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我也许是禁不住李睿的折腾，又或许只是想了解他为何会养成双重人格，从源头解决问题，我斗胆开口问了他工作的事。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你从外面回来后就会变成这副样子？” 我只感觉举在头顶的手腕被系得更紧了些，牢牢拴在床头令我无法挣扎。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遒劲的手把我腰间掐得生疼。我感受到了他心中的阴霾，便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就任他这样也蛮好，毕竟我有经历过更糟的。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他能够摆托掉那些阴霾。肖也好，其他事情也罢，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我想了一会儿，问道：“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麻烦你停下。” 他掐在我腰间的手像松开了铁钳，让我得以从这份折磨中松懈开来。我承认，我喜欢那种感觉，但是长此以往，会让人感觉恶心。

“你是不是还在为肖的事难过？” 我尽可能扭过头看向背后的他，问道。他点了点头，随后表情隐约有些嗔怒，似乎觉得我并不应该主动提起肖的事。

他点着了床头的蜡烛，举起烛台将融化的蜡油滴在我背上，仿佛在惩罚我的多嘴。我咬牙忍耐着疼痛，却让他更为疯狂，咬住我的肩膀，将指尖插入我自残留下的伤口。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顾不得是否不妥，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认不认识红梅？”他的动作猛然停下，他放开了我，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

“你也是夜莺的人？” 他瞪大眼睛问道。“不算是，我只是和她认识。” 我听罢，应道。他长谈了一口气，像我说道：“就是在转移据点的时候，肖受了重伤，没挺住。”

我没有印象自己见过李睿，但是他却突然对我有了印象。“我见过你，你那时还小。对不起，这些天对你做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控制不住发泄的欲望…”

“就当是为了肖，没关系。”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答道，既然已经解开了心里的疑惑，那就没什么令人头疼的大事了。

“我放不下，他的死像是我的心魔…” 他嘟囔到，像是要疯掉的样子，疯狂抓挠着身体。我有些赌气：“这就是你这样虐待我的理由吗？我承认我有的时候觉得很舒服，但是每次这样做，你问过我同意不同意了吗？”

我突然觉得他很自私，我也很自私。我自私的是，将那个属于肖的李睿据为己有。就像我总是自私地希望命运对我温柔些，希望朋友不会一个一个离我而去，诸葛青，白，红梅。

可能，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