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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宏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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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红了双眼,张了张嘴,哑嗓,他有些不敢相信,局促抿唇,开口声线拉紧:“芍芍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突然转回来的幸福,令莱恩又怕又喜。

一瞬慌乱,白芍错开他直给的含情脉脉,没说是,没说不是,只窝着气息陈述情况:“我们公司年初在云南开了分公司,老板要把我调过去。”

“……”莱恩没怎么听懂,情感抢在理智前面,先了一步,“你真的愿意?”

哪里接不上。

“噢,我想也不错,可以天天吃地道的云南菜。”白芍心里只顾徘徊着下半句,没细品他的“愿意”两字。

她说她愿意放弃北京的豪宅!莱恩手有些抖,全然忘了昨晚内心那番困顿动荡!

他想去搂她,把她紧紧搂入自己怀里,可伸开双臂的瞬间,她作势一个转身,避开了。

四目相对——

“狮子哥,天南星也回云南。”

头皮直棱一僵,男人眸中笑意顿失:“……什么意思?”

白芍知道他大概懂了,方才的误会不攻自破,于是鼓起勇气,把话补全:“天南星要回云南创业,自己成立公司。”

莱恩:“……”

白芍低下头去,不想再看在乎的男人当她面又一次碎掉。

莱恩挣扎:“他创业,与你何干?”

“天总希望我和天南星一起作伴回云南,以后工作上一起进步……生活上,互相照应。”一咬牙,加了火候,狠心掐灭他外露的期待!

“……”莱恩往后退了退。

心里有个地方,“啪嗒”,暗了。

再一次彻底黑掉。

像一间温暖的房,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关了灯,光亮全失,从热到冰。

比第一次,更伤。

一颗心,从高处猛坠到底,前所未有地失重。

爱情这朵花,开到荼靡,花事了,枯的是他的心。对两人未来美好的热望,萎了又萎,原来他过去几月的“善解人意”,不过是一场无声的自欺。

自欺,又欺人。

白芍清楚,与他同款的期待,刚刚有那么刹那,也在她心底冒了尖。

这一秒过心的的痴心妄想,远比昙花一现更短促。

可她,没资格加时。

只要一想到天海龙手里那两张毛骨悚然的照片,以及前前后后他说过的那些极其过分的话,白芍就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弃。

真的,至少到现在为止,她是这个心境。

只能是这个心境。

一个真相,再万难,她都要追。

追定了。

否则往后余生,她日日不得安宁,夜夜不得安眠。

莱恩,她想顾的,可顾不到。

想要太多,现实不让。

她自知是妄想,所以现实不可能都给。

时间就一份,精力就一份,她就一个自己,扮演了角色A,就无法同时扮演B。

人生这场戏,白芍做不到切换自如地轧戏。

一个人轧戏,能轧出什么好角色?

不可能的。

现实会pia-pia打醒人。

轧戏,只会让一个人陷入时间混乱、体验杂糅、情志矛盾的失序状态,最后彻底忘了为何出发,想成何事。

白芍绝不做这样的徒劳。

她要给自己一个明明白白的事实反馈。

开弓哪有回头箭。

……

两人陷入各自不出声的落寞之中。

与自己较着劲,不分伯仲的拉扯。

“……”莱恩有些气喘,他受不了了:“我出去下。”

“嗯?”白芍抬头,盯着他。

“下楼买个东西。”烟不够了,莱恩急需喘气。

“喔。”

房门被蛮力一把拉开。

热眼男人的背影,白芍心底突然涌上来一阵冲动:“狮子哥!”

莱恩脚底急刹车,转身看她:“嗯?”

“从前你告诉过我的,一个人要如何走出困境。”

“……”

“狮子哥,多走几步。”

莱恩鼻尖酸涩突袭,喉底“嗯”了声:“知道了。”

随后背对着她,出了房间,反手把门带上。

他要如何走出困境?

多走几步。向前走,多走几步。

是告诉过她。

他告诉过她的,远不止“如何走出困境”的道理,还有其他各种。直白的,含蓄的,实用的,无用的,都有,都可作一场人生的使用手册。

只是,莱恩哪里会料到,未来某一天,他用心教她实操人生的理,会成了一根根“回旋镖”,戳进他肺里,杀入他心底。

把他杀得片甲不留,遍体鳞伤。

能多走几步?

怕是走完余生,都未必能走出再也没她依偎朝夕的困境。

……

最后一根也抽到头了。

手一抬,空瘪烟壳擦过路边垃圾桶内壁,“咣当”撞击后跌落暗处,男人起身,消掉心中最后一丝杂音,开始往回走。

总不能在原地沉没。

所以往前走。

多走几步。

走回她面前。

惊动心魄的门铃声,白芍慌张起身,仓皇几步去开门。

“狮子哥。”仰头轻唤一声,眼波微颤。

莱恩眸中风平浪静,给她温柔一笑:“那以后空了打我电话,报菜名,然后回家吃饭。”

“……噢。”

眼尾走红,白芍垂下脑袋,知道莱恩这一关,暂时过了,“狮子哥,谢——”

“去分公司日子定了吗?”莱恩摇头止了她的谢,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退至回家吃个饭都要言谢的远距离。

再怎么也是一家人,说谢谢,见外了。

“还没,但估计快了。”

“好,那到时跟我说,我好有个准备。”

“准——备?”

“噢……我的意思是,跟天冬他们也说下这事。”

“额。”

白芍想到天冬,也不知真回云南工作了,他见到她,会不会“冰释前嫌”。过年破天荒发过来一个大红包,但她没收,说了谢谢,让他留着攒老婆本。

在天冬心里,谁都比不过他的莱哥吧。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时看着办吧。

只要莱恩不赶她,其他人又哪敢对她有意见。

莱恩一天站她身后,她就是有家人撑腰的。

·

日子钻指缝,无声溜走。

一晃入住宏市已近一月。

白芍接了个北京公司打来的电话,听完最新工作安排后就开始对着窗景放空。

这里离老家不远,属接壤邻市,开车不到两小时。

宏市的一切,于她,不算陌生。

但也没觉得有多熟悉。

或是周遭的人与景,于她都是新的,以前没相处过,所以感知上有一定的疏离。

但较于远方的大北京,眼前的小宏市带给她的归属感,明显胜一筹。

白芍在公司附近小区租了房,小城不比都市,通勤不费人。过去一月她走路上下班,单程10分钟,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便捷。

这在北京,完全不敢想。

天南星住在本地富人聚集的宏和大宅。

刚从北京回来那会,白芍跟着去过一次,放眼望去,的确哪哪都是钱的味道。

但当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二代感慨一个人住太大太空,希望她一起住时,白芍当即拒绝了。

转头立马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小公寓!

面积百平米,不大不小,完全够她一人住,周边设施配套,一应俱全,日常生活方方面面都便利。

适应了一月,眼下已过磨合期。

天南星被天海龙带着去东南亚了,说是考察市场,周边几个国家都会实地走一圈,掌握最新的一手市场情况,归期暂未定。

昨晚电话里又不厌其烦地与她强调,等要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她!

白芍倒没怎么惦记他。

白天忙着工作,没多少空余时间乱想。

下班了回窝,有其他人与事占走她的注意力。

宏市分公司人没几个。

坐班的加起来,算上她这个从北京“调”回来的,屈指可数一只手。

但负责人告诉白芍,还有一些同事是在外跑的,偶尔会来下公司,所以至今,她也不清楚确切的员工人数,也没在公司碰面过在外跑的任何一位。

可能业务比较忙吧。

白芍是这么推测的。

这一月,光她经手的报关单就不少,全是走中缅几个省级口岸的。

就冲可以在北京买那样壕的宅子,以及听天南星说他家在云南房产不止一处宏和大宅,在昆明、大理、丽江等地也有做不少房产投资,白芍就觉得她的老板,赚得可真不少。

也是,天海龙那会给了段正鹏父母一百来万,作为人道主义赔偿,若没钱,也不会这么爽快吧。

有这样财大气粗的亲爹托底,天南星这业,不怕创不起来。

豪宅也好,公寓也罢,其实白芍最想住的,还是小城的小楼,小阁楼上的那张小床,于她而言,才是世间最奢侈的容身之处。

从北京回来到现在,她还没回去过。

倒是上周日,莱恩从家里开车过来她这边,参观了下她的新住所,确认没有安全隐患后,就忙着下厨做饭做菜,把原本空荡荡的双开门冰箱愣是给她填满了,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她,要吃什么尽管给他打电话。

莱恩说现在距离近,他过来送吃的方便。

是的,距离近,所以莱恩没有留宿。

当天来,当天走。

过去一月,愣是憋住不回去看看,一个人睡,一个人吃,一个人坐,一个人醒,说不寂寞,是假的,白芍怕自己会失控,所以只能死忍。

忍住不回小城,不去想她生命中唯一的豪宅。

莱恩于她,就像一个非常巨大的诱惑,从前在北京,是,如今在宏市,更是……地理拉近了,意味着两颗心的空间距离也跟着缩短。

从前近3100公里,如今100公里。

只剩一个零头。总觉得夜深人静时屏息凝神,稍稍细听,耳边就能传来莱恩的呼吸声。

她与莱恩,譬如两个坐标,被变动后的时空赋予了不一样的存在感。

可总这样刻意避着,也不是事。

白芍心里清楚,于情于理,她都该尽快回去一趟看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一段时间未见,莱恩的烟瘾似乎越来越大了。

寻思着会不会会所经营出了状况,亦或是其他她想不到的方面,总之,最好尽快提上日程,回小城一趟。

原本想着索性等五一假期,这两天仔细琢磨了一番,似乎长假期回去,于她本人,更具挑战……还不如这周末双休就过去。

周六去,然后过一夜?周日回?

白芍对着手机上的日历,猝不及防陷入一阵局促。

过一夜的话,她睡哪里?

小楼么?一个人睡?还是让莱恩睡躺椅上陪一夜?

会所么?天冬还有其他熟人在,似乎更不合适……都这么久了,他们肯定知道她与莱恩分手的事了,更何况她连过年都没回!

呼。

退出日历界面,把自己难倒了。

可若不过夜,当天去,当天回,莱恩肯定会送她回宏市,那样的话,他起码得开车3个小时。加上周六会所夜场生意肯定很好,莱恩夜里怕没得睡,周日白天又要因为送她开上3个小时车,岂不是疲劳驾驶!他身体吃得消吗?

想到最后,白芍甚至怀疑,若她提前打电话跟莱恩说她要回去,这个男人可能都会提出他来接她……那再送她回来,他一个人回去,三趟单程加起来就是近5个小时的开车!

这也太折腾了!

把工作要点打到手机备忘录,白芍心里有了决定:周六回,但不提前告诉莱恩。

她自己坐车去。

小楼的钥匙一直带着,所以她到了小城后可以直接自行过去家里。

莱恩如果白天在家,那她也就省了把他从会所叫回来这一步。如果在会所,那就等饭点再给他电话好了,到时两个人也可以直接去外面吃现成的。

这样的话,可以把很多事都简化。不至于有太多彼此都尴尬的时刻或状况。

总之,她这趟回去的目的,就是亲眼确认莱恩的生活与工作,一切如常,没有让人担心的变动。

光看他本人的精神状态,从上周日的观察来看,白芍觉得除了烟瘾比较明显,其他方面还挺正常的。

……

白芍永远不会想到,自从她提了分手后,莱恩再也没在小楼那张床上睡过一晚。

唯一一次夜宿,也是她年前突然崩溃从北京闪回小城那晚。

彼时,他也只是坐摇椅上。

而过去的那个春节,莱恩亦是夜夜留在会所。

没了她惦记的小楼与小家,一入夜,就显得特空荡荒凉,所以莱恩最多也只在天亮时段回去下。

匆匆去,匆匆走,不敢多待。

怕久了,他就陷进去了。

再把自己拔出来,又是一场心魄屠戮。

不如一开始就警着些。

莱恩已懂得深刻,滑落美好过往之中的代价,往往是更浓烈的现实残酷,一场更伤心伤肝的戒断反应。他怕了。

没从前那么能扛心理刺痛了。

逃避也是一种避。

他就该避开对痛苦的自我强化。

他最该去强化的,是对未来还可能与她拥有那些美好的憧憬。只有这样,他才有心力走下去,走到未来里。

走到有她的明天里。

莱恩自认也只是一凡胎俗体,会妄想,会自我催眠,也践行人只有活在彼处,才能活在此处。

·

只带了些换洗的贴身衣物,坐了近2.5小时的客运车,白芍压了压棒球帽,快速起身,下了车,出了站。

白天气温已爬上30度。

她穿了件黑色棉质短袖,一条浅蓝色阔牛仔裤,踩了双白色帆布鞋。

脑袋上的灰色棒球帽,是从前莱恩戴的。

白芍并非刻意戴它,只是她就这么一顶帽子,出门懒得带遮阳伞,所以就用它代替。

快到中午饭点了,心里一合计,打算先去财富广场那边解决这一顿,把自己喂饱。

顺带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买点带回去给莱恩。

·

左手多了一袋,白芍看到院门上着锁,下意识抬了抬手臂,选来选去还是给莱恩买了双新鞋,人高码大,拎得她手微酸。

看样子他没在家。

先进去吧。

去阁楼眯一会,睡个午觉。

昨晚一夜胡思乱想,闭眼都快凌晨两点了,睡眠急需补充。

莱恩没在家的话,她一个人睡,注意力不会被分岔……心理负担也不用那么重。

门推开的刹那,两个眼睛一下红了:家里整整齐齐的,纤尘不染……莱恩有洁癖,再忙也会抽身把小楼收拾好。

白芍把拎袋去掉,抽出整个鞋盒放沙发上,而后又转去厨房瞧,没有做菜的痕迹,拉开冰箱一瞅,几乎没啥东西,跟她在这里住时完全两样。

说明莱恩平时极少在家里开火,至少近期如此,大概率都在会所解决一日三餐。

得亏她吃了炸鸡再过来,不然都没东西可填肚子。

转出厨房,去另一侧。

盥洗台是干的,没有水迹,浴室地面也是,原以为是莱恩刚收拾的缘故,结果抬头看到一侧挂的毛巾,干得都硬出固定形状了……白芍退了出来,拎上自己那一袋就往楼梯走,直上阁楼。

院子里也没晒任何衣服……换上宽松家居裤,一屁股坐到摇椅上,白芍忽然有种感觉:莱恩是不是这几天都没回来睡?

那,他今天还回来么?

已经下午一点了,离会所开业没几小时了。

她先睡午觉吧。

醒来如果还没见莱恩,她晚点直接去会所找他。再不济到时从后门进去,直接溜到办公室,这样碰到人少。

整个人躺到床上那一刻,白芍有种习惯性地冲动,想搂着莱恩睡。

手臂一伸,欠过去半个身,两腿一抻,脸蛋埋枕头里,还能闻到一股阳光曝晒后的干爽。

果然,还是得这张床,一躺下就通全身,连十个脚趾尖,都得以舒展,非常奇妙的满足感!

这是慰藉自我的时刻。

就当是奖励自己过去几个月的不容易吧。

形只影单地动荡,也只有在此刻,才容她抽身一会。

……

暴雨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好一阵,才闯进床上沉睡之人的听域。

她拉着莱恩的大手,把他带回家,带到难得出差回来的妈妈面前,异常兴奋又无比坚定地告诉妈妈:她决定和莱恩结婚了,开启人生下一阶段的旅程,希望得到妈妈的祝福。

妈妈显然也很高兴,拉着他们两个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贴心的暖话,中间还多次祝福他俩幸福美满,白头到老。说以后她退休了还可以帮他俩带孩子,教孩子射击什么的!

莱恩争着在准丈母娘前表现一番,主动下厨房做拿手菜,让她和妈妈在客厅沙发上聊天。

怕莱恩分身乏术,需要帮手,于是中间她起身去帮忙端菜——

镜头一转,她抬头,发现莱恩头发眉毛都白了,刚要伸手去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怎么回事,陡然听见雨声磅礴,争先恐后打在厨房的玻璃窗上!

……

雨势湍急,床上的人双眉紧锁,艰难苏醒。

梦里一切太过逼真,以至于双眼识别眼前真实场景时,用了好久。

用了好久,说服自己,眼前假的真,梦里真的假……白芍醒了,叹了口气,满心负屈。

看见阁楼的侧窗被雨水打得一片模糊,心中一下起了潮湿。

她努力去回想梦中莱恩的那头白发,却怎么也记不起,他到底有没有同她说,为何白了。

说没说,其实也不重要。

唔,只是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还有可能嫁给莱恩?

还有可能得到妈妈的祝福么。

嘴角尽是苦意兜转,心里也似大雨倾盆。

镜头仿佛是一下转的,会不会场景其实是很多年后了?她和莱恩都老了,但分工还是没变。厨房做饭的永远是莱恩,所以,是她和莱恩接受了妈妈彼时的祝福,有好好地白头到老。

但凡她在梦里多待一会,可能下一刻就发现自己也已是一白发苍苍的小老太了吧。

白芍直起身子,拿过放床头柜的手机,17:46……她睡了这么久么?!

好吧。

莱恩还没回来。

外面雨再大,都填不满整个小楼空荡荡的寂静。

“妈妈只希望我的女儿一生平平安安,有人爱,有爱人。”梦里的对话猝不及防入耳,白芍有些受不住,决定下床,去会所。

换个场景,赶紧走出不真实的梦境才好。

这样的美梦,哪都好,就是割人心,锋利不输钝刀直锯,多回味一次,痛感就加重一次。

·

白芍没走会所的正门。

直接往后门走。

与前面一样,有一块泊车区,但不及正门宽敞。

为了避开碰着熟人,方才特意让出租车司机给她在后门不到些的位置放下。

出来时带了伞,可雨已转小,淅淅沥沥地,这么点距离,其实也用不着撑了,不然没走几步,又得收。

白芍下意识抬了抬帽檐,想看清楚些。

往前踟蹰进两步,心里其实没底:等会莱恩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他哪怕生气,也好过她一人睡小阁楼!

白芍暗暗给自己打气,总之,她不能独自待家里。

伞换了个手拿,正要加快步子,却听见天冬的声音:“老大,真不用我开车送你们么?”

“嗯。”

“小心点!”

白芍赶紧避身到侧墙,一双眼紧盯后门:背对外的天冬倒着退两步,停住,反手抵住半边铁门。

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莱恩喝醉了?

白芍下意识抻脖子,下一秒看到莱恩臂弯下紧紧护着一个醉态的年轻女人,一起出来!

一身黑色旗袍衬得满脸绯红的女人身段丰满,凹凸有致,半边身子几乎都贴在莱恩身上,双手特自然地环着他的腰……

而莱恩,一脸紧张!

生怕步子不稳的女人被绊倒似的……

天冬身手敏捷,麻溜打配合,迅速拉开门口白色宝马后车门,飘了眼两主角,识趣往旁退了退,站定后,默不作声看着莱恩把喝醉酒不肯松手的富婆连哄带骗安到后座内。

恢复一身轻的莱恩推上后车门,三步并两步绕到驾驶位,上车,关门,启动——

白芍控制不住颤抖的身子,只好使劲往内侧缩,白色车子飞速闪过,绝尘而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莱恩竟然穿了件黑衬衫……她第一次见。

烟瘾。黑衬衫。喝醉的女人。要那样搂她。

·

三小时后,莱恩坐在沙发上,望着大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陷入沉思。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

莱恩拿过一看,眉头对着来电者猛地一皱:邻居王大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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