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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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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像羽毛一样轻挠我的梦境,我睁开眼睛。拉斐尔的话依然在我空荡荡的脑袋中晃荡,我瞟一眼阿斯代伦,今天的他仍然享受阳光的爱抚,我的心情也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们集齐了所有的阴影宝石,也从图书馆的暗门中取到了暗夜长矛。这时我才想起,还没来得及跟巴萨扎尔打声招呼。不过,我们和他的会面并不和睦——我随手拿了一个罐子,而罐子里恰好装着他的母亲,他大骂我是“偷妈贼”,一定要和我打一架,最后在阿斯代伦的匕首下悄悄咽了气。

我搜刮完尸体,拍掉手上的灰:“这座神殿被我们掏空了,我们该前往最终的试炼了。”

圆盘将我们带到了幽影边域,我们将宝石逐个嵌入凹槽,紧闭着的大门在我们面前缓缓开启,暴露出藏匿在地底最深处的——通往堕影冥界的幽影通道。通道入口是一汪清澈的、深不见底的水,莎尔的雕像屹立在上方。

我缓缓地走进了沉寂的水中,一股陌生的敬畏感将我的内脏抽空,挤压我的骨骼,扭曲我的身形,极寒席卷我的全身,我在虚空中不断下坠。不知坠跌了多久,等我睁开眼时,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色彩被全部抽空,只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里就是堕影冥界,莎尔用暗影位面所创造的一处平行空间,充斥着黑暗和恐惧,再冷静的人也会在堕影绝望的精神影响下逐渐失去理智。因此,我们要尽快找到暗夜之歌,同时帮助影心杀掉塞伦涅信徒成为暗夜法官。

然而,整个冥界除了死灵再无他物,只有一个被捆住灵魂的壮硕女人。原来暗夜之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她承担着凯瑟里克的死亡和疼痛,而她真正的身份是塞伦涅之女,艾琳。

影心亲手将她从长达一个世纪的悲伤中解放出来,暗夜之歌从此不复存在。

夺目的光辉聚集在她身上,她披上白银盔甲,背上也生出一对健壮的翅膀。她用尽全力振翅,直直地从堕影冥界腾至物质位面的幽影诅咒之地。她的翅膀洒下月之光辉,所经之处,诅咒消散,草木复苏——她与这片土地一同沐浴月之少女圣洁的光芒。

随着艾琳的消失,通往物质位面的传送门也在我们面前开启,展示出我们所在世界的色彩,我回身看一眼漆黑的穹顶,自言自语道:“我从未想过我们的旅行会延伸到这个地方。”

“我也没想到我能见到这么多……震撼的画面。”阿斯代伦的手臂贴上了我的手臂。

我顺势牵上去:“打完这一仗就可以去到博德之门了。就快做个了断了。”

我们穿过了传送门,回到了终焉光芒旅店。这里只剩下伊索贝尔和避难的提夫林们。天空被点亮以后,贾希拉召集了所有的竖琴手,准备进攻月出之塔。

于是我们很快追了过去,在贾希拉的协助下,将月出之塔里里外外杀了个干净,顺利登上了塔顶,见到了气急败坏的凯瑟里克。

我们的将军失掉了初见时的傲慢与从容,怒不可遏地瞪着我,质问我对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朝他脑袋丢了个魔法飞弹,直接拉开了战斗序幕。这厮竟不如阿斯代伦的皮一半厚,明萨拉区区几个至圣斩,就把他赶进了老巢。我们乘胜追击,也跟着跳进了空心塔。

里面的布局带给我一种强烈的既视感,我还以为我们踏进了鹦鹉螺。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月出之塔的重头戏根本不在塔顶,而在此处。根据路上捡到的纸页,我大概有了猜测:这里是夺心魔殖民地,而凯瑟里克抓来的那群人将会在这里被转化成夺心魔,为至上真神的伟大蓝图铺路。

地下空间比月出之塔大得多,我们绕了好半天,虽然没找到凯瑟里克的踪迹,但随手解救了笼子里的噬脑怪“我们”,还在蝌蚪植入中心发现了被关在贮囊里的米佐拉和赛夫洛。

正当我准备释放他们,阿斯代伦拦住了我:“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我们还有急事要处理,没必要蹚这趟浑水。”

我扫视他一眼,再次将视线聚焦在贮囊内赛夫洛那张脸上。他就像是被冲上岸的鱼,因渴水而不断挣扎过后奄奄一息。灾厄降临的那日,我也曾这般等待着死亡,或许,阿斯代伦也是。

“但是,正是因为‘你’,我才幸运地没有变成夺心魔,才幸运地与你重逢,才幸运地拥有了多管闲事的机会。”我盯着阿斯代伦的脸,再次混淆了他和梦境访客的身份。

他并不知道我明知故犯了怎样的错误,只以为我在讲述我们被救的经历。

“你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人,但我还是很想补救,我想填满你身上的每一种可能性。”我目光涣散,自言自语起来。

他听不懂我混乱的语言,但仍做出了妥协:“或许你是对的,那就帮帮他们吧。”

“其实,我总是在想,如果在之前的两百年里,博德之门存在那么几个能力出众的滥好人……如果我能早点来到你身边,充当这个滥好人……”我将手搭在神经装置上,逐渐失了语言逻辑,“我总是觉得我做得还不够,我总是很愧疚……”

我高估了我的勇气,即便只是断断续续的话语,也让我感到如芒在背。于是我逃开阿斯代伦的目光,匆匆闭上眼睛,对神经装置下达释放指令。

咔哒。

舱门开启,我的视野里出现许许多多个背影,宴会灯光里的贵族、日出晨曦里的裁判官、六英尺土壤下的挖掘者、黑夜酒馆里的猎手……我伸手去够,却只抓到破碎的残影,只碰到一双泣血的眼睛。

“你又一次拯救了我。”

我愕然回过神,站在我面前的是赛夫洛,而阿斯代伦正在我身后。

“如果你允许,我想帮你。”赛夫洛万分诚恳。

“你们就留在这里巡视吧。”我退至阿斯代伦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我拥有最强大的武器,我会让他、他们知道,他们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

我与赛夫洛告别,坚决地踏上更危险的旅程。

越接近腹地,大脑的震颤越猛烈,甚至幻化成气势汹汹的咆哮,仿佛要把我撕碎。存在于我梦中的“阿斯代伦”确信,至上真神就在这面门后。我攥紧了拳头,打开了肉质门。

我听见说话的声音,只见四个人形生物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其中就有凯瑟里克。滑稽的是,威严的索姆将军在一位穿着华丽的流浪汉面前抬不起头,另一位看不清眼珠的疯女人则在他们俩之间玩着刀子,不过我敢打赌,她耍刀的技术不如阿斯代伦十分之一。

训诫完将军,贵族流浪汉高喊着班恩之名,举起了右手,像是在炫耀手套上的宝石;疯女人紧跟上来,也以巴尔的名义向空气展示她镶钻的匕首。地面开始轰鸣,凯瑟里克不情不愿地走出来,宣布米尔寇的加入。

——一颗戴着王冠的巨型大脑从水中缓缓升起。

“喔!耶各的头盖骨啊!快瞧瞧这是什么丑东西!”就算头痛欲裂,我也要抱着脑袋吐槽这么一句。

“主脑……最残暴也最强大的生物之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说道,“它沦为了区区几个凡人的奴隶。”

我仰头欣赏着这颗残暴的生物,它是如此硕大,如此丑陋,却又透露着震撼人心的美丽。它的每一次伸缩,都能引起我脑部一阵剧痛。

贵族流浪汉动了动手指,它便伸出触须,探向在场的第四个人,雷文伽德公爵,往他的眼中注入了蠕虫。我倒吸一口凉气,奴役主脑还不够,他们想要渗透博德之门的上层阶级,全方位统治博德之门。

——阴谋的迷雾驱散,至上真神的面具被揭开,三位死神选民现出原形。

会晤结束,贵族流浪汉和疯女人带着公爵离开,并命令凯瑟里克与我们决一死战,夺走我手里的棱镜。

凭借一己之力是绝不可能打败我们的,于是凯瑟里克将他的身体献给了骸骨之王,化身米尔寇使徒,挥舞着比我身高还要长的镰刀,誓要收割我们的性命。

可不管名字多好听,他终究只是一个巨大的骷髅架子,阿斯代伦几刀就能砍散架。叫嚣着要杀死我们的凯瑟里克,最终也成了一摊披着铠甲的肉泥。

“所以说,我们彻底杀死他了?不朽的将军、米尔寇的选民?”阿斯代伦拿脚尖点点那具残破的尸体。

“是呢。我们太厉害了。”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蹲下来,从尸体上抠出一颗闪亮的宝石,顺势扒拉了两下尸体穿的铠甲,“洗洗还能穿呢,嘿,阿斯代伦,你会介意死人穿过的的衣服吗?”

阿斯代伦没说话,只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背后。“真是太令人惊叹了。”

我察觉到动静,转头一瞧,怎么还有个穿着金甲的“阿斯代伦”?不对,我的梦境访客怎么跑到物质位面了?

长了同一张脸的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齐看向我。

阿斯代伦颤巍巍地指向他自己,惊诧地问道:“所以,你梦里的访客,长着我的样子?”

“我发誓,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揉了揉太阳穴,向盗版阿斯代伦投以求助的目光。

梦境访客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谜团终于揭开,至上真神不是神明,也不是人类,它是你看见的那个主脑,被选民强行困在了这里。它头上的王冠控制了它,而这些宝石控制着王冠,它已经被完全支配了。”

“四舍五入,有了宝石就可以统治世界咯?”我捏起手里的宝石。

“可以这么说吧。”访客绷紧了嘴角,“至上真神的军队正在朝博德之门进军,进入城市之后,主脑会彻底崛起,随时准备把触碰到的每一个人都变成夺心魔,它唯一需要的只是一道指令,而死亡三神的选民即将下达指令。”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从剩下两人手里夺走宝石,是吗?”

“是的,成功的几率非常渺茫,但我们绝对不能失败。”访客面色凝重,“我会化身为你的盾牌,但你必须化身为利剑。”

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脸,停留在阿斯代伦身上:“你无需担心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成功。”

幽影彻底消散,这片土地终于在上百年的恐惧过后恢复了原有的生命力。竖琴手和提夫林们赶来月出之塔,庆祝我们的凯旋。这次,他们没举办庆功宴,短暂交谈过后,我们相互告别。趁天色尚早,我们快马加鞭赶到了飞龙关。

高耸的城墙横亘在我们面前,守卫着博德之门。我们扎营的地方有一座瞭望台,爬上去以后便能一睹博德之门的景色。于是,我拿了几瓶酒,和队友们一起爬上了瞭望台。

天上没有星星,只挂着一块黑色绸缎。瞭望台空间太小,我们便没点营火,不过,别在影心腰上的洛山达圣血实在太过明亮,足够我数清楚阿斯代伦的睫毛数量。阿斯代伦安静得反常,又或者他本就没那么多话可讲。城市与他一样,在不安的寂静中等待着。随着夜色渐深,不时有几盏灯在静默中熄灭。

他在看他居住过的这座城,我在看他被晚风扰动的头发丝。等他从我所不知的情节里出离,与我视线相触,我拿过了他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漏出的酒汁在白色绣诗衬衫上洇开,他身上的香味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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