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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创伤—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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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那段时间里,我不断劝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白客也好,红梅也罢,甚至于白。但是我越是想放下,这些事情就越是忘不掉。自从我觉察到,自己可以梦见那些对我十分重要的人,他们未来的结果,便一直对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感到恐惧。梦中的场景总像是幽灵一般纠缠着我不放,以至于我时常在夜里惊醒。从那时起,我患上了失眠。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风筝,被线束缚着行动,不敢放开手脚去干,畏缩着不前。我怕自己有那一步做错了,会导致我爱的人受伤,甚至死亡。我开始每天为了可能造成的后果焦虑,没有办法把心思放在现实生活,而是沉溺在过去的时光中,无法自拔。我像是掉进了泥潭,我知道我应该逃离过去,可是越挣扎,我便陷得越深。

我似乎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见不到未来的光亮。尽管那些事已然成为过去,但是对我造成的影响确是永久性的。白客身上千疮百孔的那一幕,连同他在咖啡厅时的戴着假肢的状态,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同样挥之不去的还有夜莺的同志一个个倒下的场景,那天我不愿直视红梅的眼睛。还有,白走之前没有带他做过的很多事,以至于我从他母亲口中听到他的死讯时,我心生愧疚。这些回忆不断折磨着我,使我不敢抬起头来面对自己。

我觉得,我是有罪的,罪过的是我明明可以改变事情的结局,但是却什么也没做,尽管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改变。我怪罪着自己,怪罪着自己的无能。逐渐地,自残成了我唯一可以缓解痛苦的方式。

哪怕到了现在,我依然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心理的创伤永远也不可能痊愈。就好比一块木板被钉上过钉子,哪怕全部拔出也会留下孔洞。随着我逐渐长大,这些创伤也一同累积起来,变成一个永远不会停止生长的庞然大物。直到有一天,我以死亡的方式得以从中解脱,或者某一天一个人的死成为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觉得我应该解开这些事给我带来的心结,不然我真的会被压垮。于是我开始想,自己能弥补什么。但是,弥补只会徒增遗憾,除了更多得伤感,“弥补”还能带来什么呢?白客不会被我的言语消除了伤,夜莺的那些死去的同志也不会因为我的祭奠死而复生,白的那些遗憾也永远不会得偿所愿。事情,一旦发生了,确没有办法改变,一切都是徒劳。

那时我才知道,一个人最脆弱的不是□□,而是心灵,一旦受伤便不会痊愈。解开心结就好比快刀斩乱麻,藕断而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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