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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入院成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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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是侧躺的,看到的是窗边靠墙抱臂冷脸的洛梦熹、和坐在沙发椅里手肘撑腿双手捧脸开着花发呆的苏安辰。啊对了,我在医院,为什么来的记不清,前面好像在做梦,醒过来梦里的事就飞快地忘...脑子怎么了...柳竹忞感觉房间里亮的刺眼,抬手背挡眼睛要翻身,背部压到床上冷不防哑着嗓子痛呼出声:“卧c...”

苏安辰还是尊雕塑,只有眼珠动起来转向病床,洛梦熹收起板着的冷脸,朝柳竹忞过去,放轻力道把他扶回侧躺,顺手按呼叫铃。

“洛先生...”柳竹忞哑着声拜托,“麻烦给我换一边...”这半边躺够了,身上僵,好想翻身。

洛梦熹只是开一瓶水插吸管给他喝:“你另一侧肩膀有扎伤,只能这样。”

哈?柳竹忞吸几口水,嗓子舒服些,想扭头看自己后肩,头抬起尝试发力又掉回枕上。晕。这都叫什么事。

“轻微脑震荡,你现在清醒,问题不大,但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吗?”洛梦熹有点急,“那个点爆炸前周边有觉得不对劲吗。”

柳竹忞用力想,事情倒找不出什么,只觉越发头晕,无力放弃:“想不到,爆炸后记不清,爆炸前在专心等信号。”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听现场指令上,担心爆炸的烟尘热量灼眼,这场戏自己隐形眼镜都没戴。

医生进来做检查,确定伤口和人都没大碍,剩下的是休息以及按时换药。病房里重新只剩三人,苏安辰立刻从严肃冷峻的Alpha变回继续捧脸开花的憨憨,呆滞盯着病房门不说不动。

柳竹忞看不下去:“苏安辰,你怎么了。”

开花的憨憨仍只有眼珠在转,看看柳竹忞,又看看洛梦熹,目光发直呆滞出声:“在你弟弟到这之前想明白,你为什么会出事。”

柳竹忞反应片刻这句话,再去研究洛先生又隐隐板起来的脸,扬声开口:“因为上次你倒霉过了,这回正好该轮到我。”

苏安辰把眼珠转向他:“…啊?”

“你想,我们两个只要扯到一块,不管原因是什么,总会有个人倒霉,觉不觉得?”

苏安辰一脸痴呆,脑中顺这话转了会儿,狐疑看他:“这事是这么想的吗?”

“对,上次我工作跟你在一个城市,顺带弯去片场看你拍戏,后来你在高空断了根威亚。”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竹忞就顺着回:“对啊,那这次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安辰看他几秒,重重搓脸叹气:“你这人…”

柳竹忞又去问洛梦熹:“洛先生呢,在生什么气?”

苏安辰捂脸替他答:“气我片场把一个脑震荡患者翻来翻去。”

柳竹忞又努力回忆一把,放弃:“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来谈下一个问题,”他微笑起来,“你刚说谁到这之前?”

苏安辰手从脸上移下来,托腮,撑在椅子扶手上:“你弟弟。”

“…谁让你联系他的?”

“那你爸妈叫什么名字?”

“更不需要联系他们。”

“我倒得认识啊,你妈贵姓?”

“谁让你自作主张告诉我家里人了?”

“哦你果然跟他们关系不好?”

“你哪来我弟弟的电话?”

“我说怎么你跟你弟长得不像,你爸妈哪个姓柳?”

“等等...”柳竹忞举手喘了两口,“暂停下,头晕了...”

苏安辰亮晶晶去望洛梦熹:“梦梦,我赢了!”

洛梦熹眼不见为净,闭眼抱臂,手指不耐地敲手臂。苏安辰无聊的一撇嘴,对回柳竹忞:“算了你晕着、我先来。你手机没换过,以前告诉过我解锁密码,我只认识你弟弟,不联系他联系谁?”这人什么死脑筋,手机连指纹解锁都不用。

居然能记这么久。柳竹忞无语中带着佩服,有来有往回答他:“没有关系不好,报喜不报忧,到哪都是这个道理...别这么看我啊,好我告诉你,妈妈姓沈爸爸姓柳,我有父有母不是编的。”他说着叹气,“你们怎么老当我不能自理,我多大,我弟弟多大,我有什么事还得倒过来告诉他?”

洛梦熹闭起眼睛平淡地插进一句:“关爱Omega是全社会的责任。”

“...”

苏安辰补充:“而且是你自己不停叫你弟弟名字,通讯录里全搜了,带mián这音的只有他。”

“...我、什么?”

“我只看了你手机通讯录啊,没乱翻别的,也翻不了。”

柳竹忞根本不记得,更宁愿自己没醒过来:“我、叫...什么了...”

洛梦熹如实复述,平淡的声音此刻是最重磅的核弹:“阿眠。”

电光火石间,柳竹忞没想出圆话的说辞,更想不到他要是真的出现了,自己叫他小枫的时候,那场面该怎么办。

“发愣了,柳老师。”苏安辰来了劲头,从椅子上滑下来,一步扑跪到床边,扒着床沿凑近了盯,盯紧了沉声笑:“什么情况?柳竹忞,你错过掩饰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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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间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一起长大,共同的成长环境,不同的人生方向,像分开的树杈,随年月越离越远,却永远在一根枝干上。

互相扶持与关心,共同成长和鼓励,无私的理解同支持。彼此知道对方最大的脆弱和骄傲,所有的体验和感受都能共鸣。兄弟姐妹间的感情是一种天生的链接,亲情自发就会接受伦常的考验。

洛梦熹无法理解,拿自己和姐姐带入想了想,一起长大,彼此知道对方是血缘亲人,哪怕羁绊再甜蜜,太知根知底,死活想不出会有别的可能性。

如果杈把自己掰断,离开一直以来供活的枝,企图独自生根而活,它能坚持下去吗?

“把你吃瓜的表情收起来,”柳竹忞心如死灰,真觉得头更痛了,想象自己脑子不清楚时嘴不归自己管的样子,说话几乎只剩一口出气,弱得像蚊子叫,“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想得太起劲了。”

苏安辰笑咧的嘴根本合不上,毫不顾忌朋友社会性生存的死活:“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什么都没说,但不妨碍我什么都懂了啊哈哈哈哈哈...梦梦,你去门外听听,这病房隔音怎么样,哈哈哈哈...”

洛梦熹早对这蠢货老板又冷了脸,一言不发摔门出去。

柳竹忞目送洛先生,虚弱威胁:“我真劝你收敛些,惹到变态后果很严重,当心我哪天对你下黑手。”

苏安辰仰天长笑到一半硬是刹停,头低下来看他:“呃?变态?”

“嗯。”

“你这么想自己?”

柳竹忞坐起来了,屈腿隔着被子抱膝,头低着埋到臂弯里,破罐子破摔,让头痛彻底淹没自己,痛着反而清醒点:“嗯。”

病房里安静了一两分钟,苏安辰一直站着,看柳竹忞一直把自己埋着,终于吐出口闷在胸间的气,伸手按住他头顶,毫不客气把他头往上掰:“还没闷死?”

柳竹忞脑袋被手指尖的力重重按压,被控制抬起再转向苏安辰,脸上倒淡定:“嗯,这点时长还能憋。”话音刚落,自己一头长毛被狠狠揉了个乱七八糟。“痛痛痛头痛...别揉、老子要吐了...”

越说苏安辰揉得越用力。

“可以了可以了...扯到了痛啊、再扯薅光了...喂!老子留了一年多的长毛来跟你拍戏,薅光了最后场我拿什么杀青...”

“变态就变态了,”苏安辰无喜无怒,松了手,又转而伸手指到他面前一点点拨他的一头乱毛,语气平常,“你不还说我精分吗,我们两个团结友爱挺合衬的。”

病房外,冲到门口的柳枫眠透过门上玻璃看见Omega把头转朝背对房门的方向、乖乖仰起脸,Alpha轻柔细致为他打理长发的样子,握上门把的手慢慢收回去。

柳竹忞垮肩抬头皱脸三件套,脑内不敢想象这个词:“合衬?我们有什么好合衬的?”

“梦梦的词,按他的说法,我们俩跟,”苏安辰自己也恶心了一把,咽了一口勉强把话说下去,“闺蜜一样。”

柳竹忞认为自己可能不止轻微脑震荡,真的要被恶心吐了,眼中失去了光,翻着白眼微张开嘴开始倒吸气,吸到吸不动为止停住了,想着想着皱了眉:“苏安辰,我好像...我是做梦还是有印象,好像、也有人给我弄头发,然后...我在燃烧烟雾里闻到点香味。”他歪头认真问,“是不是你?好像就是这个味道。”

苏安辰随他的话回忆,然后呆滞反问:“什么味道?”

柳竹忞越想越觉得事情被对上了,伸出根手指开始冲他点点点:“啧,就是你!老子把那味道认成信息素了!在烟雾里当成...”说着眼神开始闪烁往斜了瞟,懊恼把头转回去,双手捂脸再度低下去。

当成阿眠的沉香了。

“信息素...”苏安辰不知怎么来劲了,丝毫不管柳竹忞在尴尬什么,兴奋拍床边的被角,又伸出手臂在他前面晃啷:“是不是这个?闻闻。”

柳竹忞稍稍抬头,透过手指缝看他伸过来的左手臂。苏安辰腕上戴了串圆珠手串,约摸直径12mm大小的黑色珠子,一时分辨不出材质。珠子是香的,他又看看苏安辰不知在期待什么的样子,放下捂脸的手,握住他手臂举到自己面前闻,放开,锁眉想了挺久,终于道:“我闻到的可能是它,但...”

静下心来仔细想,根本不一样。自己当时应该被爆炸冲昏了头、慌张之余脑中只剩一个人,不知怎么就把飘来的一缕味道错认作他的沉香。虽然也有一丝苦味、药味,但和其他一层层味道组合出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柳竹忞绝对忘不了那种复杂又沉重的味道,那是自己认定的天地合香,晴空万里是它,雨后初霁是它;森林暮霭是它,山巅水湄是它,自己的桂花也是它。它是重重撞进自己心里生了根的,再无任何味道可与之比拟。他缓缓摇头,还在懊恼自己:“我认错了。”

“哦,嗯。”苏安辰不在意这个,也没收回手,还在晃荡胳膊:“再闻闻,跟我的信息素比呢。”

这人有点问题,和Beta一样闻不到任何信息素气味,包括他自己的。

“哈?”柳竹忞的伤感劲儿被搅没了,行行行,比就比呗,又捞着他胳膊到自己鼻子前细细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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