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季阳带着程新来到一个饭馆，饭馆不是很大，也不算特别有名，饭菜却很合程新的胃口。

“想说什么，快说，待会儿饭菜上来了，我可就什么也不想听了。”

“我……我昨晚很认真地想了你说的话，也想了最近我做的事，或许，我真的错了。”

“嗯，继续。”程新满意点头，说不得意那是假的，妈蛋，终于活到了高傲如季阳会自责，会愧疚的这一天了！可喜可贺，热泪盈眶啊！

“我不了解你不想要的过去，更不了解你想要的未来，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好情侣，但是，我想……”

“停！”程新打断季阳，这是表白的节奏啊！虽然他想要好好的听季阳向他道次歉，但是，他不想把他们的关系推向更尴尬的地方。

“不，你听我说，我想我们先从朋友作起，难道你不想我做你的朋友吗？”

“当然不……朋友！？”程新惊呼。

“不然呢？”季阳挑眉，眉宇间有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我cao，我是说……嗯……当然不错！”程新尴尬地笑笑，幸亏饭菜也在这个时候上来了，不然程新会羞愧而死的。

程新是和季阳一起走路回家的。路上，程新被一群人叫住，两人都以为是找事的，后来看到林于也在其中，程新才明白这些人大概是他以前的同学。

“头儿，班里聚会你都不来，我以为你在陪美人呢，怎么会是一个汉子呢！”一个胖子首当其冲，程新却对他没了印象。

“季……季老师……你怎么在这？”林于看向程新身后的人。

“我陪季老师出来吃饭，正准备回家呢，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所有的帐……”说到此处，程新故意停顿，看着那边所有人都发光的眼睛，继续说：“还得自己付，所以记得少吃点。”

众人：“……”

季阳不厚道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和程新回家。

“你是他们的头儿？”

“……”程新眼角抽搐，想了半天，才开口回答：“那都是小学的时候瞎说的，只供娱乐。”

季阳还在笑，明明很真诚，程新却觉得那里面带着不相信和……宠溺……

程新确实说了假话。小时候，没人管他，也没人管的住他，他特别皮，常常气的老师不要不要的。那些熊孩子就认他当老大，然后作弄别的乖小孩，那时候，除了林于，几乎所有的好学生都被他愚弄了个遍。

或许是季阳向程老爹说了什么吧，见程新这么晚回来也没说什么。刘静更是话也没吭。

对于他的继母刘静，听别人说人品很好，但他真的没和她打过交道，甚至连架都没吵过，只说过几句不得不说的话。

程昊南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在家，程新和季阳就各回各屋，不再说话。

他不是不知道季阳想做什么，只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无论做什么也不会改变。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他的沉思，程新拿起手机，吃了一惊，因为给他打电话的人居然是——姜帅。

这是他们互留电话号码后的第一次通话，相对于姜帅给他打电话，程新更倾向于姜帅发错了的可能。不过，他还是滑向接听键。

“喂，姜帅，我是程新。”还没等对面开口，程新就先说了话，以免待会儿姜帅说了不该说的话造成尴尬。

许久，对面都没有说话，只是隐约传来抽噎声，断断续续的，听的不太真切。

“嘿，兄弟，再不说话，我可就挂了啊！”程新终于不耐烦，准备挂了，那头传来了声音。

“别……我想听你说会儿话。”

“哎呦，我cao！”程新好笑，“我说话有什么好听的？我又不是软妹子可以给你发发嗲。”

“嗯。”

“……”‘嗯’是什么鬼？！程新抽抽嘴角，又突然听见那边一阵奇怪的声音，才不肯定的问道：“你……哭了？”

话音未落，那头像是得到了允许似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变成了接连不断的哭声。

程新很难想象姜帅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这样，虽然“豪门恩怨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像姜帅这么冷漠的人，什么不堪的事没见过，什么委屈能入了他的心？他居然还会有泪腺这种东西？

程新爱哭，却不爱别人哭。换句话说，他就是受不了一个人哭，尤其是一个男人。

当他听到姜帅哭的时候，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他明白，那绝对不是讨厌，更不是可怜。

他想，姜帅再冷漠也终究只是个孩子吧……

那季阳呢？小他一岁的季阳，会哭吗？哭的时候找谁？还是自己一个人……

想了半天都没有结果，又灵光一闪，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到季阳身上！

程新，你果然还是没救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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