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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捡来的娇夫是心机大佬 > 第1章 暗箭

第1章 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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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面前制服革履的检察官进行了一番激烈但有所克制的意见交换后,作为辩护律师的宁绥终于为自己的委托人争取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量刑建议。

至少得让委托人看出来,自己的确有在尽力帮他争取权利。宁绥的戏已经做足,下一阶段的钱也就稳稳地赚到手了。

“基本上,检察院给出的量刑建议就是法院最终判决的量刑,不会有太大出入。如果没有异议,就把认罪认罚签了吧。”

检察官递来一份文书。委托人狐疑地看向宁绥,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签吧,法官会看你的认罪态度。”宁绥很给检察官面子。

至此,检律双方对视一眼,从刚才就吊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检察官在桌面上翻翻找找,蹙眉说:

“诶,印泥呢?我记得上次放在这里的。”

本就急着下班,印泥却怎么也找不到,宁绥转转眼睛,心里冒出个办法。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八月二十号,农历七月初九,不到下午五点,是申时。趁旁边两人都不注意,他把手藏在桌底,暗暗掐指起卦。

“卦象是大安、速喜加小吉,应该是没丢,小吉在西南边。”他心说。

往外看去,西南方是另一个讯问室。宁绥轻声提醒:“应检,要不去那边问问,是不是被拿走了。”

不一会儿,检察官满脸无奈地带着印泥回来了。

小事而已,没有人会细想,都只当他是误打误撞猜出来的。检察官一一清点了必要的案卷材料,出于礼貌,一路把两人送到检务大厅门口才离去。

这检察官名叫应泊,年纪和宁绥相仿,刚入额不久,身上还没有沾染那些司法老江湖的油滑气,相处起来还算舒服。站在门口,宁绥反复叮嘱委托人取保候审期间千万别犯事,也别逃跑,再扯出一个疲惫的假笑跟对方告别。他随手扯开衬衫领口的扣子透气,心里盘算着:

“要不直接下班吧,不回律所了。”

相比起给律所拉磨的授薪律师,独立律师更像是挂名在律所的个体户,虽然案源和收入全看造化,但更自由。宁绥并不是一个多有事业心的人,没心思加入那些无意义的恶性竞争,能养活自己就够了,不必自己剥削自己。

主意已经打定,宁绥开着车,根本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顺路去超市买了些食材,独居的人吃饭总是好糊弄的。路上有些堵车,回到小区时,天刚黑了下来,路灯还没亮起,地平线上残余着些许霞光。

只是这回家的路,宁绥越走越觉得心里发毛。

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照理说,现在是下班放学高峰期,小区里应该有不少来往喧闹的人声。可宁绥从车位一直走到楼下,不要说人了,连声狗叫都没听见。

正当他停住脚步,打算四下观察一番时,不远处的草丛后,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剐蹭声,紧跟着是几声重物撞在碎石路上的闷响。

“咚!咚咚!”

宁绥犹豫了一下,向草丛后探头望去。昏暗的天色和杂草的遮挡让他看不真切那边的具体景象,只能大致看出是一个女人蜷着身子的跪姿。女人体型相当瘦小,藏匿在草影下,如果不刻意识别,根本发现不了她。

急病发作?这是宁绥的第一反应。他又联想到工作中遇到的吸毒者毒瘾发作时的样子,靠近的脚步不由得放缓——毕竟无法确定那女人是否尚存理智,会不会暴起伤人。

“女士,需要帮忙吗?”

他谨慎地问了一句,却没得到答复。打开手机的闪光灯,他举着光源向女人身侧晃了晃,试图引起她的主意,顺便查看她的情况。

是的,她的确是跪坐在那里,上半身完全趴伏在地面,像是在极为虔诚地跪拜着什么。女人的头发已经尽数脱落,衣服泛着很深的红色,一整片“糊”在她身上,被灌木枝条钩出了一道道长条形的破洞。

宁绥面色渐渐凝重,但脑子还在转,他打开相机,录下了眼前的这一幕。

女人似乎并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只是自顾自地将头往地面砸去,毫不知痛一般。力道之大,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宁绥都能听见头颅和石头的撞击声,甚至还夹杂着骨头碎裂以及血液飞溅的声响。

“咚!咚咚!”

随后,她微微直起身子,两膝向前挪动几寸,张开双臂仰面向天,又再次伏下去,叩头三下。

保持着这样一拜一进的动作,女人缓慢挪移。宁绥压轻脚步跟在后面,逐渐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这才发现,女人的口中也念念有词。宁绥留心去分辨,虽然听不清内容,但直觉告诉他,那吱吱咯咯的声音分明是一段咒语。

很像是传说中的中邪。

宁绥倒没有表现出惊恐的样子,不走也不报警。沉吟了一会儿,他把购物袋放在地上,抬手掐出几个手诀,口中同样念起咒来: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急急如律令!”

这段咒文一出,女人如遭雷殛,一下栽倒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抽搐,四肢都弯折成了夸张的角度,一手反拧过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她的两个瞳孔都翻了上去,只露出眼白,脸憋成了紫红色,额头的鲜血汩汩流下,喉中泄出断断续续的咯咯声。

宁绥蹲下来,先是压制住她的两手,防止她因神志不清而自残;而后咬破中指点在女人眉心,血与额头皮肤一接触便发出火燎似的呲的一声。

女人开始更剧烈地抽搐,两腿照着宁绥胡乱踹来。宁绥固然吃痛,但依然没有放手,只能半跪着压住女人的双腿。

混乱中,身后骤然传来一声急呼:

“小心!”

与此同时,有劲风掠过他的头发,宁绥只感觉彻骨的寒意在背后一滞,回过头时,余光瞥见一道红光迅雷般飞来。他侧身闪躲翻倒在地,那红光堪堪贴着他的耳朵擦过。

等反应过来,宁绥朝红光飞去的方向看去,那竟是一柄红色长枪,通体缭绕着烈火般的光焰。枪尖将一面目狰狞的厉鬼死死地钉在地上,厉鬼极力挣扎,想把长枪从自己胸膛抽出去,但只是片刻,便不甘地随长枪一同消散了。

看来是个埋伏好的陷阱,女人只是诱他过来的幌子。如果不是那破空而来的长枪,偷袭的厉鬼或许已经得逞了。

宁绥忙转头,寻找长枪的来处,入目的是一个高个子青年。没管自己的枪和那恶鬼,也没去查看一旁已经昏厥的女人,青年径直跑来,半跪在他面前,伸手按住他的双肩,上上下下端详了他一圈,眼中满是关切:

“没伤到你吧?”

“没、没事。”宁绥惊魂未定,“没受伤,谢谢你。”

青年看上去并不信服,他一把拽过宁绥的手,看见了指尖的伤口。牙咬的总归比普通的割伤要大一些,再加上宁绥救人心切,几乎咬出了一个血洞。青年一脸责怪道:

“这不是吗?”

“这是我自己咬的,一个小口子。”宁绥摇摇头。他刚想把手抽回来,青年却使了些力气按住,用拇指在创口上摩挲了几圈。

“好了,不疼了。”青年笑着松开他,随手帮他扶正眼镜,“看来你以前没少咬指取血,伤处都生出茧了。”

针扎似的疼痛真的消失了,宁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伤处竟然已经恢复如初。他顿时语无伦次,手撑着地向后退,俨然一副防御姿态。

“你、你……”

待看清了青年的面容,他忍不住惊叫出声:

“怎么又是你?!”

齐腰的高马尾长发,古代形制的麻布长袍,英挺又充盈着笑意的眉眼,以及暗红色虹膜中央的两对金色重瞳,基本都与脑海里残存的印象契合上了。

就是那个人!

事情还要从上个月说起。那天宁绥和自己的实习律师赵方在律所加班看案卷,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他正打算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霎那间室内的灯光全部同时熄灭了。

以为是夏季供电压力太大导致跳闸,他借助手机微弱的光亮摸到电闸前,却意外地发现电闸是好好的。就在这时,窗外竟炸开一声尖锐的惨叫,紧接着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扔到玻璃上的碰撞声。

要知道,这里可是写字楼的28层,鸟都轻易飞不上来的地方。

宁绥头皮发麻,也感应到了有不干净的东西。赵方不敢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跟了过来,两人壮着胆子踱到窗前。宁绥速速念了两遍天蓬神咒,拉开窗帘后下意识地向后踉跄两步——窗外竟然飘着个人,就是这个青年,他两手拼命拍打着玻璃,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一身长袍还在随风飘荡。

“你、你等着——”眼看天蓬咒都不起作用,宁绥恐惧至极反而愤怒起来,折返回去取法器,誓要让这孽物葬身于此。

可惜,等他全副武装回到窗前时,青年已不见踪影。

两件事叠加在一起,宁绥算是烙下了心理阴影,单手支地直往后躲。青年很无奈,直接拽住他的领带,冲女人那边努努下巴:“别、再、退、了。你连鬼都不怕,还怕我吗?”

说着,青年挥手,长枪再度现影,直直向着女人刺去。宁绥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慌忙抱住青年的腿,大声阻止:

“不能杀!那哪是鬼啊,那是人!活人!杀了要负刑事责任的!”

青年动作为之一顿,趁着这个空档,宁绥爬到女人身边,手忙脚乱地测她的生命体征。

“呼吸……心跳……还有救!”

青年也凑过来,好奇地看宁绥折腾:“已经变成这样了,跟鬼还有什么区别?”

宁绥没搭茬,将女人摆成平躺姿势,想施救却不知从何下手。借着刚刚亮起的路灯,能够看出,女人的衣裤款式应当是病号服,已经被鲜血浸透。宁绥小心地将上衣掀开一角,只见女人的腹部、腰间都长满了溃烂坏死的血疮,脓头不停往外冒着血脓,细看上面还附着着黄白色的虫卵。

最令宁绥为之震悚的是,在遍布她全身的血脓之下,密密麻麻都是用黑笔写在皮肤上的怪异咒文。

他缩回手,把目光移向了青年。

青年被他盯得很不自在:“这我治不了。”

这景象的冲击力实在太强,宁绥强压住呕吐的冲动,摆摆手说:

“不行,得叫救护车。”

本打算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职业本能却让宁绥停住了动作。

这个女人不只有身上的疮病,还有额头的外伤。倘若她被抢救回来,借由这通打给120的电话查到自己的联系方式,上门来找麻烦,咬定是被他打的,这就不妙了。宁绥虽然留下了充足的证据,有把握应付随之而来的法律风险,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官司是要花时间的,而时间就是律师的生命和财富,他没什么耐心与其周旋。

他略一思忖,转而去摸女人的衣服口袋,还真让他摸到了一部手机。

屏保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中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小女孩,笑容灿烂。手机设置了密码锁,只能用紧急联络呼叫医院。等待电话接通的空隙,宁绥把食指竖在唇前,示意蹲在旁边的青年噤声。青年点点头,揣起两手,把头埋了进去。

“这里是120调度中心,请说明您的情况和位置。”

宁绥简单编排了一番要说的话,开口时语速快得像台机关枪:

“平舒区泰和苑42号楼3门左侧自行车棚,病人头部有机械性损伤身上……身上有很多脓疮一直在流血。现在已经昏迷了还有呼吸和心跳需要救护车,快!”

确认对面接收到了完整的信息,宁绥直接挂断了电话,用衬衫细细地把女人的手机擦拭了一遍,避免留下指纹,还不忘用自己的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片。随后,他站起身,不停地向四周张望。

青年老老实实蹲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你在找什么?”

“很好,周边都没有监控。“宁绥转向青年,语气变得坚定,“你,现在跟我回去。”

他没有留意到的是,身后建筑的楼顶上,有两个纸片似的瘦削的人,各戴了一副面具。二人一坐一立,无言观望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那大鸟替我们出手了。”坐着的那个一袭绯色衣裳,长发挽起,发尾垂落在地,面具上用朱笔画出一个夸张的笑脸,声音也带有戏谑的笑意,“我早说了,神也有私心,他放不下这孩子的,就算肉身还困在山里,冒着被溯光碎尸万段的风险,爬也要爬出来见最后一面。”

站着的那人着一身飘逸白衣,怀中抱一把琵琶,面具上画的表情极为肃穆。听了绯衣人的话,他淡淡地应了一句“嗯”,便不再作声,低头拨弄着琵琶的弦,零星泄出几个音符,散落在夜风中。

绯衣人似乎也不在乎白衣人的反应,自顾自念叨:“宁绥……二十年了,这孩子都长这么高了。吾主洞见,那年我把他从湖里捞起来的时候,他还不到我膝盖。”

“倒也没有那么矮。”白衣人仍旧淡淡的。

“唔,谁知道呢,毕竟你是个瞎子。都说小孩比大人更讨喜,可我觉得他倒是没怎么变过。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真没想到他会搬到这里来。你说,不会是那麻姑山的道士动的手脚吧?”

“什么道士?”

许是恼他糟糕的记忆力,绯衣人不答话,一跃而起:“走吧,瞽,故人重逢总要叙叙旧,我看这里暂时不需要我们了。”

待绯衣人走出五六步,被称作“瞽”的白衣人才缓缓抬眼,开口唤住他:“祈。”

祈应声回头,用眼神询问瞽有何贵干。

“……‘斗’的后人,还有活口,我感知到了。”

我承认第一章节奏慢了点,但是我改不动了(躺)。

作者来可怜巴巴地讨一些收藏和评论,夸奖批评剧情讨论都欢迎!评论区会掉落一些红红的东西(遁走)

第1章 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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