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杰森回到韦恩庄园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急促的脚步渐渐放缓，他走进阿福，拥抱住这个一直以来照顾包容他们的老人，他轻轻的说：“阿福，我回来了。”

杰森后退一步，让阿福好好看看自己。

阿福的眼眶变得有些水汽，他笑着对杰森说：“欢迎回来，杰森少爷，你饿了吗？我去做点宵夜给你吃。”

“不用了，我还不饿，我回来是为了调查老头子他们的线索的，阿福你知道什么？”

阿福沉默了，他缓缓说出他的视角所看到的事。

——

“这样啊，我知道了，阿福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把他们带回来的。”说完，杰森就准备离开继续去调查。

“杰森少爷，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先睡一觉再去调查吧？”阿福在后面叫住杰森。

“不用了，我已经休息过了，现在精神很充足，阿福你去休息吧。对了......”

杰森停下脚步，转身向书房走去，他要去验证一件事。

书房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这是杰森找幽灵线索时候看的书，现在他又在韦恩家的书房找到了，在同样的位置，同一个地方。

“阿福，书房的书籍摆放位置有没有变过？”

阿福站在门口回答道：“没有，书房的摆放位置在你来之前就一直是这样的了，怎么了吗？杰森少爷。”

“没什么，就是验证了一点猜测。”杰森合上书，把书放回原位。

“就这样，我先走了，阿福你去休息就可以了。”

“那么，杰森少爷，祝你一路顺风。”

——

杰森又回到了那个他和灰弥初次见面的地方，重回故地，心镜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无论灰弥当初抱有什么目的来接触他，另一份记忆是真还是假，他想，灰弥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他确实对灰弥的感情非常复杂，痛苦，生气，开心这些浓烈的情绪混合成了一团，他已经不能再像对待罪犯一样毫不留情下手了。

既然他自己也想过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但他所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他也能感受到灰弥的感情也是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阴谋，那么他完败。

杰森捂住脸，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哎呀呀，是在想着哪位美人吗？”一道陌生的声音悄然出现在身后。

杰森迅速转身，大声叱喝道：“谁！”

只见一只有着繁杂花纹的银色蝴蝶挥着那双璀璨的翅膀浮现在空中，它继续说话，带着一点微弱的电音。

“你好啊，红头罩，我在这里等候已久了。”

“你是什么东西？”这条巷子怎么出现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先是自称‘魔法少女’的灰弥，现在又来一个会说话的蝴蝶。

杰森伸手去抓，但手掌只见穿透了过去，和‘幽灵’时候的灰弥一模一样，现在要是说它和灰弥没有关系我都不信！

“我是零号，你叫我零号就可以了。你最近不是在找蝙蝠侠吗？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杰森的脸色变得阴沉，他质问道：“你跟踪我？”

“话可不能这么说，总之，你去不去？就目前而言，可是只有我能帮你找到他们。”

似乎能看到蝴蝶背后的人翘起的嘴角，他的眼神一定是戏谑的。

杰森停顿了一秒，然后故作轻松，继续问道：“去，为什么不去，不过在去之前我还要问一个问题——你和灰弥是什么关系？”

杰森在身后的手握起，显示他在忍耐着。

“你问这个啊，她正在和我合作，为了共同的目标。”

“共同的目标？”

“当然，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多余的概不负责，跟我来吧，蝙蝠侠他们就在前面。”

就在杰森跟着蝴蝶踏出的第一步，在脚步猜到地面的瞬间，如同颜料在清水中散开，巷子的景色扭曲退散，黑暗侵蚀了空间，蝴蝶带来唯一的光，指引前进的道路。

“跟紧了，如果在这里迷路了的话，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提醒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点笑意。

杰森没有说话，但加快了步伐。即使是要探查，也不是现在。

————

破旧的哨塔写满了炮火和毁灭的痕迹，它孤立的矗立在辽阔的平原上，哨塔的墙壁上缠绕着枯萎的藤蔓，它们在风中摇曳，显得更加苍老而无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霉味和泥土的潮气，混合着不变的永夜，像一颗大石压抑在心底，使人愈加疯狂。

蝙蝠侠他们先前还在眼睁睁看着乔微坠落，现在一转眼他们就来到了这里。他们已经来到这里三天了，没有信号，没有食物，也没有生命，虽然三天没有进食，但他们却并没有感到饥饿，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但这并不表明他们这三天就能顺利的存活下来了，在这个诡异的世界，只要有一点声音的响起，就会有人形影子怪物从地面凭空出现，然后来袭击他们。

它们没有痛觉，攻击性强，而且力气很大，不会疲惫，只有脑袋一个致命点，如果不能直接干掉，打消耗战的话，输的一定是人类。

战斗会制造更大的动静，也会引来更多怪物，幸好义警们的战斗经验丰富，很快就熟悉了在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从一开始的连续战斗到现在的只要一个人就能解决。

（接下来的对话是手语）

“红罗宾，现在外面有多少影子怪？”现在轮到提姆站岗，夜翼和蝙蝠侠暂时休息。

虽然他们的身体不会感到饥饿，但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和战斗让他们必须要有休息时间，幸好他们是四个人，不至于太过分身乏术。

“两个，达米安他能解决。”提姆伸出两个手指给蝙蝠侠他们，达米安是他们之中最轻便的，也是战斗中发出动静最小的，只吸引来了两个，如果是他们，至少三个起步。

气氛有些沉默，他们都在想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来到这里，乔微和小丑现在怎么样了。这次的事件很明显和小丑乔微他们有关，现在他们在哪里？

在这三天里，他们把周围都探查过了，离哨塔更远的地方他们也不是没有去过，只是离开哨塔越远影子怪就出现的越多，不管有多细微的动静都会将他们召集过来，密密麻麻的来围攻他们，没办法，他们只能暂且驻守哨塔。

如果乔微也到了这个世界，一旦发出声音，夜翼摇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

夜翼都感觉快要崩溃了，达米安一直申请战斗可能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吧，这次乔微被抓，达米安一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但错的是小丑才对，如果不是小丑绑架乔微，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夜翼有些痛苦的捂住头，蝙蝠侠看到了，他拍了拍夜翼，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这里的环境会让你的情绪放大，不要去想那些痛苦的事。”他当然知道夜翼在想什么，但现在不行，他们还没有脱离困境，也还没找到乔微在哪。

夜翼抬头看着蝙蝠侠如往常的行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他们都知道，一切已经发生了，他的担忧悲痛不会比他们任何人少，只能说蝙蝠侠把一切都压在心底了。

夜翼想要安慰一下，也不知从何安慰了。

时间仍然在流逝，终于到了第四天，广阔的平原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们熟悉的杰森，另一个是穿着可爱裙装的少女灰弥。

至于他们两个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呢？这就要从零号中途罢工开始了。

零号在指路的途中看到灰弥非常的惊喜，灰弥的任务都做到一半了，突然就说不做了，要零号来接手，这不，她任劳任怨的替她做任务的时候，突然遇到债主，这不赶紧把任务还回去。

“哈哈，我跑路不干啦，杰森你去找灰弥去吧。”说完，就消失了，只留下杰森和灰弥面面相觑。

此时的灰弥穿着一身像是魔法少女才会穿的套装，上衣部分，领口以璀璨的红宝石来装饰，袖口则巧妙地融入了透明的薄纱与轻盈的羽毛，下半身是轻盈柔软的裙摆，偏向洛丽塔风格的裙装。

灰发被绑成两个马尾，在她的发间，佩戴着一顶小巧而精致的礼帽，帽檐上装饰着几朵永不凋零的蔷薇，花瓣间偶尔有细微的光芒流转。

即使灰弥之前的打扮一种都是很随意的，但现在这副打扮才是魔法少女应该有的打扮。穿着这一身出去，说自己是魔法少女也会有人愿意陪她演的。

但这对于现在的杰森无关。

气氛有些尴尬，杰森先开口了。

“好久不见。”其实也不算好久不见，只是在那份记忆中，死亡模糊了时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灰弥了。

“不，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灰弥面无表情，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嗯？你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吗？”

“不，”灰弥摇头，“我也还保留着那份记忆，但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和‘杰森’告别了，虽然你也是杰森，但你并不是他，不是吗？”

话语像犀利的剑射进杰森的心里，他的心破了个洞哗啦啦的在流血，冰冷的风从空洞里吹过，让他全身都开始发冷。

他不知道吗？——不，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