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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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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正找何书贤过后,时间又瞒骗着她般地流逝几个周,何书贤收集到的证据,并没有交给舅父何忠,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始终还是瞒不过何忠的眼。

他一直都不敢相信何书贤竟然会和薛丞良这样的人同流合污,而且他问当时何书贤没回家那晚的伙计,何书贤几乎是主动去抱住薛丞良,同事们都对她的变化觉得不可思议,何忠更加是失望透顶。

待何书贤回到家中,她看见舅父何忠竟然会坐在沙发上等自己回来,何书贤的内心仍然对亲情充满渴望,她喜出望外地叫何忠一声,“舅舅。”

何忠的脸色很差,他质问何书贤,语气很坏。

“书贤,那份移动硬盘呢?你的同学说他已经删掉了全部记录,他毕竟不是警察,无权保留这些痕迹,他全都给了你,你到底给了谁?!”

何书贤一时之间被何忠问住,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去解释会比较合情合理。

于是哑口无言地讷讷站在原地,目光滞愣,双腿犹如灌铅,嘴巴张开却又说不出口一个字来。

“舅舅,你听我解释。”

何书贤想和何忠说,薛丞良并没有同意她和他们有勾连,她并不是一心想要做坏人的,她想何忠耐心地安抚她,把她引回正道。

然而,何忠并没有这么做,他并没有对何书贤手下留情。

反而是“啪”地一声掌掴何书贤的脸,这巴掌把她打得头晕眼花,也似乎象征着打掉何书贤最后的一点亲情心。何书贤眼眶泛红,她摸着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心头泛起重重委屈难过。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你,这次却必须要破例,你的父母是英雄,你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滓,你根本不配待在我的家里!滚啊!我本以为你还有得救,你对那个姓薛的有什么心思我不想管,可你上赶着把这么重要的证据拱手送给人家作为你献媚的礼物。何书贤,你滚出我的家!现在,立刻,马上!我不要再见你。”

何忠多年以来性格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自认为教导出何书贤这个光明磊落的好苗子,她变得已经不是他认识的何书贤了。既然是如此,他又何必还要为她的恶劣转变而感到伤心?

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何书贤的所作所为让何忠痛心疾首,他怒声呵斥着何书贤,并把她给推出了家门,在教育何书贤这件事上,何忠从未和稀泥,他素来是这样去做的,错了就一定不会姑息容忍。

“舅舅,开门!舅舅!我是你的外甥女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只不过是犯了一次错误,你可以慢慢教我,你可以让我保证以后不做。不要赶我走!求你了。”

何书贤真没想到舅父何忠竟是真的狠下心来,他对自己决绝无情到这样的地步,他们不应该是相依为命的舅甥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何书贤手头上有些现金,不多,她有一点儿积蓄,也不多,都在银行存折本中,只能去柜台取钱。现在这个点钟,银行的工作人员下班,没有人能帮她拿钱,那她可以去哪?

天地茫茫、海阔天空,原来她何书贤是无家可归、无地自容,宛如一条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她无处可去,没有人会帮她,可怜她,同情她,怜悯她。

看着街道上人头涌动,父母身旁打打闹闹的孩子、手拖手如胶似漆的情侣或夫妻、推着买菜小车的老爷爷老奶奶,每一个人都是匆匆忙忙,只是这些人之中,没有一个人和何书贤是存在关系的。

何忠不要她这个外甥女,在绿港她没有亲人,她可以找谁?

她不想去收容所,也不想去报警看到她警务局的同事,她不想别人知道她的丑事,她被一次次地抛弃,父母死后她被父母抛弃,舅父也在今时今日把她赶出家门。

仅仅一个移动硬盘,就足以令她和何忠的关系全然断裂,而她把移动硬盘拿去给薛丞良,人家也不会感激自己,只会把自己同样地推出门外。她什么都没了,她不知道自己还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顾绍平出狱之后,任莫雪就和顾绍平待在一块,何书贤本不想去打扰他们,但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去找谁,难道要逼着她去找薛丞良吗?他不会帮她,他恨不得她死。

这样可怜可笑的爱意,随着这种孤寂悲凉的情绪逐渐扩大。

何书贤情绪再度崩溃,她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放声痛哭,旁边的行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在议论纷纷,似乎又在为她这样的人觉得难堪、不忍直视。

直到任莫雪接听何书贤的电话后,她听见电话那头的何书贤泣不成声,她低声地哭喊着说自己犯了错,她不值得被原谅,她失去一切这样的负气话。

任莫雪彼时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这个人对朋友是真心不假。

顾绍平亦是何书贤的朋友,他是个心性赤诚的青年,刚出狱不久,此刻还待在任莫雪的家中。

他在一旁听到何书贤的哭声从电话里传出来,他忧心忡忡地询问任莫雪道:“阿雪,书贤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一直哭个不停,话也说不清楚,我只听到她一直在说着忏悔的话,她好像刚刚还在念圣经里的内容。”

任莫雪放下话筒,和身边的顾绍平讲道,她听见何书贤在叨叨地念着诸如新约·马太福音中,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的话。

任莫雪和顾绍平面面相觑,他们是第一次遇到何书贤出现这种情况,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先安抚她,和她说,给她找个地方住,要不住酒店,要不住我们这,问问她的意思。”顾绍平脑子转得快,他提建议给任莫雪。

“嗯嗯,我这就和她说。”任莫雪抓起电话就和何书贤讲,“书贤,你先别哭,我们帮你想办法,我和绍平都会帮你的。”

何书贤听到任莫雪的这句话,她蓦然就觉得愧悔无地,她曾经说过她恨任莫雪和顾绍平,到头来竟然是他们俩帮自己渡过难关。

她不能再害人,她不能害任莫雪和顾绍平,何书贤立定主意,她强忍泪水,把电话给挂了,任凭任莫雪想打也打不过来,因为她用的是公共电话亭,何书贤关掉手机,谁都打不进来。

“绍平,书贤把我电话挂断了。”

任莫雪愣住,看着顾绍平,他同样不知所措,何书贤的性格变化之大,是任莫雪这个一直和她陆续联系的人都料想不到的,更何况是久未谋面的顾绍平。

“她这是怎么了?要不我们问问何忠叔父。”

顾绍平自己刚坐完牢出来,他没有脸面去找何忠说话,何忠这个人一生之中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前科污点。

任莫雪也不敢去问何忠,她知道何忠脾气火爆,对谁的态度都是一视同仁,他肯定是和何书贤大吵一顿,至于具体原因,无人得知。

“近来,我也听说书贤和薛丞良有来往。她似乎是喜欢上他了,我很害怕书贤会被薛丞良害死。”

任莫雪沉郁思索许久,决定把自己知道事情和顾绍平讲明。她认为,顾绍平有权知道何书贤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为什么?!书贤不是这样瞎眼的人,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他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对事业是不择手段,对感情是卑鄙下三滥,为了得到你,他做了什么,书贤不是知道的吗?”

顾绍平气得差点要昏过去,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从来都没有碰过的账目,一夜之间就全都是过了他的手,那一盘巨大的数额,怎么就变成了是他的罪过,他在贪赃枉法?

他要是当真亏空公款,又怎么会自己一分钱都没到手,是谁在背后搞鬼,他心中有数。即便是化为骨灰,他也要薛丞良这个恶鬼偿命。

“书贤是变了许多的。”顾绍平似乎觉察到这点,他哀叹般地说道。

“也许是因为薛丞良拿了书贤的把柄,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书贤有什么把柄会沦落到他的手上。绍平,我的心很乱,我很想知道,书贤是不是变成另一个人,她的笑容总不是发自内心,言谈之间也变得薄情寡义,我好像不认识她了。”

任莫雪为何书贤的变化而感到悲戚心酸,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什么,去阻止这一切变故的降临。

“希望书贤可以回头,她回头了,何忠叔父一定会原谅她。”顾绍平握住任莫雪的手,他哀默地慰藉她道。

任莫雪和顾绍平没有能力去理何书贤,他们也不知道她在哪,也不知道她需要多少钱,需要他们为她做什么。

他们虽然心中有些寒峭,可也仍盼望是她一时迷途,她总会想通,不再和薛丞良这类人有联系,走回正道。

何书贤已经打定主意,在绿港的某处中心公园处睡一晚长椅,她一个女孩是有些不安全,但她已经破罐子破摔,她是众叛亲离,对吗?

不知道第多少次买醉,就连那间快捷便利店的收银员都认得何书贤。

“小姐,你又来买醉?”

这次,男店员不会觉得何书贤要去寻死,他习以为常地问道。

“喝酒犯法吗?”

何书贤满不在乎地嘟囔着说道,她这次买得不多,仅仅只是小酌罢了。

男店员盯着何书贤的脸看了很久,眼神考量,何书贤怒瞪他一眼,他却认真地评价道。

“小姐,你的脸很有故事感,为什么你不去拍部文艺片电影,最好情调要悲情一些的,结局要惨烈一点,千万不能是甜蜜的故事。”

何书贤不想为男店员的话置气,她懒得搭理他,从鼻腔里随意地哼出几声不满。“哼哼哼!”她的意思是,老娘心情不好,请绕路走开。

男店员识趣地Shut up(闭嘴),继续手头上的工作细务。等何书贤喝得差不多了,她继续走出便利店门外沿着河堤的方向一路直走。

跟个醉酒鬼似的步调,何书贤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竟然也会吸引几个混混男和她吹口哨,他们对何书贤发出暧昧不清的性信号。

“美女一个人啊。”

“你瞎了?我哪里是一个人?我是鬼,你没看到我一身鬼气吗?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一个一个离我远去,因为我是吸血鬼,我会吸干他们的每一分血肉,直到他们被我榨干榨净。他们不是傻子,他们不想被我连累,所以他们都要舍我而去。”

何书贤开始疯言疯语,那几个混混看见她这样的精神状况,纷纷扭过头小声地骂她是个疯婆子,“好好的一个妙龄女子,没想到是个神经病。”

何书贤听见,却不吭声,她一边唱歌一边大笑,歌声时而哀婉,时而凄凉,吓得那几个混混掉头就走,临走的时候还对她求饶告命。“女鬼姐姐,求你别来找我们,别找我们!”

“跑什么啊!我说我是鬼你们还真的信,别跑!我是警察,给我站住!”

何书贤扔下酒瓶子,就想去追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她需要一点儿消遣,她需要他们作为人生中的最后一点乐趣。

可惜,何书贤喝了酒,脚步不稳当,她没跑过那几个混混男,他们逃之夭夭,她只能孤单一人站在河边吹风,就连他们都要离她而去。

“何书贤,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寂寞最悲凉的人!”

河边的女人高声地呐喊,她如同蜡像般站竖立在这里,没有人胆敢靠近。

何书贤的心情很差,她猛地拾起地上的酒瓶子,就砸到河水中央,“咚”的一声,酒瓶砸进了河流的深处,发出很闷闷不乐的声响,她发起狠的模样,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自诩凶恶的人。

“你们都要抛弃我,舍弃我,把我当成弃子,从我改名何书贤开始,你们就在这样对我。”

何书贤静坐在河堤的边上,她睁着幽黑的双瞳在暗夜梭巡,那种不甘心的情绪一直在怂恿她不要就此放弃,无时无刻,她的心都充满了胀满的激恼悲愤。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意料之外的事。

何书贤又去找赵晴,要是赵晴没死,估计都要给何书贤送一颗子弹。

这个点数,连墓园都要关门,何书贤却有办法偷摸溜进去,于半夜时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待在黑暗无人的墓园里,摸着一块冰冷的墓碑自说自话,情绪激烈鼓动,像是在和一个活人吵架一般。

这件事来得突然,这座墓园又疏于看管,幸好没有人见到,否则,何书贤恐怕迟早要被送到某个类似青山病院的地方去吃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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