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澹的朋友喊她，她们要准备去进行最后的准备了，很快音乐会就要开始。

朋友揽着张澹的肩膀，笑：“你小外甥这么宝贝？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

张澹翻了个白眼：“你们这群变态辣手摧花，我小外甥可受不了，他胆子小不爱说话，凑到你们跟前，不知道会被你们逗成什么样！”

朋友故作伤心抹那并不存在的眼泪：“我们在你眼里就这样吗——太叫人伤心了！”

张澹无语：“快走吧姐，音乐会要开始了。”

众人渐行渐远，餐厅里突然就安静不少，宛遐霨和阿伊斯曼面面相觑。

宛遐霨犹豫：“我们快吃吧，吃完去检票。”

阿伊斯曼看宛遐霨，忍不住也上手捏宛遐霨的脸颊。

手感丝滑，脸颊肉软软的。

宛遐霨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阿伊斯曼也像张澹一样。

他脸颊发红，一时不知道是被捏红的，还是恼红的：“我不是小孩子……！”

“你怎么也这样子！一点也不好，”宛遐霨不高兴，“不要学小姨。”他的眼睛明亮而水润。

阿伊斯曼笑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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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音乐会长达两个小时，中间会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七点半开始，九点半结束。

今天是12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会来到新的一年，宛遐霨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跨年音乐会。

宛遐霨坐在大厅的前排——这里可以很好地观看到台上的情况。

现场的人很多，非常多，但是很安静。

只有台上的乐器在不断地发出声响。

阿伊斯曼每次看向宛遐霨的时候，宛遐霨都在很认真地听着，旁边也有人在认真听。

不过，也有人慢慢地可能是感到无聊，就开始玩手机，不再关注台上，把音乐会的乐曲当作背景音乐来听。

音乐会结束后宛遐霨想要去找张澹，但被告知不可以进入后台，宛遐霨也没有强求，他和阿伊斯曼随着人流离开离开音乐大厅。

张澹适时发来消息，让宛遐霨不要等她，她等会儿还有事情。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众人纷纷离开，世界变得安静。宛遐霨站在凯登思音乐大厅门口，低头打车。

夜晚的阿夸雷尔更冷了，宛遐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阿伊斯曼靠他靠得更近了些。

宛遐霨打的车很快就来了，两人坐到后座。

凯登思音乐大厅到家的距离很远，司机开得平稳，宛遐霨坐在后座昏昏欲睡，阿伊斯曼在他耳边柔和道：“睡吧，到家了我喊你。”

这句话就像魔药，宛遐霨真的就在车上睡着了。

坐着睡觉不舒服，宛遐霨靠在阿伊斯曼大腿上，睡得无知无觉。

阿伊斯曼把玩宛遐霨垂落的长发，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于所有人来说，今天是联盟168年的最后一天，对于阿伊斯曼来说，今天则更特殊，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宛遐霨并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们仍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除去那个喜欢宛遐霨的男同学。

新一年就要到来，联盟局势紧张，于情于理，阿伊斯曼都不会再在宛遐霨身边留太久。

“宛遐霨……”

阿伊斯曼和他的朋友联系上后，第一件事是查当时到底有哪些人参与了对他的刺杀。

第二件事就是调查宛遐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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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中午，大雪尚未停止，但出了一点太阳，宛遐霨吃完午饭回房间去睡午觉了，阿伊斯曼收拾好厨房餐厅，也回客卧了。

阿里亚斯、尤利乌斯和塞缪尔三个人都在塞缪尔家里的会客室，他们围着一张桌子坐着。

墙壁上垂下幕布，桌子上有两部手机，一部手机在幕布上投屏“刺杀阿伊斯曼的嫌疑人照片”，一部手机在和阿伊斯曼视频通讯。

他们的精神体，塞缪尔的白头海雕站在会议桌上，阿里亚斯的山蓝知更鸟窝在他的肩头，尤利乌斯的花豹躺在会议桌下。一派和谐相处的景象。

阿伊斯曼表示自己想要调查一下“宛遐霨”。

阿里亚斯反应是最快的，他声音充满疑惑：“你调查他做什么？”

“是他救了我。”

塞缪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利乌斯也一脸茫然，一时间，会客室内没有人说话。

漫长的，死一般的沉默后，阿里亚斯说：“真是疯了。”

一旁的尤利乌斯终于反应过来，他宕机的大脑开始运转，满脸“你在逗我玩吗？”的表情。

尤利乌斯震惊看向阿里亚斯：“那个……！就是你上次在咖啡店说的那个弹钢琴的？！”

阿里亚斯急忙“嘘——”了一声，不满道：“你小声点。”

塞缪尔好奇，她不知道几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这人是谁？怎么了？”她重复“宛遐霨”这三个字，“像是东部州的人。”

“是的，他确实是东部州的人，我受伤之后，他救了我，”阿伊斯曼简单解释，“以防万一，调查一下他的身份。”

塞缪尔撑着下巴：“哦——”

塞缪尔疑惑：“调查身份做什么？你回来了又不会和他再有接触，多此一举，而且这算你的救命恩人吧，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呵……”阿里亚斯冷笑出声，他血红色的眼睛里就差写上嘲讽，他一贯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什么，向来直来直去，就算对朋友也是如此。

“这位宛小同学，据说长得十分漂亮呢。”阿里亚斯冷淡道。

阿伊斯曼看阿里亚斯的表情，怀疑他把自己当心怀不轨色令智昏的变态了。

“？你怎么知道的。”尤利乌斯疑问。

阿里亚斯捏着自己的指尖，淡淡道：“我去调查过他了，直接联系了他学校的校长，把他的身份信息全部都调出来看了一遍。”

阿伊斯曼眼神微变，尤利乌斯一拍阿里亚斯的肩膀，生怕产生什么误会，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和阿里亚斯在美人鱼广场那边调查的时候进了一家咖啡店休息，结果就发现那家咖啡店不太普通，店主是塞西莉娅·希尔的弟弟，钢琴演奏者是周流玉的弟弟。”

塞缪尔抻开自己的上下眼皮，冰蓝色的眼睛忽然显出冷意，她插嘴问到：“周流玉什么时候有弟弟了？她弟弟不是早就死了吗？”

周流玉作为白塔首席，周家的唯一继承人，她的小叔叔周煜还是圆桌会议议员之一，她有一个弟弟，那不就意味着周煜还有一个侄子吗？

周家人都差不多死光了，怎么突然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那些对周家虎视眈眈的人，不得再升级心中的警报吗？

“啊？”尤利乌斯也不清楚，转头向阿里亚斯求救。

阿里亚斯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死的那个是她亲弟弟，宛遐霨是她认的异父异母的弟弟，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那还好，然而塞缪尔仍然感到不可置信：“她什么时候认的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应该很多年了，”阿里亚斯从桌上拿了杯水，喝了一口，“两个人单独出现也就算了，他们在一起出现……我不觉得正常，就去仔细查了宛遐霨的信息。”

塞缪尔从知道周流玉有个弟弟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调查结果如何呢？”

“很正常，身份完美，无可挑剔，”阿里亚斯偏头，“而且我看到了他的照片，长得很好看。”

塞缪尔眼睛一亮：“有多好看？”

“唔……”阿里亚斯思考了一下，回答塞缪尔，“大致有十二分的好看吧。”

阿里亚斯伸出一只手，在手机前晃了晃，对阿伊斯曼说：“我当时把调查到的文件全部存了下来，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发给你，你自己考虑。”

他耸耸肩：“我个人是觉得档案没什么。”

尤利乌斯不满道：“你那天在咖啡店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当时还阴谋论人家呢。”

“嗯……”阿里亚斯视线移开，看向窗外皑皑白雪，“我觉得有问题，又没有证据证明，没有证据就没有问题。”

塞缪尔挥手，抓住自己闹腾的精神体：“盖尔，安静。”

白头海雕全神贯注地凝视阿里亚斯肩上的山蓝知更鸟，山蓝知更鸟体型小，胆子却不小，被大鸟吓了也没害怕，在阿里亚斯肩上站得稳稳的，纹丝不动。

尤利乌斯的花豹安静乖巧地远离这片是非之地，远远地躺在门口，充当门槛。

尤利乌斯道：“那你的精神领域好了吗？”

阿伊斯曼：“……差不多。”

塞缪尔薅了一把盖尔的脑袋：“没事就好，对你下手的，基本上都找出来了，剩下的难找，得慢慢找，很有可能不是阿夸雷尔的。”

“这次刺杀行动很蹊跷，虽然我们一致认为是西部州的独立派干的，但是无论我怎么审讯，都没撬出那个向导的来历。”

“一个来历不明的向导……”尤利乌斯翘着椅子，“我们怀疑他来自白塔……或者别的地方。”

阿里亚斯低头拿笔写着什么：“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吗？那个重伤你精神领域的向导，你没看到他的脸？”

阿伊斯曼无可奈何：“是的，我没有看到。”

“实际上当时围攻我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蒙着脸，头发都裹得严严实实，我压根没机会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阿伊斯曼解释，“他们准备得相当精心。”

“不用解释，解释了就觉得很……”塞缪尔幸灾乐祸，“难得看到萨瑟恩吃瘪，其实我还有点小爽呢。”

尤利乌斯默默翻了个白眼。

*虽然说音乐会确实会有默认礼仪，但是这个音乐会人很多，来的人并不全都是了解熟悉音乐的，感到无聊很正常，不能强求所有人哈，而且只是默认礼仪不是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