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除了制服就是最简单的款式，家庭娱乐盘里几乎没有内容，不看电影不听歌。
因为蒋楠是大夫，连基本的家庭用药都没有，做饭也不多，浴室里更是干净的令人发指。
“这俩天天就剩那事了？？？”
齐飞颓废地坐在地上，白一舟大惊失色，“你可别乱说……倒是也有可能，齐措一直压抑着内心，可能……需求量比较大……”
齐飞眼珠子一转，想到自己和吉祥做过的事情，小脸通黄。
“也不可能啊……”
？
“你看了这些地方，看到避孕用品了么？”
齐飞摇了摇头，马上意识到作为直男直女，要是天天在床上忙活，总归会有结果。
两人陷入僵局，齐飞溜达到门口，翻看了一下刚才没看到鞋柜，和衣柜差不多，东西很少，都是基本款，鞋柜上有个储物用的塑料抽屉盒，他完全没报希望的拉开，就惊呼一声。
“握草！我见过蒋楠……”
白一舟窜到齐飞身边，就看到抽屉里躺着一串钥匙，齐飞指着钥匙上的钥匙扣，指头都有点抖。
“啥啥啥？？速速说来！”
“就是我不是从隔离点出来的么，那帮子快死了的吃货，种了好——大一片地，你别说，他们研制出来的营养液，那——是厉害。就那么几滴，那土豆，嚯~一串一串地长，比土都多！”
“你能说重点么？”
“这就是重点！土豆多啊，我吃的都要发芽了，就偷偷烤了一大袋子，跑到边上的沙漠里喂沙鼠。结果就遇到蒋楠了……”
“还真是重点啊……”
“她应该是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手上脚上都是勒痕，大概是好几天没吃饭了，晕倒在沙子里。我就给她塞土豆，然后喂了好多水，她就醒了。”
“所以沙鼠是蒋楠……”
“她非要报答我，你说她那样，拿什么报答啊，我就把帽子上的毛线球给她了，让她活下去的话就拿着这个找我，然后她就拿着土豆和水走了。”
“看样子她是遇到了荒原上的救助组织，能在主城上学，不然也不会留在中央医院。”
白一舟拿起钥匙扣上的那个“毛球”，信物被保存的很好，放在一个塑料罩子里。
“你没认错吧。”
齐飞叹了口气，“大哥，你见过这么丑的毛线球么？”
白一舟仔细看了看，的确丑……那毛线不是直的，可是细的，还是深棕色的，所以打眼看上去，很像某种私人专属浴球……
“这种东西只能是我五妈的手笔，她不会弄，还非要给我弄，这些线都不是新的，从我五爸的毛衣上拆下来的。我五爸一大老爷们，天天穿个露脐毛衣，只能找个膏药护着肚脐眼……”
“这是——”
“什么？”
白一舟抽出一把钥匙，“这是公寓储藏间的钥匙！还有编号！走！”
他自然认得出来储藏间，开店的货物一般都放在那边，俩人很快找到相应的房间，没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封存已久的小屋子。
里面比起齐措和蒋楠的公寓里可精彩得多，满墙的渔具，还有一个堆满露营用品的电动车。
“鱼佬？？”
白一舟也看出来了，怪不得这两口子日子过得那么寡淡，原来有点钱都喂鱼去了。
储藏间里的用电都是物业管理，不会断电，那个落满灰尘的电动车虽然多年未动，但是电量是满的，齐飞立刻打开了上面的导航系统，显示出最常用的地址。
“这哪？”
“你想问一个荒原的人主城里的位置么？”
“走！咱俩去看看！”
齐飞三下五除二瞬间修好了电动车，俩人都不矮，就草草挤在上面，可怜的电动车严重超载，缓慢地挪到了导航指引的位置。
两人一到就傻了，在齐飞的认知里，主城没有这么荒凉的地方，寸土寸金，居然还能有个小池塘。白一舟更是没见过，他除了为齐措染了个粉毛，打扮成精神小伙，就没有苛待过自己，看到野草丛生，不禁竖起大拇指，能在这种地方钓鱼的鱼佬，是真爱啊！
其实站的高一点就能发现，这里是主城立交下方，水系连接着主城中央公园，所以生态环境极好，公园水系里很多养殖的观赏鱼逃跑到这里，享受起了自由的鱼生。
两人齐心协力拆开车座后面的大包，露营用品刚好能占据这片空地，还有一小块混凝土地面，上面的痕迹也对上了灶具的尺寸。
“蒋楠……这是在带着齐措玩啊~”
白一舟顺着空地看向远方，他仿佛看到了两人在这里坐下钓鱼，一边聊着天，一边静静地等待鱼上钩。
“这这这！”
齐飞翻到包裹底部，发现了一个拍立得相机，还有相册。
一打开，他们终于找到了齐措和蒋楠生活的痕迹……
顺着日期排序，有两人一起拿着鱼的合影，有齐措拌水泥铺地面的照片，在一个烟花绽放的天空下，蒋楠亲吻齐措的时光。
他们看到了一个鲜活无比的生命，看到了冷若冰山的齐措眼中的光芒。
“定情之吻！”
“齐措当时一定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我我，这张两人终于接吻了！”
“齐措笑了？！我靠我第一次见齐措笑！”
“你想看我笑给你看。”
“完全不一样好么！”
最终，照片记录的时光，在一张星空之后，戛然而止。
看了看日期，距离蒋楠病发，齐措自尽，大约半年。
“他们……发生了什么？”
齐飞心里清楚，他记忆力好，清楚记得从这时开始，女娲之子开始陆陆续续自我了结，诅咒把这些人拖到了无尽深渊里。
当然，他再知道什么，也不敢和白一舟说，他不能再牵扯到无辜的人。
白一舟暗自笑了一下，又从头开始看起来，齐飞装作无事，也挤出来一个笑容。
“哎呀，磕到了磕到了，荒原野蛮生长的枯草，遇到了实验室里走出的娇嫩花朵，她给这朵花，带来了阳光和雨露，花朵才会绽放……齐措的情况，在他遇到蒋楠之后好了很多。”
齐飞听着百感交集，这是一个美好的故事，却没有一个美好结局。
“嗨！你说说你，弄了半天，蒋楠报恩报到你兄弟头上了！哈哈哈哈哈”
“啊？”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然后许给你哥了，哈哈哈哈哈”
“没事啊，我是gay。”
……
“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