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试训的人不少，有几个黄垚钦也认识，之间主播聚会时见过。
“还真是头铁啊……”看到还有个星空的熟人，黄垚钦感叹，别人都绕道走，这战队还迎难直上了，不知道这是有多缺人。
这两天要拍摄商务，罗思源都没训练，黄垚钦进基地的时候他还在外面。随行的助理说开始试训了，罗思源莫名有点紧张。
“你最多提供了一个机会，俱乐部不会因为你的推荐就……”
“我知道。”罗思源知道自己分量还没那么重，而且如果黄垚钦真的不行，他也不会强留，“我相信他。”
“他可没登过赛场，完全是新人，巅峰成绩再好也只能说明一部分。”
“我给教练他们看过他视频，不是一般的路人主播的水平——”罗思源抿了抿嘴唇，“这几年他都在做上场的准备。”
要说完全不关心黄垚钦是不可能的，黄垚钦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他也是。
自己直播间和朋友聚会时，总有人提到黄垚钦的名字，罗思源平日里习惯了严肃冷脸，听到黄垚钦或者清融两个字总还是忍不住抿一下嘴。
每次这种时候他都想问，为什么提这个人？一个主播有什么好讨论的？
实际又忍不住晚上开小号进去看看。有时他撞车黄垚钦，结算的时候黄垚钦退出得比谁都快。只有开小号的时候，他发现黄垚钦会点进自己主页看一下，有一次甚至还邀请了他，他没敢答应。
黄垚钦大号的战绩一直很好，这点有目共睹，直播时好几次都暴露出有战队想要他。罗思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拒绝，明明各个方面都很合适。
罗思源看着手机里夏律师发来的协议预览，在微信文件和微博之中反复切换。
也不知道上天是在害他们还是在帮他们。罗思源想，没有这场闹剧黄垚钦也不会把自己卖了。
退一万步来说，尚且还有金钱能解决的事。
＊
试训过程他看不到，赛训组也不会告诉他，只说结果要第二天出，快的话这一周就能办理入职手续。
罗思源犹豫再三，晚上还是拨通了电话，反正都过去了，再怎样也只能等结果。
他还没开口，黄垚钦先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要上，结果他们说你去拍广告了。”
罗思源松了一口气，听上去心情不错，黄垚钦不是说大话的人，应该都十拿九稳了。
“我在不在影响很大吗？”
“你在对面的话我肯定紧张。”
“我其他队友也在对面，你怎么不紧张？”
“不知道，可能他们不像你……”
“什么意思？”
“喜欢盯着我抓呗。”
罗思源脸一烫，“你别乱说，我不带个人情绪的。”
说完就后悔了，这句话太容易引起误会。黄垚钦也沉默了一下，“嗯，我知道。”
空气短暂胶着了一下，还是黄垚钦没忍住先打破了这份安静，“明天就出结果了，希望我们会是队友。”
“当然，我看过其他人的视频，都不如你。”
＊
罗思源也是没想到，自己动作快，黄垚钦比他还快，第二天接到消息直接带着行李过来了。
他从训练室出来上厕所的空当，本来是想打电话问问黄垚钦结果，没想到直接在楼梯口看到了本人。
“这么快？你签合同了吗？”
黄垚钦点点头。
“那些你看清楚没有？”罗思源有点着急，战队的合同每个人都差不多，但是怕黄垚钦看错看漏什么的，毕竟和自身利益相关，还是谨慎一点最好。
“最近合同太多了，我现在看这些东西看特别快。”
罗思源有点尴尬，“那就行。”
“你去训练吧，我自己收拾东西。”
罗思源还是帮他提着箱子，说是怕他不认路，一路提到宿舍门口。
ES是单人间，黄垚钦住上届中单的房间，在罗思源宿舍斜对面。房间不算大，刚好黄垚钦的东西也不多。
“外卖地址有吗？”他问罗思源。
“有的有的。”罗思源点开外卖软件复制好地址，切换到微信时才想起他还在某人黑名单里，“呃……”
黄垚钦已经伸出手机，屏幕上亮着自己二维码，“扫我。”
当着他的面备注上全名，罗思源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至少是“罗思源”还不是“ES战队罗思源”。
“地址发你了，外卖都是放门口小桌子上的，你得自己下去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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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才到新成员介绍的时间，黄垚钦和廖友侠都是今天刚来战队报道，各自介绍完后都挑了角落的一排座位坐下。
廖友侠之前还算是对手，在赛场都有碰面，黄垚钦则是新面孔。
很少有一来就打首发的，尽管试训和巅峰赛成绩确实瞩目。
“我们之前在xx俱乐部是不是见过？”向阳问黄垚钦。
黄垚钦记性比他好，点头。“嗯，青训的时候，但那个时候分组我们不在一个组。”
“怪不得，我记得那会你也不打中单吧？”
黄垚钦最开始是以打野位进的青训，这个位置竞争压力最大，后面又试过ad和中单。最后因为做主播的缘故，什么位置都练，试训的时候ES说缺中单，他就来了。
“嗯，那会打野的，后面转了。”
向阳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加油，我看过你直播，你是这个。”说完竖起大拇指。
坦然和他不熟，没走过去跟他搭话。廖友侠也是刚来的，两个人自然抱团在一起，一边加上好友一边拉进房间双排。
第一天还不是正式训练，夜间安排还比较轻松，除了这两个人其他人都在开直播。
“新中单？找到了……是谁……暂时不能说，之后就会出公告。”
“是不是xx的，不是，但大家都认识。”
“练新英雄……不上ban位就拿……”
黄垚钦听到罗思源在说话，自动计算了一下距离，两个人的座位和摄像头的拍摄角度应该拍不到他。
其他三个人都在直播，黄垚钦只能拉着廖友侠双排，廖友侠这人特别自来熟，一直说个不停。
不知不觉过了零点，坦然和子阳都下播了，剩下罗思源坐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
黄垚钦先说不打了，前脚刚离开训练室，后脚罗思源就起身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
踏完最后一个台阶，黄垚钦转身。“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没什么，就跟你说下明天正式训练了。”
“我知道。”
罗思源发现自己真没什么聊天的天赋。“你是新人肯定要多磨合的，之后要比别人多练配合。”
“嗯哼。”
罗思源磨着牙，“别老盯着一个人双排。”
黄垚钦挑眉，“队伍里有这规定？”
“没有，我只是建议你。”
黄垚钦“哦”了一声，继续往宿舍走。“我知道了。”
手刚放在门把手上，罗思源又挡住他。“明天夏律师还要来商量起诉的事，晚饭后的活动时间你得空出来。”
“知道了。”黄垚钦推门进去，门关上时“砰”的一声砸在罗思源已完全黑下去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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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日平时是不允许外出的，罗思源和黄垚钦是特殊情况，请了一个小时的假。两个人在门口玄关处换外套，夏律师已经在不远处的咖啡店等着。
坦然和子阳很少看见罗思源请假，何况还是和新人。
“有猫腻，绝对有问题。”
“俩成年人能有什么问题，都多大了。”
子阳跟他没话说。
“你不觉得他俩周边空气，很冷吗？”
坦然摇头，“人家刚来，话不多也很正常吧？”
“我怕他俩是出去约架的。”
“……没这么严重吧。”
“你看他俩那副要死要活视死如归的表情，不是去约架还能是什么？”
罗思源倒没打架的想法，黄垚钦内心确实很挣扎。虽然各方证据现在都指向他没有参与，但是解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最好的情况就是少给点钱，最差的情况就是按签约合同三倍赔付，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小数目。
前者他还能自己搞定，遇到强硬的对手的话……恐怕只能按夏律师说的，罗思源先垫付，黄垚钦再把ES给的薪水和签约费上贡给罗思源了，彻彻底底的无产阶级给资本主义打工。
今天只交换了和星空的材料，罗思源绝口不提结婚的事，在他看来这是十拿九稳，跑不了一点。
“你也不用为这件事烦心，夏律师是专业的，可以全部交给他处理。”回去的路上罗思源安慰他。
“我知道。”
“不要影响训练状态。”
“我有数。”黄垚钦惜字如金，一个符号都不肯多给。
“……”罗思源想见缝插针多说几句都找不到机会，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地走回基地。
“不是你俩干嘛去了？”子阳刚休息完，在客厅拐角碰见回来的两个人，气氛比刚才还低迷。
“……散步。”
“？”子阳更不信这些，什么中学生吗还在流行压马路那套。
“离队友私生活远一点。”罗思源跟他开起玩笑来，一向说话都放得比较开。
“不是你有病吧？谁想管你似的……”
黄垚钦默默从两人身边走过，“训练了。”
罗思源停下搭在向阳肩膀上预备掐他脖子的手，一秒恢复正型，学着他严肃的口吻说话：“训练了，不闹了。”
向阳：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