末干什么?放假么?”

东方渠笑着说:“想什么呢。”站起来,又说了句:“不去的人,周末都待在学校里上自习哈。”

“好家伙!这不就变相强迫吗!?”

有人问:“不能请假?”

东方渠摇头说:“不清楚,不过班主任的意思是希望都去。”

梁桁与萧数对视一眼:“得。”

邵书熠照常迟到十分钟,一直令梁桁奇怪的是为什么门口的那帮人从不记他名,日常看下来认识邵书熠的并没有几个人,但他的懒散下总一副无所畏惧。

邵书熠带了三明治给他们吃,精准扔到萧数的桌子上,多带了一瓶奶给了裴灼。

梁桁好奇的偏头看,只见裴灼盯着他的手腕说:“你的手……”

“没事。”邵书熠将手缩进衣袖里,从容的往后走,东方渠找他说事情,他将自己的三明治给了她。

萧数朝后看了眼,邵书熠朝他挑了挑眉。

萧数满眼无语,心想这人真装。

梁桁对裴灼轻声说:“哎,你俩这是…有情况?”

裴灼看他,有些不知所措,垂眸静了三秒,对他笑了笑说:“顺其自然呗。”

梁桁:“……”

裴灼不愿再跟他说话,梁桁觉得太莫名其妙了!!这人怎么回事!一会儿变一个脸!有病嘛这不是!!

气的梁桁书也不看了,直接吃三明治,咬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转身对萧数说:“这还挺好吃的。”

萧数抓住他的手,凑过去吃了一口,说:“还凑合。”把自己的也给他了。

梁桁垂眸呢喃道:“嘴那么挑,谁能养的起……”

萧数歪头看他说:“桁桁哥,你也要在我生日那天给我做饭吗?”

梁桁看他,心情五味杂陈,说:“我学不会怎么……但…那样是不是很没创意啊……”反应过来又说:“哟,暗示我呢?警告你少打听这些事。”

说完就转过身去,萧数看梁桁悠哉的吃着,偏头看向窗外,倏地想起那天邵书熠跟他说的话。

这个人很奇怪,平常不会跟谁凑着,也不会跟谁打篮球什么的,除了要睡觉其他时候下了课都不见影,一些活动也不是很乐意参与,像极了高一时的萧数,但却跟萧数又不一样,俩人可以说是极差。萧数并不认识多少人,而他几乎谁都认识,只不过别人不认识他。

校园禁止抽烟,这是大忌,萧数不能抽,不仅不能,甚至他一闻到胸口就有些轻微窒气。日常时候学校里也有人查,查的还很严。运动会后的周一下午,萧数跟他们一起打篮球,途中梁桁的劲儿大了,球越滚越远,萧数去捡。

西边走远了没什么,除了好多棵树只有扇墙,挺隐蔽的。

萧数捡起来时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烟味。

走近了两步,墙后面正是抽着烟的邵书熠。邵书熠坐着靠着墙,姿态懒散但神情却有些…黯然,闻声抬眸偏头看正好对上了萧数的眼神。萧数受不住后退两步,咳了几声。

邵书熠掐灭烟,声音有些哑,边起边说:“敢举报我,你就完了。”

萧数说:“你管的着?”

邵书熠笑了笑说:“沙猷说的没错,你这大个子是白长了。”

萧数要走,他又喊住:“哎。”

萧数转身,他说:“听说你和梁桁…是发小?”

萧数说:“你听说的还挺多。”

“没,就是挺羡慕的。”

不知道为什么,萧数看他那神态,脑子里想到四个字:要死不活。

破天荒的多说了句:“我俩不是发小,就小时候认识,中间分开了几年又见面了。”

邵书熠出着神,闻声点头:“失而复得。”

“更羡慕了。”

萧数:“……”

把球扔给他,说:“不想被举报就把球捡过来。”

“萧数。”

“闭嘴,不想听。”

“嘿,我偏说。骄傲是人很重要的一样东西,摔下很容易,当然,多容易就多痛苦,你应该知道,再次拎起来是几乎不可能。但如果…有人愿意为你捧起来,我建议,好好珍惜。”

邵书熠说完就捡起球往那边走了。

萧数愣在原地,直到梁桁喊他:“萧数——”

萧数跑过去,撞入梁桁关切的目光里。

他抱住,梁桁懵逼道:“你干什么去了?”

萧数笑了,搂着他往前走,说:“碰到一个抽烟的,准备举报。”

“你认识啊?”

“嗯,就邵书熠,不是看不顺眼吗,一会儿就跟老宁说去。”

“应该跟商淮叙说吧。”

“商淮叙不行,跟老宁说,他铁定罚他写五千字检讨。”

“你真黑!!”

苌渔市是离芜州最近的一个市,这边的山比芜州的要小很多,很适合旅游打卡,江河不激,溪流要更多。这边交通不是很方便,住的人不多,是个慢节奏的城市。有些街道充斥着旧电影的复古感,烟火气挺浓的,这边海鲜最出名。

“浮白山,又名棠山。绵亘于芜州、苌渔、青杭三市之间,面积不是很大,不过倒有好些日子了。这下面的碧棠园就是百年前建成的。”

商淮叙跟他们说,但听的人不多,都在摆拍。梁桁戴着口罩咳了几声,萧数把水杯给他,他说:“我不难受,真的!”

萧数叹了口气,秋游前两天梁桁确诊感冒了,萧数不愿意来,但梁桁非得来。

他们爬上顶,梁桁往前看,眼睁睁的看着云堆积成海,似是要环在山边。

梁桁拍萧数,说:“阿数!你快看!”

浮云白日,海试从天洒入目。

萧数拿着小相机,对着梁桁一直拍。

梁桁闭着眼睛感受着风,倏地听到些声音,转身朝后看,能看到远处的田野,还有好几个小孩儿你追我赶。

空气中充沛着身边的欢笑声,吹来一阵风,萧数给他戴上外套帽子。

梁桁双手插在兜里,看着他说:“咱什么时候才能放假?”

萧数说:“下下周就放假了,正好去芜州给呲花过生日。”

梁桁说:“行。”犹豫会儿又说:“那…咱下周能请假么。”

萧数笑了,梁桁偷偷牵他手,说:“我想看电影。”

“可是…下周末要期末考。要不周三周四请两天?”

“行。”

山上风景多姿多彩,每个角度有每个角度的姿态,俩人牵着手往里走。带头人们不让走远,只能在附近走走,五分钟后集合。

少年人的笑,欲捉住田野的风。

赶不及,不上扬,挥之不去。

梁桁拿着相机到处录,录完递给萧数,说:“给我拍好看点儿。”

萧数接过来,开始拍:“你最好看。”

“不行,还是得帅!拍酷一点儿啊!”

萧数拍了全景和近景,他不懂技巧,只凭自己感觉,还拍了张梁桁的侧脸。

让他看,说:“够酷吗,大哥。”

大哥表示很满意,镜头对向萧数,越凑越近,直到整个镜头框下他的侧脸,毫无距离。越看越喜欢,抬眸看镜头外的他,觉得萧数真实的样子要比拍出来的还要帅。

就这样凑着凑着,便勾住他的脖子抱了上去,萧数环上他的腰,伸手拽低他的口罩,凑过去,梁桁却偏头。

拉高口罩,说:“不行,感冒了,传染了怎么办。”

萧数扬笑,说:“不行?”

环腰的那只手用了力,将他推进自己怀里,强硬的将他头正向自己拉低口罩,吻了过去。

梁桁吓一跳,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被亲的懵懵的,萧数有点霸道,他没忍住,便热烈的回应。

此处还是比较隐蔽,不过…不远处有几棵大树,陆榷以从里面走出来,刚出来偏头就看到他俩。离得不近,但也不远,而且这周遭也没什么人,他俩又抱一起…属实显眼。

陆榷以朝后说:“我看人还是准的,这回信了吧。”

南诩闲走近,说:“没说不信。”

陆榷以说:“那下回你就站我这边!再帮沈迩说一句,咱俩友尽!”

南诩闲往他俩那边瞅了一眼,萧数笑的很明显,梁桁贴着他,幸福的冒泡此时具象化了。

就那么一刻间,南诩闲心中的结顿然松了开。陆榷以玩手机,边玩边说:“劝你八百遍,你反而更计较,学学人沈总又陪女朋友出去玩了。”

收起手机,说:“你跟谁过不去呢,不就只能跟自己吗。”

南诩闲说:“我看你是暗恋她挺久了。”

陆榷以拽着她走,说:“你还不如说我暗恋你!比暗恋她更值得让人相信呢!”

萧数拉高他的口罩,说:“你也知道会传染。我寻思你也没瞎吃什么东西,怎么就感冒了?是不是变季的原因。”

梁桁不放手,贴他怀里,直到手机一直响。俩人牵着手往外走,梁桁让他多喝水,别真被自己传染了。

萧数说:“传呗,反正也是你照顾我。”

梁桁笑了,点头说:“这么搞的话,那我就这样行了,好不好的……”

萧数捂住他的嘴,说:“不能说晦气话。”

梁桁使气拍了一下,最后握着跟他走。

直到他们走远了,邵书熠才敢走出来。

随着他们的身影愣神。

三巨头:宁而轼、木焉如、商淮叙,决定在附近野餐。苌渔生态文明非常好,哪个地方都很适合露营聚餐。

文理两个班合起来共50人,每个班都没来齐,来的人统共不到40人,两班带头人加上班委去买了不少食材,其他同学在铺毯子或捣鼓其他东西。

山脚下的空气令人身心愉悦,有热心的居民借来烧烤架,三个人准备着,结果一直生不了火。

“诶?真邪乎了…我去喊那位大哥来帮忙吧!”

宁而轼拍了拍手上的灰,作势要走。

萧数瞥过去一眼,站起来走过去。

说:“有酒精吗?”

木焉如点头,说:“有,怎么了?”

萧数走到中间,拿木炭说:“我试试,需要酒精。”

木焉如去拿,宁而轼稀奇道:“还挺有经验,没少露营吧。”

萧数摇头,说:“没露过营。”

木焉如拿来酒精,萧数在炭网上铺一层木炭并堆成金字塔形,接过并倒入酒精助燃让木炭充分吸收,又点燃准备好的条状纸条放进炉中,木炭开始燃烧。梁桁凑近些,举着相机录萧数,当看到木炭燃烧的时候,说了句:“小朋友可真厉害。”

宁而轼说:“好家伙!可以啊你!”

“蛙趣,萧数牛啊!”

简淞杰凑过去,说:“数哥,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这个家不能没有萧数!”

好多人都围过来,宁而轼不让围,好多女生在串肉串,串的差不多了,萧数放肉串,说:“可以烤了。”

梁桁录的津津有味,裴灼在旁边说:“真好,还有直拍。”

把梁桁吓一跳,说:“你有病!?吓我一跳。”

“心虚了?光天化日之下我很吓人吗?”

“我心虚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的!”理直气壮的让他看,说:“拍帅哥,怎么?还不让拍啊?”

萧数加上了烤网,有些许黑烟产生。10-15分钟后,明火逐渐减小或消失,烧烤的食物均匀摆在烤网中央,肉香气十足。

裴灼不跟梁桁说了,循着香气凑了过去。

东方渠在一旁眼巴巴的,萧数烤的五个都差不多了,又加了五个。

拿起俩给东方渠,说:“尝尝?”

东方渠笑着接过,说:“萧数,你真的好厉害啊!”

又给了裴灼一个,跟宁而轼说:“正常烤就行了,保持受热均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边交给我们吧。”

萧数拿着剩下的两个走向梁桁,梁桁还在拍,萧数越走越近,将烤串怼向镜头。

“馋猫,吃饭了。”

“好~”

梁桁将相机收起来,接过烤串。天边闪着光,云铺上了金,鸟儿排排飞传来阵阵翅膀扑腾的声音。

午后由三位老师各自带队去不同的街道名店里逛,上午参观了博物馆,这会儿人心都疲倦了些,很多人都想买些纪念品带回去。

梁桁拽着萧数进了家纪念馆,里面都是些稀奇轻奢的小玩意儿,店的风格同样复古轻奢。

“这好多串子,咱们要不要买两个回去?”

萧数在他身旁看,伸手摸了摸,说:“其实…要纪念的话,还得是明信片更经典。”

梁桁突然想起来,说:“你想想送呲花什么礼物?要不就在这儿选了吧。”

萧数没回应,梁桁偏头看他,见他盯着平安符看。

萧数拿下来一个,说:“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和你一起买过香囊,还在上面绣了名字。”

梁桁说:“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我也不知道给塞哪去了甚至有可能没了。”

萧数拽下来五个平安符又拿了一盒明信片,过去结账。店对面是家卖动漫周边的,店面外观也很引人注目,梁桁瞬间被吸引注意力,下意识牵住萧数的手要往对面走。

大部分人都去了这家店,近年来二次元很受年轻人喜爱,进去后才发现这家店也卖专辑。

梁桁拿起一个,笑着说:“还挺与时俱进,这是遥姐的新歌吧!”

梁桁也被这里吸引了,何惹鸣还在一旁喊:“天哪!还有赛尔号!!卡修斯和布莱克!!谁懂啊,这可是童年白月光!”

萧数跟着梁桁走,梁桁看的入迷,边走边跟他分享喜悦,直到又看见一个动漫形象惊呼道:“连阿U都有!你知道吗?《神奇阿U》!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

萧数没怎么看过,但这个名他听着很熟悉。点头说:“有点印象,但不记得。”

往里走,看到个遥控汽车,于是说:“送呲花个小汽车吧,他不是在学校待的无聊么。”

梁桁过去看,见放的遥控汽车并不多,只有三盒,一盒大的两盒比较小的。他叫老板,老板过来说:“只有这些遥控汽车,不主要卖它就没上那么多。”

梁桁看萧数,说:“要不…咱去专门卖遥控汽车的地方看看?”

萧数摇头,指着那盒大的,说:“就要这个了。”

老板说:“好,这一款209。”

萧数非常爽快的付钱。

笑着对梁桁说:“买贵的就不踩雷,什么都行,只要你跟他说这是最贵的,他铁定喜欢的要命。”

梁桁点头,说:“看不出来,还挺俗套的,没你讲究。”

萧数说:“不买些自己喜欢的周边?来都来了,看喜欢什么买几个。”

梁桁买了仨胸针,卡通图案可爱中不失酷炫,其中俩是情侣款。俩人出门,梁桁抬眸看不由得愣住。

邵书熠拉过裴灼,给他戴上了一条珠串,珠串颜色不张扬,款式小巧精致不夸张。

他笑着说:“我来结尾款。这次考试我上升五名,非常感谢英语课代表的监督。”

他手腕上绑着纱布若隐若现,裴灼瞥见一眼,说:“换药了吗?”

邵书熠点头,说:“别担心,一点儿都不疼。皮外伤罢了。”

裴灼抬眸看他,说:“明明是你帮了我,这算是扯平,怎么还要送我东西。”

阳光渐渐西沉,金辉透着橘黄,少年发梢被风吹着飘,他又靠近两步眉目含笑道:“想听实话吗?”

裴灼点头,他却偏过目光说:“没什么,就…那一瞬间我…觉得你戴上会很好看。”

目光又正回,看着他说:“果然!就是很好看。”

裴灼怔住,风来回的吹,摇晃着他的心神。

邵书熠不缠着他,最后只说了句:“下次换药时喊你来。”就走了,梁桁走过去把那枚胸针给了他,说:“你俩…这是有情况?他喜欢你啊?”

裴灼没接,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个精美的小礼盒给他说:“这原本是我打算给你的生日礼物。”

梁桁接过来,打开看是一个金色蛋糕的小挂件,刚要说什么裴灼又夺过去似是对他有很大意见。

梁桁耐心耗尽,过去搂住他的肩,说:“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有事就说别憋着,我怎么着你了?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也不看看今天是几月几号!”

裴灼垂眸不吭气,梁桁语气很凶没有耐心,但却一直勾着他的肩耐心等他回应。裴灼犹豫着,看样子有些挣扎,梁桁略有兴致的看着他,感觉他这副样子甚是搞笑。

萧数买来烤香肠,要走过来却被梁桁的手势止住,他也纳了闷了!怎么这两个人总有那么多悄悄话要说!萧数恨不得现在拍照发给江珏看:看!你最好的朋友此刻已经有了另一个好朋友!!

“梁桁,我说我喜欢你,但我很清楚我们不会有结果。所以我又说…想跟你当好朋友,可是…你却没有把我当朋友看,这…让我感觉…很难堪。”

梁桁愕然,他又说:“我有点生气,想讨厌你,可…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裴灼抬眸看他,眼眶红了,说:“我哪里做错了吗,让你讨厌我了?”

梁桁顿时心慌,忙道:“我没有啊!谁讨厌你了!?我…我没不把你当朋友…”

他突然想起跟萧数一起去何惹鸣家的那天,裴灼问他:你俩在一起了?梁桁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其实只要不傻的都明白,这就是还不信任罢了。

梁桁松开手,对他说:“我真没不把你当朋友…主要是我以前被出卖惯了…而且这事儿也不是小事…你猜的没错,我们确实是在一起了。如果只是我那没有关系,但…我不想牵扯到他…”偏头看向萧数,萧数又去买香肠了,继续道:“不想让他在我这儿受委屈。”

萧数一开始买的俩烤肠要等到他们说完铁定凉了,所以萧数就吃了一个把另一个给了邵书熠,接受到眼神后就又去买了俩烤肠。邵书熠也觉出来了,自从跟他说欠自己个人情后,这人处处还着情,其实零零散散归到一起怎么说都还完了,可这人还总顺带记着他。

不由得在心里叹一句:小孩儿就是小孩儿。

裴灼说:“我理解!其实我就想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很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想交你这个朋友的!我……我也很值得……”最后一句语气倏地弱了下去。

“你可以相信我!”

梁桁笑了,萧数过来给他俩烤肠,顺带把他俩拉远。

裴灼说:“谢谢。”

梁桁抱着萧数的胳膊吃香肠,说:“你还没告诉我呢!”

裴灼被烫了一口,斯哈着说:“我俩不是你想的那样,之前他帮了我。我俩…顶多就算是朋友。”

梁桁又凑过去问:“那你喜欢他吗?”

裴灼吃着香肠摇头。

梁桁点头,说:“你自己多留个心眼。我总感觉他对你挺奇怪的。”

“知道啦!”

萧数蹙眉道:“你俩说谁呢?”

裴灼说:“秘密!”

萧数笑了,把梁桁扯过来说:“秘密?你不觉得当着我的面你俩过于暧昧了吗?”

梁桁吃完还打了个嗝,斜睨他一眼说:“可把你酸死啦!”

暮雨空蒙,落地一片枯黄,刹那间身影被拉长,淡绿了忧伤。雪无一点尘,相见情便深。

梁桁洗漱完,循着味去厨房,醒来就开始粘着萧数,说:“大早上的还炒了菜啊!?”

萧数把土豆丝端出去,说:“就炝个土豆丝,今天考试,吃好点。看天气,昨夜里是下雨了,多吃点身体暖和,你感冒才好没多久。”

就是一场小感冒,萧数便一直记挂着,梁桁心里甜的发腻,说:“都好一星期了!”偷吃了两筷子,忍不住再凑过去说:“喝的什么粥?”

“小米粥,养胃。”

梁桁点头,乖乖出去等。

萧数连碗都不让他端,自己一手端着一个碗出去,还特地给他放了勺。

“阿数哥!!”

萧数把碗放在桌子上,抬眸偏头看他倾身探头往窗外看去。

“怎么了?”

萧数走过去,梁桁把窗户开的更大些,说:“快看!下雪了!”

萧数看窗外枯树上挂着片片雪,满地铺着一层白茸茸,原来下的不是雨又或是下着下着雨半途变成了雪。此刻在少年的眼中它像是在一夜之间缀满整个世界,悄无声息,飘然而至。

“阿数?阿数!你怎么了?”

梁桁关上窗,晃了晃他。

萧数回过神,看他说:“没事…桁哥真有福气,芜州已经有两三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梁桁坐下准备吃饭,闻声叹口气说:“这雪还大呢?你是没见北矫的冬天,那雪大的…不过话说回来,那都不能被说成景观而是灾害。”

萧数也叹气,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下真是要入冬了。”

屋外风雪飘,屋内饭香绕。

梁桁看盘子里剥好的鸡蛋,倏地发癔症似的傻乐起来,萧数也笑,说:“这还没考呢,就傻了?”

梁桁摇头,笑着说:“日子过得太好了,多少有些虚幻感…连鸡蛋都不让我剥,你这不是想把我养懒,这明摆着是要把我惯坏!”

梁桁不喜欢吃蛋黄,自从跟了萧数,每每都被哄着吃,谁让营养全在蛋黄里呢。这不,今天煎的火腿,让他就着吃。

梁桁给萧数夹了最大的一片,然后边吃边说:“时间好快啊,这么快就入冬了…转眼咱们从夏天一起走到了冬天。冬天到了,离春天就不远了啊!”

萧数倏地想起那个身在暑假却想着寒假的梁桁,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贪猫,这才刚入冬。”

梁桁咽下一口汤,说:“我的意思是,很快就能凑出来一个属于我们的四季了。”

萧数微怔,骤然间有种时间虚幻的错愕感,回过神来他们已穿戴整齐到了楼下。由于时间还早,昨晚下的雪并没有被打扫掉,此时还在下着小雪。梁桁戴上帽子兴奋的又是拍照又是在雪地里画画,他找到一片厚的雪地,画了爱心的轮廓,学网上的那种,想着自己能不能完整的给托起来。吊起一口气,动作缓慢十分认真的渐渐使劲往上托,当成功的那一刻,悬着的心落地。

“萧数!”

他兴奋的往后看,却没看到人影。

这一刻,梁桁有种恐慌感。

他下意识去看雪地里被踩出的脚印,可那些脚印都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梁桁没忍住又喊:“萧数!”

无人回应,只有雪还在下,飘落在他的睫毛,打湿了双眼。他就那么站着,双手捧着个东西,方圆十里皆白茸茸一片,这个点除他自己之外,此刻他看不到一个人影。

“哎哟,成雪人了!”

此声从他身后传来,下一秒他又感受到帽子被人拍打的力。梁桁转身往后看,萧数撑着伞给他拍身上落的雪。

“萧数。”

梁桁看着他,目光有些失焦,声音弱弱的。

“这是怎么了?这个点在人楼下大呼小叫的不怕他们骂你?”

“你去哪了?”

“忘了拿伞了,又跑回去一趟。”

“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还以为…”

萧数上前两步,说:“以为怎么了?”

“…以为你不见了…”

泪声俱下,吓的萧数一惊。

拿着纸巾给他擦眼泪,说:“刚起来就又哭又笑的,是不是晚上做噩梦了?”

梁桁摇头又点头,说:“你别丢下我,我怕这是梦。我总怕…某个瞬间又或是某个节点突然惊醒过来后发现…你不在我身边…就好像发生过的那些都是…假的一样。”

萧数低头近距离看他,说:“梁木行,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吗?”

梁桁摇头,作势过去要与他贴着却被他凶着拍了一下屁股,说:“因为,你就是闲的!”

真凶,梁桁感觉到了疼。

这才想起手里的东西,已经开始融化了,气的他往地下甩,说:“我就是闲的!死逼萧,浪漫都被你融化了!!”

萧数长叹一口气,过去给他暖手,那双手冰冷泛着红,梁桁又开始,抬眸说:“…你不知好歹。”

萧数暖了两下,从口袋里拿出手套给他戴上,将伞柄递给他,说:“拿着。”

梁桁接过来,萧数却往伞外走。他又见萧数蹲下,忙过去给他撑伞,没成想下一秒萧数捧着个心给他,说:“这不又回来了。”

“男朋友,还难过吗?”

梁桁笑了,倾身吻他的脸。萧数轻轻的在上面写字,在他们的姓氏间画了颗心。

抬眸看着梁桁说:“与冬天许个约,不贪心,只愿下个冬天还会有。”接着又说:“等它融化完,就当冬天默许了。”

梁桁蹙眉道:“那它要中途变卦怎么办?”

萧数笑了,说:“变卦是另外的价钱,真要变了的话,那它得在别的地方补偿我。”

“嘿,你这小孩儿真难缠。”

期中考试,萧数坐在了梁桁的后面。他自己当第二是没什么意见,但人南诩闲破天荒的往后挪了一个位置,多少有点不满。上次周考,南诩闲数学也是拿了150的满分,其实她跟萧数差不多都不大在意这些事,可谁让上回萧数那么嚣张,这回人南诩闲是奔着第一去的。

今早萧数没有说的是他也有同样的害怕。

在他的心里每年大雪就是来净世的,它一定会带走些什么,就像是在那年,它带走了怅惘。那是初一的冬天,十二月,准确来说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那两天下暴雪,学校停课。萧数醒来后发现家里没人,他自己出去买吃的,却忘了这两天因为下雪,根本没有摆摊的。在他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看到了一辆自行车,那人的身影神似一人,他想都没想就追过去,可雪下的很深,那人骑的好快。

他在后面大声喊:“等等我!等等我啊!”

“我还没走呢!!你们…把我忘记了…”

天地间无人回应,只有雪还在不停的飘。

他跌倒在雪地里,艰难爬起,周遭无一人影更没有什么自行车,可他瞥见了车痕印,过去对着发愣,喃喃道:“哥…你等等我…”

今早也就是今年第一场雪,萧数看了天气发现这两天连续下雪,明后天还有雨夹雪,上楼去拿伞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在楼上拿到伞从窗外往下看梁桁在玩雪的时候还在笑他幼稚,直到听到梁桁喊他,他才想起了那年的冬天。而他,很坏,明明听到了呼唤却故意没给回应。直到梁桁又喊了一声,甚至背过了身,他才跑下去,因为再晚点就哄不好了。

芜州的冬天,雪要比风大。

“这年头老师的执行力也忒可怕了!才考完一天!!成绩就出来了!”

梁桁心想着北矫真是没这么魔鬼。

萧数跟他一起等去市里的公交,背着包拎着遥控汽车。

坐着说:“那你看看,这回退步没。”

梁桁打开年级成绩表,得亏考的高不然真不知道要往下翻到什么时候,用手机也不方便查。

“卧槽!你猜你多少名?”

萧数看他反应,思索着说:“第一。”

“还真不是,再猜。”

萧数想了想,试探道:“那你是第一,我第二?”

梁桁反手让他看,萧数错愕着,他!竟然成第三了!!!!!夺过来手机,一科科看着,南诩闲数学考了148,英语一科就比他的高了二十多分,这差距物理只能拉回一小半,关键这人的语文和化学都进步了!!!

第一就是梁桁,TM的不仅没退步,化学还考了96!!!主科稳定发挥,物理相对进步不少。

萧数吸一口气,说:“是哪个混蛋整天在我跟前抱怨学校没人性,自己也不用功的!?合着最后退步的只有我。”

梁桁乖乖道:“是我。”

“又是哪个混蛋!理直气壮的说我有数学和物理撑着,我不用崩溃!?”

“还是…我。”梁桁见萧数要生气了,赶紧过去抱着,忍不住负气道:“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凭几个数字也能打击的了吗!?”

“当然不是。是我…出问题了。”

梁桁心里难受,说:“你压力太大了,都怪我…是我平日里负能量太多,你只顾着我却疏忽了自己…”

车开了过来,俩人上车,梁桁放硬币。

萧数拍他的屁股,说:“回去给我补课,帮我写作业,什么都交给你了,我不管。”

“知道了!!”

期中考试完正好是周末,这周的周末刚好是这个月放假的日子。俩人收拾好就去芜州,罗屿琛五点半到站,他俩到的时候才五点左右。

梁桁算着时间,说:“半个小时,也不远。”

萧数跟罗屿琛打电话,说:“你什么时候走?”

罗屿琛说:“过了二十九。”

萧数跟梁桁一人一只耳机,萧数说:“那你到泊苏得什么时候了。”

“没事,大不了请假呗。”

“行,你路上多注意。”

“知道,先挂了到站再说。”

挂了电话后,车在两分钟后停站,邱迟鹊早在这儿等他们了。

梁桁先下去,把东西给他说:“等多久了?”

“半个小时吧,你们也忒慢了。”

萧数说:“这是公交车大哥,不是飞机。”

邱迟鹊惊呼:“卧槽!遥控汽车!?还是新版的?!我看上这个好久了,梁桁你眼光还真不赖。”又看向萧数,说:“那你呢?”

在萧数开口前,他又说:“如果你们是要来秀恩爱的,请现在!立刻!马上!原路返回,我给你们掏车钱。”

梁桁抿唇,说:“其实是…我挑的,他付的钱……”在邱迟鹊开口之前又道:“大帅哥的十六岁肯定要独一无二!正值妙龄,少不了速度与激情,我们的祝愿很简单,只愿你在通往高考的这条路上得偿所愿!提名是状元而不是榜眼。”

这话属实把邱迟鹊唬住了,他不得不服,说:“秀就秀吧,反正情侣遍地走。”

萧数嗤笑道:“只有你这一条狗。”

邱迟鹊冷笑道:“果然是谈了恋爱啊,这口气都变了。不过老子要是想谈…”看着他们说:“八百个都是少的。”

这逼虽口气轻狂的很,但梁桁看着他那张脸却不得不信,突然想起来,说:“你过生日,子桑来么?话说,怎么没见他?”

“放假了当然是各回各家,他不腻我还嫌烦呢。”走到共享单车掏出手机扫了码又说:“来不来都是人自己的意愿。不在乎那么多,你们在,我这十六岁生日就不白过。”

梁桁微怔,而后点了点头。

萧数过去搂他,偏头看了看说:“窜个了小呲花。”

邱迟鹊用胳膊肘给了他一杵,说:“呲就呲,谁小?哪儿小了?”

堵在他之前又笑着说:“谁小谁下个月过生日。”

萧数咬牙甩他一巴掌,然后扫码,对梁桁说:“咱俩一辆,我驮着你。”

“不用,多挤得慌,我又不是不会开。”

萧数过去拉他手,说:“挤点暖和,你自己开又得吹风,芜州也下雪了,比嶂苔下的还大。”

梁桁笑着点头,萧数给他口罩,说:“戴好啊。”

“知道了。”

邱迟鹊反劲道:“TM的!你俩能不能行!?逼事儿真多!!”总结俩字:“晦气!”

梁桁笑了,说:“寿星别生气,要不你俩坐一起?”

邱迟鹊做出要吐的姿势,说:“求你,别霍霍我。”

萧数推车说:“谁逼事儿最多谁自己心里清楚,就过个生日属你最能叨叨。”坦然接受冷箭,堵在他之前又说:“我说错了!?”

邱迟鹊抽气,道:“所以你来的意义是什么?纯气我!?”

萧数把自己的外套扔给他,说:“意义就是不让你这一年白过。别多想,你是一个人,怕你受刺激。”

“你TM的还知道我受刺激!!?”

邱迟鹊吼,外套没穿,反套在前面,说:“你俩永远体会不到这种刺激。”

梁桁顿然明白了罗屿琛的重要性,俩人刚肃静半路,又因为喝什么呛了起来:

“我是寿星听我的!喝啤的。”

“你干脆直接灌白的呗,傻逼吧你!”

梁桁靠在萧数的背上,受不了了直接拍了视频发给罗屿琛看,罗屿琛打来语音通话,说:“我就知道,俩人一见面铁定不消停。”

梁桁望天,说:“我受不了了!”

举起手机,罗屿琛的声音被放大:“都TM别逼逼了,我已经下车了!蛋糕我订好了,后天直接去店里拿就行。谁想喝什么就喝什么,非得统一?”

“你俩就是贱的。”

俩人不说话了,直奔车站开。

梁桁挂掉电话,邱迟鹊抱怨道:“梁桁你搞这出!我俩间的谈话,你别扯他。”

梁桁看他,表情复杂道:“你确定你俩那是谈话?”

萧数说:“别理他。”

梁桁拍他一下,说:“我不理你!老实开车,不行就给我滚下去!”

萧数老实了。

邱迟鹊要嘲笑,却被梁桁的目光恐吓住,麻溜往前开。接到罗屿琛后,邱迟鹊带着先去了他家。他家在云弭城,复式公寓区,乘电梯升到二十七层,进去后罗屿琛说:“嚯!风叔这是发达了?”

邱迟鹊扯出一个笑,说:“祈祷是发达了,我真怕半夜被警察抄家,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我睡大街更踏实点。”

这层只有四家,倒也挺安静。

邱迟鹊带头往里走,走到头刚掏出钥匙,中间那家突然间开了门,梁桁看过去是位年轻女人。

她打着电话说:“行,我知道了,我等着他,好~你别担心,我就不跟你聊了,见了面再说。”

这人长相清秀,看上去优雅大方。

邱迟鹊开了门,她偏头看过去说:“小桃花也回来了!”

同一时间传来跑步声。

除了邱迟鹊背着身,其他人闻声看过去是子桑琼沐,他像是跑了一路,现下喘着气,看到他们有些惊讶。

说:“梁桁?你们也来了啊。”

梁桁笑了,点头说:“来给邱迟鹊过生日。你…也住这儿?”

子桑点头,女人赶紧过去看他,说:“怎么又突然跑回来了!?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就跟我说一声啊!非得跑回来?”

子桑说:“没忘拿,就是…有些东西还得我自己来归置,不然…这么一走还挺不放心的。”

子桑琼沐说完往邱迟鹊那边瞥了一眼便进了门,邱迟鹊始终没转过身去,反而敲了敲门,对他们说:“都愣着干什么?走廊比屋里暖和?”

说完就进屋,女人性格挺温柔开朗的,她自来熟似的说:“你们就是小桃花的好朋友吧!”

仨人点头,说:“是。”

女人笑着,也点头,说:“你们好,我是小桃花的班主任,也是沐沐的小姑,很开心认识你们啊!”

仨人:“……”

门没关上,子桑在他们家里说了句:“别开心了姑!赶紧来!巧克力疯了咬我书包!!”

女人忙不迭进去,看她带上了门,他们才进邱迟鹊家。邱迟鹊家还真挺大,两层,装修的风格也很清丽脱俗。

邱迟鹊从冰箱里拿果汁,说:“睡楼上没意见吧,今儿上午叫了阿姨,房间都打扫干净了。”

罗屿琛坐在沙发上靠着,说:“我歇会儿,坐车是真累,让人难捱。”

邱迟鹊倒满三杯,端过去说:“你不是不晕车吗。”

“从泊苏到芜州,没有直达,我还中转!别说晕车的了,就我这种不晕的都受不了。”

他要歇着,邱迟鹊便带着萧数和梁桁去房间,梁桁好奇的转着看,邱迟鹊趁机跟萧数说:“那个…我知道你俩一间,所以就没多准备别的房间。”

萧数点头,拍了他一下说:“辛苦寿星还惦记着了。”

邱迟鹊面目复杂,又凑近耳语:“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给你们准备…那个!就…你懂吗?我也不知道你俩发展的怎么样,万一我备了,却吓到人梁桁怎么办。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总之你俩悠着点!我估摸着在成年之前你俩也不会…”

“够了!你可以滚了。”

邱迟鹊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了门铃声便摆手下去了。梁桁躲在门后,脸烫的要命。

萧数进去看到通红的小脸,凑近说:“你别听他扯皮。饿不饿?”

梁桁蹙眉道:“你们耳语的声音还真是小啊。”

萧数过去抱他,说:“委屈小猫等我成年了。”

梁桁心跳窜到嗓子眼,捶他一下说:“谁要等你成年!?你成…成年要干什么?想的美!!”

萧数却一副了然的笑容,说:“我什么也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噢~原来,你知道我要干什么,那就好办了。”

梁桁红着脸狠狠捶了他一下,萧数却抱紧拿出手机给他看个东西。萧数订了电影,明天的。

梁桁说:“什么时候订的?怎么不告诉我?”

“就等着考试完再告诉你。”在他的耳边说:“只有咱们两个人。”

“可是……”

萧数说:“二十九号给他过生日,明天就只是咱俩的二人世界。”

梁桁笑了,拿着他的手机边滑边说:“这什么类型的?悬疑!?我还以为……”

“对,你不是说想看这个吗。我见这题材不错,评分也挺高,还有不少人想看呢。你还以为什么?带你看爱情片?那也太没意思了,看再多爱情也都只是别人的。咱们有自己的,不需要花钱给别人当观众。”

梁桁也抱他,萧数拿回手机翻相册,找到一个视频给他看,说:“你好兄弟拍的。”

是江珏拍的浮光跃金。

“别说,那家伙拍的还真挺有感觉。”

萧数又点开了好多视频给他看,倏地费解一声:“某混蛋说过要等我成年的…唔…”

梁桁捂住他的嘴,头顶在他的胸口红着脸说:“等等等等等等等!!”

萧数笑出声,揉他的头说:“该跟他们出去吃饭了。”

“你让我缓缓!”

说完自己也笑。

雪声响慢慢,与夜许个约。

盼此之后,自然节律而生,万物卷舒开合,惟愿冬如约而至,心上人平安、快乐、永永远远。

来晚啦,回家玩了几天

萧数:狗寿星,就属你懂的多

第34章 与冬许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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