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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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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夷七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仿佛没有止尽。

……

范越山却未料想到恰好在那年沈倦的生父不在了,叹息中只能道声:“节哀”。

沈倦撑着脸,小声嘀咕着:“过去快十年了,早哀了。”

范越山吃了一勺白粥,没听清,只是闷闷吐糟:“以前这个朝廷干的腌脏事多了去呢,百官上上下下的,唯有沈丞最是清白。沈丞你知道吗?就是现在左相的爹,叫沈章,表字不亦,和你一个姓呢。”

“不知道……”

沈倦心虚的瞟了一眼外边的雪,又问:“你知道当今左相?”

“偶尔有往客故山村的提到,说是当今左相生得好看,也有才华,就是年幼,仗着身后是圣上随意处置官员,引得群臣不满。他嘛,反正惩置的都是贪官,百姓也不恼。我觉得他必能像沈章一样,忠民忠君忠社稷,就看圣上肯不肯给他这条路了。”

范越山久居这里,没有留意过左相的名字,沈倦也不打算坦白身份,只是笑着说:“圣上堵死了沈章的路,那他儿子必然也好不到哪去。”

“圣上不是挺宠左相的吗?据我所知,左相与右相在上朝时常常不和,但圣上总会偏袒一些左相,右相当了那么多年老臣,吃过的亏都在左相这了。民间还有传闻,说是左相其实是圣上的孩子,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才给沈章养着呢。”

“别乱说,这传闻假死了……”

沈倦“啧”了一声,他要真是老皇帝的孩子,那自己老爹就是被阿娘给戴绿帽了。

慎言啊。

范越山想了一番,继续说道:“但圣上宠他也是真的,且现在没有皇嗣,我都要怀疑……咳,延温你可明白?”

“荒唐,这般说词不知道要拉多少人陪葬!范大哥慎言罢。”沈倦蹙了下眉,眼神徒然骤冷。范越山只当他是怕惹上麻烦,宽慰地说:“这儿除了你我没第三人,朝廷的人怎么会知道?”

沈·朝廷本官·倦:“……”

“罢了罢了,你这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公子难免会多几分顾虑,我就不与细说了。”范越山歪了下头,也学着沈倦的样子撑起了脸。

沈倦身上那段白色氅衣,说不上有多华丽,但材质是极好的,这种东西凡人家的可不敢肖想。

“快子时了,歇下吧,我先回去了。大娘要照顾村长,在我那借宿一晚怕是不回来了。”

范越山苦笑一声,提着来时的灯笼走了。

外边的雪已经停了,夜色凉凉,总刮几缕寒风,沈倦裹紧了衣裳,不至于被冷得厉害。

……

小沈倦跪在灵堂前,神色空洞。

沈泱驻立在门外,手上的摺迭扇合着,拧紧了眉头,忽儿说:“阿倦,回头。”

小沈倦听话得转了头,脸色十分不好,眼泪却止在了眼眶。

“二伯。”

沈泱欲言又止,最终叹着气说:“皇后派了人接你去宫里住一段时间。”

当今沈不亦不在,沈泱又是走商为生,最能照顾沈倦的莫过于皇后。

在皇后的庇护下,许多人就少了动沈倦的心思,只是这丞相之位……难以姓“沈”了。

除非沈倦争气,能明白皇后的意思。

“所以我也沦为棋子了吗?”沈倦问。

沈泱征愣住,摺迭扇开了又合,“先前入宫皇后教了你什么?”

沈倦无心的转回头,背对着沈泱,说:“不过是帝王之术,制衡、集权、洞察。”

这……

沈泱也猜不着帝后的心思,但这教的分明……难道皇后想让沈倦……不可能。

但是……

“你可知‘棋子’为何意?”

“为下弈者所统治,无用则弃,有用则留。所以我是不是要为了下弈者去争丞相之位。”小沈倦神色黯淡。

沈泱苦笑一声:“懂得蛮多,如你所说。但你年纪尚小,也不知皇后教你帝王之术干甚。”

“以辅之身份还盛世大煜。”

“谁说的?”

“我爹。”

……

天上一鸟掠过故山村,没过多久,叽叽喳喳的停在马背上,马长嘶一声,把它吓走了。

现在已经到了早上,村子里的人开始忙活起来。

昨夜沈倦收拾好了碗筷,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茫茫的睁开眼,想起昨晚做的梦,愣愣呆神了几秒,就突然忘了做了什么样梦。

“早朝……”

沈倦揉着脑袋,舒展了筋骨,门外一人进来说道:“你醒了啊?”

“嗯。”

他带着鼻音,抬眸看了眼范越山,反应了一会,又睡下了。

“好像没完全醒……”

范越山笑了声,“怎么睡这啊?有客房的,怪我昨夜忘说了。趴在桌上睡,家里人会心疼的。”

沈倦:“……”

……

准备离开时,范越山已去村里的小书院那教书了,只有老妇人和村长与他告别。

“温州离这很远,沿着这条路一直南下,途中要经过好几座大城市呢,骑马而行,少说也要上小半年。”

沈倦却道:“以前家父带着去过,温州很好,半年也值。”

他上了马,向老妇人挥手告别,离开了这个停留过一夜的小村子。

……

此时的京城人心惶惶,昨夜皇宫被刺客探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朝上,百官静寞。

老皇帝皱着眉头,沉声说:“昨日是商爱卿当的值?”

商丘鸣跪着作揖:“回陛下,是臣当值。”

“昨夜爱卿在何处?”老皇帝眉头皱得更深。

“臣当时不在皇宫,而是在城门处,且正巧碰上了沈丞出城。”

百官一听到沈延温,便在下边开始小声低讨。

……

“沈丞那时出城……?真巧啊。”

“这商丘鸣怎扯上沈丞了?”

“京城一发生事左相怎就不在……突然想念他舌战群官的场面了。”

“天天上朝跟看戏一样……就差个零嘴了。”

“……”

……

老皇帝和海天阔:“……”

商丘鸣嫌弃周围的文官太吵,便向一旁的李大人眼神传了个情。

李尚书:“……”

作为多年好友,李尚书吱声了:“陛下,那些刺客还没着落呢。”

听此一言,老皇帝神情愈发寒冷,百官只好住了嘴,人心惴惴不安。

刑部尚书炸了,心里埋怨着户部尚书李大人,这一句,莫不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方大人赶紧说道:“陛下,据臣所知……”

“你又知了?”礼部尚书贺大人瞥了一眼他。

“贺松你……!”

站哪边啊?

贺大人不理会他,却是哼哼哼了三声:就凭你儿子“拐”了我侄女这事,咱俩没完!

老皇帝扶着额,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这些老家伙怎么这么幼稚……

还是海天阔救了场:“刺客闯入先皇后生前住的地方,偷走了一样东西,是半枚玉佩。且逃跑时又杀了追他们的一小队禁军十五人,这些刺客必是对皇宫很熟悉,不然不可能穿梭自如。”

方大人只得连声附和,这消息还是从户部尚书李大人那得来的。

“武艺又高……京城何时有这般人?”

唯一符合条件的,只有商丘鸣的禁军了。

对皇宫熟悉,武艺高,但怕也做不出来禁军杀禁军的事。

“那半枚玉佩……”方大人小心翼翼的提起,“是何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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