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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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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握紧六式,严阵以待。

年轻的萨菲罗斯消失后,他便第一时间进入了作战状态,警惕着从另一个世界归来的星球灾厄。

然而,出乎克劳德意料的是,他等来的只有一片莹绿色光点,静静漂浮在半空中,流淌着的光粒虚拢着将克劳德包围起来,亲昵地贴在他身上。

克劳德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了,星痕症候群的最后,卡达裘就是这样消散在他怀里,重新成为生命之流的一员。

但这不对劲,难不成萨菲罗斯在置换到另一个世界里仍是保持着生命粒子的状态,无法降临?克劳德的第六感发出尖锐的示警,无不告知他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一想到这些粒子都是由萨菲罗斯组成,克劳德免不了感到一顿恶心,挥手驱散这些光点,后撤几步远离。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萨菲罗斯还在生命之流里是确凿的事实,克劳德掏出PSH联络路法斯,告知警戒解除,结束了通话后,克劳德合上手机盖,表情若有所思。

他多少都察觉到了一些异常,事关这一次置换反应,无论是萨菲还是萨菲罗斯,似乎都有着自己的打算。

克劳德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也许是似有若无的痕迹,也许是S细胞的缘故,又或者是他本身对萨菲罗斯的秉性了解颇深,克劳德认为已经有什么东西开始偏离了轨迹,朝着不可控的未来行驶。而他,似乎被蒙在鼓里。

不管怎么说,把萨菲送回去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将六式收入芬里尔两侧,再次骑上机车,拧动油门,克劳德压下了腰肢,整个人伏贴在芬里尔上。

他决定,以后要把那个乖巧听话的萨菲罗斯跟另一个纠缠不休的萨菲罗斯彻底分开对待,起码在称呼上,要做好区分,毕竟“萨菲”比“萨菲罗斯”要好听多了。要是萨菲罗斯那个混蛋再来骚扰他,克劳德绝对会像那些大人一样,当着萨菲罗斯的面,把萨菲拿出来狠狠夸一顿,再拉踩一番萨菲罗斯,到时候,萨菲罗斯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克劳德恶狠狠地想着,右手拧下油门,驾驶着芬里尔扬长而去。

……

有时候,习惯了多身边有一个人照顾自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面对着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克劳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正在与心理做斗争:自己到底是选择省钱,冒着炸厨房的风险去做饭,还是拧头去餐馆叫一份饭食。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炸厨房所要出具的修缮费,克劳德果断朝门外走去。

为了养萨菲,他几乎都把老婆本给取出来了,这套二居室的房子可禁不起一次折腾,实在不行,大不了吃回速食面就是了——

“克劳德,你是不是变瘦了?”

第七天堂里,蒂法将调好的鸡尾酒移到克劳德面前,眼神略有担忧。在她看来,眼前的青年气色没有以前那般红润,嘴唇还有些发白,两个黑眼圈明晃晃地挂在眼窝处,整个人状态差极了。

跟萨菲别离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这段时间,克劳德跟以往一样,该送快递送快递,该吃外卖吃外卖,好不容易被萨菲精心喂养出来的血气,不稍半个多月就消失得差不多了。

克劳德有些回避蒂法的关怀,这并不是担心自己说出连续五天吃泡面的事实后,被蒂法狠狠地训斥一顿;也不是因为自己本就内敛性格和回避型人格,让克劳德无法坦然面对蒂法真诚的关怀,而是出于某种难以启齿的缘由。

克劳德梦见萨菲了,在每一个夜晚。

最初只是一道模糊的背影,一场祥和得不可思议的梦。

银色头发的少年穿着陆行鸟款式的围裙,在灶台前处理着食材,手起刀落地切开案板上的蔬菜。菜刀落在案板上发出“哒——哒——哒——”的节奏声,成为整片梦境唯一听得清的声音。

当意识到这里不过是一场梦时,克劳德没有选择立即清醒过来。或许是无所谓,又或者是思念,他操控着梦中的自己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枕着后脑勺躺了下来,倾听着这份有些失真的安宁,慢慢合上了双眼,渐渐地坠入更深的一层梦境。

再后来,梦境像是卡带一般变得卡顿、闪回。

克劳德驾驶着芬里尔,急驶在荒野之上,他要和萨菲送一份快递,去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连克劳德都叫不出名字。

他能听到狂风自耳畔呼啸而过,腰上与后背的温度是唯一能感知的地方。

紧接着,一种烫得惊人的触感从克劳德腹部开始升起,如同地狱烈焰在小腹里灼灼燃烧,他难受得发出一声闷哼,想减速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唯一能动的只有脑袋,克劳德只能低头去看,却惊恐地发现他的肚子正一点点地涨大,不稍片刻,便跟怀胎十月的女人那样,揣着个沉甸甸的大肚子。

也就在这时,克劳德发现环在腰上的手不见了,后背也少了一份紧贴着的温暖。

血液似乎在逆行,手指僵硬发麻,一种下坠的眩晕感压住了他的大脑。克劳德无法阻止他的肚子越来越大,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即将断裂,克劳德隐约感觉到有人谁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不停地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克……■德……”

“母■……■■……喜■……”

克劳德无法辨析这是谁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了,无袖高领毛衣早已被撑破,后背发寒满是冷汗,狂风都无法带走他的恐惧。

呕吐的欲望前所未有地强烈,当一张熟悉的脸庞从极薄的肚皮下浮现,如婴儿般酣睡在他的肚子里,强烈且巨大的恐慌顷刻间笼罩在克劳德心头。

就在这时,沉睡的怪物睁开了那双令世人无比恐惧的碧翠竖瞳,透过那即将撑破的肚皮里,死死地盯着克劳德,两双稚嫩的小手朝着克劳德伸过来,像是在讨要母亲的拥抱。

属于人类的本能正尖啸地叫喊着危险,近乎要把克劳德的神智撕裂。那种疼痛愈发强烈,被挤压的窒息感掐住了脖颈,克劳德好似有所预感,惶恐不安地摇摇头,喃喃到:“别……别这样……”

于是,怪物破体而出。

顷刻间,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克劳德像是被海洋漩涡卷入的游鱼,无穷的吸力将他吸入冰冷深渊,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把他的思维挤压破碎,血肉腐烂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等克劳德再次恢复意识时,见到的是木质天花板,以及在旁边轻轻摇晃着他的臂膀,轻声呼唤他名字的萨菲。

克劳德缓过神来,缓慢地举起手心,对于战士而言绝不允许轻易动摇的手竟颤抖着,无不证实着方才的梦多么惊险恐怖,以至于克劳德身体本能作出了应激反应。

不对,这还是一场梦。

一双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像祈祷一样抵在了主人额头,少年担忧地注视着他的监护人,问道:“克劳德,做噩梦的话需要我陪你一起睡吗?”

与此同时,一道女声与少年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两人嗓音共振,失真感进一步增强。

“要不,我们先来吃点■■吧。”

他们向克劳德端来了一份羊排,却在克劳德的眼里,演变成人类血淋淋的骨肉,新鲜得甚至能看到肌肉神经在蠕动着。

克劳德茫然地望向萨菲,却发现萨菲大半张脸披着与蒂法无异的面孔,像是被火灾熔解人皮面具一般,肌肤掉落着一块块皮屑,裂痕从嘴角延伸到耳根,又从左鼻翼开裂到额头右侧,只有剩下的四分之一,勉强能从那颗魔晄右眼中辨认出是萨菲罗斯模样。

“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多吃一点。”

四周响起迷幻的呓语,忽远忽近萦绕在耳边。

克劳德感到一阵恍惚,他的大脑似乎都在被搅拌棍搅和着,他拿起刀叉,缓慢地切开了一团焦褐肉块,视网膜神经似乎被压迫,肉块在闪回着彩色的色块,眨眼间变成滴淌鲜血的肉,又在将要送入嘴里那一刻变回了羊排块。

舌尖传来咸鲜味道是真实的感受,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迷惘与恐惧如拨云见日般销声匿迹,克劳德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还坐在第七天堂的吧台上,而蒂法正双手捧脸,弯着腰站在他前面,等待着克劳德对她厨艺给予评价,全然不知克劳德方才所陷入的似梦非梦的幻觉。

“我……”克劳德张了张嘴,觉得嘴里有些干涸,他拿过一旁的鸡尾酒径直饮了一大口,混合高度数的酒精直冲他的大脑,却让克劳德彻底地冷静了下来。

“很好吃,蒂法。”

蒂法笑眯眯地拍了拍克劳德的脑袋,像撸陆行鸟的脑袋一样来回揉动,克劳德也没有对蒂法的行为表示抗议,反倒是有些享受这份真实触感,不自觉眯起眼睛。

离开第七天堂后,克劳德选择直接回家。

他现在依然没有搬离那个地方,空着一人的房间,承担着两人的房租,但克劳德也没有把丹泽尔接过来住,他觉得萨菲要是知道有别人入住了他的房间,估计并不开心,哪怕克劳德知道萨菲已经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那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缘由保留了和萨菲一起居住的地方,甚至从来没动过萨菲卧室里任何东西?

克劳德大概猜到了一点——他依旧是怀念着这份短暂的温暖,无比思念着他曾经英雄的模样。

哪怕只是场如梦泡影。

克劳德的内心都在这段称得上是美好的日子里得到了慰藉与救赎,成为他寂静而漫长的深夜中一抹转瞬即逝的独特耀芒。

纵使知晓自己如今的状态很不对劲,克劳德甚至怀疑到这是萨菲动的手脚,可他还是无法停止去思念萨菲,在每一个夜晚入梦前,都幻想着有一个比他小一点的孩子钻入他怀里,汲取着他的气息渐渐入眠。

而他,如获至宝。

克劳德有些睡不着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将脸埋进掌心里,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失控,泪水从眼眶溢出来,沿着鼻梁两侧流淌在他的嘴角边,咸咸的。

好想再见到萨菲。

亲手将那孩子推回到战争与宝条身边,无论如何克劳德都无法心安。

说到底,是克劳德没能保护好他,没法让萨菲在一个充满人文关怀的环境里长大,在教会了萨菲何为生活的同时又无情地剥夺了他拥有这一切的权力。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

在彻底沉湎在窒息的内疚前,克劳德回过神来,学着爱丽丝教授的那样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不要进一步情绪失控。

来回深呼吸好几个轮次,他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不再混乱不堪发出杂音。

起身来到客厅,克劳德从窗外瞥见芬里尔,遂即决定骑上芬里尔,去外面兜兜风。

白天时候还带着质朴的建筑到了晚上染成了粘稠的黑色,混合了路边昏黄的路灯显得有些阴森恐怖,米德加进入了梦乡,唯有引擎轰鸣在遥远的彼方传来,又渐行远去。

猎猎夜风吹得克劳德衣诀翻飞,月光在他脸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芒。

他享受着这一刻,仿佛能忘却一切,向着遥远的地平线进发,去一个恒久屹立却永远不会抵达的未来。

忽然,时间的流速突兀地停止了一秒,周围的景色在一瞬间变得模糊,随后又在下一个眨眼间更替成另一幕,一个全然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如画卷展开在克劳德面前。

眼瞳骤然竖成一条细线,芬里尔一个急刹漂移,在地上滑出一道又长又深的焦痕。

克劳德瞬间从芬里尔机侧抽出六式,警惕地打量四周环境。

山路芜湖,怪石嶙峋,黑林深处能听见怪物低哑吼叫,有什么东西在窸窣靠近。

来不及去细想自己为什么突然转移了空间,克劳德抽刀反手向后面砍去,将毫无预兆出现在他背后的变异怪物从头到尾砍了个对半开,污浊的蓝色血液溅了克劳德半边裤裙,没入一片黑色布料里。

越来越多的怪物自黑林中睁开了澄黄的双眼,贪婪欲滴地盯着空地上的人类,分泌过多的唾液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滩水潭。显然,它们已经急不可耐了。

“啧,烦人的家伙。”

克劳德不悦地咂了一声,摆好起手式直面夜晚的怪物,眼底聚起浅浅的锋芒,属于战士的血液在他血管里沸腾起来。

怪物不谋而合地一起扑上前来。

克劳德先是一个斜劈将正面袭来的怪物拦腰砍断,又迅速地从六式里抽出一柄副剑,朝左侧空袭的怪物捅了个对穿,不做任何歇息,克劳德当即甩开剑上的怪物原地起跳,高空跃起一条优美的弧度,躲过后方怪物的利刃突刺。

寒光一闪,双刀挥舞。

最后三只怪物呈现“X”形被砍断躯干,碎肢支零破碎地掉下来。

战斗结束。

用力甩掉六式上的血液,克劳德把副剑重新收入六式内,他这才有余裕去回忆这片略显熟悉的地方。

晦暗无光的夜空中,笼罩的云雾飘散而去,皎洁月光倾洒在怪石上,终于得见这里景色真正的模样。

沿着石路向前走,眼前豁然开朗。

克劳德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这里感到熟悉了。

墓碑歪斜地立在绿植旁,三两朵淡紫色花凋落在石碑上,苔藓攀上有些年头的墓碑,遮盖了小半边铭文。克劳德走近了些,才能看得清上面刻有的字:

克劳迪娅·斯特莱夫之墓

[μ]-εγλ 1944年~[μ]-εγλ 1982年

这里是尼布尔海姆。

Tips:

1、克劳德被EC萨下精神暗示了,本人有所察觉,但无法阻止;

2、克劳德无疑是思念着EC萨的,但其中有多少是自己的想法,有多少是被精神暗示影响,就无从得知了;

3、无论什么理由的好,克劳德对EC萨抱有的愧疚心会一直折磨着他每个夜晚,很多时候他都不分清这些梦到底是EC萨做的手脚,亦或者是愧疚心作祟。

这两三天公司去团建玩耍,会一边玩一边写的,下一章就是克劳德探索EC世界的尼布尔海姆,被炸了棺材的文叔也即将登场ww

第12章 第十二章: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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