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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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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龙涎香因着银丝碳的热度,迅速蔓延,气味比往日皆浓烈。

周嘉昊皱了皱眉,轻咳一声,吓得四喜立马上前倒茶。

“圣上,不若休息一会儿吧?”四喜知道周嘉昊心中不悦,特意让五禄离得远远的,且绝口不提薛晴羽的茬子。

周嘉昊扶额:“什么时辰了?”

四喜扫了眼沙漏:“午时了,可要传午膳?”

“圣上,辛统领求见。”五禄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宣。”

四喜忙不迭向外走,领了辛临进来,再退至一旁。

辛临作揖道:“禀圣上,暗卫方才来报,云锦姑姑家的侄女连夜离京。我们看着的正主,不知何时被掉包了。”

“荒唐!”周嘉昊再按捺不住脾气,将案几上的奏疏、器具、笔墨皆打翻在地。

随着“哐当”一声,御书房内外宫人全部下跪垂首。

辛临亦双膝跪地,摆出领罚姿态:“是微臣失职,请圣上降罪。”

周嘉昊却不说话,默然叹气,起身仰起头,一双眼看着房梁上的壁虎。良久,就在众人吓得不知所措,丝毫不敢动弹之际,周嘉昊方缓缓开口。

“朕倒小觑了她,桩桩件件,谋划深沉。就连俞英昨日上朝路上撞到的狸猫,怕也早有安排。”

四喜和辛临对视一眼,后者一脸迷惑,前者躬身上前,简单解释,顺带试探周嘉昊心思。

“辛统领有所不知,昨日御书房乌龙,最终是俞御史出面解决,来得十分凑巧。后调查发现,昨日俞御史刚出门,便撞见一只死去的狸猫,只得原路返回。俞御史此人什么都好,唯独迷信玄学之术,视此事为不吉,是以退避归家不出。”

辛临闻言,直言不讳:“云锦亲属调离、俞御史路遇动物尸体、薛府缺银丝碳的消息散布京城……背后之人心思缜密,实在可怖。”

周嘉昊幽幽叹了口气,坐下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朕想静一静。”

辛临和四喜对视一眼,快步离去。殿门关闭的一瞬,四喜抬眸,刚好看到周嘉昊孤坐案几后,显得格外落寞。

辛临一脸好奇:“公公,谁人如此厉害?”

四喜做了个“嘘”的手势:“辛统领且记得,得罪谁都别得罪薛掌印。”

辛临脑子里闪过那英姿飒爽的身影和惊世骇俗的秘籍,他怎么觉着,薛掌印人怪好的咧?

“阿秋——”薛晴羽自打从宫中回来,就着了凉。一直蜷缩在被子里,点了一整盆银丝碳,屋子里变得和春日一样温暖。

赵舒在院子里给薛晴羽煎药,急得不行。往日里每次入宫都是好事,如今每次入宫回来,主子不是生病就是心情不好。

“凭什么不让我找他问个明白!”姚芝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小苑的门,不打招呼闯进来的。

裴俊达和姚茜紧跟其后,一眼看到煎药的赵舒。

裴俊达满脸关切:“掌印病了?”

“偶感风寒,睡下了,有什么事,最好晚些再说。”赵舒察觉出姚芝的敌意,有意提醒。

姚芝目光怯了一瞬,复对着窗柩叫嚷起来:“薛掌印,我是姚芝,有话想当面问你。杨怀璧分明好心送来银丝碳,怎么还被你给送降职了?他送的碳,我们可是半点没用上,都孝敬给了您!”

姚茜赶紧拦腰抱住姚芝,不允姚芝再往前走一步。

裴俊达直接用布条塞住姚芝的嘴:“差不多得了,那杨怀璧先送后报,显然有备而来,你不过也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怎么如此执迷不悟?”

“行了。”薛晴羽不知何时出现在卧房门口,看着苑子里的闹剧,“都放开她,我劝你啊,有事别冲我来,去找杨怀璧问个清楚。若更有本事些,不如留在杨府,也算是个出路。”

姚芝固执己见:“他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找他不找你?”

薛晴羽哈哈大笑:“姚芝,你脑子没坏吧?你若真是被情爱冲晕了头,他正值失意之际,你理当第一时间去到他身边,没的被其他女子捷足先登,是也不是?”

姚芝闻言,当真动摇。姚茜却一脸担忧看着姚芝,姚芝跺了脚,扬长而去。姚茜追出去前,看到裴俊达褪去狐裘披肩,盖在薛晴羽身上,目光一滞。

“你怎么穿着里衣就出来了,还病着呢。”裴俊达虚扶着薛晴羽进屋。

薛晴羽方才只觉得吵,急于解决问题,没想到外面这么冷,此刻小苑恢复安静,方打起哆嗦,拢了拢披肩。

“这两日你看着些姚茜,免得她因姚芝的事忧心。”

裴俊达直皱眉:“这姚芝,也是不识抬举,杨怀璧分明罪有应得,搞得像你故意为难他似的。”

薛晴羽复又蜷缩入被褥:“你可知,对你们这些门客,我一直以来何以放养?”

裴俊达当真未细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薛晴羽“复活”后,第一次让他们学习一技之长,却也不勉强。

“人教人,不如事教人。你们都活了这么多年,性子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很多事多说无益,不如自己体验、受伤、醒悟。”

裴俊达打趣:“我怎么觉着,你有时说话,像个历尽沧桑的老者?”

“道理连篇?阿秋——”薛晴羽再次打了个喷嚏。

裴俊达不放心地看了眼薛晴羽,又往盆里添了银丝碳。

赵舒端了药碗进来:“掌印,药煎好了,按照你写的方子抓的药。”

“搁这吧,等凉了我再喝。”薛晴羽又看向裴俊达,“我没事,你们都去忙吧,不必管我。”

赵舒识趣地退出去,裴俊达却不依,重新端了药碗,坐在床边。

“凉了对身子不好,现在就喝,我一勺勺吹了喂你。”裴俊达话音刚落,便舀了一勺黑色的药汁,吹了三下,递送到薛晴羽唇边。

薛晴羽夺过勺子:“孩还是我自己来吧。”

裴俊达为薛晴羽的刻意生疏感到悲伤:“自打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你总是如此。早知道,我看破不说破,伪装起来。”

薛晴羽喝了药,口中生涩:“别告诉我,你没看出姚茜的心思。那样才貌俱全又一心一意的女孩子,可不多见。”

“说没看出来是假的,就像你我之间,不也在彼此收敛么?”裴俊达苦涩一笑,“罢了,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着他们姐妹俩。”

薛晴羽布局多日,的确身心俱疲,喝了药,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亥时,乌云密布,先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转而雨势滂沱,地面生起白烟。街道空无一人,唯雨水与积雪作伴,冲刷着尘埃。

裴俊达在姚家姐妹的小苑足足等了半日,未等到人,先等到了雨,刚避至屋檐下,便听闻身后响起两道匆忙的脚步声。姚茜拉着姚芝进来,浑身湿透,后者双目空洞,魂不守舍。

“裴公子,你等多久了?”

“别管我了,我去找知春和采梅给你们准备洗澡水。”裴俊达冒雨冲出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姚茜于心不忍,却更不能放下姚芝,只好扶着姚芝先进了屋,生了银丝碳,又替姚芝换下湿衣服。

自打云锦回了老家,薛府仆从们失了主心骨,皆在适应期,采梅夜半惊醒,废了好大功夫,才和知春寻到木桶,看得裴俊达都着急。

“裴公子,你也去休息吧,姑娘们由我来。”采梅心怀愧疚,督促裴俊达去洗漱。

裴俊达知道男女有别,点了点头:“你们尽快,他们俩怕是冻坏了。”

姚茜出去追姚芝的时候,后者已经没了踪影,便直接去了杨府,就见杨府管家粗暴将姚芝赶了出来。姚芝哭哭啼啼,不肯罢休,姚茜上前拉扯也不管用。

“行了,我家主子去绣衣阁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姿色,我家主子怎么可能看上?”管家被姚芝吵得烦了,加之人来人往,怕丢人,便一时情急,说了狠话。

姚芝不服气,当即往绣衣阁走。姚茜劝了一路,好说歹说,姚芝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到了绣衣阁,红四娘认出姚茜,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让伙计赶她们走。

姚芝仍不愿回府,扬言今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有话当面说清楚”。姚茜无奈,只得陪姚芝在街对面的茶摊等着,直到下起雨,摊主要打烊,赶她们走。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等了一晚上,杨怀璧出来了,搂着一位很美的姑娘。

姚芝冲到雨幕中,站在杨怀璧面前,后者起初未认出她,认出后只余嫌恶。

“你怎么来了?”

姚芝指向美人:“她是谁?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吗?这算什么?”

杨怀璧听闻,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合不拢嘴:“哈哈,你在搞笑吗?你莫不是不知,今日我状告你家主人失败?还有,人尽皆知,薛府门客尽是那yan人的后宫,你这副容颜和肮脏的躯体,可知我近来忍得多恶心?”

“啪——”姚芝一个巴掌打在杨怀璧脸颊,用尽力气,跌坐在地上,如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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