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诉你我要和情人结婚的？”
“他们都这么说啊…”
“哪个他们？”
“还有哪个他们？金家、宫家、季家、林家，都这么说。”
司吾皱眉，谢梵刚好自己排得上号的情人都数了一遍。
“你在哪儿听他们说的？”
“我们偶尔会在安平城聚会，喝酒啊…什么的…，出事以后，他们说要安慰我…聊起来就说你有个地下情人…”
她的情人不都在了吗？怎么还有个地下情人，这是她平时瞒得太好，让他们产生误会了。
“你告诉他们莉莉丝的事了吗？哪些人在场，你说具体些。”
“我什么都没说，当时就金锦鑫，宫南，季辞，林沐白。”
司吾看着谢梵掰着指头数完了她的在册情人。
“你们什么时候聚会，带我去一次，我觉得这中间有问题。”
“你觉得和他们有关？”
司吾摇头，她竟不知道这几个人什么时候凑在了一起，还传出了自己有个地下情人的谣言，总感觉有些古怪。
“不确定，但想要杀了我父母，再让司家和谢家斗得两败俱伤的，必定和他们几家有关。”
跟谢梵说了明面上的理由，金家虽与自己联姻，但他们并没有感情，只是单纯的交易。
宫家垄断悬浮车的生产，这一行和能源数据都脱不开关系，利益上一直有摩擦。
季家是司家的政敌，季家家主是父亲明年竞选的主要对手。
昼川城所有生活物资的生产供应都和林家有关，表面上看起来与世无争，但上周司吾刚得知父亲推的一项议案动了林家的奶酪。
“嗯，我明天晚上约他们来安平城，你到时候先过来找我，我想办法带你进去。”
见谢梵点头，答应帮她约人，司吾又看向周围的AI。
“启，可以清理他们的数据吗，不要留下今晚我来的记录。”
启点了点头，谢梵也下了指令，八个AI倒也没再反驳，按着顺序站了一排。
不过十多分钟，启点了头，“可以了。”
司吾站起身，朝谢梵挥了挥手，
“那我先走了，明天晚上再过来，这几天如果有什么异常，你想办法联系启，我和他一直在一起。”
谢梵坚持把司吾送到了悬浮车边，司吾看谢梵一路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梵看了一眼启，“他能回避下吗？”
见司吾摇头，又犹豫了，直到司吾转身拉开了车门，才开口道。
“司吾，启在赛凡庄园的算力中心被我清理掉了，他现在没有算力中心…，就…，就做事会挺…挺不理智…，你不要太信任他，容易出事。”
司吾点头，她从那天被启救下来后，就觉得他有些古怪，详细又说不上来，难道是因为这个关系？
“你有其他算力中心吗？”
谢梵摇头，“暂时没有合适他的，等我想想办法，找到了我会联系你。”
“好，提前谢谢你了。”
谢梵摇了摇头，“本也是我该补偿的。”
“照顾好自己。”
司吾进了悬浮车，朝着谢梵挥了挥手，嗡鸣声中悬浮车滑出了平台，驶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一路上司吾都没有开口说话，在脑中整理着今晚得到的线索。
谢梵的嫌疑排除了，又多了两个新的追查方向，收获比想象中要大。
谢梵说那八个AI中有那晚控制莉莉丝的凶手，那就必然不会错，算是有了个明确的线索。
另一个就是混进明晚安平城的聚会，想到这个司吾就有些头疼，倒不是担心安全。
安平城是谢梵的地盘，全身而退是肯定能做到的，只是她到现在都分不清楚这四个人的脸，担心明天出错。
回到数源大厦，躺在床上，司吾终于有了初步的计划，只差些问题要再和启确认。
“启，伊甸园和AI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谢梵要限制你进入？”
伊甸园是谢梵开发的一款虚拟游戏，她以前也玩儿过两次，并没觉得有什么特殊。
今天谢梵说起，她才知道启一直被限制进入伊甸园，就算这次同意了，谢梵也要限制他的权限。
“床边的阴影中传来启的声音
“伊甸园是除了我以外，所有AI意识的诞生地，谢先生担心我进入后影响到新的AI意识诞生，所以才做了限制。”
司吾点头，勉强能解释通，大约是不同的物种不好放在一起混养的意思？
“谢梵说没有合适的你的算力中心…”
司吾明明记得启说数源大厦现在就是他的算力中心，但谢梵明显不知情的样子，她也就没提，但却有些在意。
如果谢梵没有骗自己，那就意味着数源大厦其实并不适合启。
“是的，一是因为我的学习方式比较特殊，二是因为数源大厦以存储类服务器为主，算力并不高。”
“对你有影响吗？”
“有一些，但并不需要担心。”
最大的两个疑惑被解答，司吾不再开口，现在应该已经是半夜了，她需要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身体的疲惫并不能阻止大脑的过度兴奋，就算是努力想让自己放空，脑中依旧不停的回放着这几天经历的所有画面，完全不受控制。
在努力了许久无果后，司吾轻叹一声翻了个身。
床边的阴影里传来响动，接着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一块，司吾被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冬季的夜晚，这真的很难让人拒绝，司吾忍着抱上去的冲动问
“冷凝器坏了？”
“短时间关闭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启似乎很不满司吾与自己之间的距离，轻轻将司吾的头揽向自己的肩。
在靠上去的瞬间，手臂自然的环上了对面人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克制，终究还是败给了几年养成的习惯。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哈欠，带着些玩笑的感慨。
“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就打开吧，我没钱给你换新的身体了，要珍惜些…。”
“这样的身体我有很多，并不值得你珍惜。”
第二天睡到临近中午，起床还在吃着饭，就收到了谢梵的消息。
司吾把最后煮好的汤抬上了桌，开口说道。
“金锦鑫去平安城找谢梵了，晚上他和金锦鑫一起过去，我们直接去安平城，该隐会在门口等。”
司吾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餐桌。
餐桌中间的盘子里放了一条清真鱼。
司吾很喜欢吃鱼，但因为净化后的水质用来养鱼太过奢侈，哪怕在赛凡庄园，餐桌上都很少见到鱼的影子。
“你哪来的钱买菜？”
之前她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
“以前你给过我很多。”
“我给过你钱吗？”
抬头疑惑的看向启的脸，她怎么可能给一个AI转账汇款，何况就算她想给，启也没有自己的ID账户啊。
“衣服，饰品，珠宝，你给过很多。”
启说着，重新拿了个盘子过来，在司吾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熟练挑鱼刺。
“很多吗？”司吾记不清了，但她确实每次逛街的时候都喜欢给启和莉莉丝买东西。
“很多，所以你并不需要因为担心钱，改变你的任何习惯。”
真是意外的收获，看着启推到面前的鱼肉，司吾努力做最后的挣扎。
“这是很奢侈的享受，就算不考虑钱，我也应该学会克制。”
“好，我会把频率控制在一周一次。”
启答应的很干脆，司吾嘴里塞了一口鱼肉，努力压着自己的嘴角点头。
“好。”
吃完饭，司吾开始挑选晚上去安平城的衣服，该以什么身份进去，她有些犹豫。
会去安平城的年轻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有钱有权的大小姐或者少妇。
就像她以前那样，在里面消磨时间金钱，找些乐子。
另一种则是为讨男人欢心而被带进去的女伴，
第一种好处是她什么都熟悉，坏处遇到的人大概率都熟悉她，怕被认出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种可以避开熟人，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演。
“这件很适合你。"
司吾看着启指着屏幕中长款的那件礼服。
“这件不行吗？”司吾指着另一件更暴露些的短款
启摇头，“很丑。”
司吾叹气，说实话她也觉得丑，还是不为难自己了。
司吾在启指着的衣服下面点了确认，选了那款长至脚踝，但侧面开叉的黑色吊带礼服。
在安平城里，从衣服就能很容易的区分开两种不同身份的人。
有钱的大小姐和少妇们穿的性感，但高级，她们的本质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去挑选心仪的猎物，并不需要卖弄□□，只是单纯的想玩儿暧昧和勾引。
讨好男人的女伴则不同，暴露过多的□□让她们显得有些媚俗，再点缀上昂贵的饰品，本质是吸引那些垂涎她们美色的男人。
一类为了游戏，一类为了交易，在安平城内，她们分别呆在内场的小厅，和外场的吧台舞池，泾渭分明，很少会有交集。
司吾挑完衣服又听一旁的启问，“我要和你一起进安平城，这次可以做你的男伴了吗？。”
“可以。”司吾点头，以前她去安平城大多是为了哄情人开心，启都是以保镖或者侍从的身份跟在身边。
这次她除了启，身边也没有其他人能当男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