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他刚搬来的地名，特意看了暂居证：鄂然当所A区。
联想之前无人机，克苏鲁载体猎人，封区，关键词一连，南陌想到了以前回忆，矮热星的灭亡。
他被人压制，脚踢着他的膝盖窝，逼迫人跪下去，在他的对面是无数面孔，有老有少，手形成黑影在磨砂玻璃上用力击打，黄雾气在封闭空间蔓延，地面干净明亮能够看到他狼狈颤抖的面容，旁是黑靴子，仿佛碾压他所有尊严。
“已经治疗感染者完毕。”
来自主卫星的上位者，它们是恶魔，将人杀害怎么能叫治疗，这是屠杀。
而一切的主权是个孩子。
他那时候就是这样狼狈，南陌都想将不争的记忆遗忘，区别于混乱沉睡记忆，匀糯在十九岁救助自己，与他签订了契约，实际真实情况是南陌二十一岁。
而那孩子能活到如今差不多一百多岁，可笑的是那人是主卫星亲王。
南陌绝对不会认错，那时光脑站在言志宇旁边正是他。
白发孩子拽起他头发，与他对视，其中藐视看蝼蚁的不屑，他带着婴儿肥，蓝眸倒映出南陌，“你就是南陌。”小手穿过他发间，似乎在想什么，小小年纪一脸深沉。
伴随着无数尖叫，死亡的起舞，疯子，和言志宇在一起果然般配，不拆散两人，要是相互掐死，他乐意看笑话。
南陌回神，页面停留在封区，难道是因为克苏鲁？毕竟克苏鲁猎人来了，如今克苏鲁已经随处可见，他走哪里都能遇到，成了热点词，想当年，克苏鲁还是神秘莫测存在，鲜有人知道什么意思，超越人类认知。
附生红眼睛躁动起来，鼓胀眼球很难受，导致南陌手沉重，带负重般。“滋，吱。”有特殊磁场吸引着它，它拼命想往西方向走，那不就是邻居家，“吱吱，吱吱。”想接近男孩，霄雨瑞。
那去看看情况。
霄雨瑞躺在草丛上，仰望天空，南陌走他旁边，想开口要怎么问，你姐姐找到了吗？会不会戳别人痛处。红眼睛越来越烦躁不安，滚烫到裂开的眼，叫嚣着什么，南陌不清楚它们表达，等下问问匀糯。
“你好。”这尴尬的套近乎，他没从少年身上看出不同，霄雨瑞突然看到他惊喜，喃喃，“对，我可以找其他人。”
他赶忙站起来，急切问：“哥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啊，这么直接，现在的小朋友。
“你先说说，我能不能帮助你。”
“你陪我去个地方。”
少年，我们关系什么时候可以到了陪的地步，陌生人不可相信，要加强防范意识。
“真的，我求求你了，可以将所有的零花钱作为补偿。”
“你要先说什么要求，我才能决定可不可以帮到你。”南陌再次说，让慌张的少年听清楚要求。
“好，那我们换个地方说，好吗？”霄雨瑞害怕父母听到，“那去我们那边。”
胳膊好痛，想用冰水浸泡，消除火辣。
带着霄雨瑞来到租房处，恰好匀糯起床，白短袖褶皱，昨天熬夜通关游戏，南陌没发现他这么爱玩单机游戏，某人原话：“前几年太累了，休假一段时间。”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霄雨瑞将所有一股脑告诉南陌它们，“我姐姐不见，选择报警后，执法者来我们家通知，告知我们，我姐姐已经死了。”
“但我姐姐一定没有死。”
“因为我看见她了，姐姐想让我去接她回来。”
“我告诉父母，他们都不相信。”
其实南陌也不相信。
“为什么你说见到你姐姐了。”
“那天......”
霄瑞雨盘腿坐在地上，光脑中翻开与姐姐一起的合照，姐姐笑的灿烂，手里捧着花祝贺他毕业，手挑着他毕业帽戴在自己头上，手搂着弟弟肩膀，可以说姐姐是霄雨瑞的一切。
他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优秀姐姐先比他领养，就是现在的家庭，父亲是和人工智能结婚，并未有子嗣，姐姐想尽办法，各方面做到最好，求父亲领养弟弟，后组建现在的亲昵家庭。
照片中的姐姐突然动了，她缓缓松开手，像真正活过来一样，视线对着相片外，与三维霄雨瑞目光对上，她的嘴唇开合，支离破碎的语言，“我，在XX，来救我。”
姐姐的脸在相片中放大：“快来救救我，救救我。”
南陌认真倾听，“你将地点告诉其他人了吗？”
霄雨瑞点头，“我告诉我父母还有执法者，但是他们告诉我根本不存在这地方。”
“但不是的，我小时候路过，知道那地方，只不过后面我也找不到了，记忆中那有很小的溪流，溪流有小巷进去就可以抵达，但现在只有一堵墙，我不确定是我记错了吗？”
“那你为什么想找人和你一起去。”
霄雨瑞黑皮少年老实交代，“因为我比较害怕。”
南陌问匀糯，“你怎么看。”
“别干，别去，休息多好，惹事上身。”
少年低落，什么都没说转头跑走，隐忍着泪水，谁都不相信他。
“有点担心。”南陌比较担心冲动，霄雨瑞发生祸端。
“小眼睛不是跳了个在他身上。”
匀糯掀开南陌手臂，怎么会这样？
南陌惊愕，倒吸一口冷气，手臂肿了几倍，皮肤溃烂到生疮，眼睛们的青紫色脉络浮现在表层，剧烈呼吸起伏，吸取着南陌生命救济，一双双挤满眼睛血丝浸染，“刚刚就察觉不对劲了。”
匀糯用冰块铺满小粉盆底部，用冰水加满，“将手放进去。”
冰水碰触到伤口，酸爽。
全部眼睛闭上，留下一道道黑线，类似于缝合疤痕，稍微浸泡十分钟，手臂消肿，匀糯道：“我吩咐小眼睛留了在他身上，有意外会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这群眼睛。”
“排斥反应，它们在拼命排斥刚刚的少年。”
“可我怎么觉得它们想靠近。”
匀糯否定，“是你不懂它们，你可以多学习克苏鲁中它们种族语言，想提醒你远离危险，你倒好直接去接近，有点......”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有点傻的不要命。
“小眼睛都不愿意去监督，我强制要求。”
手臂彻底恢复正常，“这本书你记得学习，有它们种族操作技能，不能白提供寄生，适当使唤它们。”匀糯丢给南陌一本很厚牛皮纸书，上面是克苏鲁小眼睛种族文字，看不懂。
王全灯发来信息，南陌刚好也有事情问他。
王全灯：主人你在鄂然当所A区注意安全。
南陌：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吗？星网上消息都被封锁了。
王全灯：内部消息鄂然当所A区-南叠实验室人造克苏鲁逃跑，伪装成人，现在执法者在封区逮捕。
南陌：人造克苏鲁？
王全灯：对，羊头人就是人造克苏鲁，实际上人造克苏鲁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只不过上任主卫星陛下压下去，导致这项技术真正内容设为禁令，但很多贪心的人私底下想还原人造克苏鲁实验，有秘密研究，鄂然当所A区-南叠实验室就是其中之一。
羊头人是人造克苏鲁，那股不属于人类强大力量，却是人类制造出来。
什么时候人类这么厉害了。
羊头人不满，“你小子怎么把我说出去了。”
王全灯戴着金色眼镜，靠在软椅上，高楼中只有这间办公室发着亮光，文书叠放在旁，屏幕滚动着不断往上翻刺红的数字，羊头人一副成功人士，领带打着漂亮，隐藏在衣料下爆发性的肌肉，他正用笔在素描纸上画画，几笔勾勒出王全灯的俊美容颜，禁欲系。
“嗯，我说了。”
羊头人用小刀削笔，木屑小堆，“有高维在他身边，完全不用担心，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小蜗啊。”
那股足以简简单单就能摧毁其他高维物种的能力，金色竖瞳能看到所有事物的因果，从出生到死亡，恐怖存在。
“包括他能进入我意识流，你觉得他会不知道？”
“演戏演全套，非他莫属。”
王全灯发出疑惑，“他最讨厌违背规则的人，为什么会亲自参与到限制之中，自我有记忆起，他只看着变化，从来不会降临，有真正实体存在。”
羊头人摸着胡须，“他能看到万物的前因后果，生物出生他就能知道你漫长一生所有该发生的问题，他讨厌破坏生命规则，那他的做法相互矛盾，所有最有可能的点在于，南陌的前因后果有他。”
王全灯否定，“不可能，高维早已逃离规则，完全不会被排进前因后果。”
“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