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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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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倦转头问张管家:“那个酒罐在何处?”

“回公子,酒罐碎了一地,在原处没动过。那些毒蝎子老奴看过,是死的。酒罐底部那块有花纹,京城不常见,在上朝那条街上第三家酒楼才有。”张管家回复。

毒蝎子是死的?

沈倦叹息未应闲:“去处理了,京城不允有毒物。”

落木却有些急了,没顾着手中的笔,抓着沈倦的衣襟便出声:“哇…某……某唔,…亏宿骂?”

能出声?但不清晰。

翻译是“我有毒鸟,会死吗?”

沈倦皱了一下眉,钟成扬反应过来,再捏住落木的双颊,冷声道:“张嘴。”

力度很大,落木很难受,“唔呜……”出声。

“轻点。”沈倦瞥了他一眼。

钟成扬:“……”

张管家在一旁用衣袖擦额间冒出的汗:看着都疼,好在没当初二老爷对公子狠。

“舌头还在,并无外伤,但是舌根发紫。”钟成扬将他观察了个里里外外,才将手放下,落木得以闭嘴。

“哑毒。”沈倦眯了眼,落木再次看向他,似有外心。

“沈大人真是见多识广,害~既是南方蛊术,就不关我的事了。”钟成扬淡声道,一手搭沈倦肩上,“沈兄,今日要离开京城南下了啊?”

未等沈倦应答,房外又传来声音。

“延温,怎今日就要南下了?”梁佑安刚步入房里,就迎来了几人目光,一下子整不会了,“……送行酒宴不请哥哥我?”

“……梁公子翻墙进来的?”芷兰道。

换作以往,应有小厮禀报。

“是啊,翻墙。好在延温手下的人不敢拦我,不然怎知你们在偷偷宴安?”

梁佑安挑着他爹没看管他的时候出的门,就因为知道自己的好兄弟要离京了。

“在床上是么?”钟成扬哈哈笑起来。

落木盯了盯,就把脸缩进围巾里,垂着眸,试图降低存在感,却被沈倦看在了眼里,于是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落木:“唔。”

避不了,好困。

他想。

……

“钟成扬?你这好小子,不念书了?”张管家与芷兰刚退下,梁佑安就开始揭伤疤。“找我家延温干嘛?”

“念再多书不如沈倦提携,踹了何倚万那官……御史大夫,嘶,这官职不是用来监察百官的吗?”

“延温,你是犯事被他捉了把柄才踹的何倚万那老头?”梁佑安与钟成扬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我能犯什么事?”沈倦偏头一笑,“再说犯事上头那位不得护着点?行了,既然知道我今日要离京,喝点?”

梁佑安闻言眼神外朝,一言难尽的说:“就你那酒量……”

钟成扬白了梁佑安一眼:“瞧不起延温?反正今日不醉不归!”

“你们醉了我就走,放心,自备醒酒汤。还有,这孩子钟成扬你带回去,看看能不能解了哑毒。”

落木此时已经睡着了,沈倦低垂着眸子,不再说什么,只是感叹睡得真快。

“我带回去……?”

……

三人在堂房,梁佑安吩咐小厮拿了五罐酒,又做了些小菜,一吃一喝起来。

“佑安以后要做些什么?”钟成扬爱饮茶,也爱吃酒,夹了花生往嘴里送,茶酒换着吃。

“自是将军命,一剑杀四方!”梁佑安豪气的用酒罐来喝,真有些武将风范。

“他娘让他先成家,后继承家业。”沈倦斟酌再三,还是抿了一口酒。

酒不是很烈,沈倦觉得好喝,不出三下,脸已经微微泛红了。

“不成不成,我可是要上战场的,怎可被儿女情长绊住?咱三认识也有几年了,要真为我好,就速速让我溜去当兵,可得瞒着点我爹娘。”

“这事我听延温的。”

“唔……我听你阿娘的。”沈倦痴痴一笑,白底的肤色染上的绯红十分惹眼,“……你阿娘好则你好。”

梁佑安偏头问钟成扬:“他这喝的第几杯?”

钟成扬沉默的看了看沈倦手上的杯子,才说:“第二口?”

沈倦听了不爽,“来!干,干它个一罐!……我没醉!”

钟成扬果断让小厮端来醒酒汤,一边劝沈倦:“你待会还要赶路,别醉了悬马,喝口酒就掺碗汤吧。”

沈倦:“……”

“这小子未及弱冠……喝酒这事别让他二伯瞧见了,不然你、我、他都得完。”

钟成扬纳闷道:“与我何干系啊?他二伯没见过我几回,不是你更该完吗?”

“你爹认识沈泱。”

梁佑安一句让他闭嘴。

钟成扬:“……”

这该死的人际关系网。

沈倦心里莫明燥热,“不喝了,你俩自便……我回房休息一阵再南下。”

“记得坐马车,明日真正清醒时再骑马。”

梁佑安嘱咐完就继续与钟成扬喝酒。

第一杯都没喝完的人离开堂房时怨恨的唤了府里小厮。

“多端几罐来,喝不死这两个及弱冠的。”

小厮连忙应是。

小厮还未走远,沈倦又叫住了他:“等会。”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让掌勺的备点醒酒汤给他们。”沈倦说道。

……

沈倦回了房,便把外衣褪下。

想着睡两个时辰便走,却困意全无。

于是又出了门,回来时手上带了一小瓶酒,玉瓷做的,白中带青。

“……怎总是瞧我年纪小不经事,朝上也便算了,喝酒也是。”

沈倦在外的温文尔雅散去,低声骂了一句,直接将酒灌进嘴里。

酒有些从嘴里流出,顺着流下来,不知不觉就湿了胸前的衣领。

他的脸已经潮红,停下来后双眼眼尾似上了红妆,好看极了。

人也醉吟吟的趴在桌上。

他喜欢这样浪荡。

迷迷糊糊,有人将他抱上了床,沈倦强忍醉意,从大腿处摸出了刀便要刺去。

这自己的房间怎会有其人?!

刀被来人捏住了尖,萧泐也是被愣了一下,“大腿上藏刀真是不怕伤到自己。”

沈倦:“……萧简生?”

“你金主,给你送盘缠来了。”

沈倦:“……”

听这语气,果然是他。

“沈大人酒量好差啊。”萧泐坐在他旁边,看了眼桌上横放的玉瓷。

里边的酒落着,湿了一地。

沈倦面部潮红,偏又皮肤生得白,那眼像蒙了水雾,十分惹人怜。

他收回了刀,抿着唇,那刀却被萧泐拿过扔在了桌上。

“你是睡觉呢还是在床上自捅呢?”

“……阴阳怪气。”沈倦抬手放在额上,对萧泐突然不知不觉来到房里没半点感受。

“延温。”

“……嗯?”沈倦无力的放下手,对这个“金主”懒得下防。

他倦得不想睁眼,在醉意熏陶下更加迷糊。

该死。

他觉得以后都不能喝酒了。

“你生得好好看。”萧泐抚摸着沈倦的脸,突然迎上去覆上沈倦的唇。

这如鱼点水的吻让沈倦心里更加烦燥,但又因一句“生得好看”而陷入其中。

萧泐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沈倦醉意强占心头,所以萧泐仅仅只是亲了亲,让他蹭一蹭。

延温,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阳光跌落墙角,这里便有了一片新天地,独自欢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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