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姓氏都不一样。”

“因为并不是亲生的，我是领养的。”德鲁卡尔道。

南陌虚惊一场，所谓的全身检查只是物理性的进行登记，形式主义来写一些报告上交。

上面的牌子显示医务室，医务室里有简单整洁的小床，用蓝布挡住隐私，标配的半解剖人体标本，里面有很浓厚的消毒水味，在最边上还有最高科技的三台救治仓，可能由于窗帘是蓝色，医务室整体色调都是蓝为主色。

德鲁卡尔从整齐贴有标号的抽屉中寻找出南陌的入学登记册，又打开面前的虚拟显示器，“因为需要同时保留资质和电子版，防止丢包。”

两人之间的问题正式开始。

德鲁卡尔问：“有没有什么基础疾病之类。”

南陌摇头。

德鲁卡尔：“眼睛对于色彩正常吗？”

南陌点头。

德鲁卡尔将虚拟屏幕展现在他面前，指着一张图片问南陌，“下面我给你播放图片，你来回答我图片里都是什么，需要特别详细。”

以上都是些很正常到普遍的问题。

“这是张没有靠椅软垫圆形，用线缝隔出正方形格子白色凳子，凳子上面摆放了沙红色花瓶，花瓶的左半边少了个缺口，掉落的成两半碎片，碎片旁边似乎还有些啤酒瓶碎片渣，混在一起，缺口处弯着枯萎的红花，里面还算正常，外面已经干枯到卷曲成焦糊色，中间放置着不同色卡叠成的纸片花，分别是黄色与红色。”南陌根据观察组织好话语说出。

德鲁卡尔：“还能看到什么，继续补充。”

还需要更详细，南陌有点不明白这是为了检查什么，检查视力？可他戴着眼镜检查，难道是检查他智商是否正常，口头语言表达能力。

“这个房间后面是老式沙发，沙发原本隐约是棕皮套，外面用碎花皮套包裹着，枕头边缘有毛线须边，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其中的香蕉上头已经发黑，可能放置很久。在沙发上挂有各自色块拼接着的抽象画像。”

德鲁卡尔手上的笔在写些什么，德鲁卡尔：“还能看到什么吗？”

南陌：“大概就这些？”

德鲁卡尔点头，给南陌接了一杯水，递给他，“喝点水。”

南陌说的的确口干舌燥，喝好之后，继续放下一张照片，“小学弟，继续。”

这张照片，让南陌一时间不知道从何描述，非常的掉san，简单点是只蝴蝶。

“能描述出来吗？”

反问的时候，南陌内心开始出现了大量的想法，这些图片代表什么，能具体检查什么，会不会露馅，难道如今科技能通过特殊图片来查看他是否为克苏鲁载体吗？普通人是看不见图片上的蝴蝶之类的猜想。

德鲁卡尔迟迟没有听到回答，“这蝴蝶的确不是很好描述，尽力就好，小学弟。”

“我能看到蝴蝶占据整张照片，它的后翅和前翅上分别有两个红椭圆圈里红和橘过渡后，中间带有点深蓝形成，同时翅膀上覆有鳞片，不同颜色鳞片星点斑纹，它的触角是白色棒状，它的虹吸式口器蜷曲在头的下面。”

德鲁卡尔满意的点头，还想继续，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请进。”

还是熟悉的人，宋玄廿。

德鲁卡尔合上南陌的个人档案，“有事情吗？小同学。”

宋玄廿没有料到南陌也在这，“我，那个老师喊我过来做测试。”在宋玄廿后面还有个不认识的普通同学，和南陌是同款校服，估计是同一届的同学。

德鲁卡尔转头对南陌说：“小学弟，那就测试结束，你明天就可以开始正式上课了。”

“好。”南陌结束了某名奇妙的测试，医务室在南陌的面前关上，而里面的测试依旧在进行。

德鲁卡尔询问两人姓名也拿出对应的档案。

“你们两谁先来。”

“卡尔学长，让新生先来。”

宋玄廿退后一步，让新生先来。

那你先出去等候，好了叫你进来。”

新人忐忑的坐在椅子上，德鲁卡尔询问常规：“基础疾病有吗？”

新生老实回答，“没有。”

“对色彩正常吗？”

“正常。”

“下面你要仔细描述我给你放的图片。”

虚拟屏幕展示了给南陌放的第一张，新生先观察后回复：“有花瓶，花瓶上有花......”

“嗯，继续下一张。”

放出了那张蝴蝶图，如果南陌在这里估计想给自己嘴巴来一巴掌，“就是一张空白的白纸。”

“好了，你的测试结束了。”

接下来开始了宋玄廿的测试，德鲁卡尔询问：“你是刚激发的潜能。”

宋玄廿点头。

“第一张照片描述。”

德鲁卡尔依旧放的是相同的照片，都未给予更换。

“椅子上有个花瓶，花瓶下的凳子有些模糊，不过看轮廓是白色，上面是黄色和红色色块。”

“花瓶后面的背景能看清吗？”

“太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团团色块。”

德鲁卡尔打了个数字评分，放下一张。

“第二张照片描述。”

“有只蝴蝶，蝴蝶身上有很多的圆片？圆片好像是人类的眼睛，眼睛睁开看向前方。”

“还能描述出蝴蝶具体的外貌特征吗？”

宋玄廿道：“描述不出来，只能知道是只蝴蝶。”

“蝴蝶后面背景能看清吗？”

“也不能。”

“好了，你的测试也结束了。”

德鲁卡尔折回了欧老头所在地，地上多出了很多蝴蝶标本，标本里的蝴蝶不同寻常，如其说是蝴蝶，用怪物来描述更为恰当。

欧老头：“结果如何？”

德鲁卡尔：“很不错，能够很准确的看清现实和幻想，并不会交融。”

“由他引导测试的宋玄廿怎么样？”

“比一般的症状要轻，虽然看不太清现实，但对于幻想也不会特别看清，属于中介值，达到平衡。”

“哼，没完全疯掉就好。”

“不过这次真是要来个好东西，或许我们这次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德鲁卡尔看着疯癫的老头，一口口不要命的灌下酒，佝偻的背，别人疯没疯，德鲁卡尔不知道，但他知道欧润泽已经疯了，疯病还不简单，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

黑球：我刚刚在医务室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南陌：突然怎么

黑球：突然觉得好熟悉

南陌：这样

黑球：嗯，好像以前来过这里。

之前黑球说他原本是人类，但是却想不起关于人类时候的任何记忆。

黑球正在扒拉扒拉，南陌根本没有搭理他，黑球：你听我说话了吗？

黑球：那个人你认识。

在学院的街道旁的躺椅上，坐着个完全陌生的青年，明明还未来临秋天，但叶在掉落，那人看一眼都能忘记具体长相。

青年向他招手，南陌笑了笑，“NPC？”

熟悉的金色瞳孔，独一无二。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变小了好多，估计现在个子只能抵达我胸口。”

“开个玩笑，别当真。”

“你还换了外貌？”

“外貌？好像是换了吧。”

南陌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我感觉每个时间出现的你，性格都不一样，仿佛完全是另一个人？”

“你都说了是你的感觉。”

“我又不是人类，性格对于我来说概念是什么含义，并不适用。”匀糯解释。

“找我有什么事情？”

匀糯：“看看你现在在哪个阶段了。”

———

黑球：南陌，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什么生物吗？

南陌：克系怪物

黑球：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很恐怖。

王全灯发来很多消息。

王全灯：那场爆炸，你猜的不错，的确不是普通的爆炸，外面的尸体之所以没有被摧毁，保持完整，是因为被献祭。前几月就有新闻报道，与克苏鲁交换实现愿望，那必须要交换代价。

有些暗地里小动作，利用小型克苏鲁进行将代价痛苦分散给几个人。

南陌；还有这种操作。

王全灯：是，而我要说的重点是那场爆炸其实是代价分散的结果，也是很高明的阴谋。用表面的爆炸来隐藏献祭所有人来实现愿望。

南陌：问题在于与克苏鲁交易时，代价要来自于被交易的人，怎么能转移？

王全灯：具体他们怎么做的，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类的确有了这种技术。

南陌：不会是与一个人交换，他们可以将人和鱼的意识交换，那人与人岂不是更简单，那是不是实现交易的时候，将一个人的灵魂交换到几万具人身上来误导克苏鲁，那也太恐怖了，就算交换效率再快，也来不及。

王全灯：那如果一个人不再是一个人，意识不再是一个意识。将一个人的意识体不断的细分。

南陌：意识体细化？！那也太疯狂了。

———

南陌还是没能正常去上课，他又被分配了第二个引导任务，一个未潜能的Alpha。

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打算配合，南陌都还没能找到本人当面详谈，就吃了闭门羹。

这小孩实在是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