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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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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去的笔记本真的就再也没有回到手里,苏岁安也没见周榆再拿出来过。

真的如她所愿,他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她的世界里,那个迎着风对谁都温柔的少年,终究只留给了她一个欣长清瘦的背影。

这样挺好的,这样至少我们还有时间,她想。

日子斑驳琉璃一天翻一天过去,八月最后一天除了竞赛生要去学校考试之外,其它学生都有一天假期,用来整顿休息以便继续作战。

苏家小馆生意还不错,赵慧芳经常拉着淑华阿姨一起逛菜市场,两姐妹非常聊得热乎,店面隔了一条街也穿着围裙互相跑。

赵慧芳一个人掌厨显然吃力很多,思来想去还是把菜单上原先有的菜去除了一部分。

那些菜只有苏国强才能做得出来口味,赵慧芳做不来就再也没出现过,但苏家小馆依然叫苏家小馆,店内墙壁挂着的还是苏国强最喜欢的徐悲鸿的《奔马图》。

进入高二,赵慧芳倒是比苏岁安紧张,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清城一中重点班往年最差的学生都能600分进清城大学。

苏岁安撇嘴说,“妈,世界上不是只有清城大学一个大学。”

赵慧芳啧了声,“清城大学是咱省内最好的大学,不然你想飞哪里去?”

“我...”苏岁安嘴巴微颤了下,悬崖勒马,“没。”

其实,她也想去北京。

但是,家里更需要她,她不能留妈妈一个人在清城。

赵慧芳停了两秒,盯着起皮的锅炉半分钟后叹声,“你要真有本事能考出去,也不是不行。”

苏岁安抬头望向赵慧芳越发佝偻苍白的背影,心里酸酸软软的。

她吸了吸鼻子,说,“妈,我哪儿也不去,就跟在您后面。”

赵慧芳看过来,笑,“你啊,哪能一辈子待在妈妈后面,待在妈妈身边要吃苦的呀。”

“妈妈老了,就留在原地等你们回来就行,你们还年轻呐,就不要说这种话,多出去看看,世界这么大呢,妈妈在这儿等你们回来就行。”

九月一号至三号接连考了次摸底考,摸底考之后高二整栋楼都老实了。这次卷子的难度据说是最接近高考难度的,如果感觉不好那就说明距离高考还有一大段距离。

苏岁安在一片哀叫声中默默走开。她的成绩从来不算出众,只是刚好双语成绩一直还不错,才保证总分在年段竟然还在中上游,而理科...

周榆没再找她以后,很多一知半解的问题她都只能问温灿,而温灿和周榆恰好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温灿是传统意义上的努力型,一步一步把书本吃透到第几页第几行都能复述出,所以面对题目,温灿总喜欢翻笔记就题目论题。而周榆那种天赋型选手脑海里自动有一张电路网,亮起一个灯泡同时会牵动另一个灯泡,直到整片电路全部点通。

这也就是为什么听完周榆讲题之后会忽然觉得自己就是牛顿是阿基米德,但听完温灿讲题之后能理解却很容易忘记,需要不断重复再重复才能记住解法。

过了不到三天,成绩粘贴在高二楼公告处,同时粘贴了物竞成绩单,从高分至第20名依次排列。

第一名依然是周榆,叶文聪竟然排到了第二名。

物理课上,朴红英特地再次念了遍名单,满脸春风地笑,“这次物理竞赛20个名额,我们班级占去了18个,还算不错的成绩。”

“诶,叶文聪跟你一考场真没看你卷子啊,你不知道他上学期老被红姐批成绩不稳定,差点被踢出去呢。”

凌超这回没趴在桌上,手上转着个笔一如既往往第一排那边看了眼,还是不放心地又看了眼周榆,说,“不是,他平时要考第二名早就开始虚张声势了,你看,这回这么安静,绝对有鬼。”

周榆没抬头,在算一道复杂的电磁题,往纸上整齐写了几行后才说话,“有心思观察别人,你早考第一了。”

凌超啧了声扭头盯着周榆,“不是,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怎么说话越来越教导主任了?”

繁杂的步骤忽然发现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周榆看着自己写下来的几行字愣了下,一瞬间大脑也有些空白。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他就逼着自己擦掉,重新计算。

他只想要时间过得快点,快点毕业,快点还给他自由。

要不谁想天天算这些狗屁玩意儿。

物理课下课,苏岁安问温灿一道大题,两个女生左右为难,温灿虽然做对了,但思路却不算很清晰,运用的知识点太复杂,理解起来难度高。

温灿被题目烧得头晕脑胀,最后一拍头说,“这样,我去问问周榆。”

温灿刚要转过去,被苏岁安拦下来。

温灿无奈,说,“我就说我自己不会想问,不提你。”

苏岁安摇摇头,然后把自己的卷子抽回来,那起温灿的卷子,说,“你用你的卷子问吧,我的...我还要订正。”

温灿看着默默转回去的苏岁安叹了口气。

早知道当初就不跟她说什么要沟通了,哪里知道现在比当时还要僵。

温灿转过去问周榆,周榆拿过卷子扫了几眼就找到了关键突破点,他指着题目上的几个字说,“题目里已知粒子的运动方向和运动轨迹,所以其实就提示了除用到电学知识我们还可以使用运动学,题目中暗示的磁场会发生变化就是指向运动学。”

真贪心啊。

苏岁安竖着耳朵听,心里却在骂自己。

明明自己说了不要他教,还把耳朵竖起来偷听别人讲话。

看吧,死要面子活受罪。

学霸之间就算种类不同,但触及到专业领域还是一根线搭上就能懂的,没几句话下来,温灿就完全能理解。

但还有个犹豫的点是,她自己能完全理解,但不一定能教会苏岁安。

这回,温灿确保自己的想法万无一失,才拉过周榆小声说,“我明白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安安,你比较了解她,要不你写在纸条上帮她解释解释?”

温灿说完,周榆却马上拒绝了,他摇了摇头,用口型示意,“她会知道。”

温灿简直要被蠢哭了,她翻了个白眼说,说,“但是只有你讲的题,她能理解。”

说话太大声,温灿怕苏岁安听见,抓过凌超桌上画着七扭八歪的字的草稿本写了句话,“你难道就想眼睁睁看着安安被踢出重点班吗?”

看到周榆愣住的表情,温灿就知道目的已经达成,满足地抽回卷子转回去。

苏岁安转头发现温灿一副愁容,奇怪地问,“没听懂吗?”

“噢,不是,等我理一下写给你。”温灿着急收回自己的表情,理了理头发说。

“好。”苏岁安没多加怀疑,转回去。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了敲温灿椅子,温灿转过去,对方递来一整本笔记本。

温灿迅速扫了眼笔记本,意识到不对,用口型问,“不是纸条吗?你写了一本书啊?”、

周榆轻声说配合手势表达,“这里面有例题。”

“噢...”温灿勉为其难地接过笔记本,这回真是愁容满面。

这不明摆着让她当鹊桥吗?

算了,也不是只当过这一次。

温灿整理了下表情,咽了咽口水,接过苏岁安先转过来。

苏岁安都没一眼笔记本,她问,“温温,你不是自己写吗?”

温灿假笑,“哎呀,马总有失前蹄的时候,这道题我真不会。”温灿说着也就摊牌了,把笔记本放在苏岁安桌上,笔记本上面还粘着纯白色便利贴,上面的字迹完全是她熟悉再熟悉不过的了。

心思依然很复杂,像是站在一艘船上,湖水看起来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覆舟。

苏岁安还是撕下那张便利贴,那上面的字竟然是十多天以来两个人唯一一次交流。

他的步骤依然很精简,甚至还是贴心地标注了笔记本哪一部分有相似的例题。

趁着几个课间,苏岁安完全理解了这道题,还重新再翻开笔记本做些补充。

还给周榆之前,苏岁安再次翻动笔记本,忽然有些许不舍。

不舍的是那些日子,那些周榆敲着苏岁安脑袋把知识灌输进去的日子,也是周少爷一次又一次耐心地拿过她的卷子说,“还不错,有进步”的日子。

苏岁安摸了摸笔记本,要转身趁周榆不在偷偷放回他位置上时,她却忽然摸到了一层额外的凸起。

苏岁安翻到最后一页,保护套封壳里被塞了一张卷子,卷子平齐地放进笔记本,压得久了变的扁平薄薄一片,放在里面几乎感受不到。

但这完全是一张空白卷,边角还翘着边。

苏岁安疑惑地展开,看见卷子标题那刻瞳孔剧烈收缩了下。

“清城市第一中学2021年竞赛选拔卷物理科”

苏岁安手一抖,卷子落下来,眼神飘忽向窗外,周榆顺楼梯下去,有同学追在后面问物理竞赛考第一的秘诀是什么。

她把目光收回来,想把卷子收回去,就如此恰好,前桌忽然转过来问苏岁安借橡皮擦。

苏岁安伸手挡了下,神色一变把橡皮擦推到桌边,“你,你自己没有橡皮擦吗?”

前桌脾气也好,笑了下说,“谢了。”

苏岁安松了口气,把手松开,前桌又转回来。

苏岁安却刚好把卷子摊开正准备按照原先的纹理折好放进笔记本,这回被前桌看了个一览无余。

前桌眼里放光,“哇,苏岁安,你也去参加竞赛了吗?咦,不过你这个卷子怎么这么白啊?”

苏岁安大脑风暴,半秒后坦然承认,“啊,我,我睡着了。”

前桌心眼大,倒是没再多问,把橡皮擦放在桌子上后就转了回去。

苏岁安算松了口气,把卷子折好放回去之后心里却开始另一轮的纠结。

她不知道这卷子怎么会夹在周榆的笔记本里,也坚决认为周榆不是那种人,但这卷子一直放在笔记本里无疑是一个定时炸弹。

上课铃声忽然响了,苏岁安回头看了眼,周榆还是不在位置上,转眼一看,温灿位置也空着。

“别找了,都去办公室了。”凌超说。

上课铃响了最后一遍,尾声结束时候,温灿跑回教室,后面跟着周榆。

温灿还没大喘气两口,周榆也没坐下。

苏岁安扭头看着周榆,他似乎有话要讲。

“啊?”

“笔记本给我一下。”周榆说。

“噢,好。”苏岁安下意识去抓笔记本,拿到一半忽然想起里面的卷子,“那个...”

上课铃声停止,周榆接过笔记本道了声谢转身又下楼了。

“诶!”苏岁安小声叫了下,周榆没听见。

温灿拦住几乎要站起来的苏岁安,无奈地说,“离谱吧,竟然有人举报周榆提前透卷,还说什么卷子就夹在人笔记本里?!”

“啊?你怎么不早说?”

苏岁安已经乱成麻花,温灿早说笔记本是这用途她就不会把笔记本拿给周榆。

她的视线略过温灿,投向整个班级。

前桌刚被糊弄过去,就算知道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跑去红姐那举报。

那...还有谁呢?

苏岁安的视线在每个人身上转过,依然没有头绪。

忽然,她想起个人。

刚公布竞赛名单时候凌超说了叶文聪的反常,苏岁安和叶文聪相处时间更久,她知道叶文聪是个什么德行。

他长得白白胖胖,带着一副厚厚的黑色镜框眼镜,明明是敦厚老实的样子,却每次都口出狂言。

他这样的人,似乎有着很针对性的胜负欲,他不需要所有人的光落在他身上,但就是不允许有人能在他专业领域超过他,甚至把他踩在脚底下。

在叶文聪小组待过半个学期,苏岁安不止几次听见叶文聪说周榆走后门投机取巧,别人细问却又好像有刀架在他脖子上般一字说不出了。

但若去想班上有谁对周榆针对性最大,那个人只能是叶文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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