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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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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反常地下起大雪,天空布满灰色漩涡。

旅行者接到协会的紧急委托,从稻妻传送到蒙德。街道上空无一人,骑士团大门紧闭,赶到西风大教堂,巨大的风神像变得十分古怪。

蒙德城的民众聚集在教堂里,跟着修女们在祷告。后排几位旅客模样的人和着衣服在睡觉,罗莎莉亚走过去查看他们的鼻息。

“以风之名,敬爱的风神大人,请护佑您的子民……”

芭芭拉念着祷词,嘴里吐出白气。

即使壁炉有烧旺的柴火,空气还是异常寒冷。

琴团长正组织骑士团发放保暖物资,匆匆和旅行者打了招呼。

“……总之就是突然下起了暴风雪,旅行者,要拜托你去查看各个风神像的情况!”

“你见过吟游诗人吗?戴绿帽子那个?”旅行者在头上比划。

“很久没见到他了。查看神像的事就拜托你了!注意安全!”琴急急忙忙跑走了。

“得赶紧找到卖唱的才行……!”派蒙说着追上旅行者。

蒙德城边,凯亚正在执勤。愚人众士兵敲开紧锁的城门,正巧被旅行者撞见。

正欲拔剑攻击,带头的士官马上开口,

“别出手,朋友!”

仔细一看,他们身后排着长长的机械马车,车棚黑压压地用油布盖着,马眼里不停冒出蒸汽。

了解了对方的来意,凯亚逐车检查马车上的货物。不多时,他站定摆出邀请的手势,蒙德城门洞开。

按照与风神的约定,冰神提前准备了燃料和物资送来,暂时解除了西风骑士团的燃眉之急。

旅行者和派蒙冒着风雪查看一圈,发现每个风神像都有裂纹,

“不但开裂了,眼眶里还流着黑色液体……”

“派蒙……我不能和风元素共鸣了……”

“……好可怕……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想……之前在佳酿节,他委托我们去找魈……我们去找魈!!”

——————

风神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众仙商议,实施下一步计划。

降魔大圣继续在璃月各处巡逻,甘雨和申鹤负责四周的警戒,以防误伤凡人。其余仙人则辅助岩王帝君,尝试对风神进行净化。

魈领命,出了洞天就被熟悉的声音叫住。

“——唤我何事?”

“哇!真的来啦。”派蒙鼓掌。

“你们……不是去稻妻了吗。”

魈仍旧站在高处,帝君所说的时间维系者一事,让他有所思虑。

“——别提啦!”派蒙接话,“办手续跑来跑去,被雷劈来劈去……你看旅行者头发都劈焦了。”

旅行者捂住派蒙的嘴,跳上望舒客栈的房顶,和魈面对面。

“知道温迪在哪里吗?要尽快找到他!”

对方沉默。

“气死我了,这个不干正事的风神!”派蒙跺脚。

“魈,如果你知道他在哪,转告他,蒙德下起了暴雪,大家都很危险!风神像也裂开了,我尝试修复,但没有用……”

“你们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

“也就是说……温迪真的在璃月?”

魈点点头,“风神大人的情况很危险,但你我帮不上忙。”

“快带我去找他!”

“抱歉……你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魈说完又消失了,留下派蒙和旅行者面面相觑。

“算了……我们先在客栈里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见旅行者有些失落,派蒙道。

走下楼梯,反常地没有听到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声。扶手上积累了灰尘,灯油也烧干了,应当是歇业了一段时间。

“老板娘——!言笑——!有人吗——?”

只有楼下传来的回声应答,旅行者注意到角落里掉落的镂空纸片。

——————

降魔法阵前,只留下削月、理水和留云,正协助岩王帝君维持法阵。

光罩里的黑色晶蝶沉寂下来,但风神始终没有清醒的迹象。

“帝君,请三思。”

“你执意进入法阵,可知是何后果?一旦你也被污染,靠我等也许无法镇压。”

摩拉克斯转了转扳指,

“巴巴托斯受到污染,是因为触发了天理的契印。只要我的契印不被触发,应当无事。”

“大慈树王在自毁前只留下禁忌知识的症状描述,至于禁忌知识怎么植入,我们知之甚少。”

“但后果显然可见,须弥地区因此常出现死域,住民常被感染魔鳞疫病。方才甘雨来报,蒙德已被暴雪覆盖。”

“诸位,事已至此,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必须前去与她对峙。只是此行诸多风险,一旦我被侵蚀,会将全部法力注入法阵,各位务必以大局为重。”

帝君的意思,便是将他们二神永久封印在法阵之内,再将洞天彻底摧毁。但其实三位仙人都没有十足把握。

“帝君,这样值得吗……”

想到归终战陨,未留下只言片语,理水决定追问到底。

其他二位沉默着。与摩拉克斯相处数千年,虽是君臣,实为挚友。且不论他们之间的情谊,单就今天的事态来看,岩神如此不计后果,璃月也会承担异变的风险。

“若能探清天理来路,夺回地脉可有所图谋。即便我二者折损,其他神明也可获益。”摩拉克斯回答。

“——汝等感地脉之恩降临于世,成为一方魔神,自有这其中的因果道理。”

萍儿不知何时出现了,步履蹒跚地走来,即使在洞天里她也没有使用仙法。

“帝君,萍儿愿再助一臂之力。”

岩神点头应允,

“魔神战争之时,幸有诸位鼎力相助。如今,相信各位定能护得璃月安宁。”

四位仙人各立一方,目送岩王帝君进入法阵。

法阵的边界发出震颤,停在温迪身上的黑晶蝶被惊起,瞬间将钟离吞没。

……

一阵剧烈的压缩感,钟离清醒之时,已身处无边无际的冰川中。

没有月亮的星空,下降的雪被盛开的黑色塞西莉亚花烧灼,汇成溪涧缓缓流动。

被黑色浸透的风神站在冰川的顶点,漆黑的轮廓只能看出翅膀的剪影。他回头,双瞳倒映岩神发光的身影。

“又见面了,摩拉克斯。”

是温迪的声音,但很陌生。

“久候多时。”

“区区魔神,何来勇气僭越天理……?”

风神说着,不动声色将天地翻覆,溪水变成雨水。但岩神没有下坠,反而在空气中踏出一条金色岩脉。所幸,他的法力还在。

“既是僭越,何故不敢现身?”岩神继续走近,却好像永远也靠近不了。

“愚蠢。”

风神扇开黑色翅膀,极速俯冲过来。岩神侧身躲开,这个动作惹怒了对方,一根锋利的黑羽眨眼间刺来,被他牢牢攥在手里。

“你既杀心已起,不如就此现身,与我一较高下。”

“死亡是恩赐……你无权向我乞求。”

风神的声音还在说话,身体突然消失了。

手里的羽毛开始煽动,挣扎着变异成温迪的模样,被钟离死死掐住脖子。

纤细的脖颈要被折断,钟离赶紧放开,它又变回羽毛刺来,幸好被及时挡在岩障之外。

“作为窃取地脉的小偷,你似乎没有将我处死的立场。”

“……是地脉重要?还是说他更重要?”

无数黑色羽毛散落,却都变成了温迪的样子,被银色丝线勒住双手垂吊着,一望无际数不胜数。

“我此行只为将你诛杀。”

忽略那些死寂的面孔,钟离召出贯虹之槊,对方发出低声嘲笑。

“待你将他杀死,或被杀死,我会出现……”

凭空出现的黑色方块吞没其中一个温迪,将其折断、抛下,变成雪地里黑色的花朵之一。

岩神的手指几乎嵌入枪柄,天理的陷阱依旧不会出错。

“还不够……不够……”

那个声音渐渐消失,它的主人似乎离开了,四周一片死寂。

突然,被丝线吊住的风神们睁开眼,窸窸窣窣挣开束缚。黑色的神明毫无怜悯,如鸦群一般俯冲而来。

钟离抬手竖起岩障,凝神一看,所有复制品胸口竟然都有命石存在。

鸦羽交错,伪神皆是面如死灰,只有命石发出微弱的萤光,已无法认清谁是真正的温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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