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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只要我喜欢就乐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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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数吃了药,靠在床头上看着他。

梁桁给他盖好被子说:“难不难受?怎么又睡不着了?是不是感冒的事?”

梁桁凑近盯着他看。

萧数拉着他袖子说:“你不理我更难受。”

整个人病恹恹的,表情和语气轻低低的,听起来看起来都特别委屈。

梁桁看着他,笑了说:“没不理你。我就是…最近情绪起伏有些大。被老宁单方面赶出甜品社了,怎么办?”

萧数笑了,悠哉的靠着说:“赶就赶呗,反正技能已经掌握了,他不赶,我自己也得退。”

梁桁微怔,看着他说:“为什么?”

萧数疑惑道:“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去学做东西的。我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待着?”

梁桁沉着脸,萧数看着他说:“什么表情?”不禁笑了又说:“我退了甜品社就肯定要跟你们一起打篮球,怎么,我多占位置了是吧。”

梁桁疑惑道:“什么?我没那个意思!”

萧数点头,说:“那就是我碍眼,挡你桃花了。”

梁桁笑了,看萧数耍小性子,说:“我哪来的桃花?”脾气上来,嘟囔着:“不是你缠着裴灼做甜品的时候了……”

萧数听见了,蹙眉道:“跟他有什么关系?全社就他最会做甜品,我就只是虚心请教,然后他也同意教。怎么就成我缠着他了,你又是在哪听的谣言?”

梁桁懵懵的看他,心虚道:“我…没听…谣言,我每回问你,你都含糊过去,我想跟你一起做蛋糕,你不让!是你嫌我碍眼!!”

萧数看他然后就气笑了,说:“混蛋玩意儿,没心没肺!”

躺下蒙上被子说:“我累了,要睡觉!”

梁桁没忍住笑,给他拉上窗帘,说:“那你多睡会儿,有事叫我。”

梁桁出去了,在客厅把六本书摆好,他看着脑子里回放着学过的内容,跟放电影似的。今天十六号,周六,九月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就是因为这次月考,他们每一科都先学最重要的一单元,主科对他来说还好,化学也不难理解,让他最容易疏忽的是生物。生物最重要的一单元需要理解也需要计算更需要记忆,让他有点烦的是物理,动量什么的能听懂但是做题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懂。

所有的东西最后都要归结到一张卷子上,语文英语梁桁不急,这俩就是记忆,然后就是掌握阅读理解的方法,最后就是作文。化学和生物他都是边做题边记忆,划出重点,其实不难。数学和物理背不了一点儿,只能做题才能出实践,而且光做题还不行,没有那个思路是抓不住这两科的重点的,只有养成相应的思路才能逐渐得心应手。

他在做数学题,打小语数英这三门就好,现在也是,主科优势不是白来的,完全归功于曾经特别努力的自己。相比之下,他总感觉物理比较抽象,他不喜欢看图也不喜欢这种语言,心里莫名的有排斥感。

总是做完前面客观题就不想再往下做了,物理大题他真的不愿意看,每一个大题的最后一问都让他觉得自己连文字都看不懂了,除了第一个大题,第一个大题永远是最简单的。

讲练习册的时候,连商淮叙都说:“最后一个题往往出的都比较超纲,大家能做的就尝试,实在做不来的抛下,去抓前面的题,前面的分都不可以失。”

梁桁在大大小小的便利签上把重要的文言文和短语及句型结构都默写了下来,还把公式也写了下来,做完了两张数学卷子,拿到物理书的时候有些头疼。他把该做的客观题都给做了,仔细算算,其实七八十分已经可以了,但如果不攻克大题,他就永远得不到提升。

窗外的阳光倒影斑驳,周遭无一点噪音,静谧非常,除了鸟儿时不时的过来歇脚的声音,就是时钟不停往前走的声音。

梁桁收了东西,抬头看时钟,快五点了。

他望向窗外,眸中盛着金光,此刻非常的安静,内心也很平静,刚从题海中抽出来的脑回路也非常清晰。

果然待在学校里还是太闹挺了,这情绪总被人带着走。梁桁在自我反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欠抽,为什么总要听别人说什么而不听萧数在说什么?

归根结底还是不相信,是不相信自己无可替代还是不相信他会喜欢自己?

他在感情上很容易冲动更容易自我怀疑,不是不相信对方而是不相信自己。突然就觉得当大哥的那几年其实不过就是被逼急了,自己的本性从未被改变过。

梁桁恨过很多东西,大都是从前的自己在恨,而现在他最恨的就是从前的那个自己。

那样的境况里还要去依附别人的眼光,可气可恨又可笑,简直懦弱至极。所以他从十四岁开始就最讨厌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个性。

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仰着头看灯,心想:这不是我。

这不是我,不是我的作风。

拿起卷子就朝萧数房间走,敲了敲门说:“萧数哥,醒了没有!”

萧数确实是睡了一觉,梁桁不喊他,他还能继续睡。他睁眼探出头,梁桁已经进来了,原本攒够的勇气在看到刚睡醒的萧数时又霎时间泄了气。

萧数迷迷瞪瞪的,先看了闹钟又看他说:“饿了?”

萧数的头发有些散,但梁桁觉得挺可爱的,说:“没…我就是…”

摩挲着卷子说:“来问个题!”

心里忍不住骂:傻逼吧我!我也是个怂逼……

萧数下床出去倒水,梁桁说:“考试时间出来了。”

萧数点头,说:“终于定下来了。”

梁桁坐沙发上说:“月末就考,中间还要放个中秋假期,就一天!”

萧数点头说:“回槐岭过。”

中秋节是二十一号,不连今天就还有四天了。梁桁心一横,说:“考试跟恋爱二选一你选哪一个?”

萧数微怔,看着他想了想,把杯子一放严肃的说:“梁桁,咱俩约定的是谁能拿第一,不是谁先谈恋爱。你…有喜欢的人了?”

梁桁吐了口气说:“对,我有喜欢的人了。但这不妨碍我能拿第一。”

萧数愕然,心慌的厉害,说:“你…那…他喜欢你吗?”

梁桁看着他,说:“我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要跟他在一起!我生日那天就跟他表白!”

萧数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艰难道:“一定要生日那天告白吗?”

梁桁笑了凑过去说:“你也觉得有点晚是不是!”

萧数窒息,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不想动。

说:“我只想拿第一。”

梁桁瞬时间沮丧,气愤道:“拿第一就拿第一!你要是输给我,就什么都得听我的!”

萧数睁眼,站起来看着他说:“你要是输给我,我就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

梁桁咬牙说:“成交!”

萧数不说话了赶紧去背文言文。

梁桁看了看手里的卷子,顿时苦涩无比,凑过去在他眼前甩了甩卷子,说:“那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努力归努力别吝啬能力行不行…还得带飞呢。”

萧数拿过卷子看,是道物理大题,拉他过来坐,说:“那里不懂?”

梁桁说:“书上说的我都懂,但是放到题里我都不懂。其实就算你给我讲了然后我也会了,但凡再变一下我就又不会了,我没思路…”

萧数拿出草稿纸,把图简单的画了出来,说:“公式,你还是没搞懂。都是围绕公式来计算的,就比如这道题,就用到一个公式I=Ft。就像你说的这东西不能死记硬背只能多做题,但是做题也要找规律,找那个关键词,只要出现了这个词那相对应的这个公式80%都会用到。”

梁桁看着他,他又说:“你看这个题干,物理的题干相较于生物化学算是短的了,把给的已知圈出来,再去看问题,给了什么要求什么,能用到哪个公式,心里有个谱。列出你认为可能会用到的公式,去想,如果用不到,那肯定就是跟它有联系的公式。你要先懂,再去写,最后要会用。大题第一眼看你的结果,其次就是步骤。”

萧数把笔给他,说:“现在你静下心来再看看。它要求什么?”

梁桁说:“求物体下滑的2s内,物体所受各力的冲量。”

萧数点头说:“先写。”

梁桁按着他说的在草稿纸上写,萧数说:“哪些力?”

梁桁看着图又看着自己写的数字与公式说:“重力,弹力…摩擦力?”

萧数笑了,说:“做吧。”

梁桁悟性高,就是心性易浮躁。

梁桁算完又说:“但是…方向是不是…还得确定。”

萧数说:“你说呢。其实你有思路,就是思路太散了连不上。”

梁桁坐在地毯上叨叨:“重力…方向竖直向下…弹力…垂直斜面向上…”

萧数写作文,梁桁做大题,在这个与时间竞争的阶段,既觉得难熬又觉得飞快,分秒之间回首,才发觉,我已走到了那时正念叨的未来。

一节早自习,整整一节,宁而轼就坐在讲台上盯着看。黑板的右上角已经开始了倒计时,虽然是倒计时,但却是决定他们的开始。

萧数早自习去了语文办公室找木焉如背书,虽然请假了两天但是该背该记该做的一点没落下,甚至让她改作文。对于他的突飞猛进,如花高兴的不得了,表示十分期待他这次的考试成绩。

木焉如说:“我不定总分,就说作文,这次考试不能低于这两篇的作文成绩。”

他这两篇,一篇56,一篇58。

萧数说:“行。”

梁桁去了物理办公室找老师改卷子,这两张卷子是商淮叙单独给他的,让他练练基础还有感觉,当时跟他说的是如果他自己把这两张卷子一道不落的给做了搞懂了,那感觉就差不多了。

商淮叙说:“第一张的前两道大题和第二张的中间两道大题,去跟东方蕖讲,讲到她会了为止。”

梁桁不解,但是应了:“好。”

俩人都回到班,东方蕖在早自习上做物理题,梁桁说:“东方蕖,做题。”

四道大题他分开写了,一张一道。

东方蕖抬头看了看本子上的题,说:“可是我现在…算了,我做!谁怕谁!!我就不信我学不会!”

东方蕖生物特别好她也特别喜欢,所以选了理科,因为生物好对化学也有兴趣,成绩都不错,只有数学和物理让她咬牙切齿。

梁桁则拿起生物书开始背,东方蕖很快做完,梁桁给她纠错,俩人的气氛很快蔓延了整个教室。

何惹鸣说:“不是吧!你们现在就开始了!!”

“别搞啊,突然就紧张了!我还能不能待在实验班了?!!”

“天哪!开卷了?!”

萧数在讲台上让宁而轼改卷子,就是他们这周末要做的卷子,老宁出的全是真题。

宁而轼摇头叹了口气,笑着说:“你小子,这次考试也得给我保持这仨数!!”

哪仨数?

卷子给了他,前排人清清楚楚的看到仨红数:150。

何惹鸣跑过去抱住萧数说:“先下手为强!!哥,倒数第二个大题,弟弟日思夜想甚是不解!!”

姜洽迅速一转头,拿着化学卷子对着栾扰说:“学委,我来请教一个问题!”

简淞杰也跑过去,搬着凳子坐在裴灼旁边说:“灼哥,做人不能太小气!语法填空我错了七个……”

叶惟拿着数学卷子坐到南诩闲身旁说:“闲姐,不嫌烦吧?”

还有女生在后面喊:“蕖宝贝,做完题来给我讲一下生物卷子上的第二十二道题!”

体委也开始喊:“化学课代表!第十九题怎么做的!!”

化学课代表说:“先让我问完数学题!”

……

宁而轼笑着看着他们,也没阻止,多好的氛围啊,青春有活力,人人皆上进,就该这样,无紧张不高中。

光洒在身上,汗不止的流,金橘黄色的光影满面投映,不远处橙白相间的墙面盛满光海攀倒着枝叶的阴影,红色的塑胶跑道上齐齐跑步声和阵阵口号声,一队队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少年围满了整个跑道,群鸟飞过携着秋风俯望,各色班旗随风飘,云盛霞光带着少年们的呐喊堆向山与天的际涯。

热烈荒芜,花路繁盛

槐序间逢来云海梦

再相遇,拂人烟

正青少,值春年

四圈跑完,梁桁发现被坑了,他是真长见识了!!人都来齐BGM一响马上要开跑的时候,他们班!所有人!都从兜里掏出各种纸或者小册子,边跑边记!就他一个人两手空空,显得很是呆懵。

就连萧数手里都拿着英语小册子,近几天这家伙又开始练起英语作文了。

跑完下场,梁桁被这场面震慑的甚是服气,不悦的跟萧数说:“小心眼!你拿书怎么不提醒我也拿!”

萧数说:“你要边跑边做题?”

梁桁想了想也是,还好他牛逼把该背的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又突然觉得这人卷人的盛大场面有很大的弊端。

他说:“那是我聪明!就是你们也忒吓人了,干什么非要弄的这么焦虑。”

萧数说:“北矫不这样?”

梁桁笑了说:“北矫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也太卷了,而且早五晚十我也是头一遭经历。”

萧数笑了说:“打上了初中我们就差不多是这个节奏。”

何惹鸣几个买了水过来给他俩,说:“我是真服气了,咱班这么有默契的吗!!怎么都掏出书来背东西,哎你们知道吗,隔壁三个班被咱们激起来了!尤其是另一个理科实验班。”

栾扰笑笑说:“激呗,拿出真本事来比比看啊。”

简淞杰说:“我感觉咱们班进创新的人会多一点儿,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咱们班有班魂了!!就…特神奇,这还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何惹鸣指着萧数说:“别说别的,就我哥进创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且…我预言,他是第一。”

简淞杰吸口气说:“25个人已经有俩位置确定了,南诩闲也肯定能进,她就没掉出过年级前五。”

萧数仰头喝水说:“还有一个。”

都看过去,他看向梁桁说:“桁儿也肯定能进。”

操场的外围两边都种着梧桐树,白露已过,长柄叶落总满层,不知是不是温度逐渐下降的原因太阳的金黄也披着凉意。西光依旧耀眼,还有那个势在必得的少年。

梁桁看着萧数笑了,何惹鸣几个又开始抱大腿说不行俩哥必须带飞,想跟他们当一年多的同班同学和好哥们。他们不了解梁桁但是了解萧数,这人总一副沉冷的样子看起来不解风情与人路过自带着无形的隔阂。

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还以为自己缩在壳子里那么久哪哪都不好。可是相处起来发现这人做事很干脆也很冷静,那副样子不是不解风情反而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骨子里流露着与生俱来的自信。

梁桁摆起架子,说:“说的真容易,让我出力有什么好处吗?”

何惹鸣睁大眼睛,说:“当然!国庆我姐回家,她做的鸡翅包饭绝死了!我打包票绝对!好吃!请你们吃!”

梁桁听到鸡翅二字偏头看萧数,萧数没有有什么表情也看他,他又说:“鸡翅就是鸡翅…我听说过拌饭但是包饭是什么?”

何惹鸣早就捏住梁桁的馋点了,说:“没吃过是不是,保持神秘!国庆让你们大吃特吃!”凑过去说:“桁哥,弟弟需要你带飞!”

梁桁眸子发光,突然就期待了十分爽快的应了他。一群人学不如一个人学能沉的住心,但若是这一群人是志同道合的人,那么所产生的力量远比一个人要多得多。

没去打篮球,萧数要最后去一次甜品社,相处过那么一段时间还是要告个别。

燕双依对此:“即便甜品社是个无门槛的纯兴趣社,但凡是个人都能进,那也没见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人!!”

梁桁陪他来,也没跟燕双依打过交道不了解,想替萧数解释:“他不是那种人!是我们班主任让他退出,社长多担待。”

萧数了解这只是燕双依的常规操作,笑了笑说:“她就这样,不用管。”

燕双依对此:“我担待的多了!!这小子自以为是!”看着萧数说:“你可真是个宝了,老宁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柳冉匀过来说:“那当然,萧数还是个小朋友!”又对着萧数惋惜道:“萧数,你真的要退吗?为什么啊!和裴灼一起做蛋糕不是挺开心的吗?”

梁桁瞬时间冷脸,没一句能听的。

萧数真无语了,怎么来个甜品社提他都要提裴灼?

他说:“来这里就是为了学做点心的,我已经学会了所以没有要继续待的必要。”

裴灼刚做好了青提小蛋糕拿过去给梁桁,笑着说:“这个可清甜了不是腻的那种甜,你尝尝呢。”

梁桁笑了笑说:“谢谢。”

萧数也说:“这几天辛苦你了,谢谢。”

裴灼说:“又没什么,顺手的事。”注意力全在梁桁这儿,说:“怎么样,好吃吗!”

梁桁惊喜道:“你这么会做蛋糕?!真好吃……”

萧数把吃的喝的放下,搂着他就要往外走,说:“这段时间辛苦了,再见。”

柳冉匀和燕双依看着俩人亲密无间的背影和从容自若依旧笑着的裴灼,OK,萧灼怡情彻底be,她们不甘示弱的转移领地磕起了天赐梁裴。

呀,可不仅仅萧灼怡情be,打梁桁秒冲到萧数身边的时候,萧梁大军高举旗帜,什么梁缘的也早被击溃了,尤其在知道了萧数的年龄时,俩人又多了个标签:年下。而且小朋友还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呢,生气,为什么生气,大家大胆猜测,因为小朋友吃醋了,那个根本的问题大家也无脑猜:萧数是为了梁桁。

对,就当他为了梁桁,何惹鸣还说梁桁特爱吃。所以萧数就想学了做给梁桁吃,俩人还是同居!!这理由非常合理。那为什么梁桁跟季暇添约着打篮球,这俩人顶多就是互相欣赏,后来论坛上的高三姐姐分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哥哥也吃醋了。所以又多了俩词:互相吃醋,双向暗恋。

高三姐姐发表看法这俩还在暗恋中,没在一起,但感觉快了,毕竟是竹马再续前缘,感情不能太急。

这一说法让论坛再度炸了起来。

两位当事人出来时候一冷一愣。

梁桁愣愣的看他说:“干什么?我还没跟人家好好道谢呢!”

萧数放下手,冷冷的说:“好吃吗?”

梁桁点头说:“好吃啊!你是不是整天吃这么好!”

他叉起一个青提喂给他,说:“真挺甜的。”

萧数直接转身就走,梁桁懵逼:这人怎么回事!近两天小脾气可真多!

倏地回过味来,凑过去说:“真好吃。”

萧数心烦不愿搭理,他憋着笑说:“太好吃了!你尝尝。”

萧数气死了看他,说:“这么好吃就去加入甜品社,他能天天做给你吃!”

加快步子往教学楼走,梁桁跑过去长叹一声:“他手艺是真好,只可惜了,做的再好也没有萧数哥做的好。”

萧数微怔,停住看他,他陡然这么一说让萧数心跳漏了一拍,他凑过去笑:“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

萧数偏过头说:“混蛋玩意儿…我看你现在张口就来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了。”

话完上课铃就响起了。

梁桁说:“那可不。不过逗小朋友是真有意思啊。”

他喊“小朋友”萧数猛然脸皮泛起了红,别人说他都觉得是逗弄、开玩笑,他不喜欢这样,但是梁桁说,他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

俩人回班里的时候已经是晚点了,英语老师向来规矩多,对迟到问题是零容忍,但由于这两周萧数很上进,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整张卷子要说难度也没多大的难度,总的来说就是要求大家的做题速度一定要跟得上大节奏。这几天晚自习会练听力,都上点心。读后续写一定要写!这次再发现谁没写绝不轻饶。”

最后一句说的时候目光给到了萧数。

梁桁偏头看他,笑着说:“语数英三科除了老宁,其他老师对你的意见也忒大了吧,你怎么这么气人。”

萧数叹口气,说实话有点压力,英语过百容易但是要往上考对他来说不容易,而语文过百他都觉得够呛,一想就头疼,浑身难受。

萧数垂眸说:“我不会写。”

梁桁说:“看得懂吗?”

萧数说:“看的懂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写,脑子里的单词太散了,句式也都是一直用那几个,感觉…弱爆了。”

梁桁凑的很近看他的侧脸,萧数的声音养他的耳朵,小声控小颜狗就好这一口。

萧数微微偏头看他,俩人对着眼,笑了说:“英语第一是谁?”

梁桁不知道,扭头问东方蕖说:“东方蕖,咱班英语第一是谁?”

东方蕖抬眸说:“英语第一…裴灼吧,从高一开始就一百三四的,现在也是。”

叶惟淡淡道:“你俩关系那么好,多请教请教啊,他还能不教你?”

这话出来,梁桁和东方蕖瞬间垮脸。

梁桁偏头看萧数,冷眼相待。东方蕖看叶惟,眼神示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

萧数顿然觉出点什么,说:“他那么厉害?挺牛逼。”

刚转过身就看到英语老师走过来,说:“听没听懂我的意思?”

萧数点头说:“嗯。作文不交白的。”

英语老师是男教师,个头还行,干什么都挺严格,他说:“少跟我讨价还价,我说的是读后续写。”

萧数蹙眉,说:“这俩不一样?”

英语老师把他前桌裴灼的卷子拿过来拍到他桌子上,说:“消消傲气,年级第一又有什么用,该虚心请教的就请教,查缺补漏!”

裴灼看过去,英语老师说:“多带带他,你俩正好相辅相成,你化学那么差课下也多请教请教高手。”

裴灼化学没有那么差,只是对他来说化学有些拉分。英语老师就这样,自从带了他们就好用激将法,萧数不觉得这是激将而是瞧不起。英语好的他待见,不好的就阴阳,笑死,如花都不这样!他这么说,裴灼人情世故的点点头,萧数就特不待见他,激将法对他没用但是他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气。梁桁默默写题,内心不免有些沮丧,咬牙想自己必须拿第一!

萧数把那卷子给他,说:“有人带我,不劳费心。我同桌不仅化学牛逼,英语也可好。现在不知道正常,考完就知道了,谁是第一等着瞧。”

他还没说心里话呢:少他娘的瞧不起人!

梁桁懵懵的看他:当着老师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不过他还是挺开心的,萧数总护着他。

英语老师听这话一口气下不来,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吧就显得他跟学生计较,作为老师忒没气度,不说吧自己过不去,他就看不惯萧数满脸淡然傲气的样子。

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他了,这两周梁桁给他的感觉不错,还真有可能是匹黑马。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开始躁动,系主任在喊着什么,东方蕖瞬间探头看。

英语老师闻声出去看,注意力被转移,体委说:“数哥,谁都不服就服你!”

谁能想到,班上最大的刺头其实是萧数。

东方蕖实时解说:“貌似是文1的…陆榷以?!等会儿!这是……”

南诩闲闻声紧忙跑出去,正好英语老师跟其他老师说完话回来,见她说:“上厕所?”

南诩闲说:“…对。”

然后就跑走了。

英语老师原地想了想,南诩闲英语没掉过130,他寄希望于南诩闲。裴灼是有基础,小学是在大城市里上的,人也聪敏,但是南诩闲是天赋型的潜力很大。

梁桁偏头说:“你这么牛呢,跟老师这么杠。”

萧数看他一眼,说:“本来就是,而且他就好阴阳,也没见他理解过别人。老师又怎么?还不让说了。”

梁桁笑了,说:“等着瞧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数也笑了,捏了捏他的后颈说:“主要还是…想让你教我。”

他陡然这么说,梁桁的眼皮向上抬了抬,黑白分明的眸子亮亮的,泛红泛的很迅速,别过头偷偷的笑。

一节课,上上停停,风波不断。

何惹鸣消息非常快,说:“文1陆榷以晕倒了。听说是喝了什么东西才致晕的。”

梁桁愕然道:“喝了什么…没大碍吧。”

萧数说:“有南诩闲陪着应该没事。”

何惹鸣摇摇头说:“天凉了,估计是身体激着了。”

梁桁发现所谓适应能力的强弱跟接受能力有直接关系,心态好不好决定了自我的变化。这两周转眼就要过去,对于学校的高强度安排他已然习惯了,生物钟都要被强制改变了。

写在黑板右上角处的白色数字会被不停歇的擦掉轮换,时钟可以坏但时间不能停,日子过的久了越长大才越能明白,人从来没有选择。往前没有尽头,往后只能回首,而原地静止的只是你灵魂的颓废,时间会推着岁月向前,等你睁眼只会感到来自现实的温度。

起初,没有人会觉得突发状况是殚精竭虑的成果而不过是一场意外。

说的委婉,人心善。

把话说白,人不过懒散嫌麻烦。

周一周二不跑操反而全天自习,老师休息除了学生,但是老宁没休息过这两天依旧在,木焉如也在还有商淮叙。

这仨人就如同理1的定海神针,只要他们在,他们就踏实,特有冲劲的去学。

这是第三周了,按理说高一该放假,但是并没有放,他们也要月考分实验班。实在呆不下的,就只能请假。闲天的时候有社团的大都待在社团,像是舞蹈社每周都还要拍视频,近年来互联网发达也当是宣传嶂苔了。

“梁桁,你要不要来我们舞蹈社跳舞?”

东方蕖笑着说。

梁桁愕然,说:“我不去舞蹈社。”

东方蕖说:“不是让你进,陆榷以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这周她不在,文2的一个男生也请假了,我们人数不够没法拍视频。”

梁桁说:“可是…我不会。”

东方蕖笑着说:“特简单,街舞那种的,一共是七个人加上你的话就是三个男生。”

梁桁想了想,东方蕖对萧数说:“萧数,梁桁跳舞你必须在哈。”

萧数看她,点了点头,他一定是在的,但是这话说出来就很有目的性。

梁桁觉得这确实是个突破,跳街舞真的挺酷的,他说:“行。”

东方蕖瞬间踏实了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又对萧数说:“把梁桁借我一会儿,事态很紧急,这周一就要上传。”

她这么说,萧数突然心情就挺好,点头同意了,不禁摇头说:“桁哥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梁桁捏了捏他的后颈,笑着。

萧数说:“你们先去,我等会儿。”

这会儿是大班空,人来人往的,东方蕖跟他一起下楼,走到一楼的时候还有几阶就下楼了,就在俩人说着话往下走的时候东方蕖被人推了一把,事出突然梁桁来不及反应,东方蕖已然摔倒在地。

“嘶!”

梁桁连忙跑过去扶她,她往那儿看却没看见人,这人来人往的他俩都没注意。

梁桁说:“没看清台阶?”

东方蕖说:“不是…有人推我,我感觉到了!”

梁桁蹙眉道:“有人推你?!这…”

萧数把题写完,体委几个又拿着球过来喊萧数一起打篮球,刚要下去就听人喊有人摔倒了,想着他们刚下去没多久,他急冲冲的跑下去发现摔倒的是东方蕖。

“怎么摔了?”

梁桁说:“有人推她。但是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谁…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就没注意…”

萧数说:“先去医务室。没受伤吧?”

东方蕖苦涩道:“脚腕被蹭紫了。”

何惹鸣说:“那你…能走吗?”

简淞杰嘟囔了句:“怎么这两天总有人受伤?”

梁桁想了想,说:“昨天下午那个在操场摔伤的也是女生?”

东方蕖想了想说:“对,是文4的郑雪宜。”

梁桁说:“也是你们舞蹈社的?”

她说:“算是…她…每回有活动的时候她会跟我们一起参与,因为她跳的很好人也挺好的。像是我们人数不够的时候她就愿意来,但也不是正式的那种,她没报舞蹈社,编外人员吧。”

梁桁明白了,说:“第一次是陆榷以,但她是因为喝了什么才致晕,受伤的情况跟你们也联系不大。第二次是她,这回又是你,不确定她是不是也被推倒的,但你仨都跟舞蹈社有联系,一个社长一个副社长还有一个编外人员,怎么想都容易招记恨。”

萧数说:“你们要拍视频,拍视频能得到什么好处?”

东方蕖说:“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起初并没有拍视频一说,是从上届社长开始的,她提出拍视频,后来又是学校要求拍,因此我们就沿袭下去了。”又想了想说:“非要说点什么的话…舞蹈社女生多,我们拍的都是舞蹈视频,点赞量和评论转发量都很高,粉丝量也是。我跟陆陆都有个人的账号,从今年开始我俩的粉丝突然猛涨了很多。”

栾扰说:“那就是有人嫉妒你俩,那郑雪宜呢?”

东方蕖说:“她自己也拍视频,粉丝很多,这次迎新晚会她也上了。”

梁桁突然想到:“我记得你们是五个女生跳的舞,你们仨都受伤了,剩下两个接下来……”

萧数说:“也不一定,万一就她俩其中一个搞的鬼呢。”

东方蕖说:“那不可能,她俩也挺好的,记动作都很快!其中有一个是新生,她怎么可能来冒犯我。还有一个几乎每次拍视频都有她,没道理啊。”

梁桁笑了说:“那每次跳舞是不是你和陆榷以跳中间?”

东方蕖说:“对啊,我俩是社长。社长一开始的选定就是跳的最好的社员,C位都是靠实力挣的,这有什么好过不去的?”

简淞杰说:“嫉妒呗,你能过的去但别人过不去,而且你们这回都受伤了,剩下没事的都是可疑人物,这回跳舞你们不在了谁会站C位?”

体委说:“她们都不跳了,这视频还能拍?”

何惹鸣叹气道:“都别在这儿站着了,赶紧去医务室吧。”在她面前蹲下,说:“背你去吧?自从我当了班长就没过过一天肃静日子。”

东方蕖左脚没事,踢了他一下瞪眼说:“那我当纪律委员过的挺肃静的呗!”

何惹鸣吸口气,笑笑说:“当然不是,您消消气先去医务室清理伤口吧哈。”

东方蕖不愿搭理他,说:“扶我去就行。”

何惹鸣扶着她走,体委说:“咱也别耽误时间了,打篮球去。”

课铃已响,他们才刚刚打完,出了一身汗。

简淞杰去了趟厕所,回来说:“打探到了,陆榷以杯子里的水不干净,是被下药了。”

梁桁说:“你不是上厕所去了?这消息可靠吗?”

简淞杰说:“八|九不离十。他们班主任肯定知道这件事,上午还提醒他们注意水杯。”

体委说:“那要是这样的话范围很好锁定了,百分之八十就是他们班干的,他们班还有谁是舞蹈社的吗?”

萧数说:“人不找到,估计事情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决。既然是被下药了,她父母没找学校闹?怎么没听见动静?”

栾扰说:“要么是她父母没闹,学校调解了,要么是来了但是消息被学校给压下去了,外人不知道。”

梁桁凑近萧数说:“这事得问南诩闲了。”

萧数点头,说:“但她估计不会说。”

梁桁说:“那不一定,说不准她还来帮忙呢。”

东方蕖很是心累,社长出了意外状况担子就到了她肩上,让人崩溃的是最强帮手郑雪宜也受伤了!!确定她们无碍就放心了,而她只能另寻帮手,就在收获梁桁这个潜力股的时候TM的自己又摔了!

但她真的没有看到那个推自己的人。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以为她是不小心摔了,或者别人不小心碰到的,但是她感受到了那个推力,就是有人在后面伸手推了一把。

身体上受了伤害,她只能找寻精神食粮,好久没上网了,偷偷拿出手机在医务室玩,她首先看的论坛,滑了几下顿然麻木。

不怕有对家就怕起内讧。

东方蕖苦笑着,这是发现磕不了别的了就接着霍霍一枕萧梁,不愿意好好磕一枕萧梁反而来了个桁河沙数。她们说萧梁一梦,她们说桁数一撇,甚至还有人不服气来个数桁数。

她喃喃道:“都是人才。”

这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其实争的本身目的就很明确了。

事实上,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所有人只在意自己罢了,总想让自己成为最特别的那个,换个话说就是刷存在感,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啊——”

叶惟被吓了一大跳,把书猛地一扔。

梁桁几个刚好进教室,闻声过去看,叶惟顿然满脸苍白。

后面人说:“怎么了?”

叶惟闭着眼身子微微发抖,梁桁过去看,语文书被扔在地上。

叶惟说:“书…书上……”

后面女同学帮忙拾起来书,翻过来一看也猛地一扔:“啊啊啊!”

梁桁过去捡起来,萧数他们凑过去都被惊了一下,左右两页就是《论语十二章》的课文内容,两页中间被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骷髅头,左右两只眼睛处分别写着:死、ね。

“啊啊啊蟑螂!!”

萧数闻声看过去,撕了节卫生纸把虫子包起来扔垃圾桶了。

说:“这玩意儿…从书里掉下来的?”

女同学说:“对!刚才…吓我一跳…”

栾扰说:“这太恶劣了!”

梁桁在叶惟旁边说:“没事了。那是你的书?”

叶惟缓着神说:“不是我的,是小蕖的。”

梁桁微怔,说:“除了你有谁来吗?”

叶惟摇头说:“没有。她今天也没看语文书,一直做题呢。”

萧数说:“那就是昨天。”

梁桁想着,说:“我记得她语文书昨天还好好的,那只能昨晚了。”

简淞杰说:“昨晚我关的灯,没人啊。”

萧数说:“应该是同一个人。还是得从舞蹈社下手,女生嫌疑最大。”

这事上报给了宁而轼,宁而轼直冒火随后说先不要声张,这事儿比较恶劣,南诩闲已经申请权限要查这件事了。

梁桁与萧数对视一眼:这人速度还挺快。

老宁说:“这两天看看能不能锁定目标,你们几个去帮忙,人多力量大。”

宁而轼给梁桁和萧数开了条,这两天可以带手机,梁桁今天就偷摸带着呢,于是乎光明正大的拿了出来给南诩闲发消息。

梁桁说:“她说不用那么多人,我俩就够了,今晚守株待兔一下。”

宁而轼说:“你们注意安全,剩下的自行安排,后天就放中秋了偏偏出这档子事。”

俩人回了教室,萧数说:“她在哪呢?”

梁桁说:“刚从陆榷以家回来。”又叹了口气说:“最好一晚就能守到。”

南诩闲来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了,老宁给东方蕖开了假条,她已经回家了。梁桁萧数从外面吃完饭往里走碰见了南诩闲。

蓝紫色的天空繁星已探出头闪烁,擦肩而过的风带着不知名的冷,让人不禁打个喷嚏。

南诩闲依旧是那副随意样子,只不过此刻带着些疲倦,她也看见他们了,走近说:“麻烦了。”

梁桁摇头说:“朋友一场,这算什么。再说事情太恶劣了,我俩就好惩恶扬善!”

南诩闲笑了,说:“行,你们是英雄。”

仨人边走边说,萧数说:“陆榷以有没有怀疑对象?”

南诩闲摇头说:“没有。我跟她要了舞蹈社的人员名单,按理说嫌疑最大的就是除陆榷以、东方蕖、郑雪宜以外在迎新晚会跳舞的俩人。我问了她一些事情,关于这次表演的人都是如何挑出来的等等。她说了个比较关键的,除了她们仨剩下的俩人其中一个是高一新生。”

梁桁说:“舞蹈社里高二的女生一共是多少个?”

南诩闲说:“总共是七个。郑雪宜不算。”

梁桁点头说:“除了她们俩就还有五个,不加演出的那个就还剩四个…你有目标了吗?”

南诩闲说:“大概吧,主要是今晚,那人不一定进我们班。”

梁桁说:“你的意思是剩下的那个人?”

几个人走到了教学楼,南诩闲一只脚刚迈上去脑子里陡然有一根线串过,睁大眼转身就跑说:“我知道了!快走!”

仨人往西区跑,南诩闲说:“疏忽了!今晚她的目标应该是那个高一的女生。”

萧数说:“几号楼几层?”

南诩闲说:“3号楼四层文6班。”

梁桁说:“咱们藏班里?”

南诩闲看了眼手表说:“这个点还行,能赶她来之前行动。”

仨人藏在讲桌后,南诩闲又说:“我想起陆榷以说的一些事了,本来这次上台的应该是五个高二的,原本已经定好了,但是高三的一个学姐推了一个高一新生,陆榷以没办法哪怕是社长也阻止不了这种事发生。上面要塞人就肯定能塞的进去。”

梁桁了然道:“所以被顶替的人不平。不过…郑雪宜也是原本定的吗?她不是不在舞蹈社吗?名额不优先给社团内部人员?就因为跳的好?”

南诩闲叹口气说:“这事也只有陆榷以知道,郑雪宜跟前任社长好,当时前社长第一个推的就是她,她原本就有想当的意愿,但当时所有人推的都是陆榷以。陆榷以能当上这个社长靠的不仅是实力还有民推,东方蕖当副社完全是陆榷以推的。再加上陆榷以有校花这个头衔,郑雪宜表面表现的再温和,其实内心还是嫉妒着呢,后来又有这个拍视频的事,陆榷以和东方蕖都火了,她时不时的来就是蹦人气呢。”

中间的关系太复杂,谁都说不清。

萧数说:“两个人。下药的那个可能是郑雪宜,咱们今晚蹲的这个就是搞郑雪宜和东方蕖的。”

梁桁说:“她既然不搞陆榷以,那为什么要搞东方蕖?”

萧数说:“郑雪宜、东方蕖还有高一这个女生有个共同点,她也许就是看不惯这个点。我觉得因为一件事情根本导致不了这种事的发生。”

梁桁恍然大悟说:“她们都是有人推上去的。她感到不平,所以才……”

窗外有影子,南诩闲小声说:“来了!”

关系一词压着太多复杂的东西。

无论人怎么用力的往上爬,好像没有关系就没人看的到你,好像没有关系就毫无价值。

手无寸铁的人无论能爆发出怎样的能量,站在人群里,那点能量不过就像是破了个泡泡在人眼里滑稽又可笑。

高一今天晚上不上晚自习,西区除了部分高二的教学楼,其他楼都已经关了门和灯,在夜里笼着漆黑。此时已过七点半,快八点了。

门被打开,他仨看不见人只能听声。

脚步声往里走,南诩闲和萧数在两侧,南诩闲给他递了个眼神,两个人伺机而动。

她披着深蓝色的斗篷衣,目光环视一圈锁定一个位置,快步走过去在她的书立中拿出历史书刚翻到那一页,南诩闲亮起闪光灯说:“你在干什么!”

萧数开了灯,她猛地偏头戴上帽子就要往外跑,可梁桁堵住了后门,萧数在前门,南诩闲缓缓的向她靠近。她一点都不慌张,作势要跳窗,声音很平静有着威胁:“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我反正不介意西区三号楼明天早上迎接一具尸体。”

仨人微怔,斗篷衣的帽子把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她说:“让开!”

梁桁说:“你的行为已经造成了非常恶劣影响!”

她说:“我不管什么影响,人被逼急了就只能鱼死网破!!”沉着声说:“给我让开!”

梁桁犹豫着,她倒是干脆的爬窗态度非常决绝,南诩闲说:“等等!”

南诩闲给他个眼神,梁桁让开了路,她要跑出去,梁桁凑近,她骤然伸出手,手里攥着个东西,尖锐的那头对向他,说:“如果你想给我陪葬,我很乐意。”

萧数凑过去说:“你冷静一点!”

她跑出了门,梁桁他们追,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往下跑,而是往上。这是四楼,往上很快的就跑到了顶,天台禁行,她偏偏上了天台。

她知道跑不了,偏偏也不怕被撞上。

梁桁爬上来说:“你冷静冷静,怎么着也不能做傻事!”

她笑了笑说:“傻事?”

摘下了帽子,面向他们。

天台都是有灯的,南诩闲打开。

看清的她的样子后梁桁怔住了,这是音乐社社长也是一开始面试他的那个女生,叫莫绥。

梁桁愕然,吸了口气说:“你…为什么?”

莫绥看着他们很是平静,眸中倒映着冷清的白光,说:“很惊讶么,就是我。”

萧数也见过她几次,给人的感觉挺理智温和的,梁桁挺待见他们这个社长的。

南诩闲说:“你下的药?”

莫绥蹙眉道:“下什么药?不过你们来质问我,也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结果。”

冷冷的说:“那都是她们活该。”

夜里风吹的发冷,东边灯火通明,西边漆黑无比,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死沉: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我才是舞蹈社的社长。不过陆榷以的出现让我很解气!如今我的这一推只是让她平地摔倒,而两年前她的一推让我这辈子都再也跳不了舞!我没杀了她,够仁至义尽了!”

几人愣住,梁桁看着她说:“是郑雪宜?可这跟东方蕖有什么关系?”

莫绥说:“事情过去两年了,我再恨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而且…时间久了我那个感觉也淡了…我曾发过誓,郑雪宜要再惹到我头上我绝不姑息!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冤枉她了!上面塞人,没办法,只剩一个名额俩人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凭什么她东方蕖一句话就可以让努力了那么久的人下场!”

“郑雪宜当年巴结学长学姐,就因为关系近才能落个舞蹈社社长候选人的名额,后来半路杀出个陆榷以,长的特别好也非常有实力,她郑雪宜不愿意给人当绿叶死活都要退,再后来又因为人家火了她眼红,又仗着上届的势力成为一个编外人员。她尝到好滋味了,编外人员什么活都不用干每每要出头的时候她才冒出来,多好啊。”

梁桁说:“你刚才说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你才是社长…那是两年前的意外,可定社长是在升高二的时候。”

莫绥说:“我从小就上舞蹈班,无论是暑假还是寒假都会去上,初升高的那年暑假参加了一次比赛,我拿了冠军。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年郑雪宜是怎么把我挤下台的…上天眷顾…奖杯没摔坏,可是…腿伤了,再也跳不了了。我认识很多舞蹈老师,升了高中我无疑是舞蹈社社长,即使陆榷以是民推top那也只能是副社长。”

“东方蕖就是个傻子,她郑雪宜装的好。她就觉得她人挺好的,的确是能跳,毕竟是个季军。听说她喜欢语文,所以我就在她的语文书上画了图,给她个教训。”

南诩闲说:“也是你推的东方蕖?”

莫绥摇头说:“我不至于真伤她。”看着里面说:“这次来,也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她跟郑雪宜一个德行,巴结这届的人,那个人也有关系拜托上届。”冷笑一声:“只剩下一个名额,原本定好的两个人中要走一个,走的那个是我朋友,她比郑雪宜跳的好,郑雪宜知道她是我朋友就处处压着她。这次也是。”

莫绥往回走,对着梁桁笑说:“我会去坦白的,不过…社长肯定是做不了了,副社长肯定顶上,副社长就空了出来,这一空又要人心惶惶,我想……”

梁桁说:“我不愿意。”

莫绥微怔,梁桁又说:“音乐社对我来说就是个栖息地而不是厮杀场,抱歉,我担不了。”

莫绥笑了,往里走没入了寂黑。

冲动会掀起情绪,撩拨着那一点恨,不论多少都会让它发挥到极致,只是本性难移等回过神来,苦涩漫在心间经久消不去。

她抬头看着月亮,走过路灯下踩着碎影,眸中泪光闪闪,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又何尝不想再伴着月光与影子共舞一场呢。”

仨人下了楼,梁桁叹了声:“我宁愿她只是看不惯才这样做……”

南诩闲揉了揉眼睛说:“没想到真一夜告破了,收拾收拾各回各家吧。”

梁桁和萧数根本不用回教室,俩人直接拿着条往校门口走,梁桁又差点撞杆子上,萧数一把搂过来说:“想什么呢?”

梁桁看着他,说:“你说…她真的再也…不可能跳舞了吗?”

萧数说:“跳是肯定能跳的,不过…再也找不到以前的状态了。”

梁桁突然想起萧数小时候的祈愿:希望我能变得和以前一样好。

他说:“萧数!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不止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萧数笑了说:“嗯!”

水不再停了,老旧的东西也都换成新的了,梁桁洗完澡出来说:“萧数哥,咱们是不是该买些月饼了。”

萧数说:“你喜欢什么馅的?”

梁桁头发湿着,看着萧数拿来吹风机,笑着说:“你喜欢什么馅的?对了,甜品社教没教你们做月饼?你会不会做?”

萧数说:“不喜欢吃月饼,其实每年中秋秦奶奶都会自己做些月饼,呲花他们都说比外面卖的还好吃。甜品社根本没人教,都自己瞎搞。我不会做。”

萧数给梁桁吹着头发,梁桁抬着脸十分悠哉,萧数没忍住笑,说:“桁桁,真要变成懒猫了。”

吹完,梁桁转身抬头看他,他垂眸也看着他,俩人目光黏合着,梁桁揪住他的衣角说:“我能…抱……”

话还没说完,梁桁手机就响了,他拿过来看满脸愕然。

萧数说:“怎么了?”

梁桁怼给他看,说:“这个,我朋友,跟呲花二小和你一个道理。”

打的是视频电话,屏幕俩字:江珏。

看的出来梁桁挺开心的,准确来说是惊喜。

梁桁刚要按接通对面就挂了,萧数嗤笑:“你这朋友…打两秒不接就挂?”

梁桁吸口气给他打了回去,真TM没面儿啊!!什么玩意儿……

“什么意思?两秒不接就挂?”

江珏笑了笑说:“那要怎么,惯的你。”

梁桁说:“有事啊?说吧。”

江珏冷笑一声说:“这意思是…没事就不能打呗。”

梁桁无语说:“某人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别逼我说你脸上,有屁快放!”

梁桁跟萧数示意了下,回房了。

说:“没人了,赶紧说。”

江珏说:“没什么事,我国庆去找你玩。”

梁桁更为惊讶说:“你跑芜州来?!真假?别哄我!”

江珏说:“真的,27号就到,给你过生日。”

梁桁摇头,太可疑了甚是可疑!

说:“你要真来的话是最好,见证我的第一次告白。”

江珏睁大眼说:“好家伙,何方神圣?!”

梁桁忍不住笑,说:“让你看看。”

梁桁出去,把摄像头换了个方向,萧数在倒水喝,他说:“萧数!”

萧数侧身看过去,就一眼,梁桁笑了说:“没事了,就…喊喊你。”

然后回房了,萧数满脸懵逼。

江珏说:“靠,这么帅!!?”

梁桁得意的笑了说:“那当然!”

江珏反应迅速说:“等一下,你要告白,表示你俩还没在一起,但是…你俩住一起?”

“艹,你俩什么关系?不是,等会儿!他是…他是男的!你不是不喜欢男的吗?!”

梁桁说:“我暗恋他。我没说过我不喜欢男的,我就是…没遇到对的人而已!”

然后他也反应过来,说:“不是啊,既然你以为我不喜欢男的,那我让你看他你怎么下意识就觉得我跟他有关系?”

江珏一脸淡然说:“那是因为我喜欢男的。这次来找你就是避难的,我刚出了个柜。”

梁桁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表达,最终说了一句:

“你TM牛逼啊。”

又说:“谁啊?能让你感觉到,总有个人给你感觉吧。”

江珏没什么表情,说:“没有任何人给我感觉,只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喜欢女生。”

江珏又问了他一些东西,然后说:“你真行你,人家还未满十五周岁呢!你心不心虚?!”

梁桁说:“他十二月就满了!”然后又纠结着说:“那我…到底要不要告白啊?”

江珏气笑了说:“你问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就刚才那一眼我就看上他了,你不追我追,看谁先追到。”

梁桁直冒火说:“你TM给我滚!!”

江珏说:“这不就是了,你不追总会有人追,你觉得这样不大好但总有人觉得好,是块宝就不缺人想得到。”

梁桁抿了抿唇,说:“你真看上了?”

江珏说:“有谁看不上吗?你情敌挺多的吧?”

这话倒是没说错。

梁桁说:“我要不中秋就跟他告白?”

江珏说:“谁TM要我见证的!?”

梁桁笑了,江珏笑的略有深意说:“谈了能谈多久?你俩这…太明显了,我不想让你吃苦。”

梁桁说:“我跟我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能吃什么苦。”

江珏摇摇头,说:“各方面的,比如…你俩的话肯定是你在下面。”

梁桁是不懂这些的,他就知道同性也能在一起,别看他比萧数大点但是也什么都还没搞懂。

萧数更甚。

梁桁之前在论坛看过他跟萧数的小文,猛然红脸,说:“你懂的还挺多!!滚吧!来的前一天再跟我打电话!!”

梁桁挂了,冷静了一会儿又出去,见萧数在厨房,他说:“干什么呢?”

萧数说:“吃面吗?”

萧数在泡面,梁桁瞬间馋了说:“吃!”然后跟他说:“我朋友27号要来找我,说要给我过生日。”

萧数先是一愣,然后说:“挺好的。”

其实…他是想单独给梁桁过生日的。

这么一说,他又想起来梁桁说的生日那天要告白……

梁桁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笑着说:“你别忘了你许给我的,那天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得答应。”

萧数没什么心情,点点头。

梁桁又想起江珏的话,红着脸说:“你比我高……”

萧数摸不到头脑的看他,点头。

他又说:“还特别帅…只要我喜欢我就乐意给!!”

说完就跑出去了。

此刻只剩一个未满十五周岁的少年原地思考:他在说什么?喜欢什么?要给什么?

又犯什么神经!

我只想跟你单独过个生日!

你TM不会真要告白吧!!!!

没关系的萧数哥

到底要给什么,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第24章 只要我喜欢就乐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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