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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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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雪发现许时清不见了,是在酉时之后。

当时天色渐暗,许时清觉着头有些昏,便吩咐净雪出去多买些吃食,明日清晨出发返京。

净雪照做,也担心许时清不舒服,随意买了些干粮就回来了。结果一进屋就发现床上人不见了,屋子里也没有。净雪焦急地去问客栈掌柜和白日救下的江倩,可这二人都说没看见许时清出来。

她心觉不妙,想起白天那桩事,猜测她家姑娘可能是被葛彪那流氓绑走了。

江倩亦很担忧,“葛彪那个人睚眦必报,我与公子一同去寻,可千万别让姑娘出事啊。”

于是江倩在街上打听,净雪则提剑直奔县衙。

三言两语讲述了下经过,净雪耐心耗尽,只希望衙门聚的这群不知哪来的兵和官能帮她找人。

可那兵头子还在不紧不慢地问她家姑娘是何人。

净雪简直忍无可忍,直接抬剑指着他,斥道:“与她身份有何关系?若姑娘只是一个平民,你们便要见死不救吗!罢了!指望你们这群吃软饭的作甚?我自己去!”

兵头子被骂得恼了,上前怒道:“你!”

“将军莫恼。”顾辞风伸手拦他,道:“人命关天,还请徐将军带路葛府。”

那徐温看在顾辞风的面子上没有发作,瞪了净雪一眼便往外走,“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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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清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股令人头晕失神的迷香味儿刺激得她有些反胃,眼皮也重的很,她想抬手揉一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手脚发软,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她轻轻喘了口气,努力清醒一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客栈了。

她被放在一张床上,外面挂了一层纱帐,让她看不太真切屋内的陈设。勉强能看见紧闭的门窗,以及不断蔓延过来的湿气与雾气。她屏息,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微弱水声。

自己所处的空间应当很大,如果她没猜错,那么屏风之后是个浴池,并且现在有人在里面洗澡。

许时清努力挣扎了一下,但仍旧是全身无力,除了能转下头,根本动不了分毫。

不知是不是里面的人听到了床上的响动,没过一会儿便穿上衣服走了过来。

脚步虚浮但体格硕大,不是葛彪又能是谁?

许时清见他一步步走到纱帐外,淡定开口道:“葛彪,就因为白天的事,你就要绑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白天说过的话是真是假?”

葛彪只虚虚把里衣披在身上,不紧不慢地在床头的木柜上端起酒壶,在那玲珑金盏里为自己倒上一杯。

“什么话?我看你现在是在跟我没话找话。”

当然,许时清就是在没话找话,要不然她怎么等到净雪来救自己。

不过,她忽略那后半句,淡声道:“我说你爹的官做不久了。”

葛彪冷哼一声,“你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闲话?这里是葛府,没人能来救你,待会儿我就要你为白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可以不信我,那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你爹可回来了?”

葛彪松动嘴边的酒没喝,下意识地透过窗户往他爹的屋子看了一眼,竟真是黑的。

他端着酒杯往床边走,一把掀开纱帐,恶狠狠道:“呵!你休想蒙骗我了,我爹几时回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伸出自己残缺的还包着纱布的断指,“你这贱人,白天纵容你旁边那只狗断了我一根手指,今晚,我要全部讨回来!”

说罢,捏着许时清的下巴就要往里灌酒,“把这酒给我喝了!等会儿哥哥让你好好享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时清咬紧嘴唇拼了命的躲开,最终还是敌不过力量差距。酒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去,沾湿了衣裳。

葛彪几乎是病态地看着她,那上下打量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恶心。他粗大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抹掉酒的湿润后,轻轻拍了拍。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当众对我大放厥词,可这又能怎样呢?今晚,你不过我的玩、物罢了。”

他粗暴地扯开许时清腰间的绸带,紧接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许时清强忍住颤抖,狠狠骂道;“你滚开!恶心的东西!你今夜敢碰我分毫,定踏不出这房门!”

“别嘴硬了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宝贝,快和我好好享受吧!”

许时清拼命摇头大声呼救,一滴泪从她眼角落了下去。

净雪能找到她吗?

会有人听到她的呼救吗?

在那变态即将倾身下来的前一秒,只听砰地一声,房门炸开。那人利落地挥剑斩断纱帐后,迅速上前揪住葛彪的衣领,将他扔在地上后又狠狠踹了一脚。

下一刻,许时清便感觉有什么暖呼呼的东西轻轻落在在自己身上,将自己从头到脚遮了个严严实实。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走进来,听声音像是擒住了葛彪,甚至还有葛彪的叫骂声。

随后,一道清澈又嫌弃的语气传来,“赶紧拖下去!把这肥猪的衣服穿上,真辣眼睛。”

许时清发觉脑袋越来越沉,这才察觉那酒果真有问题。

她在披风下轻轻动了动,唤道:“净雪……”

顾辞风听到后,走进蹲在床边,轻轻掀开披风的一角,问道:“你没事吧姑……”

话没说完,他就愣住了。

这姑娘杏眼细眉,眼角不知是汗还是泪,楚楚可怜的,可不就是前几天在宫宴上瞪他的广宁公主吗?

“公……你怎么在这儿?”他看着她的脸,皱眉轻声问。

许时清想回答却说不出话来,不知是不是刚刚劫后余生看到了自己不算太熟的熟人,心底升起一股委屈,鼻尖酸涩,竟没忍住在这人面前流了泪。

看着那天宫宴上还盛气凌人的公主现下躲在他披风里面可怜兮兮地抽泣着,顾辞风不知该如何安慰,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便听门口有人匆忙跑来。

“姑娘!”

顾辞风回头,见是徐温、那名公子和一位陌生的姑娘。

他眼疾手快地把披风掩上,身体侧了下,将许时清挡在身后,“都别进来。”

问净雪道:“你是她什么人?”

净雪急切地想看看她家姑娘怎么样了,快速答道:“我是她……侍卫,快让我进去看看!”

侍卫?刚才拎着剑冲进县衙嚷着要灭人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侍卫啊?再者,公主身边,哪来的侍卫?

许时清在披风里闷闷地说,“她确实是我侍卫。”

顾辞风微微回头看她一眼,这才放净雪进来,他自己出了门,把其他两人也拦在了门外。

“她没事了,就是受了点惊吓。”顾辞风边说边把门也给关上了。

等打发走两人,顾辞风独自站在门口时,才发觉有点不对劲。

公主是他未婚妻啊,所以他现在是让他的未婚妻跟一个男子共处一室,自己还在疑似为他们放风?

他叹了口气,这时怀青走过来,对他道:“将军,那变态已经让人送回大牢了,顺便我让人把葛府也给搜了一遍。”

顾辞风点点头,吩咐道:“去给我找辆马车来。”

怀青一脸黑线:“将军,这都深更半夜了,哪有马车?”

也是。

他摆摆手道:“去把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清干净,搜出来的地契房契和钱财给我列一份有具体数目的清单。”

“是。”

等怀青走后,他轻轻推开身后的门,走了进去。

许时清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因不能动弹还躺在床上,净雪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见顾辞风进来了一脸戒备。

顾辞风吩咐净雪道:“你去打盆热水来。”

净雪看了看许时清,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待人走后,顾辞风坐到床边,自顾自把她的手从披风里捞出来,指尖在她脉搏上探了探。

许时清看着他的脸,仍觉得有些晕乎,问道:“我怎么动不了?”

“迷香的问题,会使人浑身无力,你吸入过多,要几个时辰才能恢复。”

许时清眨了眨眼,慢半拍回道:“我有点困。”

“公主,你怎会出现在这儿?”

许时清慢慢闭上眼,模模糊糊重复道:“我真的……好累。”

说罢,便闭眼睡过去。

顾辞风帮她整理了下沾在脸颊上的发丝,隐约闻到一股酒味儿,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心中有些郁怒,低低骂了声:“畜生。”

于是他坐在地上,倚靠着床沿,撑着头对着许时清发呆。

这公主……怎么有点奇怪。莫名出现在岷江不说,怎么还和葛家扯上了关系?

没一会儿,净雪端着水盆进来了,她沾湿了干净的布巾想给许时清擦汗,却被顾辞风拦了下来。

他拿过布巾道:“本将是公主的未婚夫婿,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由我来照顾。你身穿男装,理应避嫌。”

净雪动作一顿,看来这将军还没有那么蠢,认出了她的女儿身。

顾辞风俯身给许时清擦了擦脸颊和额头上的汗,随口问道:“你们为何出现在这儿?”

净雪闭口不答。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安静良久,等顾辞风将布巾放在一旁时,又开口:“算了,你也说不出什么。我还是等你主子醒了亲自问她吧。”

净雪没搭茬,拿着佩剑径自走到一旁坐着去了。

顾辞风还有事要处理,葛家抄出来的财产和账目需得整理好传信到京城,他便出去了,与怀青在葛家的书房里待了一晚。

次日,事情基本结束了,几人踏上返途的征程。

净雪本来主张她们自己走自己的,但被顾辞风否决了,他说既然碰上了就有义务护送公主返京,不能再出意外。

好在怀青准备了两辆马车,净雪松了口气,她只想和她家姑娘待在一起,顺便多问问宫里的事情。

她扶许时清上了马车,自己刚要抬脚,就被人拦住了。

是那将军身边的少年。

他正一脸疑惑地看向净雪,问道:“你上去干嘛?”

净雪皱眉:“不然呢?我走着回去么?”

怀青:“……我是说你别上这辆马车啊!”

净雪:“这是我家姑……公主,我不和她坐一起我和谁坐一起?”

怀青:“公主自然是和我家将军坐一起了!人俩马上成亲了你去掺和个什么劲儿呢,一点眼力见儿没有!下来!”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将净雪拽下来拖到后面的马车里。

净雪被扯得手腕有些疼,挣扎无果,自暴自弃地想,这蠢货究竟是吃什么饲料长大的?劲儿这么大!

马车内很贴心的放了静心的熏香,角落的小案几上还放着糕点和茶水,座位上整齐地摆着软枕和暖和的小毯子。

许时清靠在软枕上,又拿了一个抱在怀里,静静地坐了会儿,觉着有些冷,便又将那软软的毛毯展开盖在了腿上。

这下又暖和又舒服,她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放松地靠在身后的木壁上,对着对面的座位发呆。

净雪怎么还不上来?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这时,有人撩开帘子走进来,带着一股微弱的凉气。

许时清侧目,与那人对上目光。

目若朗星,眼眸中带着些随意和锐利。看到许时清时他一顿,随后自若地笑了下,道:“公主。”

谁知道怀青这小子打得什么主意,竟然把公主送进了他的马车里。

许时清也有些诧异,扫了眼他身后,净雪不在。随后颔首道:“顾将军。”

顾辞风坐上来后觉着不太舒服,一瞧身后没有软枕,他不经意抬眸扫了眼,发现自己的软枕正被别人抱在怀里当玩物呢。

许时清压根没抬头看他,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顾辞风见状,拿起随身带着的兵书,自顾自看了起来。

马车一路行至岷江城外,沿着小路一路向北。

许是进了林子,今日天又有些阴,一股寒风顺着窗帘缝隙飘了进来。许时清裹紧了披风,又拽了拽毯子,再用怀里的软枕压住,这样寒风就进不来了。她这儿正安静地鼓捣着,忽地想起什么,抬头一看,顿觉不妙。

她裹粽子似的给自己围了好几圈,可算是不冷了。可顾辞风身边光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她竟连软枕也没给他留一个。

于是,她悄悄把软枕从自己的披风里拿出来,放到座位上,用指尖一点点往顾辞风那边推。

她希望顾辞风能识趣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接受这只小软枕,不要戳穿她的小动作。

事与愿违,顾辞风仍在神情贯注地看兵书,他甚至没抬眼,就无比自然地说了句,“喜欢便抱着吧。”

许时清一顿,只好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把软枕拿回来,扯开小毯子的一角,问道:“那毯子……”

他回:“不必。”

许时清裹好自己,“哦”了声。

她伸手在案几上拿了茶壶倒了杯茶,放到顾辞风面前,开口:“将军,天气寒凉,喝口热茶。”

顾辞风从书中抬眼,对上她,缓缓一笑,问:“公主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许时清眨了下眼,指尖捏着毯子,淡声道:“在岷江相遇之事,还请将军不要说出去。”

顾辞风放下书,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扣了下,故作为难道:“可公主既不愿告诉我为何来岷江,又想我替你保守秘密。可有这般道理?”

“抱歉,待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告诉将军的。”

他又道:“何时算有机会?”

她无言以对,只好换了个说法,“那就当我欠将军一个人情,如何?”

顾辞风思考一番,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勾唇道:“那这人情顾某记下了,公主可莫要忘了。”

“定不会忘的。”许时清坚定点头。

见顾辞风答应了,她松了口气,搂着软枕安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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