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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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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馈赠酒馆传出嘈杂的谈笑,夹杂着抒缓的琴曲,又一个忙碌的盛夏夜。

巴顿正搬运着晨曦酒庄运来的蒲公英酒。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寒风——

回头,是个个头不高的小子,身上冒着白气,仿佛刚从雪山飞到蒙德这盛夏的季节里。刚要阻止他进酒吧,来人便说道:

“那位吟游诗人,在吗。”

不甚礼貌的问句,声音儒雅却冷清,巴顿摇摇头,瞥见他奇怪的装束和腰间的面具,

“你问那个穿绿斗篷的诗人吗,他已经很久没来蹭酒喝了。”

少年回了一句“多谢”,递出一袋摩拉,顺手拿起小桶的苹果酒。

巴顿接过,刚要说未成年人不能喝酒,来人便不见了踪影。

不久前,日落果和绝云椒椒的贸易路线打通,两国的贸易越来越频繁,璃月人也常到酒馆光顾,已经见怪不怪了,回头再向迪卢克老爷报告一声。

魈箭步疾行,顷刻便来到了西风教堂外。风神的巨像伫立在广场中间,它代表的本尊却已匿迹良久。他冲刺到神像的掌心间,四处打量着脚下的城邦。

数天前,愚人众女士夺取了风神巴巴托斯的神之心。由于风神不理政事的惯性,蒙德民众对此事件一无所知,只知道有个俏丽多姿的异国女性,在广场上狠揍了吟游诗人。

由于涉及到国外势力,西风骑士团暂且将事件平息下来,宣称是一般的治安案件。只有旅行者和派蒙知道,蒙德的神失去了他的神之心。

此番前来寻找温迪,是受命于岩王帝君,帝君只下令将温迪带回璃月,其余没有多言。

在龙脊雪山沾染的寒气还未散尽,魈便行至摘星崖。黢黑的夜空,月光照亮崖上身影,果然如帝君所说,温迪不在酒馆的话,就在这里。

温迪独坐在崖尖,倚着岩石看夜空,似乎在沉思。从海面吹来了湿润的风,攀着山崖飞到了高处,卷起塞西莉亚的花瓣。

曾经,这样的风中孕育了最初的风灵……

“啪嗒——”

思绪被树枝折断的声音打断,温迪怅然回头,见是魈。他仿佛知道来人的意图,换了一副笑脸。

“怎么走着来?”

魈没有立即回话,只是继续走到他身边,

“帝君命我带你回璃月,风神大人。”

“不是说了吗,让你叫我温迪,大人那是璃月的叫法,”温迪又笑,“过几天是蒙德酒节,我不能离开哦,不然就——”

见魈颠了颠手里新酿的苹果酒,温迪诶嘿一笑:

“飞比跑快,要跟上哦!”

摘星崖卷起一股清风,草地在月光下荡出波浪。

魈无奈地摇摇头,只得跟上去。无论帝君还是风神,这样做一定有他们的深意吧。

——————

群玉阁上,凝光、刻晴在讨论先祖法蜕仪典的事宜,甘雨在方案上不停划改着,眼看增加的内容快要超出纸面,刻晴思忖着摇摇头,甘雨又将其划掉。

一阵骤风划过群玉阁上空,小秘书手里的文件哗啦作响,脚步愈发焦急了。群玉阁的夜,忙碌是寻常。

再转眼,魈就和温迪就来到了庆云顶,站在被符印封住的仙家洞府门前。

“怎么在这里?”

魈摇摇头:“帝君只让我带你到此地,”放下苹果酒,“请在此等候便可。”

魈刚要走,又补充道:“这个山坡风水甚异,地势极高,催生了许多狂风之核,务必小心为上。”

“嗯哼~”温迪欠欠地笑了笑,少年簌地消失在夜色里。

这个洞府曾是仙人所住,洞门已尘封许久。至于里面住的仙人,连魈也没有见过,更不知姓甚名谁。

对摩拉克斯的待客之道心生埋怨,温迪走到洞府的符印前,缓缓伸出了手。

在手指穿过的一瞬间,符印的结界散开,变为细碎的光点。往昔的回忆涌现,他下意识地倒退几步。

撞上了岩王帝君结实的胸口。

帝君扶着他站定,听到温迪略带尴尬的笑着转身,

“老爷子,你在啊……”

想起这个人就是始作俑者,又只好说道,“这是璃月,你当然在……”

钟离没有说话,只是抱起苹果酒,拉着他的手腕走进了洞府。

这里还是老样子……温迪环顾着四周。

尘封已久的洞府,头顶依旧是仙术变幻出的星空,星空下开满白色的塞西莉亚花,像是繁星的倒影。

花丛中心是一棵大树,比风起地的还大上许多。花和树叶散发着清香,让人明白它们都不是幻像。

这是许多许多年以前他们一起种下的,久到他已经不记得确切的时间,那时他不叫温迪,他也不叫钟离。

手腕愈发痛了,温迪才发现钟离眼有怒色。看来神之心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什么时候决定的?”钟离松开手。

“那不重要。”

“愚人众一向狡猾,如果不止拿走了神之心,你可想过后果?”钟离的语气不可辩驳。

“蒙德是风神的地界,那是我的决定。”

“你还在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那个契约是我们自愿的,不是吗?”

似乎已经摆脱久未谋面的生疏,宝石般清澈的眼眸毫不躲闪。

“我还想知道,这五百年你去了哪里?”

在温迪消失的五百年里,钟离多次到蒙德寻找他的下落,都没有收获。

“在摘星崖睡觉。”温迪想也没想就回答。

“好吧,你现在虚弱,先在这里修养。”

“在这里很无聊诶,区区神之心而已,我没有受伤——”

“——这里是岩神的地界,你也应该遵从我的决定。”

“恐怕你不止这一个决定吧?”在钟离面前,温迪不想表示友好,

“带我来这里,究竟什么事?”

“如你所见,喝酒。”

钟离把酒桶放到石桌上,将木塞打开。温迪又把它合上。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摩拉克斯,有话直说。”

“我只是想见你。”

“……”早该知道会问出不想听的话,温迪有些尴尬地又打开酒桶的木塞,挤出笑容,

“有没有……杯子?”

“为什么要逃避?”钟离按住酒桶上他的手,没有让他再挣脱。

温迪索性由他按着,又恢复了好整以暇的表情。

“你究竟想听什么?是说我根本不在乎,还是说我很在意,在意得现在都想打爆你?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钟离一时语塞,论和温迪斗嘴他确实甘拜下风。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温迪没有召唤流风,径直往洞天外走。

“为何不用元素力?”钟离叫住他。

温迪怔了一小会儿,他们曾经约定过,在这个洞天里不使用元素力。

“你还记得对吗。”钟离又问。

“我怎样是我的事,”温迪没有停下,他的声音放低了一些,

“我的记性可没你的好。”

钟离没有回应他心虚的揶揄,他只想知道,五百年的时间里,温迪到底去了哪里,但现在这个话题显然无法提起。

“至少这段时间,留在这里。”

“哪有蒙德的神在璃月住的道理?摩拉克斯,在你提问之前,能稍微尊重历史吗?”

“巴巴托斯……你先别走。”

“如果还有话要说,我在听。”温迪转过身,又朝钟离走近,

“……也对,你根本不能说出来,因为这也是契约的一条,不是吗。”

温迪沉下肩摇摇头,“我究竟对着一块石头在说些什么……”

“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想听吗?”

这一问踩到了温迪的尾巴,好像在意那个契约的只有自己,恼羞成怒的也是自己。他反而气笑了,走到石阶前坐下,

“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念: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分享脑洞真是好开心(っ?з?????? 还有很多脑洞文希望都能写出来,文笔不好大家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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