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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职业演员有点不正常的副业很正常啦 > 第6章 跳脸杀

第6章 跳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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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冉修哲和安故僵硬地回神,艰难地面面相觑,当人的神经在短时间受到前所未见的巨大冲击时,心如擂鼓地呆住才是最常见的反应,他们二人虽然是经常和异常处理中心打交道的人员,比一般人见识多心理素质更强更好,但终究是普通人,无论见过多少惨烈的大场面都能保有理智的他们,还是没有直面恶鬼的经历的。

就在三分钟前,焚化炉里开始窸窸窣窣地传出一阵黏腻的声响,岳息立刻靠拢过去,冉安二人也隔着些身距跟上,他们能帮的忙就是负责记录,万一有突发状况也能及时给其他人留下更多的线索。

那阵黏腻的声音三个人立马就能联想到是什么发出的,很像一堆湿润的肉在被翻弄搅拌,时不时夹杂着含糊的肉类被牙齿切碎的特有咀嚼声,等到三人看清炉子里的情况时,不适感同时达到了顶峰。

本来早晨已经打扫完毕的台面,又多了一堆破碎的人体组织,那堆无法分辨部位的碎块上方,空间仿佛破碎了一块,一只粗大黝黑只有三个指头的手从那块破溃中探出,在肉块堆中翻找,一小块像是内脏的组织被那只手找到了,三个指头就捏起那块东西往上收回去,不一会就传来了清晰的咀嚼声。

那只手是右手,缺了食指和中指,那漆黑的颜色无法辨别是被烧过还是只是因为抓取过无数血肉后凝成的痂壳,冉修哲守夜的那个凌晨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他包括之前来过的警员都只看到了碎尸凭空出现,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额外的画面,这场面配上声音,恶心程度把他逼得喉头发酸。

焚化炉里凭空出现的那一块碎裂的空间,实在太过违和,而且从它出现到他们发现,还没一分钟,那块空间的边缘已经开始有点模糊和往里收拢的迹象了,岳息在发现这个现象之前就已经捏决启动阵法好几次了,但都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心头疑惑越来越多。

岳息猜测会不会是以前有大能划出空间封印了恶鬼在这在,现在不知什么原因封印松动恶鬼打破了一部分囚禁它的空间才发生这样的作祟现象,但还有说不通的地方,他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先拍张符试试这个恶鬼的实力,或者先按兵不动向上边说明情况调查清楚后再针对性解决,心念电转间,那片空间后隐约传来了一声微弱的痛苦呻吟,伴随着含糊的求救声,那只手也在声音发出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收回去了,岳息当机立断不再犹豫,换了一张雷火符掷了过去。

按理说雷火符对恶鬼一类的邪祟伤害挺大的,但岳息这张符丢进去之后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破洞那边传出的动静也没有任何停顿,岳息心下疑惑,再往炉子里探了探,冉修哲和安故在他身后越发紧张,冉修哲还伸出手做出了随时都能抓紧岳息的准备。

那异样空间的边缘已经开始模糊,岳息小心地靠过去,尽量多地查看空间里的状况,他手里捏了锁灵符,雷火符和五雷符,这些都是乔酝给他留的存货,数量还挺多的,三张符一张限制的两张攻击的,就算对面是很强的恶灵也够它喝一壶了。

空间的破空是斜向下的,岳息靠近后压低上半身才能看清一些那片空间后的情况,里边昏暗阴冷,有一些微弱的光源,看不清是从哪里发出的,建筑隐约的轮廓也十分老旧且古老,想要看得再多一点,就得把头探进去了,岳息不敢冒这个险,他取下炉口架着的一台特殊镜头准备往里拍拍试试,能拍的到画面最好,拍不到那也没办法了。

岳息举着云台才刚把镜头伸进洞口,一个焦黑的巨大人形就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出现得太过突然,几乎跟岳息快面贴面了,岳息的鼻腔被肉蛋白的焦味和腐臭味充满,熏得他一瞬间脸都快绿了,前后不过一秒都没到,岳息看清了这是刚才那个恶鬼,恶鬼也发现了他,两边速度都很快,恶鬼朝他抓来,岳息蓄势待发的三张符也先后朝恶鬼面上糊去。

冉修哲和安故在身后也被恶鬼突脸吓狠了,安故被吓得差点往后倒,冉修哲无意识大吼了一个随地可见的拟声字,他俩心理素质还算强,反应也不慢,岳息在冉修哲面前刚一出现被往里拽的状态,他就立马扯住了岳息的衣摆,但奈何那股拉力太强了,还没来得及换成抱住他的腰把他拉回来,岳息就被拽进去了,冉修哲握着从岳息衣服上被扯下来的碎片,面对只剩碎尸堆不见空间破洞和岳息的焚化炉,和安故惊魂未定面面相觑。

“……人呢?”这是冉修哲缓过一口气后干涩的发问。

“……你问我?”这是安故同样缓过气之后满心麻木的回答。

4:03

两人都有种这是个噩梦的感觉,拉出焚化炉里的车床检查,没有焦黑巨大的恶鬼,没有黏腻的翻找声和咀嚼声,没有怀疑的空间破洞,没有岳息,但车床上的碎尸存在感强烈,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冉修哲和安故的神经,提醒着他们这是现实,并且是刚刚发生的事。

冉修哲:“我去联络处理中心。”

安故:“我检查一下录像。”

两人心照不宣立刻各自行动起来。

——————

另一边,被封印的空间里。

已经过去不知道是半小时还是一小时。

岳息现在正抱着一个男人的头在荒村路口判断方向,这颗头颅的眼神十分灵动,眼里全是恐惧,嘴唇哆嗦,如果不是被岳息抱在怀里,看上去和活人无异。

这片被封印的空间里保留了一小片天地,头顶的阴云流动,隐藏在云层后的月光时隐时现,但能让岳息勉强看清的光源却不是这被遮挡的月光,是这片破旧村落每个路口处几乎都会矗立着的一个女性的身形发出的幽暗的莹蓝色光辉发出的。

人头哆哆嗦嗦:“这…这是鬼打墙吗?”他根本不敢细看那些身影,因为他发现只要它稍微专注一点盯视身影几秒,那些身影就会不知不觉靠近,甚至脑海里它们的面部轮廓会逐渐清晰,漆黑的眼眶漆黑的口腔,似笑似喊的弧度带着格外狰狞的恶意。

岳息也发现这些身影不能细看,他用余光粗略地扫过寻找安全路线,边把手上的头转过来让他看向自己:“你都变成这样了,习惯一下吧,记住你现在跟它们的性质都差不多了,伤害不了你的……吧。”

这颗人头赫然就是碎尸案受害者守夜师傅老李,这个中年男人听完岳息的安慰,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反而难过得哭了起来,岳息也很同情他,换成平时他可能会拍拍对方肩膀安慰安慰他,但现在……他只能轻轻拍拍老李的头顶,把他抱进怀里继续看路,他想,哭吧,哭出来至少能好一些。

岳息费劲地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处没我身影站立着的路口,抱着老李的头往那里走去,而关于他怎么会抱着一个老李的头在荒村乱窜,还得回到他刚被拉进这封印之地那会说起。

话说那时,电光火石之间岳息接连三张符纸掷出,却都穿过了那个恶鬼的身影,岳息的手穿过恶鬼,符纸往前飞了一小段距离就飘落在地,而恶鬼的手也穿过了岳息,什么也没抓住,一人一会都挺惊愕,恶鬼一抓不到整个地要扑过来,岳息也立刻就要后撤躲开,哪知道突然一股猛烈的吸力从空间破洞处传来,他被整个人扯进去的同时恶鬼也被那股吸力推回去砸得远远的。

等岳息撑住身形回头看时,那个破洞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张破旧木桌在那,那木桌上有切肉砍骨的案板和刀具等,虽然脏污得快分辨不出具体是些什么工具了,还是能让人一眼判断出这大概是个卖肉屠夫的摊子,案板上有残留的碎肉和新鲜的血迹,看样子空间的破口把大部分碎尸弄到他们那边去了,桌子边还有一棵歪脖子老树,树上绑着绳子吊着一些圆形的东西,很明显都是一些头颅,有的已经风干残损了,有的半蜡化,还有一些很新鲜,其中一颗新鲜的被绳子捆着露出一小截脊骨的头颅就发出虚弱的惨惨的求救,岳息一听这声就确定是刚刚在外边听到的求救声,凝神一看,就算面部□□涸的血污覆盖,轮廓也是眼熟的,岳息稍一对比回忆就确定是见过的人,李师傅的照片他看过了,这个头就是第一批被害的火化工人人李师傅!

岳息被突然拽进来,这附近满地血污油脂和肉块,倒还帮他缓冲了一下,没有摔伤,但身上粘到就无可幸免了,他爬起来往恶鬼砸去的方向看,见那边巨大的黑影慢慢地往这边靠近,连忙去查看那几个人头,老李见有人来了,哭得直晃悠,求岳息救救他,不知为何老李的头还跟活着一样的状态,其他头颅就只是头颅,没有一点气息,岳息也没时间再耽搁了,一会那个恶鬼就回来了,他口袋里还装着多功能折叠刀,掏出来用力割断绳子抱着老李的头就跑,他无比庆幸随身带着这刀不然还得用案板上的那些刀具,谁知道那些满是血和油污附魔的刀会不会拿了就给他手黏住拔不下来了。

老树下有个红灯笼,倒是还把那片区域照亮了一些,但脱离那个范围就又漆黑得找不到方向了,岳息一手抱着老李头另一只手掏出手电筒找路,但不知道是什么影响电筒满电不亮,他又换符纸燃烧,可符纸也点不亮,在这空间里他的所有符纸就和哑火的炮仗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了老李头在远离那边后慢慢稳定下来,只剩下小声的偶尔的啜泣。

跑出灯笼光照范围后,岳息回头看那个恶鬼追过来没有,却见那个恶鬼回到了木桌前站定,直愣愣地面对他们离开的方向,不追过来,也没其他反应,岳息心下疑惑,但也没冒昧上前试探,那恶鬼想抓他进来的时候抱有多大的恶意他还是感觉得到的,现在被困,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岳息尝试围着灯笼光照和黑暗交界处的范围绕圈,那个恶鬼随着他的走动转动面向,但始终没有上前,身后的黑暗中也静悄悄的,没有其他动静,就这样绕了一圈,岳息也毫无发现。

老李头这会也平静了下来,开始和岳息搭话,岳息也从老李头口中知道了一部分情况。

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直接问本人是最快的,虽然老李头只剩一个头了,但记忆并没有受影响,面对岳息的提问,他回忆起那晚他值班的情形,前半夜他很寻常地巡逻完以后就回去睡觉了,后半夜他听到有两个人在吵架,一开始只是吵,整个殡仪馆值夜班的人也就老李和保安大爷两人,大爷在保安室,平时睡得比他还沉,两个吵架的声音也没哪个像保安大爷的,老李知道这种地方如果发生些不寻常的事很正常,一般不主动去招惹的话,也不会惹祸上身,他就当没听见,继续催眠自己睡,但注意力还是被两人吵架的内容吸引了。

岳息这会走累了,抱着老李的头在黑暗处换着腿半蹲,边听老李回忆,边把手机罗盘一类的东西都拿出来检查,手机没信号,连摄像功能都用不了,罗盘也是不正常,指针只对着老李的头,岳息换着方位尝试也依然如此,现在电筒手机和罗盘都没法用,只能先收集信息看能不能溯源寻找解法了。

老李头听那两个声音吵,一开始内容模糊,听不真切,后来其中一个苍老一些的声音大了起来,他才听清了一部分,老李头还以为能听贵的八卦呢,结果听得莫名其妙的。

“那个老一些的声音后来一直在吼‘你怎么敢?’,一直在重复这句,后来就变成了惨叫,另一个声音一开始能听清一点,后边没声了,老一些那个没声之后没多久就是年轻一点的那个声音在求饶,也嚎得老惨了。”老李头回忆着,说到后边满脸只剩悔恨。

“我本来都铁了心当没听到不想理的了,后来听那两玩意都叫得这么惨,怕有什么凶恶的东西来了,我就想着要不悄悄跑出去吧,等第二天跟张馆长说一下看看要不要找什么大师来驱驱邪,哪知道才摸到办公室那边就跟一个鬼东西撞上了,他在墙角使劲哆嗦,我也不敢惊动他啊,哪知道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他发现了。”

老李头说着说着有开始流眼泪,他脸上的血迹都被眼泪冲开了两条,看起来又可怜又狰狞的,他继续哭到:“我看清了,那个鬼东西就是晚上停尸间里年轻点的那个男的,我被他发现后扭头就跑,他也马上追了上了,喊着让我别跑,但我都被他吓疯了,活人被回追,谁敢停下来啊,慌不择路下我就跑到了火化间,谁知道刚蹲到炉子边躲着,就被一只血红的手抓进来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一个恐怖的要命的大汉抓着了,他一刀就把我的头给砍了下来,然后我就倒在一边看着他把我的身体砍得七零八碎的。”老李头忧愁不已,“我头躺在旁边,视线里还看到那个追我的鬼东西想把我拉回去,结果它被那个大汉发现,一把给抓过来,几下就被塞进嘴里吃了。”

岳息没接话,他听懂了老李的言下之意,那个鬼追他可能是为了救他,但也可能不是,但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用了,得到的线索还是很少,老李絮叨自己死亡的过程足够详细,但他也没获得太多额外的信息。

“你知道你死了为什么头还能活动吗?”岳息等老李自己缓过来,继续问。

“不知道,我也奇怪为什么我头都被砍了还能说话还能想东想西的。”老李头也觉得莫名。

“那你还记得你被吊在那里之后发生的其他事么?”这起碎尸案被害人不老李一个,如果老李一直都能看到并记住一些细节,说不定能搞清楚其他被害者是从什么地方被抓进来的,也说不定,这个空间还有其他破损的地方,这些地方能成为他们离开的出口。

不过很可惜,老李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了,一是他只剩个不能自由活动的头被挂着,视野受限,二是,就他看到和听到后来有其他人被拖到这里残害,那都是从远处被带来的,直接出现在这张案板上的目前就他,那个被吃的男鬼和岳息,而他口中那个大汉来的方位也不固定,没法提供参考。

岳息听完也没有过多失望,最坏的情况他也想过了,不过老李口中的大汉似乎不太像还在歪脖子树下凝视着他们的那个黑影,腿蹲得有点麻的岳息站起身若有所思:“李师傅,砍你的是哪个东西吗?”他边问手指边顺着老李头眼睛旁边往黑影那边指,黑影依旧无动于衷,老李头的否决再次让岳息的心沉了沉。

老李头:“不是它,那个大汉浑身都是鲜血,脸被砸开裂成几瓣了,比这个东西还高大一些。”

果然,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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