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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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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珩的马车停在巷口,若非仔细观察,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文以微费劲的上了马车,掀开车帘便看到端坐在里头的五皇子,他赶紧行礼道:“微臣见过五皇子。”

他放下书籍放在案上,摊手示意另一边空处道:“文爱卿坐吧。”

“是。”文以微紧绷着身子坐在洛明珩的对面,方才在书院当时见到五皇子他还有些诧异,酒醉时分也没去多想。

现下倒是觉得疑惑诸多,分明是书院晚宴五皇子为何会在玉章书院当时,若是受邀为何不同他人一样入席。

他追寻人时到的地方分明是书阁前,那地方乃书院重地,寻常学子得手持令牌才得入内,五皇子为何会在那处?

“方才在书院内文爱卿走得匆忙,”洛明珩倒了浅浅一杯茶水捏着杯壁慢慢摩挲道,“孤还没同爱卿说上话。”

文以微受宠若惊,急忙道:“微臣怕打扰五皇子独处,微臣知错。”

他身上的酒味浓重,在车厢里四溢散开,洛明珩定定地看着他,半晌道:“文爱卿好兴致,喝了不少酒吧。”

“微臣喝得忘性了,”文以微惭愧的低下脑袋,一截修长的手指捏着青瓷杯放在面前,洛明珩道,“文爱卿还是喝口茶水醒醒神。”

皇子亲自倒茶给他,文以微二话不说端起茶杯便饮尽,茶水微微泛苦,确实能令人清醒几分。

“文爱卿嘴角的伤如何来的?”洛明珩静静抿了一口茶水优雅从容,一句轻飘飘的疑问让文以微有几分难堪,他抬手盖住嘴角还没好全的伤痕道,“臣不小心摔伤所致。”

洛明珩眼底划过一丝冷笑,摔伤与打伤的痕迹大不相同,却刻意隐瞒,真当以为他认不出来?

垂下眼睫藏匿了情绪,将茶杯置于案上道:“与文爱卿在琉禅寺半途结伴而行后,孤印象深刻。”

文以微心中惊喜,眼神透露出丝丝情绪,“微臣倍感荣幸。”

“文爱卿现在翰林院就职,”点对面的人点头附和,他的嘴角上勾道,“是个好去处,文爱卿可要把握住。”

把握?此话有深意。

可被酒熏过的脑袋发昏得厉害,文以微在心底将五皇子的话反复逐字的念,像是要刻在心上一般。

“詹事讲家的公子最近日日进出赌场青楼好不风流。”洛明珩语气平淡的仿佛寻常百姓那般在膳后闲聊旁人的琐碎之事。

文以微想起詹事讲,记忆中他是一位行端坐直的人,寻常陪伴着皇上读书论道,出口成章典故信手拈来。

詹事讲老来得子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怎会教养至此?

脑中飞速运转,他明白了洛明珩的用意:“多谢五皇子提点。”此事若真,皇上不会坐视不管。

“夜深了,文爱卿早点回府,免得让夫人担心,”说着,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孤忘了,文爱卿已同夫人和离,是孤多言了。”

文以微面露尬色,倒不是因为和离之事闹得难看,只是因为那日在悬崖上是五皇子出手救了周锦芍,怕不是早就看出其中端倪。

“微臣告辞。”他侧身掀开车帘躬身而出,下了马车又行礼,古景驾着马车离去,行至远文以微方才放下手回去。

“回府。”文以微吩咐小厮道。

文府内外幽静,只有石灯亮着烛光,文以微一身酒味闻着自己都难受,吩咐跟上来的婢女去备热水,行至院门前,看到一个纤弱的身体缩成一团靠在白墙边。

“少爷这……”石珀指着容朝月诧异地看向自家主子。

“表小姐在此多久了?”文以微皱眉不悦地问婢女,婢女屈身如实回答道,“回少爷的话,表小姐戌时就在此等候了。”

如今已亥时过半,夜里风凉,真是胡闹!

他皱紧眉头低声呵斥:“不知道表小姐体弱多病吗?怎么不劝回去。”

最近自己虽有意躲着她,但也不想看到她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奴婢们……劝不动。”婢女的头都快垂到胸前了,甚是无奈的承受着自家主子的怒火。

“不管她们的事,是素素自己不愿回去。”容朝月将头从臂弯间抬起,脸色红润眼神散着光的回答,她欲扶着墙角起身,可脚软无力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去,随后就被一双大手握住了肩头,分外令人安心。

容朝月迅速被扶正,正欲松手忽然发觉她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文以微一手上抬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果然一股炙热袭来,“烧成这样还在这儿等作甚?我看你简直不要命了!”

她心中当即蓄起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分外惹人怜爱,无力的倚靠在文以微的怀中,轻声细语地控诉:“表哥不愿意见我,我心中委屈,一心只想知晓表哥为何忽然对我这般冷漠。”

“早知如此表哥还不如将我丢在那悬崖上,生死看天罢了。”容朝月带着哭腔说道轻轻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但力道小的跟撒娇一般。

听她这番话文以微恼火黑脸道,“说得这是什么话!”

那双水眸定定地看着他,文以微虚心的回避了眼神,吩咐道:“去请大夫来,备热水来给表小姐擦身。”

二人即刻分工,一人去请大夫一人去备水,文以微屈身将她横抱步入庭院,容朝月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此刻的温馨。

文以微将人抱入偏室放在床榻上起身便要离开,容朝月不安地拽住他的衣袖问:“表哥又要走。”

他回首笑了笑,哄道:“我身上酒味重沐浴更衣了再来,你放心便是。”说着,将衣料从她的手中取走。

容朝月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躺了回去。

很快婢女便取了热水来,打湿汗巾后替她擦拭身子。

两刻钟后文以微换了一身湛蓝锦袍来披着散发来,看着躺在床榻上蹙着眉心的容朝月,他问:“大夫还没请来?”

婢女摇头道:“回公子的话,还没。”

“去外头瞧瞧到哪儿了。”文以微命令地说。

她的病情不容乐观,面庞异常红润但嘴唇既惨白又发干,她嗓音发细微弱,只能附耳倾听才能听懂口干二字。

文以微当即起身倒了杯水,坐在床沿手托在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借以肩膀,容朝月无力的就着他的手将杯中的白水一口一口慢饮。

她忽然噗嗤一笑,笑意看来很是脆弱,“幼时表哥也是这样照顾我,除了表哥以外,不会有人再这样贴心照顾我了。”

文以微当下心中一疼,反驳道:“为何说这样的傻话,待治好了病寻一位如意郎君,好日子在后头。”

“我能活到那个时候吗?”容朝月哭笑,泪水如珠从两颊滑落,她抬眸深深地看着文以微说,“其实,素素心中已有如意郎君,埋藏很久很久了。”

“我怎从未听你提起过。”他不甚疑惑心中却隐约不妙,直到她将手抬起抚在自己的脸颊上吐出真言,悬起的心一下坠到了谷底。

容朝月情深款款道:“我心中的如意郎君,从小到大都是表哥。”

文以微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慌乱道:“你年岁还小,不懂男女情爱,待日后……”

话音未落,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肌肤上,微微颤动的嘴唇紧贴在他的唇上,他犹如被人当头一棒,只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闭上了眼眸,迟迟才分开。

“少爷,大夫请来了。”站在门口有一会儿的石珀这才咳嗽出声,容朝月羞涩的挣开他的手躺下,文以微魂不守舍的起身道,“让大夫瞧瞧表小姐的病况如何。”

说着,他疾步往外走去,他行了一段长廊方才停下,凉风拂过令脑袋十分清醒,可他恨不得此刻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他一直以为是锦芍无理取闹,才对素素不喜,一股愧疚之感从心底慢慢地蔓延开来。

文以微颓废的在长廊的美人靠坐下,一手扶额闭眸拧眉。

自己从未怀疑过锦芍是个温顺贤良的妻子,悬崖一事让她生出寒心后,明知自己有错却偏生还要她给阶砌下,将一场好好的姻缘闹得不欢而散。

可再如何悔不当初也回不到从前了。

石珀终于找到了人,来到跟前道:“少爷,大夫说表小姐感染了风寒要静养几日,表小姐喝了药这会儿想见您。”

“不去,就说我已经歇下了。”他不知如何面对,此刻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而在玉章书院的寝屋内,主仆二人终于收拾完毕,疲惫的躺下,锦芍鼻尖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

玉眠正要躺下闻声来到她床榻边伸手探道:“小姐莫不是落水要感染风寒?”

不知为何,锦芍耳畔忽然响起哗啦的落水声,脑中不禁回想起洛明珩那张脸庞,浓密的长睫上尤挂水珠,望过来的眼神里担忧却又那么真切。

倏地脸上嫣红,将她的手拿开说:“没事的,你莫要担心。”

说着,侧身躺下留给玉眠一个背影。

玉眠觉得自家小姐莫名其妙,关心感染风寒怎么还脸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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