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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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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祈皇宫。

摄政王裴仞离开后,小皇帝易流川丢掉手上抓着的刚刚玩乐时用来蒙眼的布巾,撩起袍子一矮身便坐在了大殿内的台阶上。

这一下可把悄悄尽来的贴身内侍徐公公吓坏了,哭丧着脸上前劝道:

“陛下,您可不能坐这里啊!地上凉,小心身子。”

小皇帝蹙了蹙眉,噘着嘴说:

“朕才不怕凉,朕累了,想坐哪里就坐哪里。”

徐公公知道小皇帝的脾气,没有再劝,转而察言观色了片刻,接着小声道:

“陛下,刚刚摄政王说,请您暂时不要出宫……”

说着徐公公又抬头偷瞄了一眼陛下的表情,只见他一副不高兴生着闷气的样子,咽了口唾沫,才大着胆子继续说:

“您就别出宫了,宫外也没什么好的。”

“昨日那些刁民竟然敢跟您动手,老奴都快心疼死了,咱们听摄政王的,不出去了啊!”

小皇帝闻言,歪头看了徐公公一眼,似笑非笑,问道:

“徐公公,你是不敢跟朕偷偷溜出去吗?”

徐公公大失惊色,连忙摆手:

“陛下,可使不得啊!摄政王会生气的!”

小皇帝喃喃:

“是啊,摄政王会生气的。”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没有继续和徐公公说话的兴致,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朕自己坐一会儿,刚刚玩累了。”

徐公公身为贴身内侍,自然知道这位陛下在摄政王的关照下,向来是随心所欲散漫惯了,他今天非要坐台阶,自己是拗不过他的。

徐公公心里想着,不过是在地上坐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在这大殿里,出不了什么岔子,便听话地出去了。

小皇帝就这样一个人坐着,发起了呆。

金碧辉煌的大殿配上死一般的寂静,他恍惚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幼时和母妃在一起的日子。

他出生的时候,皇帝还是他的父皇,他的父皇昏庸无道,但是手上却实打实地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他的母妃,只是后宫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既没有过人的家世,也没有出众的相貌,自然不得父皇宠爱。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母妃总是痴痴地等着父皇的到来。

人人嘴里不说,但人人都知道父皇没有心,人们奉承他讨好他,是想要从他手中拿到权力,只有母妃,卑微的爱着他。

可是后宫里的女人实在太多了,父皇恐怕都不记得还有母妃这个人,更不记得还有他这个儿子。

八岁的时候,母妃死了,没人管他了,他只能像个孤儿一样,在皇宫里看着内侍们的脸色生活。

那时候他时常想,母妃真的很傻,竟然会相信爱情这样的东西,要是她能够早日看清现实学会钻营,他也不至于这般艰难。

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恨他的父皇,恨连一丝心神都不分给他,让自己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活得还不如一个内侍。

后来,大祈风云突变。

父皇死了,皇室几乎被屠戮殆尽,除了向来战战兢兢的七皇子,和领兵在外的齐王,就只剩下他。

而踩着他们易氏皇族鲜血而来的摄政王裴仞,选择了他,将他扶上了皇位。

和很多人以为的不一样,摄政王裴仞对他很宽容,几乎不太限制他。

也不是没人暗中来鼓动他除掉摄政王,可是幼时在皇宫中看人脸色艰难生活的经历让他能够轻易发现那些人眼中的贪婪,也能让他看清现下的局势和摄政王的强大。

想要除掉裴仞,就凭那些人,肯定不行。

即使侥幸成功了,那结局也不会是那些人口中的“除尽奸佞,还政陛下”,不过是从裴仞的傀儡换成了另一个人的傀儡罢了,或许,他还会小命不保。

所以,他要做的事,是小心地积蓄属于自己的力量,毕竟,他谁都信不过。

天色逐渐暗下来,小皇帝感到腿坐得有点麻,便缓缓起了身。外面传来脚步声,他熟练地换上那副天真愚蠢的表情。

直到看到推门进来的人,他才卸下了伪装的表情,叫道:

“李福。”

被唤作“李福”的内侍上前奉上一盏茶,温声道:

“陛下,累了吧,喝口茶。”

小皇帝伸手接过,小口啜着。

在这皇宫之中,李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内侍,负责洒扫之类的活儿。

看着李福身上灰扑扑的衣服,小皇帝有些丧气:

“李福,真的委屈你了。”

李福闻言却摇了摇头,道:

“陛下,别这么说。”

“奴不委屈,陛下才委屈。”

小皇帝笑了笑,李福真的还跟以前一样,一心只想着他好。

就听李福继续道:

“奴听闻,摄政王禁了您的足……”

话没说话,小皇帝就打断了他:

“是啊,摄政王权势滔天,他不许朕出宫了。”

然后朝他安抚地笑了笑,示意此事已成定局,不用再多说了。

李福的脸上是悲愤的表情,欲言又止,小皇帝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李福是他幼时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那时他对他说如果自己长大后能出宫开府,一定会带着他去享福。

可是现在他当了皇帝,为了保护他,只能继续让他做皇宫里不起眼的小内侍。

他知道李福是真心心疼他,所以他更不能让他说出冒犯摄政王的话。

小皇帝将喝完的茶杯递了回去,抬脚走出大殿。

*

宋迢自从说服了自己放下对裴仞的芥蒂,便不断在脑子里回忆自己这两天对他是不是太凶太绝情了,想到他被自己指责时委屈隐忍的表情,以及没有任何辩驳便做出妥协,她的心有些微微泛疼。

可是,他们才发生过争执,要让她主动去主院找他求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她这天便没有出门,只在流云居和侍女们待着。

一天下来,就连侍女们都看出了宋迢的心不在焉。

绿竹眨了眨眼睛,说:

“摄政王出府了。”

宋迢回头看了绿竹一眼,在她脸上看到确定的表情,才“哦”了一声。

他出府了,好吧。

那么就是她想去找他也不行了,就先这样吧。

这天晚上宋迢早早就睡下了,睡前下了决心,明天一早便去主院找裴仞,像以往一样监督他喝药,让这件事情赶紧过去,与他和好如初。

翌日清晨。

宋迢醒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她的脑子却很清醒,准备梳完妆之后,就直接去主院。

但是她的计划落了空,因为才一打开房门,门外便站着裴仞。

见她出来,他的眼神亮了一下,说的话却可怜巴巴:

“迢迢,你说要静一静,现在好了吗?”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认真,配上这句有点奇怪的话,宋迢差点笑出声。

但是现在的场景不太适合笑场,她努力绷着脸,平静道:

“嗯。”

说着便转身回了房间,坐在了梳妆台前。

从镜子里看见裴仞完全没有犹豫,直接便抬脚跟她进了房间,她在心里嘟囔,还挺自在的嘛。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尴尬,宋迢拿起了梳子给自己梳头发——往常这事都是青荷来做,今天可能是被他给赶走了,她只能自己上手。

她看见裴仞一步一步走向她,来到她的身后,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她的手边。

宋迢停下动作,眼神疑惑看着他:

“这是什么?”

裴仞眼睛闪了闪,语气有些不好意思:

“送给你。”

送她的东西,宋迢心里有了数,这人应该是觉得惹她生气了所以来赔罪的,还带了小礼物。

她的心里忽然软软的,有些窝心又有些酸涩,明明也不全是他的错,她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齐王世子和他冷脸,他却在不断妥协,不仅退让,还先她一步来求和。

这个人啊,真的是。

宋迢伸出手拿过木盒,慢慢打开,里面是两层,第一层放着一支玉簪,第二层放着一枚玉佩。

她将东西从木盒中拿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两样东西应该是成套的,用的是上好的青玉,雕刻着精巧的花纹。

宋迢心里很喜欢,脸上却还在拼命压制翘起的嘴角,只从声音中透出了几分愉快:

“怎么忽然送这两样给我?”

裴仞摸了摸鼻子,回道:

“玉佩是上次看你喜欢我的那枚,就给你也做了一枚相似的。”

宋迢这才想起他的那枚玉佩,她眼睛不由得看向他的腰间,果然,挂着一枚玉佩,此刻正被他握在手中。

他们两个的玉佩很像,除了用的玉料有所区别之外,形状纹饰都是大同小异,她便也学着他,将自己的这枚别在了腰间。

见她挂好玉佩,又开始把玩玉簪,裴仞的声音又响起:

“簪子是看你不太喜欢戴上次送的珠钗,正好剩的一些玉料,便做了它。”

宋迢点点头,顺手便将这枚玉簪插到了头上,带着笑意转头,这才看清他的眼神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欣喜,宋迢忽然福至心灵,问道:

“这两样东西,是你自己做的?”

裴仞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将手握成拳头在嘴边轻咳一声,缓缓点了头,说了声:

“嗯。”

宋迢便又从他抬起的手上看到了伤口,长长的一道,像是什么东西划破的。

听说做这些小玩意儿看似简单,实则很容易就会受伤,为了这两样东西,他肯定没少吃苦头吧。

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他,宋迢心里更加发软,弯了弯眼睛,道:

“谢谢。”

说完又望向他,表情认真:

“以后不要乱杀人了好不好。”

裴仞答得从善如流:

“好。”

“乱”杀,他当然不会。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宋迢心情更加愉快,转头在梳妆镜里观摩自己戴上簪子的样子,嘴角一直带着笑。

裴仞趁机上前一步,从她发间取下玉簪,手中轻轻一按向她演示:

“迢迢,看这里,有一个防身的机关。”

宋迢“呀”了一声,竟然还有这样的巧思,原本完整无缺的玉簪从中间分开,露出一小截刀刃。

只听裴仞又道:

“你喜欢出门,以后不仅要带着人,也要带些防身的东西。”

宋迢点了点头:

“好。”

由着他将簪子又插回到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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