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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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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言阮想着自己现在一定像只软体动物一样狼狈,连站起来逃窜的能力都没有的时候,一道亮光突兀地从身后打来,接着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心有余悸的他回头一看。

本以为只是错觉,直到那道光束直射进他的眼睛里,一瞬间刺得他睁不开眼。

一道足以将他笼罩的高大身影紧随而至,很快来到了他的身前。

男人叫着他的名字,放低手中的电筒……

“言阮……”见他不答,便又叫了几声。

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他听出来了,这是俞峸池的声音……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言阮想也不想地便撞进了眼前之人的怀里,然后死命抱住他……

俞峸池的身体明显一僵。

如果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齐棣,或许言阮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没有人能长时间忍受这样的黑暗,长到失去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言阮滑稽得像只触手生物一般,不留一丝空隙地吸附着眼前的男人。等俞峸池回过神时,第一反应便是要把他扒拉下……

可换来的却是言阮抱他抱得更紧的动作。

“言阮,你冷静一点。”

回应俞峸池的,是言阮破罐子破摔的“我不”两个字……

声音闷闷的竟还带着一丝委屈……

言阮现在没皮没脸的,只凭借本能,想感受更多真实的东西,摆脱恐惧感。

他就这样和俞峸池僵持了快一分钟。

渐渐察觉到小东西可能是真的不对劲儿,俞峸池再说话时,语气缓和了些,问他道:“你怎么了?”

言阮后背全是刚才被吓出的冷汗,此时凉津津的附在后背上……他不敢回头,只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中间的场地,模糊道:“那里有人躺着……好像是个死人……”

俞峸池听他这样说,有些不敢置信地地抬起手电筒,照向怀中人所指的方向……

……

过了几秒,言阮预想的声音一直没有响起……

却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轻笑声,轻得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接着他的脸便被一只温热的,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捏住两颊掰转了过去。

光束照亮了刚才绊倒他的一堆杂物上,以及那个让他足以贯穿他一年噩梦的“罪魁祸首”……

本应该躺在那里的“尸体”,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穿了衣服的等身人偶,裸露的木质材料反射着清光,脸上画着小丑的装造,正张着红唇,露出诡异的笑容……

言阮呆了几秒,不确定地回看了一眼俞峸池。

男人比他高出一大截,他仰着头,一只手正撑在男人身上,这姿势实在有些暧昧……他能感受到男人衣下轮廓清晰的胸肌,俞峸池平时穿衣一丝不苟,因为自己刚才的胡搅蛮缠,灰黑色的衬衫已经有了褶皱……

这具木偶言阮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他亲手所雕,衣服还是他设计好给它穿上的。

在他第一次登上训练营舞台,表演雕刻师时,他一直把它当作“亲密的伙伴”。

言阮回转过头,和男人无声对视。

他真傻,真的。

俞峸池的手此时还没有放开他,通过男人眼中的倒影,言阮看到了自己那张被男人捏地轻微鼓起的脸,眼睛明明亮晶晶的,但眼神中却还残留着有些恐惧色彩的……无辜。

俞峸池虽然没有笑,但言阮仿佛已经听到了男人在心里叫他傻瓜。

等男人放开他的脸,言阮立刻小声为自己辩解道:“光线太暗了,我看错很正常……”说着偏过头,尴尬地不敢直视他。

意想不到的是,男人此时却无比配合地回了一句:“嗯,很正常。”

那声“嗯”,就像弦乐器最粗的那根弦被人拨弄了一下,发出低沉的颤音。

看着言阮僵硬着脖颈,假装很认真地看着身旁乌漆嘛黑的空地,一副极为羞愤的样子,俞峸池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问他道:“现在肯与我说话了?”

“…………”

言阮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知道俞峸池说的是那天两人在办公室的“不欢而散”,想到当时的对话,他确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失望。

他一直以为俞峸池是个绝对公正的人,至少在训练营节目里表现出的是这样,但对上叶之濛,男人却明显一边倒。

言阮自暴自弃地想到,俞峸池和叶之濛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只是中途被他选来制造节目噱头的,既然分量不重,有什么必要弃帅保卒?

意识重新回笼,他冷静下来,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复男人道:“那天老师对叶之濛的偏袒让我很失望,我不该在这之后对您起码的尊敬都没有了……”

言阮承认错误一向很快,但心是口非,见人说人话,见不是人的就说鬼话。

他话锋一转,看着男人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他道:“但是老师在课上为什么要那么刻意针对我?”

听到自己被这样“指摘”,俞峸池脸上的噱意消失了,他恢复了严肃,冷冷地问他:“你把这些理解为故意针对?”

难道不是吗?言阮心想,俞峸池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做了便是做了,为什么不肯承认?

他反驳道:“和叶之濛PK,和让我当众出丑有什么两样?”

俞峸池沉默了几秒,回他道:“我让你和他唱同一首歌,是因为你们的声音本质在一个赛道上。”

“虽然你现在还不如他,但是通过那次比赛,已经开始反省自己了不是吗。”

“……”

男人说得好像句句在理,但言阮不管是理智上还是情感上,都不能接受……

虽然他确有听到过这样的评价,说他和叶之濛的歌声都有干净、纯粹的特点,但他们两人的演唱方式和对音乐的理解、处理却大相径庭,所以演唱出来的声音也各自不同。

言阮还将这种感受解释为不甘……因为在那之前,他正为自己能得到俞峸池的信赖和肯定而感到欣喜,可转头便发现两人的关系其实只是浮于表面,他仿佛只是作为工具存在于男人身边……

言阮眼里一点信服的意思也没有,向俞峸池的方向走近了一步:“可我觉得您就是故意的!我有什么需要反省的,明明是您……”

还没等他将话说完,俞峸池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打断了他,然后贴近了他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睛,质问他道:“我故意什么了?”

“言阮,我知道你骨子里对自己特别自信,自信到顶替卢晓来训练营时一点犹豫也没有,我以为你来这里,是真的喜欢这个节目,但你实则是一个没有方向的人,你问问旁的训练生,他们来这里是为什么,为了梦想,为了赢得别人眼中的目光,你又是为了什么,你是来玩儿的吗,你看你每天和谢飞嘻嘻哈哈的,根本没把训练营比赛当成一回事儿!但凡你今天走台的时候再仔细一点,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让导演,导师,所有上课的训练生们等你,让你的队友们满训练营找你!”

“我困在这里是因为……”

他鼻子一酸,解释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眼眶一红,眼里也起了一层雾气。

一直以来的委屈在此刻涌上心头,他走错了路,谢飞难道没有责任吗,俞峸池嘴上说着对训练生们多了诸多包容,但是对自己的苛责却一点也不少,他进了前十四后自觉与成团无缘,就是再努力,也不可能和那批专门的唱跳练习生一较高下,所以除了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配合好团队舞台,就没有再付出额外的努力,怎么这些在俞峸池眼中的就这么十恶不赦了?

看到他这副将哭未哭模样,俞峸池的眼神出现一丝松动,抓住他的手松开了些。

“从来没有人那么批评我过,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可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吗?”言阮看着俞峸池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每说一句,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掉

“叶之濛那么喜欢你,也因为你的缘故,不遗余力的挣表现,我根本比不过……”

“言阮,你还知道自己比他不过,心里就只想着这是我的报复,连下次怎么再赢回来都没想过吗?”

“我为什么要跟他比?他喜欢你,我又不喜欢!”

“……”

说出这句“不喜欢”时,言阮自己也跟着一愣。

他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

可听到他的话,俞峸池却忽然笑了,这笑声出奇地爽朗,和刚才教训他时,判若两人。

“自作聪明。”男人评价道。

“我想让你赢,不是因为让你进来时,给所有节目制作人,赞助商背过书,而是觉得你应该赢,我希望你和盛华签约,走你该走的路,你懂吗?”

“你很适合舞台,适合荧幕。”

“节目上说你几句就受不了了,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娇气。”

“叶之濛的今天,除了盛华的栽培,更多的是他自己挣出来的,你知道他才成为公司训练生时,连镜头都不敢看吗,一上台就紧张到腿抖,一首简单的艺考生必考曲目都唱不了,他也是一步一步丢脸丢过来的。”

“他是对我有好感没错,但是走上这条路,更多的是靠他自己对舞台的热忱,这一点你应该向他学习,毋庸置疑。”

言阮的逆反心理遇强则强,但在好言劝慰下却容易冰消瓦解……男人这算是在安慰他吗……

“别哭了……”

在言阮愣神之际,男人突然伸手抚过他的眼角……

“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不要那么早对自己下定论。”

“现在跟我出去吧,你的队长已经快因为找你跑断腿了。”

心知齐棣、谢飞他们一定也找了自己很久,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言阮点点头,决定一切等出去了再说……

在手电光的指引下,俞峸池带着言阮在摸索中前进,言阮则紧紧跟在他身边,余光偷瞥瞥男人时,心道这样近距离看他,实在是有种压迫感……

俞峸池似乎对这样的目光有所察觉,打破了此刻的寂静:“我看了你们的彩排视频,以及这次舞台的设计图纸,大概知道了你为什么没有从这里走出去。”

言阮回过神来,问他道:“为什么?”

俞峸池一哂,反问道:“难道你在这里面关了这么久,就没有反思过为什么会落到这副田地?”

言阮心虚回道:“我……我害怕,在里面只想着怎么走出来。”

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男人又道:

“你和谢飞互换了位置,走向出口的方向也应该相应变换,可是你没有,在走错方向的过程中,原本的入口和出口处都闭合了。”

言阮恍然大悟。

“你们的这次舞台设计借鉴了一款鬼打墙游戏。”

接着俞峸池给他简单说了一遍这个游戏。

恐怖游戏中的鬼打墙,游戏规则其实很简单,玩游戏的一共会有四个人,他们蒙上眼睛后,分别站在一道四方形走廊的四个对角,其中一人抹黑往前走去拍打前一个人的肩膀,被拍到肩膀的人则继续往前走,后者代替前者所站立的位置,四个人不停地轮流进行这样的步骤,直到有一个人前方的路变了,他便是鬼选中的人,所谓鬼打墙游戏,并不是真的会遇到鬼,而是倒霉的那个人走进了游戏提前布置好的机关里。

言阮问道:“那机关里有什么呢?”

“一具尸体,或是一把钥匙,或者两者都有。”

尸体?言阮想到了刚刚碰见的那具等身人偶,不正像那个游戏中的“尸体”吗,或许那具尸体不是偶然放在那里的,是舞台设计师故意留在那里的。

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亮光,那是一段通往舞台的缓步阶梯,言阮如获新生地向前跑去……同时撒开了他不知何时攥住的俞峸池的西装袖口。

此时这只袖口已经打着皱,和男人领口、胸膛的模样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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