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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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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似乎忘记身边还有南宫逸华走向酒肆,一路怀着忐忑的心。逸华走向韶秋的屋子,敲了敲门。

“怎么了?”韶秋开门问道。

“斓音姐什么时候离开了小院?”南宫逸华问道。

“一年前,音姐姐收到了她叔父的信,孤身一人前往了荣安国的蝶斓郡,自此酒肆二楼就没人在我演奏时伴舞了。对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韶秋疑惑地看着南宫逸华。

倒也是不准确,毕竟蝶斓郡是归荣安、瑞凤两国共管的。随着年份,归属变了而已。

“斓音姐回来了。”南宫逸华回答。

“当真?”

“千真万确。”听罢,韶秋的心里像是开出千万朵怒放的花朵,问:“她人现在何处?”

“可能在酒肆吧。”

韶秋径直向南宫酒肆走去,南宫逸华紧随其后,侍卫又被南宫逸华用眼神驱走了。

两人来到酒肆后,看着和王掌柜们聊天的粉衣女子,蝴蝶钿装饰着她的容貌。

韶秋看见斓音和夕颜在说话,是在激动所以抱住了斓音。“姐姐,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我好想你,你在荣安国的过得如何?”

“秋儿,阿音现在受了很重的内伤,别弄疼她了。”夕颜颦了下眉说。

“不打紧的”斓音用着虚弱的语气说着。韶秋立即松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斓音满脸忧愁地说:“去年我离开酒肆后,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娘接待了我,可是第二天她就莫名其妙地将我赶了出去。荣安国的人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可是每当我追问时,无人敢答。”

“然后我遇到了我的叔父们,他们对我异常的好,却总是对我的父亲、娘亲,只字不提、躲躲掩掩。直到有次我问了一个小女孩,她说我是杀人犯的女儿。我去问长老们时,他们说要为我正名,可是有一次,我在后花园散步时,听到了他们几人议论”

[意外对话:

叔父A说:“咱们就今晚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叔父B说:“大哥,若不是斓音才能打开荣凤密杖,早就将她杀了。”

叔父C说:“一提到密杖,我就想到那小子。按道理,他们也是兄妹,怎么他的血就那么没用呢!“

叔父A:“密杖毕竟世代为斓家女子相守护,她弟弟的血自然没效果。”

叔父B:“那疯子。上次把我的手都咬破了,真的是一家子狗东西。”]

此时,斓音屏住呼吸,惊讶和疑问瞬间得到解释。连忙乘着夜色逃离了府邸,接着摸着黑出了蝶斓郡。可是受到了叔父们的追杀。受了很重的内伤,又是几经周折,才逃到筱林国的南宫酒肆。

听罢,众人纷纷安慰斓音。

“这么说来,你还有一个弟弟。”不知什么时候来听的涂山蓉蓉说道。

“我和他还没见过呢,唉——。”

“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了,现回来住上几天再说。”王掌柜说着。

斓音抬头看向王掌柜时,发现了陌生的俊公子,说:“你是?”

“是南宫逸华回来了”韶秋回答道。

*

梨花树下的木桌上,月光照在桌子上,几个儿时的旧友相谈。

涂山蓉蓉突然说:“早知道,我也就出去玩了,再回来了。这样就有超级多的好吃的了。”

“就数你贪吃。”韶秋看向蓉蓉一脸宠溺地说。

大家都看着蓉蓉嘻嘻哈哈。

“就不知道,长鸣什么时候回来了。”

“长鸣这小子,你不知道。在哪都呆不住,现在也不知道,又在哪玩呢。”

斓音醉醺之中说:“其实,我后天就得回蝶斓郡了。不知道何时见面了。”

韶秋恍惚微醺中说:“姐姐,你别走。不要一个个的抛下我。”

“秋儿,不会的。”

树影婆娑中,月光时明时暗,小院的人聚又散。

*

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

南霖菲在雨中等着韶秋的会面,韶秋和南霖菲看着张柏桂出门,南宫逸华担心韶秋的安危,便将自己的贴身侍卫安排在一旁。韶秋去追踪着张柏桂,不出所料,那帮男伎果真穿着白色衣袍来了。

准备做生意出城的张柏桂面前,韶秋直接摊牌了自己的身份,就是张柏桂和韶灿灿的亲生女儿。张柏桂看着和自己的嘴唇极其相似,眉眼像灿灿。

连忙将她请上马车,掉头回府。韶秋一路上被张柏桂嘘寒问暖,韶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见南霖菲的手势,韶秋便和张柏桂进去,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看见老爷后,连忙想要跑进去通风报信。

不料逸华的侍卫,身手矫健,直接拦住那个人的去路。几人猫着步到了屋子外,听见两人正在颠鸾倒凤,不知天地名为何物。

张柏桂推开门时,只见山峰边有涓涓细流,雨后青山,青山连绵起伏。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视你若空,雨后天崩地裂,时而电闪雷鸣。那气势如黄河般奔涌,那是独属于雷鸣与莺歌的诗章。

山阴山阳间,只见山峰如刀削般。

天崩地裂,让青山下的田埂如呼吸间起伏,一切仿佛有了生命。直到它们看见,天空的沟壑像深渊凝视着你。“你在看向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那道女娲炼石也未补齐的沟壑,被深渊中的看客直接合上。

“夫君,你别走,不是你像的那样。韶秋,你和你母亲一样贱,早知当初就把你杀了,拿命来——”

柳轻轻,拿着金簪子推开门,踉踉跄跄地追着韶秋。就在快要扎到韶秋时,贴身侍卫将柳轻轻放倒。屋里的几个帅男子整理衣衫,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你个贱妇,我要休了你。”

柳轻轻跪在张柏桂旁边,拉着长袍,“你看看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废了我。”

张柏桂像是反应过来说:“你方才说灿灿是你杀的,你不是对我说过是她不忍屈辱,自尽了吗?”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我不光要休了你,我还要让你以命抵命!”

后来,满城风雨柳轻轻被判死刑。她那张娇小动人的脸终究也是被扭曲的灵魂残杀。韶秋心中没有欢愉,只是觉得母亲、祖父之灵得以昭告天下。

如《道德经》所言一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分别时,韶秋不放心斓音,南宫逸华又不放心韶秋,可是朝堂之上,陛下将骁勇善战的南宫逸华派去攻打敌军。

那场和东夷的战争是关乎荣安、筱林、瑞凤三国的安危,更关乎数不尽的黎明百姓。这一战,他必须胜。

本来想让夕颜和涂山蓉蓉去的,可是夕颜怕自己给大家带来厄运,嚷嚷着要玩的蓉蓉一反常态,打死也不去,说着要帮衬店里。

“蓉蓉,你不是最想着出去玩嘛,怎么现在却不去呢?”李叔问道。

“荣安国,没意思。我打死也不去。而且,我还要帮王妈、李叔呢。”

“对对对,我们蓉蓉最懂事了。”

今夜扁舟来诀汝,死生从此各东西。蒙蒙细雨,露湿秋草。南宫逸华坐上军船和韶秋依依惜别。回眸一瞥,担心会再次如那十一年般煎熬,他承诺他一定不食言。

逸华看着桥上打着油纸伞的韶秋,渐远、渐远。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送别南宫逸华后,又到了去荣安国的分别了。夕颜拉着斓音的手说:“阿音,你一定要毫发无伤的回来。”

“夕姐,我一定会没事的。”

大家在后边喊着:“一路顺风——”,唯有夕颜看着两人的背影有说有笑,独自一人黯然神伤。

光影灼灼,如梦如画。随着马车的颠簸,跌跌撞撞、最终找到了回荣安国的小路。

传说中美如画的地方竟然看守这么少,真是难以相信。

踏入荣安国,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当着众人的面求婚的公子哥竟然也在沿途,可是身边少了许多侍从,只有一个贴身侍卫。莫非他是荣安的富家公子。

听到身后的异响,那位公子回眸时分,光在他的脸庞上,棱角分明,开朗明媚。

“好久不见”那位公子说。

“说起也是有缘,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名叫清芜,姑娘如何称呼?”

“韶秋。”

“不知韶秋姑娘来这有何贵干?”

“我来帮我朋友寻人。”

突然,几个叔父赶了过来,“大胆斓音,你偷我蝶斓郡至宝,如今又在这污了芜公子的眼,我即刻将你带去审问。”

韶秋说:“斓姐姐,何时偷你至宝,莫要信口雌黄。”

“我既是蝶斓郡的座上宾,韶姑娘、斓姑娘又是我的座上宾。要带走人,你先得经过我的同意。”

“芜公子,执意如此。我们也不便说什么了。”

叔父A向叔父B使眼色,让他把官兵收队

一行人来到了清芜公子的客宅,斓音在后面偷偷问着韶秋,他们之间的事情。只见牌匾上写着“涂山府”,这装横甚至比京安首富张府还要华丽一番。

几人坐在迎客堂中。

“感谢涂山公子的救助,改日必当相报。”韶秋说。

“我还以为你要以身相许呢,害我白激动。”清芜说,“还有直接叫我清芜就好。”

韶秋顿时语塞,斓音打破了尴尬,说:“不知清公子与蝶斓郡有何渊源呢?”

“我是荣安国的世子,素日最烦拘束。借着母亲给我与蝶斓郡建交的任务,就溜了出来。话说,二位姑娘为何来着地方寻何人?”

两人怔了一下,韶秋将斓音的事情说完。

“刚好,我这有荣安至宝——追昔镜。”说完后,清芜便将手一晃,多了一面铜镜,镜的边缘华美至极。荣安国医术极其发达,小物件的作用可不容小觑。

斓音接过镜子,照来照去,没有效果,问“公子,怎么回事?”

清芜用扇子拍了下手,说:“是我疏忽了,还需要你的一滴泪。这镜子两个月才能用一次,望姑娘珍惜机会。”

清芜内心想了往昔种种,依旧流不了泪。于是清芜命人去厨房端了些洋葱,不一会泪珠落在铜镜上,荡出涟漪,镜子动了起来。

.......

斓音看着镜中浮起的往昔,原来她本应是蝶斓郡的小郡主。

她的母亲被奸人所害,母亲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女儿、儿子放在两个木筏上,漂向了人间。

可惜斓音和弟弟被叔父们在结界处发现。可那奸人便是叔父们,斓音在弟弟被拦住时,成功地跨出结界。但是弟弟慕辞星被留在蝶斓郡惨受折磨。

一跨出结界,斓音便失去了记忆,在河边下岸,到了京安,被王掌柜收养。

泪珠在从眼边涌出,情绪激动的斓音直冲出大堂,要与叔父们誓死不休。

幸好被韶秋拦了下来,在听见斓音诉说往昔后,韶秋说:“一切还须从长计议。”

“只要你将血不给他们,他们不论如何,一定会留你一命”,韶秋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我有一个计划,先......再......然后......”

“好,今晚行动。”

蝶斓郡的月色美誉五界,月挂枝头、群星闪烁。披着斓音衣服的韶秋,站在叔父府邸前,身上装了荣安的千里一眸(类似脑电波共享,即类似于监控器)作为徽章别在衣服前。

韶秋已经被清芜的专用太医带上了斓音的魔芋脸皮,而韶秋本就会仿声,加之两人身高相仿,所以根本就看不出端倪。斓音的到来让叔父们吃惊不已。

点着红烛,几位都坐在叔父议事堂。

“斓音,我们早上说你是小偷,实属迫于无奈。”

韶秋心想,无奈?真是表里不一、假心假意。韶秋只是说:“把我弟弟交给我。”

“没问题,只是我们需要你,和我们去密室一趟。”

好戏才开始。

清芜那边和斓音两个人通过千里一眸正在看着叔父府的举动。之所以敢让韶秋去闯这么一遭。一则韶秋的有寒冰弹傍身,二则身上的锦袋中有涂山家研制的火弹“三昧真火”,三则韶秋足智多谋、临危不惧,四则清芜和斓音随时监视着。

韶秋随着叔父们的步伐,走廊越来越暗,推开石门,韶秋便觉得寒气刺骨,刚进石门,门便自动关了起来。

气氛十分诡异,看着在里面的冰棺,在这个酷似祭祀的祭坛的中心,悬浮着一个法杖——荣凤权杖。

藤蔓所制,上面印着光蝶的图腾,权杖顶端有着沉寂依旧的蝴蝶之神,等待着谁去将她唤醒。这或许和蝶斓郡的文化有关。

“斓音,你只需要在这里滴上一滴血。”叔父A用着渴望的眼神看着韶秋和权杖。

“万一你们得到好处,不带我见弟弟怎么办?”

叔父A将手一拍,一个疯疯癫癫、穿着破旧不堪的人被带了上来,韶秋看着斓音的弟弟——慕辞星,眼中充满了怜爱,谁也不知道他遭受了何种非人的对待。

“弟弟,来让姐瞧一眼。”

叔父B将慕辞星按住,说:“人你也见了,你先兑现诺言。”

韶秋说:“那万一你们得了好处,将我们除之而后快呢?”

叔父们面面相觑,叔父C说:“那你如何才能相信呢?”

“发血誓,我便信了。”

所谓血誓是发誓者若违背誓言,必定会遭到蝴蝶的诅咒,这是蝶斓郡的诡异之处。

每天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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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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