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说不过你。”白湉月叹了口气，“你想听故事吗？我给你讲一个。”

“愿闻其详。”

白湉月随手给白夭夭施了个封口术，徐徐开口：“狐族中有一只狐狸，她的父亲是少数的一只血脉纯正的七尾狐，她的母亲是一个迂腐的人族女人，他们两个相爱生下了她。

“然而，我们思想开放一个迂腐思想的人族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她的父母经常吵架，于是，她就在争吵声中长大了。

“后来有一次，她再也忍受不了父母的争吵，于是，她离家出走，去到了人界。”

“等等，她没钱怎么活？”顾婉打断了故事。

“那时候我也在人界，有点积蓄，她找我借的钱。”白湉月答。

“那她是以什么形态到的人界，是你这种，白夭夭那种，亦或者是常见的那种半人半妖？”

“都不是。她这种比较罕见，她母亲是人族，！父亲是狐族的中间力量，所以她天生就是那种半人半妖，修炼天赋又高，很快她就可以练成一个不容易被看出的人了。”

“哦！继续吗？”

“继续——她到了人界，逛了几天集市，一天，她发现自己的钱袋被偷了。

“在她正准备用法术找到那个贼的时候，有个人族的少年用剑抵住一个人的脖子押到她面前，让他把钱袋交出来。

“原是那人族少年看见那人偷了她的钱袋，后来呢，人族少年劝告了那人几句就把人放走了。

“那小狐狸为了感谢那个人族少年就给他买了一根糖画。”

白恬月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一栋茶楼里，我叫她来喝茶，顺便劝她回狐族。

“但是，我发现她回答我的话很敷衍，目光一直集中在我后面那桌上，我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人族少年，他剑眉星目，看着就让人觉得是个很正直的人，有模有样的。

“我忍不住就调侃了她一句，我当时说：‘怎么，看上人家了？’

“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抿着唇看着我，看起来特别傻气，我被逗笑了。

“兴许是我的笑声把那个人族少年惊到了吧，他转过头来，眼睛突然就亮了，他走过来对她说：‘是你啊！好久不见。’”白湉月微妙微妙地演绎着那人的模样。

“于是我就成了什么也没干，还付了两桌茶钱的冤大头。”白湉月怨气满满地说，“他们的第三次见面是在河边，我把那只小狐狸叫来钓鱼，依旧是顺便劝她回狐族。

“那时，已经是我劝的第三次了，她半点没动摇，她当时严肃地对我说，“‘我不想回到那个满是争吵声的屋子里了，很烦。’

“然后，她就跑开了，我那个时候叹了口气就跟了上去。

“我找到她的时候，就发现她和那个人族的少年待在一起，我突然有点反感这个人族少年，我感觉她就是因为这个人族少年才不回去的。

“但是，实话说，这种感觉没什么由头。”

“后来他们见得多了，渐渐地熟了起来，后来，我发现，他们好像相爱了。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的心意，我看得急死了，想撮合撮合他俩。

“那会和那个人族少年也熟络了，就把他俩叫来一起吃饭，看着他俩眉来眼去，含羞带怯的样子我就来气。

“于是我就叫了几瓶酒，把他俩灌醉了，然后他俩互诉衷肠，我呢，就付钱，走人。”

顾婉嗤笑一声：“我以为你会留着看他们互诉衷肠。”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那俩都醉了，我怕他们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就找那饭馆的小二打好招呼，给他们留房，就忙走了。”

顾婉：“……”这还真是这人能干出的事。

白湉月继续说：“再后来，他们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个人族少年承了家里的爵位，而那小狐狸却是平民身份，门不当，户不对的也就做了妾，人族的少年也娶了一妻。

“那个妻子姓李，人很好，温温柔柔的，人也漂亮，后来我去找他们玩的时候见过，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十项全能。”

顾婉听到“姓李”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白湉月意味不明地瞟了一眼顾婉。

然后继续说，“那位李夫人知道了他们俩的事，她就觉着反正是被逼着嫁过来的，也就任由着他们你侬我侬。

“可是，后来。那人族少年年纪大了，房内的妾室渐渐多了，甚至……强迫了那位李夫人，生了个孩子。

“然后那个孩子被一个算命的说是灾星，那个李夫人便被安上了灾星之母的罪名。

“之后李夫人就被降为了妾室，后来那个人族少年又换了几个妻子，其中有一个姓陈，这个陈夫人之前就听说小狐狸受宠，于是就处处针对它。

“有一回，她趁着那个人族少年出去礼佛还是什么，就把人绑了，然后……把她活生生破刨开了。”白湉月说道着声音有些哽咽，但表情却出奇的平静。

顾婉默默拍了拍她的背。

她继续说，“她把子宫刨了出来。

“那天我不在，我回狐族处理事情了，我本来是要把她约出来玩的。

“后来她就被扔出去了，那个时候，我在大街上找到她的时候，她衣服上都是血，闻着让人想吐。

“她揪着被剪烂的衣服，特别平静地对我说，她要回狐族，她要去我那里常住，她不回家。她还说，她的钱袋没拿回来，她想拿回来。

“我把她先弄到我那里，就去帮她拿钱袋。

“然后我在拿钱袋的时候，就听到那个人族少年对那个陈夫人说，干得好，终于把那个婆娘弄走了，有她在，我跟别人干点什么她都得跟我哭。

“是的，这件事是他主导的，是他让陈夫人这么干的，我那时知道的时候特别震惊。

“因为那只狐狸跟我说，那个人族少年干那些事的时候会瞒着她，我那时候甚至还以为他们依然是相爱的。”

白湉月说到这儿，停住了嘴，眼神转向顾婉，然后才说，“故事结束了，有什么想问的吗？”

顾婉深吸了一口气，问：“那只狐狸，有名字吗？“

白湉月的眼睛有些红：“有啊，不如你猜猜那位陈夫人和那个人族少年是谁，我就告诉你她的名字怎么样？”

“是我父顾业平，他的妻子陈慕玄。”

“她的名字，叫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