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双手吃力爬上天秤，半人羊没任何攻击性，奇怪但救人要紧。
露出半截纤细腰肢，一只手用力掰扯边缘，指拇头都憋出深紫红，全身重力压在一只手上，掉在半空。
好险，差点就摔下去了。
南陌深吸一口气，另只手成功搭天秤平台上，双手一起用力，矫健的用膝盖上岸，带动全身平安到目的地。
他跑到王全灯面前，“醒醒，醒醒。”
他摇晃着人，没有丝毫动静，克苏鲁高层意识流中，怎么脱离？
他原本猜测是王全灯想找克苏鲁许愿实验成功，但代价交换？愿望？也没有发生？
南陌身体不受控制，跌倒在地，被一股大力推到另一秤上，他连续翻滚几下，才堪堪停在边缘。
他看着脚丫子在空悬着，命大。天平轻微晃动，左右不平衡，还没等反应，他这边直接被降了一度，王全灯所在处升高。
时间在这刻拉长，他眼皮在以缓慢速度闭上，后快速睁开眼睛。
揉杂色彩团，充斥着不规律，无数气球在色彩团中穿梭，他低头看自身，完全变了个人。
他踩在圆球状地面上，越走头都与世界颠倒，看到公共厕所，进去看他现在外貌。
很乖巧可爱的Omega，粉系半吊带短袖，加白边粉丝短裤，匀称大长腿，重点是头发也是粉色。
好在皮肤白，太过靓丽颜色不会显人黑。
但这也不是他外貌，都无所谓了。
意识流地基搭建完毕，外恢复正常，与真实世界分不出真假。
“董离瑶，快走。”有女人声音在外面催促，意识流带入某个角色扮演？
女人还在念念叨叨，“王总的儿子，今年二十三岁，上次匹配中心公布，你们俩刚好匹配度高百分之七十，把握住机会，就可以荣华富贵。”
“听到没有，离瑶。”
南陌哪哪不舒服，敷衍“嗯”了声。
咖啡馆，南陌在女人反复强调下，坐到了规定地方。苦涩的咖啡在味蕾晕开，再计划下一步行动，直接揍人将其打醒带出意识流。
过去半个小时，人姗姗来迟。年轻版本王全灯，“好久不见，离瑶。”
扮演认识的人，南陌进一步确定。
“好久不见。”
气氛在这刻僵硬下来，对面人沉默后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在意。”
“真的不在意吗？”
强烈的信息素压制，在扮演的Omega面前释放信息素，行为会不会不正常。
“其实有点在意。”
“为什么会要在意。”
对面人气质马上转变，变得冷漠，眼睛直视你时会感受到心跳加速，仿佛下一秒就会死亡。
“不用在意。”南陌果断选择妥协。
“嗯。”
莫名其妙开始的对话，又突然结束，果然还是打醒最直接，问的南陌云里雾里。光脑有信息，备注显示：宁瑞。
宁瑞：我丢，兄弟，王全灯从G311又找你了！！！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宁瑞：你不要当舔狗呀！！！喂，我警告你恋爱脑Omega，你之前发消息他不回，还直接把你拉黑，你又屁颠颠加回来，结果又被人删。别人根本没有把你当回事。
宁瑞：你围着别人转，你自己的人生呢？我问你，如果你再原谅他，我告诉你，我！和！你绝交！！！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好姐妹。
南陌信息接受失败，所以王全灯其实是渣男。
南陌：嗯，我不会原谅他。
如果有宁瑞的通讯，会不会王全灯也有，前提是董离瑶又加回来。
新加好友，这几年，奇怪的是根本不是董离瑶主动加的好友，而是对方，你已同意对方好友通讯申请。
他往上滑聊天记录，（董离瑶备注小灯）。
董离瑶:没事，没事，你不要想太多，我们只是朋友，你要在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小灯：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董离瑶：小灯，或者你主动抉择，你到底爱谁？
小灯：我……
南陌有了点头绪，天秤平衡的是所爱之人，他现在扮演董离瑶，还有一个王全灯所爱的人，是谁？
宁瑞消息接踵而来。
宁瑞：希望你真的能做到。
想向董离瑶宁瑞打探王全灯，但宁瑞似乎提到王全灯就恶心。
自从片段结束，南陌游荡在意识流中，已经分不清白昼与黑夜，大片艳丽色彩，刺着眼睛都失衡，摇头晃脑都扁头圆头，空间压缩膨胀，没个稳定。
走着腿被拉长，左低右高，似乎再走下去，整个人都会散架，一条带子长长的，像在水中荡漾着，轻柔地漂浮。
南陌跟着带子前行，走了很久，才看到带子的尽头，原来是脐带。
那是还没有成形的胚胎，小小的，没有具体五官，大脑袋缩在圆鼓鼓的肚皮上，黑粒眼睛，外有一层透明气泡保护着。
头疼，他果然最讨厌意识流类克苏鲁，没头绪的乱成一团，没主线的进展。
他靠近胚胎，地面往下凹陷，吸附着他的脚踝，看来找对地方了。
他瞬间被人围在中间，来到另一场景过度，漂亮女孩给他递水，汗水被柔软毛巾擦拭，他身上是运动装，“离瑶你就是Omega的骄傲。”
热烈的激动，还有很多人找他合照，“离瑶！”
穿着白色大褂的王灯全手里拿着一束花，庆祝，“恭喜你，赢了学校机甲杯。”
南陌接过，淡淡花香在鼻尖飘荡。
“那我们先走。”
“嗯。”
【他们两好般配！】
【别乱说，王小总听到要杀了你。他们只是好朋友，王全灯有喜欢的人了。】
【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对，而且董离瑶不喜欢Alpha，王小总也不喜欢Omega，两人也算怪癖。】
【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我记得一次内部聚餐，王总还在给王全灯物色Omega。】
王全灯目前还算正常，南陌直接问：“我们去哪？”
王权灯停下脚步，“我喜欢你。”
董离瑶宁瑞说交往，那是不是代表离瑶同意了表白，南陌理性分析，“我也喜欢上你。”
说出这句话，南陌发觉全身都在气愤的颤抖，抵触着与王全灯告白，如果旁边有刀子，他毫不怀疑那刀会直接贯穿面前人的躯壳，踩着他的脸，面目模糊。
董离瑶其实不喜欢王全灯？
他将南陌丢在原地，没了踪影，独留着花。
“南陌，你怎么还没解决。”匀糯冒出头，他带着熟悉的笑，温柔极了。
轻轻拍着南陌肩膀，“我都在外面等你等疯了。”
南陌见人就问：“王全灯怎么回事。”
“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想直接知道答案。”南陌老实道。
一个性格当Alpha的Omega，讨厌Alpha。
一个有两个人格的少爷Alpha，讨厌Omega。
主人格和副人格相互喜欢，主人格喜欢上董离瑶，背叛了副人格，精神出轨，副人格认为错在于信息素，诱导主人格并不是爱他，而是该死信息素作祟，他们才是真正的爱，超越肉|体，爱着彼此的灵魂，主人格一直在两个人中矛盾。
“所以王全灯研究根除信息素是副人格。”南陌提问。
“不，是主人格。”匀糯直接否定。
“他因为愧疚自己背叛副人格，通过这个方式麻痹自己，告诉主人格他在努力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爱副人格的。”
“但是他内心也爱着董离瑶。”
“那现实中的董离瑶呢？”
“不知道呢。”
轮到南陌表情复杂了，恋爱脑+水仙人格分裂+柏拉图式恋爱+AO+厌A厌O，未免杂的让人恐怖。
—
“人类，你的愿望是什么？”头羊问清醒的王全灯。
“客人，您怎么了。”
王全灯闻到身上交织的Omega信息素，他明白副人格想通过这个方式来消除，让身体本能排斥对Omega，并使得没反应，对董离瑶厌弃。
副人格爱他，他有多讨厌Omega信息素，王全灯当然知道。
董离瑶也爱他。
“愿望：我想要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在副人格和董离瑶之间。”
“那你的代价是……”
“我愿意接受代价。”
—
匀糯说出这场意识流目的，“所以选择由你来找个完美的答案。”
“这么复杂怎么会丢给我解决。”南陌古怪。
“因为羊头人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恰好他闻到你溢出信息素，觉得你值得信赖，愿意把克苏鲁载体的事情放心交给你。”
“所以啊，南陌，副人格和董离瑶，你选谁？”
他勾起嘴角，仿佛南陌越纠结他越开心，“还是让哪个人彻底消失。”
白羊一直在暗处窥伺整个过程，等着南陌结果，结果一出，将永远实现选择答案。
“所以完美答案后就能脱离意识流。”
南陌又被扯进碎片式意识海中，没有注意到匀糯卸去的外壳，露出了人身头羊，根本不是匀糯。
白色羊头人自言自语道：“真是诱人的羔羊。”
“也难怪那高维生命会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