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慧檀便醒了，他不由翻转身体看着蜷缩成弓状紧贴着自己的玉臣。

少年熟睡中的脸娇艳欲滴，脸上的绒毛如水蜜桃般让人想触碰，慧檀伸出手指习惯性想捏捏他的脸蛋，却又停住，顺势去揉捏对方的耳朵，软软的，嫩嫩的。

他揉动的手指忽然停住，盯着那越来越红的耳朵冷声问道，“还装睡？”

玉臣觉着自己两颊发烫，他慢慢睁开双眼，瞟了一眼慧檀，又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捂住嘴笑。

“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才。觉得耳朵痒痒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很舒服，想着你继续捏。。。。。。”他把头埋在枕席间声音越来越低。

“我一直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慧檀附下身轻声问道。

玉臣感觉他呼出的热气就在耳旁，不由抬眸看他，见他脸越凑越近，不由盯着唇上那颗痣发呆，仿佛觉着喉咙有些发紧，便舔了舔唇，下意识问，“什么？”

“你怕不是听了什么传言或入了什么邪道才对我这样。”

玉臣浑身紧绷，心如战鼓般快响出胸膛，脸也涨得通红，正想着如何把心意都说出来才好，却听慧檀接着说道，“吃了我并不能增加法力，更不能飞升上仙。”

“你！”玉臣蜷缩紧扣的脚趾顿时松懈下来，他气得反手要掸开慧檀的手，却被拉扯得更紧。

“还不赶紧起来！”边说边拉扯他的耳朵给拽起来。

二人洗漱完毕，慧檀取过自己的剑，竟然从中分出一支，递给玉臣，“这本是一对，之前你尚小，不曾让你见过，既然现在长大了，这支剑便赠你。”

玉臣接过手中的剑端详，此剑比慧檀的剑略短略窄，透着淡淡的青光，寒气逼人，剑刃薄而锋利，剑柄图案是凤凰涅槃，镶嵌着螭虎绕凤玉剑首。

他先前见过慧檀的剑，剑柄是蛟龙飞天图案，与手上这把正是一对。喉咙里卡着个“谢”字没说出声，只是抬眸看了看对方。

“以后要是没钱，这剑还能卖几两银子。”

知是说反话，玉臣也不接他的话，只自己用手握着剑比了个剑花出来，却见白蛇吐信，落叶纷崩，使着很是趁手，但还记着早上的仇，依旧沉着脸。

慧檀像没看到他的臭脸，那边拈指一点，把石奴和竹仆收了法力，便见先前两个奴仆又变成了一块石头和一根竹枝。

玉臣楞了楞神，又想起纸仆。虽说烧了张纸听起来没什么，但总觉那是有灵魂的纸，现在看到石奴和竹仆的样子，又觉慧檀并非真的“心狠手辣”。一时不知自己还该不该忌惮慧檀，顿时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好。

慧檀依旧不理会，冷声吩咐，“既然有了自己的剑，便出发吧。”说罢御剑前去，玉臣赶紧跟上，回头又望着小屋，只见之前贴在外门的对联依旧鲜艳如初，只是“檀玉永随”四个字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