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香味真好闻，陆荞情不自禁的靠近着，手搂上对方的腰间，那身体碰到的触觉，只一下下就激得她骤然清醒了三分。

她迷离的眼睛瞪圆，慌忙把自己作乱的那只手收回来，天啊她居然在刘宅门口公然调/戏了个男人。

翻上来的羞赧将她淹没，陆荞急忙颤抖着推开扶着她的男人。

程固安的手还维持着拥护陆荞的姿势，他看向女子的眼睛，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已经变成血红一片，似乎昭示着某种危险。

恍惚间程固安看见了另一双红眼。

在那间不见光日的暗室里，那双红眼在黑暗中越发明显。她压到他身上，手顺着衣襟滑进胸膛。那时十八岁的他根本没有经历过人事，他拼命想逃过那双手，可惜人被束缚在床上，根本逃不开那双手以及那双红眼。

如今又让他看到同样一双红眼，脊柱尾端生出一阵凉麻感并一路顺着脊柱向上攀岩。

呵，他就知道眼前人就是记忆中那个陆氏，不论她是现在尚未堕落，或是隐藏的太深，总有一天她会愈演愈烈，变成那个作恶多端的陆氏。

陆荞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在想什么，她靠在蝶音身上，虚弱地说：“多谢阁下。”

程固安回神：“我名齐昀。”

他更加坚定了要看住陆荞的决心，收回手冷声道：“在下前来有一事想询问夫人，不知夫人可否为我解答。”

陆荞只想快快回家，她不知道这个齐昀缠着她要做什么，看在方才齐昀救她的份上，她用尽最后的意志听着他的话。

“夫人对齐某有哪里不满，为何只考虑王、张二位兄台，独将我撇开？”

原来是因为这个。陆荞用指甲掐着虎口，齐昀在她眼中已经模糊成一片，只有那清香的味道孜孜不倦钻进她脑子里。

她说：“齐先生不必自恼，我不考虑先生只是觉得王、张两位先生已有年岁，而先生您却风华正茂，让您上我一个寡妇的门，难免瓜田李下惹人说嘴，不如王先生张先生两位方便，这也是为了先生的清誉考虑。”

说完这些话，她已经全然撑不住了，匆匆留下句身体不适，就要带着蝶音离开。

程固安注视着她踉跄的登上马车，一时眉头紧缩，疑心她回去要找人欢好。是那个暗室中的少年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升起一股怒意，就这么跟上了那辆马车。

车停在曹府门口，蝶音掀开车帘，眼见陆荞已经难受得缩成了一团。

“夫人！”蝶音惊呼：“奴婢这就去找元郎君。”

她记得上回夫人发病就是元郎君来安抚住人的。

“不可！”陆荞把自己的虎口都掐出了血：“不许去找他，送我…啊…送我回房。”

陆荞怎么都不肯让元哲过来，蝶音执拗不过，只好自己半扶半拖的将陆荞送回了房间。

一进屋，陆荞就令所有人都出去。

“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她不要任何人看到她最狼狈的模样。

头疼的快要裂开，陆荞跌坐在地上，以头抢地也得不到丝毫的缓解，她伏地不起，晕眩感使她干呕起来，周遭的一切像漩涡般绞杀着她。

“为什么。”她轻声挣扎着，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她要受这般苦楚？

女子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回荡在房间里，偷潜进来坐在房梁上的程固安就这样看到了抱在双膝，狼狈躺在地上啜泣的陆荞。

她这是怎么了？心中的怒火在看到陆荞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时被浇灭，程固安不解地俯视着陆荞。

她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盛气凌人、飞扬跋扈，而不是像只受伤的翠鸟一样痛苦的倒在地上。

她是病了吗？那红眼也是因为病了？程固安猜测着，难道她作恶也是因为被病痛折磨，身不由己？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程固安就无法再忽视，万一，万一陆氏是有苦衷的呢？

而在他恍惚时，地上的陆荞重新有了动静，她没顾上自己眼泪横飞的脸，半撑起身扯下了木圆桌上铺着的绣布。

哐当，随着绣布被扯下，放置在上面对茶具也一应摔碎在地上，其中最锋利的一片正好摔到了陆荞手边。

她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太疼了，也太无望了，就算挺的过这次，只要她不够听话，就还会有下一次的惩罚，她还能撑几次？

难道真要像个玩偶似的一步一步照着书里给她的结局走下去？

如果最后的结果依然是惨死，那她现在何必再坚持？就让她清清白白的死了吧，好过手染鲜血再死。

锋利的碎瓷片捏在手里，陆荞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毫不犹豫的挥手向自己的手腕上划去。

不要！

程固安万没想到陆荞会有这样的举动，立刻从梁上翻下去阻止陆荞，一记手刃打在陆荞颈上，看女子身子一软晕倒过去，他连忙蹲身搂住陆荞倾斜的半身，扶着陆荞的头放在他手臂上搁好。

陆荞手中的碎瓷片被他拿开，幸好他下来的及时，瓷片只来得及划破一些表皮，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体舒了口气。转头去看怀里的女子，却发现她就算晕了过去，也始终眉头深锁，显见还在受着痛苦。

现在该怎么办？程固安一时不能决断，正在他犹豫时，门外突然响起声音。

他睫毛颤动，放下陆荞的动作带着小心和不舍。待他重新翻上房梁，门正好在此时被推开。

原是蝶音不忍夫人受苦，自作主张去请了元哲来。

几日不见面庞更加消锐的少年急切的奔到了陆荞身边，他的夫人犹如枯萎的牡丹跌落在地，这一幕烧的他心神具裂，伸手抱住陆荞的手都是颤栗的。

他将陆荞抱上床，还来不及把人放平，温热潮湿的吻已经贴了上去。

他把所有的思念全部融入到了这个吻里，舔舐、亲吻、探入，就像他从前做过的那样，这是他的夫人啊。

直吻得元哲气息不接，他才舍得放开那一抹盈亮的红唇，果然见夫人的脸色好了很多。他把头抵在陆荞的额头上，满足感席卷着他，他对夫人还是有用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倔？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夫人我是自愿的，我心甘情愿服侍你，求求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元哲呜咽地说。

梁上的程固安捏紧了拳头，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陆氏是无辜的，她只是生了怪病，只能通过寻求慰藉的方法来让自己好受些。可就算是这样，这个女子依然恪守着底线，宁愿自残也不肯向疾病区服，更不曾想过凌辱他人。

反倒是这个少年乘人之危，知道陆氏有这个病还一再勾引着她。如果没有这个少年，陆氏或许不会踏足深渊呢？她是被人引着才逐渐无法控制自己，才会酿成惨祸！

程固安仇视着榻上的元哲，看他动手去接陆荞的衣衫，他恨不得立刻现身剁掉元哲那双手。

可是他也清楚，陆荞需要这个，元哲的靠近使她松开了眉头，显然是身体好受了很多。

他要在这个时候把少年赶走吗？他可以这么做，但是少年走后他要看着陆氏继续受苦吗？还是让他自己来代替少年？

这毛头小子如何比得上自己？

程固安嫌弃地扫了元哲一眼，但见元哲解下衣衫埋首进去，他忽然呼吸急促。不能再看下去了，非礼勿视。女子白嫩的手臂晃在眼前，害他差点从梁上摔下去。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居然想要以身代之，做少年现在在做的事情，他怎么会这样不知廉耻？程固安大惊，既不能接受自己也是个孟浪之徒，也自觉做不到像床上少年那样无底线的满足着女子。

床榻上，元哲虔诚地匍匐在女子身侧，他还记得上回夫人不允许他进行到最后，那么这一次他也不会违背夫人的意愿。

虽然他很想很想，想得快要爆炸了，夫人什么都不知道的躺在他眼前，他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多做一些什么。可是元哲不敢，他怕夫人醒来后怪罪他，所以只能压抑着自己，欲泣欲诉地低下了头。

吻从肚脐开始向下蔓延，睡梦中的陆荞感受到了绝佳的沁凉感，她在一块烧得火热的烫板上被人救赎了，无意识的支吾声从她口中溢出，委屈的哭泣声一声叠着一声，而这又给了元哲莫大的鼓励。

终于，一场瓢泼大雨淋下，什么痛苦和烦躁都得到了极致的缓解，满足了的陆荞沉沉睡去。

可怜可爱的夫人发丝凌乱地进入了梦乡，元哲为她拂去乱发，在颈间落下一吻，睡吧，他会一直守着夫人的。

他像只狗，拼命嗅着夫人身上的气味，如兰如麝，好闻得他身心都要融化了，他真想日日能伴着这个香味。

但是不知怎么的，元哲突然闻到了一股清冷的草本香。他本能的不喜欢这股味道，他也从来没有在夫人这儿闻到过这味道。

元哲睁开眼，小兽守卫领地那样警觉起来，他环顾四周，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个遍，床幔后、立柜里，以及房梁上。然而他什么也没找到，难道是他闻错了？

他重新回到夫人身边，心中的不安怎么都消除不了，只好将夫人搂的紧些，再紧些。

我文笔太一般了，语句表达不到的地方麻烦大家想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