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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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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永元发现赵棉雪又生气了,具体的表现就是,平常话痨的人既不跟他讲话,也不看他。

他就坐在她对面,赵棉雪时而看看桌上的点心,时而看看四周的喧哗,总之,就是没有跟他对上视线。

“好了,我错了,下次一定有了假期才跟你说,定不会叫你空等。”

赵棉雪依旧别着脑袋不看人。

她就是觉得有点难受,萧永元其实也没错,她亲眼看见他两次绕过了陶然,甚至在对方上前的时候后退了一步,可她就是不开心。

“你哪里错了,你没错。”赵棉雪嚼了嚼口中的蜜饯,气呼呼道。

她说这句话可不是讽刺,她是真的这样觉得。

世子爷听着,却神情难辨地僵硬了一下。这语气实在让他无法不多想,他干脆坐到了赵棉雪的身旁,捧着对方的脑袋看向自己。

“那为什么不看我?你在生气。”萧永元很笃定。

赵棉雪被他双手捧住脸,脸颊肉都微微嘟了起来,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怎的这般了解自己。

她其实在生自己的气。

今日看着周围那些难以言说的氛围,又见到桥上陶然如此的大胆自如,甚至是极为放肆地表达,赵棉雪突然有种自己很无措的感觉。

其实她和萧永元真的很熟了,以往见面后对方她不知道,至少她自己是无话不谈。可是成婚以后,有些东西似乎总在二人之间横梗着,悄然滋长着。

她想控制,但控制不了,又始终不想先妥协,所以赵棉雪生自己的气了。

她看着萧永元此刻认真盯着自己的眼睛,抬手把人的手拿开,干脆道:“是啊,我在生气。”说完后若有其事一般指着附近的小摊贩道:“你今天都迟到了!来得晚都不给我带赔礼,我觉得你一点都不感到抱歉!”

萧永元感觉有些冤枉,狐疑道:“真的?就这样?”

赵棉雪叉腰:“对,就是这样!所以,你现在去买,我要花灯,要孔明灯,看到大家没,他们玩得那些东西我都要!”

萧永元心下一松,失笑道:“好好好,都要!那你坐着,我亲自去买?”

赵棉雪点了点头,孺子可教般肯定道:“好。”

世子爷撩开帷幔,示意长青不必跟着,自己亲自去。

走在路上,他看着周围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内心平和。

若不是二人已经成亲,那往常的这般日子,她大概已经和李香等要好的朋友一同出游了。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人,自己孤零零看着别人玩了一天,耍耍小脾气也是应该。

鹊仙桥今晚极为热闹。

大家先是相约在河中放许愿的花灯,后来桥上被人清开,上演了一场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戏码,结束后,众人或是站在桥上,或是站在水榭临河的围栏边,场面从喧闹变得寂静,大家静静观赏天上逐渐升起的明灯。

赵棉雪先是看戏人,现在变成了戏中人,漫天繁星般的明黄映照在她盈盈如水的眼眸中,思绪如丝,在她的心潮中缠绕起伏。

身旁高大的那个身影并没有仰头看天上的景,他深沉的眸子始终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

.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国公府已经陷入了沉静,唯留梧桐院还燃着灯火。

萧永元和赵棉雪分开各自去洗漱,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在两处房间之间点灯送水穿梭。

世子爷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仔细沐浴过一番,是以没多久就已经收拾齐整。

回到卧室,他穿着纯白的里衣,听见了浴室内清水浇淋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心绪的起伏,往常可以当背景音听的声音在此刻格外不容忽视。

赵棉雪湿着发丝出来了,如那日插在瓶中带着水滴的粉红玫瑰,唇不点而红,双颊自带红晕,观之直让人觉得挪不开眼。

萧永元克制地将眼神移开,盯了桌上的杯盏一瞬,索性走到床边坐着,那里不太看得见她的身影。

二人今夜守护着一盏盈满水的杯子,无论谁往里面再加一滴,都会控制不住地溢出。

赵棉雪觉得心中愉悦,却难得有些不想说话,只勾着唇角任由婢女为自己擦拭打理。

屋中的烛火静静燃烧,蜡油流淌而下,繁星拿着剪子挑去燃过了的灯芯,昏黄的火光霎时间明亮了许多。

赵棉雪披着发走到床沿,竟然看见萧永元正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上发呆。

这可是稀奇地场景,她有些纳罕,便将手摊开在人的面前晃了一下,口中道:“你在想什么,还不——”睡觉吗?

口中发出低呼,赵棉雪话还没说完,手腕便被一只大掌握住,随即天旋地转般坐到了萧永元的腿上。

她的嗓音噎在了喉咙里,面前的人在她眼中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萧永元和她是要好,但他们却从未这般近过。近的全然窝在了他的怀里,近的可以隔着薄薄的里衣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近得可以平视着看清他浓密的睫毛。

他以往的眼神总是沉静包容的,但此刻赵棉雪被他带着侵略的陌生的目光烫了一下。

她眼神迅速躲开下移,滑过高挺的鼻梁,落在对方的唇上。

这该是萧永元身上颜色最为鲜艳,最为柔软的地方了吧,起伏的唇形,润泽的光感,叫人盯着挪不开眼。

赵棉雪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眼都不敢眨,只觉得呼吸都好像有些困难了起来。

而他呢?他把她抱在怀里,正经危坐着,仿佛刚刚做出孟浪之举的人不是他,双眼盯着人的脸庞,萧永元环住她腰肢的手掌不由自主,若有似无地轻轻摩挲。

除了眼中的侵略,他脸上的表情又是那样的淡然,不知道是在克制,还是在故意诱敌深入。

赵棉雪就被诱惑了,看着眼前的唇,她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前两天看得起劲的内容此刻如狂风席卷,霎时间全部套在了二人身上。

终于,她忍不住身体前倾,心中极度紧张,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腰间摩梭的手。

萧永元就这样看着那张摄人心魄的脸越来越近,终于,两人的唇还剩一指之际,他的手掌从她的腰间离开,压在了她的后颈。

是他递的茶,是她倒的水,水满则溢,倾洒在他们绯红交缠的唇齿间。

萧永元将人按在怀里,碾压的半途他忍不住睁开了眼,正看见她近在咫尺的颤动的睫毛。那些想要浅尝辄止的心情终于忍不住了。

他追寻自己的欲望,闭上双眼,呼吸间撬开了她微张的唇,长驱直入。

那是另外一个天地,新婚的少男少女没想到是那般一发不可收拾,度过开始的憋闷和生涩,他们一次次沉溺。

赵棉雪呼吸越发急促。

他在忍不住将人揉进怀中的过程里,不动声色地将人往外面挪了挪,掩饰某些快要控制不住的地方。

然而,双手好像不太听主人的话,它沿着衣摆的边沿寻找试探,最终摸索到滑腻的肌肤,萧永元向来克制的人生里,霎时间充满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想法。

赵棉雪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脑子瞬间清醒,她莹白的双手抵住了他的胸膛,胸口在喘息中微微起伏。

只是一瞬间的对视,她立即逃也似的将脑袋埋在了他左边的肩头。

不知他们从开始到现在沉迷了多久,只是六寸长的蜡烛已经燃烧进入了尾声,屋内光影一闪,小小的天地陷入一片昏暗。

二人的心中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萧永元拍了一下她的背,暗哑的嗓音响在赵棉雪耳边:“安歇了吧。”

赵棉雪耳朵一烫,闷闷地应了声:“嗯。”

她正纠结着怎么不动声色的从他怀中下来,却只觉得一阵凌空,他抱着人就站了起来,随后在黑暗中转了一个身,摸索着将人放在了床榻之上。

几乎是瞬间,赵棉雪便滚进了里侧。

她大气都不敢喘,只听见对方好像踩着睡鞋去了浴室,随后似乎在铜盆中浇了一把水,大概是在洗脸?

赵棉雪后知后觉脸上烧得通红,怔愣地在黑暗中摸了一下有些刺疼的唇。

啊,他们刚刚做了什么啊!怎么,怎么就那样了呢!

赵棉雪有些心绪翻涌,有些莫名的情绪涌上,似乎是后悔方才的迷乱和冲动,又似乎不是。

她的脑子已经是一团糨糊了。

等了一会儿萧永元还没有回来躺下,赵棉雪如今根本不好意思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不一会儿就袭来了困意。

迷迷糊糊之际,她似乎整个人被捞进了一处宽阔的怀抱。

.

晚夏的清晨和傍晚总是带着令人舒适的凉爽,这样的早晨,薄薄的被窝实在让人流连忘返。

赵棉雪昨晚睡得不太好,第一是总感觉被人束缚着,第二她好像一直在做一些光怪陆离的纷乱的梦。

屋内还尚且有些阴暗的时候,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然后,就被头顶灼热的呼吸和腰上环着的手臂给吓醒了。

睡了两个月,她从未觉得这张床这么陌生过。为了不做第一个尴尬的人,她愣是放浅了呼吸,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

然后,便感受到了前几日她好奇的,萧永元不乐意告诉她的东西。

天哪,还真有啊!

赵棉雪紧紧闭着双眼。

幸好萧永元从来都不是一个赖床的人,他醒了后只安静地躺了一会儿,随即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便半支起身子,小心地把人从自己的手臂上移开。

有那么一瞬间,萧永元有些知道父亲萧成海为什么总是迟到了。

但也只是一瞬,萧永元下床以后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去了外面。

她还在睡觉,就不吵着她了。

萧永元洗漱好后看了看天色,准备去咏红堂给张清影请安,顺便蹭一顿早膳,然后再去新北卫。

关于昨日卫所发生的事,他有些想法要整理一番,随后去与太子商议。

赵棉雪听见人离去的声音,困顿地打了一个哈欠,昨晚没睡好,她酸涩的眼睛闭上,这回放心地转眼又睡了过去。

萧永元去到咏红堂的时候,张清影早就起了,暖心正帮她吩咐预备早膳,她就着下人提着的水桶,正用手中葫芦形的水瓢慢悠悠地给院中的盆栽浇水。

看见儿子雷厉风行的身影,张清影下意识往他身旁寻找了一番,然后纳罕地问道:“咦,棉棉呢?”

其他时候不说,如果哪天这么早的话,小夫妻俩都是一起过来请安的。

儿子是个闷葫芦,要是他一个人,基本不会来找母亲闲话家常,请安都是在早膳后,来了随便说两句就走。

萧永元面色如常道:“今日起得早了些,她还在睡觉。”

张清影把水瓢递给下人,想起昨日是七夕,她有些狐疑地盯着儿子看。随后不放心的问道:“你记得我和你岳母商量过,你们年纪尚轻,过两年再圆房的事吧?”

张清影总觉得儿子同世间上其它男子不一样,但转念想想,那可能是她这个当母亲的过于偏颇,萧永元再是个木头,那也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了。

萧永元点点头:“嗯,母亲放心,儿子记得。”他脑中突兀闪过昨夜那肿胀的红唇,指间忍不住摩梭了一下。

张清影跟着儿子一同往膳厅走,语重心长道:“话说你们在梧桐院住了两月了,里面的下人们该调教的都调教好了吧?如今众人也不再关注你和棉棉,不妨把内院全部换成自己人,母亲叫棉棉在书房给你摆张大床?”

萧永元皱了皱眉:“不必。”

这么直接的拒绝,张清影看了过来。

世子爷正色道:“儿子如今三日才回来一趟,如此这般太兴师动众,况且书房内摆的东西本就多,再放张床的话显得不伦不类不说,也会过于逼仄。”

张清影想想也是,坐到了座椅上,她道:“那好吧,我也不喜欢多管你和棉棉的事儿,既如此,你们二人自己商量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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