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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上掉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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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安七年,隆冬。帝改年号为光武,发兵玄月。

光武十七年,久攻不下,劳民伤财。

十八年冬,百花街,青石桥。

“小心!”

梁奕双眸骤然张大,一匹快马疾驰奔来,在他刚走过不远的青石桥上,挑煤的老伯躲闪不及,眼看就要命丧马蹄。

“嘶~”

马儿嘶鸣,往前倒去,马车上锦衣华服的少年被摔了个狗吃屎。他身上摔出一块令牌,正好掉在梁奕的脚边。

梁奕捡起令牌,那少年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说的话也证实了令牌上的身份。

“看什么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大理寺少卿之子,谁再笑我就让我爹把他抓大理寺去!”

这人正是箫家的那个纨绔。他骑马浑然不顾,横冲直撞,这一路走来不知吓到了多少人。

箫应骂完这些人,又对着那老伯撒气:“老头,你把我的马摔了,你怎么赔?”

“这……这位公子……”那老伯知道他不好惹,颤颤巍巍,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平这无妄之灾。

箫应自然不饶他,咄咄逼人:“你今天要么赔小爷我马钱,要么就跟我衙门走一趟!老头,你选一个吧。”

梁奕拧眉:“箫应,分明是你横马街头,怎么还胡搅蛮缠?”

“你是哪根葱,竟敢和老子大呼小叫?!”箫应听到有人驳他,立刻横眉倒竖:“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也抓去大理寺!”

梁奕咬牙,心说箫恒道好歹也是大理寺卿,怎么就能教出如此是非不分的儿子。

箫应看梁奕不说话,于是更加嚣张:“哼,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小白脸,扔进大理寺不出一炷香,便要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的让本少爷饶了你。不如你现在跪下给爷爷我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你如何?”

纵使梁奕脾气再好,也忍不了箫应这样冒犯。他本想把他带去大理寺,让箫恒道好好管教,可还没等他开口,箫应自己却突然跪下了。

“诶呦!谁啊,谁打你爷爷!”箫应腿上不知被谁踢了一脚似的,狼狈的半跪在地上。

“啊!”

回答他的是另外一脚。

箫应细品嫩肉,磕的膝盖刺骨的疼。路上行人还以为是什么杂耍,都好奇心作祟一般围了过来,驻足观看。

随后,不等箫应站起来,头上便又挨了一下,眉心霎时红肿起来。

这东西正蹦到梁奕脚下,他仔细一看,是一小块碎银子。

“啊!我的头!”

“你们都给我滚!谁敢再看,我让我爹打死你们!”箫应捂着脑袋对围过来的人呲牙。

结果话没说说完,嘴上又挨了一记,疼得他直哆嗦,骂人也不利索了。

梁奕心知此人路见不平,只是没想到教训起人来如此脱俗。

梁奕捡起地上的碎银,拿给方才吓得不轻的老伯:“咱们先躲一躲,别让这混球连累了。”

老伯被梁奕带着走下桥来,箫应前前后后被砸了二十几下,头上肿了十几个大包。最后被砸的受不了,他也不敢骂,憋憋屈屈的跪下磕头认错。

“我错了,神仙饶命,饶命……我不让我爹抓那老头了。”箫应涕泗横流,他也不敢走,方才他想跑,被一下砸在左眼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最后,一枚银元宝扔下来,落在了箫应脚边。

箫应颤颤巍巍的拾起来,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孙子,赔你那么多银子可够了?不可浪费,捡起来带走。”

“够,够够够!”箫应点头如捣蒜,生怕这人再‘赔钱’。

箫应捡了银子,随后落荒而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梁奕也没拦他。

“老伯,你没事吧?”梁奕问道。

“公子,今天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老头我是真没办法。”老伯颤颤巍巍的将炭筐挑起来:“这些炭都是碎的,要拿到河东去卖,现在我也不想卖了,送给公子当添头吧,就当谢礼。”

梁奕自然不能白拿他的炭,而且这炭是碎了些,但也不耽误用:“我怎么能白拿您的炭,这样吧,您就按照碎炭的价格卖给我,也省的去河东了。”

“……呃……这怎么好意思。”老伯听到梁奕要买,有些为难:“公子,这炭不好用,还是我回家再给您挑一筐好的吧。”

“不用,今日之事也并非我的功劳,这筐就正好,您说个价钱吧。”

老伯拗不过梁奕,便说了个便宜些价格,梁奕还多给了五钱银子,让老伯替他送到城内王婆馄饨摊上

箫应胡乱捡了银子,地上还落下一块。梁奕弯腰捡起,抬头望向上方。前面就是酒楼,鱼龙混杂,根本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他的手中还拿着大理寺卿府上的令牌。梁奕轻叹一声:“教训一时无用,还是要让他父亲管教才是。”

从青石桥往上看,醉香楼二楼雅座,一个痞里痞气的少年公子,嘴里叼着一根芫荽叶子,手边还有几块碎银。

楼下白衣公子抬头惊鸿一瞥,少年公子看的心情大好,心说盛京的美人就是多,吃饭的时候随便一瞥也养眼。

“叶孤云,你再扔,今日的饭钱可就结不起了。”对面坐着的男子欲哭无泪,但并无责怪。

“忒!”叶孤云把口中的芫荽吐了出去,反手把桌上的几块碎银收起来,伸了个懒腰:“怕什么,挂账就是了,明天再给。”

叶孤云看着慢慢走远的梁奕的背影:“不过,那个白衣公子倒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

“打住叶孤清!”叶孤云止住叶孤清的话,一副高深样子,摇着头道:“因缘际会,来日便知。”

叶孤清瞪他一眼:“没事儿少去和尚庙。”

……

箫应狗爬似的回了家,箫恒道看自己的儿子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被人打了。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是谁打的。他本想叫人去查,结果梁奕正好便在门口。

“臣箫恒道,参见三殿下。”

箫恒道不知道梁奕为何登门,只好先把人请进来。

梁奕明知故问:“箫大人急色匆匆,这是要去何处?”

“唉,殿下有所不知。我那小儿自己出门,结果被人打了,惨不忍睹。”箫恒道急的拍腿:“偏偏他还不知道谁打的。臣正要去查。”

梁奕笑了笑,从手中拿出令牌:“此物可是令郎所有?”

箫恒道一愣,他接过梁奕手上的令牌反复看了两遍,才确定的说:“嘶……这确实是小儿的,殿下是从何处得到?”

“箫大人,或许令郎被打一事,我能提供些许线索。”梁奕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说清,还将箫应要把自己拉进大理寺痛打一顿的原话学给了箫恒道。

吓得箫恒道立刻跪下请罪。

“来人!去吧箫应那个逆子给我叫来!”箫恒道立刻道。

“不必了,箫大人。令郎不认识我,未免吓到他,此事便罢了。”说完了事情,梁奕起身告辞,临走时候他还特意嘱咐:“盛京纨绔众多,还希望箫大人好好管教,可千万不要再多一个了。”

“是是,三殿下所言甚是。老夫忝居大理寺卿之位,熟读律法,却没管教好自己的儿子,让殿下费心了。”

“箫大人言重了。”梁奕走到门口,笑说:“大人止步。”

送走梁奕,箫恒道脸黑的和锅贴一样,连他的夫人来劝也不顶事。箫应被他一顿好打,而后才将那令牌还他。

“爹,你怎么能听外人的话!这是那个小白脸骗你的!这令牌肯定也是他偷得!”

箫恒道气的喘不上气:“箫应,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小白脸?抓进大理寺?你知不知道他姓梁!你还不如当着皇上的面说,直接把我箫家都送进坟墓吧!”

箫应当即被自己亲爹的话吓得一机灵:“他是……是……”

“是什么是!那是三皇子!”

箫应听到三皇子,一下没跪住,倒在地上,有些侥幸:“没事……没事爹,他不受宠,皇帝不待见他。”

箫恒道被自己儿子蠢死了,箫夫人在一旁劝,箫恒道把戒尺往旁边一扔:“你给我出去!我管教儿子你在这叽叽歪歪干什么!”

“他不受宠?这事岂用皇帝出面,要是让他老师苏林开知道了,你爹我吃不了兜着走!”箫恒道指着箫应:“你个逆子,你要害死我!赶紧滚,去祠堂跪着!”

箫恒道气急,把戒尺踢出去三尺远,哐一声打在门上。

箫应虽然说话气死人,但有一句说的对:“来的是三殿下,但凡不是另外那个……什么都好说。”

三皇子梁奕,是皇上最不喜欢的皇子。有人猜是他出生卑微,生母是个宫女;也有人觉得,梁奕整日穿白衣,让皇帝见了心烦。

除夕,梁奕在自己宫里。他的卧房内有他生母的牌位,在他牌位一旁,还有另一个人的牌位。

那人牌位下面放着一串吊坠,材质上好,只是花纹雕刻都不像大梁所有。

“殿下,明日您看穿这身衣服可好?”外面的宫女敲了敲梁奕的房门,询问道。

梁奕将手上的香插在香炉里,然后打开门出去。

“我不穿除白色以外的衣裳。你把我衣柜中那身银丝夔纹的大氅拿来。”

“呃……殿下,这大过年的穿白色是不是不太吉利,我看这蓝色的就很……”宫女有些支支吾吾,拿着手中的衣裳不动。

“让你去拿就去吧,我穿什么都不碍事。”梁奕让宫女快去,自己则又回了屋内。

今日是他母亲的祭日,他怎么可能穿红色的衣裳。

梁奕一壶茶都喝了半壶,可那宫女却并没来。

“这衣服怎么能拿给殿下!我早就提醒过你们重要节日殿下要穿的!”

“谁知道他大过年要穿一身白?整年都穿白衣裳,和死了人似的,别是在咒皇上吧?”

“梅霜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你现在立刻去跟殿下承认,别把我们都练累了。”

“什么?你没拿?你卖的少吃得少?我凭什么自己去承认。”

“这事儿明明就是你提议的,你是主谋!”

梁奕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在门外大致听上几句,梁奕就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衣裳迟迟没有送到。

“我宫里最值钱的明明是画,还有笔墨纸砚。为什么只挑衣服?”

梁奕打开门进去,把还在撕扯谁应该顶包的人几吓得定在原地。

“殿下。”

几个人慌忙的跪下,方才叽叽喳喳的人忽然都闭了嘴,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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