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这孙子，终于轮到他了，那药性够烈，从国外进口的绝无仅有，能让人躁动上七天七夜，他自己可能是解决不了，要是没人帮他，不去医院他必定爆体而亡。他去医院也没关系，倒时候我们就可以拍下来，爆料传出去他行为不检点，再给他扣上卖国崇洋的帽子，保证顾氏一朝破产。”

“这法子好，就算他死了，也没人有证据，查出来也只能是他自己行为不检点。”

“呵，早看他不顺眼了。”

“这儿没人，把他扔仓库里就行了。”

“锁门吗？”

“你傻啊！锁什么门，你锁上别人不就知道他是被绑来的吗？走，赶紧，别被人发现了。”

“好。”

沈强一一听了去，他本来只是路过，听到他们聊到顾东才停下脚步，于是侧身躲着偷听，一开始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这时候听完了后悔自己没有录音。

不行，他要找到顾东。

仓库很大，零零散散许多堆着半人高的箱子，还有各式各样的木板都落满了灰，地面是水泥铺就的。

他转过一个又一个弯，绕过一个又一个箱子都没看到他。

最后在很深很深的地方看见了他。

他倚靠着墙撑着一条腿，低着头却能听见他的略微粗的喘息声。

沈强：“你没事吧？”

顾东：“滚开。”

沈强：“……需不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他掏出手机。

顾东：“……打，赶紧。”

正按了几个号：“但是我听说他们要爆料你的新闻，对你的影响大吗？”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顾东突然发难，起身一把拽过他，贴上他的身子。扯着他的衣服。

“你、你没事吧？你还认得我吗？大哥？”

“认得，帮我……”

“你确定？”

回答他的只有他接下来的动作。

沈强松开了手，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亮着还显示着电话号码。

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他明明可以打这个电话。只不过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他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他这么清冷遥不可及的一个人，而他……他们太不可能了。

……

沈强睁开了眼。

三天两夜……大概吧，沈强想。

仓库是密闭的，虽然有灯但看不到外面。只有一嵌在墙里的风扇是连接外面的，他就看着在他头顶缓缓旋转的风扇透过外面的光，大概亮起了三次。

除了偶尔他晕过去的时候看不到，晕的时候没有概念，但……应该没有多久吧。

好荒唐。

好痛，又不能去医院……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环境也脏乱。地上凉身子又热，他进来的时候，也没做过什么措施。虽说后面已经渐渐习惯了，但是第一次来的时候，那种痛楚还刻在他的身体里，只要他想调动，随时都能回忆起来。

顾东趴在他身上，沈强正了正他。没办法，虽然地上很凉，但他真的没有力气翻到他身上。两个人一起凉不如一个人凉，即便他如此对他，甚至称得上是禽兽了，沈强还是心软。

他被下了药，这也不是他的错……

他自己也心怀不轨，明明可以送人去医院的，偏要留在这里，明明可以推开的的，偏偏乘人之危，脑子有病。

他真是高估自己了，他现在头昏脑胀，还隐隐发冷，哪哪都疼，腰疼腿疼下身疼，还涨，靠，不能是肿了吧？那岂不是……恶心的要死？？

他一咧嘴，表情更是狰狞，不是，我嘴巴怎么了，他费九牛二虎之力抬起手臂摸了一把，一道血迹蔓延开来。

“……”第一次开荤，就这样……他不会是历史上第一个真的被那什么死的吧……

他想穿上衣服，维持他最后的体面。

可能动作有些大，身上的人醒了过来。

他动了动似乎还要做。

沈强告饶：“我真的不行了。”

“……”

眼前的人像是听不见他说的话，意识依旧朦胧。

“真的不行了。”沈强又重复一遍。

他顿了顿，似乎才反应过来，表情却隐忍的很，似乎下一秒就要撞墙。

“算了，你进来吧。”

他的身体真的似乎已经麻木了，除了刚进来的那一下到后来他压根没有什么感觉，似乎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了，只是看着他起起伏伏。

还挺催眠的……

他就这样睡了过去。地上的温度终于同化了他。

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