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今天来找她了。
吴兰见许竹年站在门口就来气：“你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进来？”
许竹年回过神来，走到他妈身边坐下。
“妈，是不是我爸来找你了？”
吴兰看着他：“爸？他算哪门子的爸？从小到大你管过你吗？”
“许竹你能不能不要把胳膊往外拐？我才是你的妈！把你扯大的人！”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他的害得妈生气。”
许竹年把在心里重复很多遍的话术说出来。
“嗯。”吴兰这才好受了一点，开始给许竹年诉苦，“年年啊，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当年妈妈就不应该不听你外婆的话，非要嫁给你爸。”
“你爸是个没出息的，你不能不要妈妈知道吗？”
许竹年低着头，没有说话。
吴兰看着他：“年年你是不是在怪妈妈在你被霸凌的时候没有给你撑腰？”
“这个妈妈可以给你解释的，妈妈不是故意不给你撑腰，而是有苦衷的。”
许竹年握紧拳头。
呵，苦衷？
他被霸凌的时候他的妈妈在和小情人调情，在看到他被人欺负的时候装作不认识。
被人说没爸的野种时不管不顾，你管这叫有苦衷？
那他受的这些苦这些罪算什么？难道算他活该？
许竹年现在很想说他不傻，但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家就这个样子，说了除了会都加矛盾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吴兰把许竹年搂在怀里，用手抚摸许竹年的头发，“好了不说这个了，年年告诉妈妈你是怎么认识江渔的？”
许竹年身子僵硬了一舜：“妈，这些小事就不用说了吧？”
“这怎么算的上是小事呢？年年，妈妈这是帮你看看这个朋友该交不该交，万一他把你带坏了呢？年年这年头好人不多。”
许竹年推开吴兰，许竹年可以忍受他妈时不时的诉苦，说他爸的不好。
但他忍受不了他妈说小鱼的不好。
“妈，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他人很好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还有我现在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空间。”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可是交什么朋友是我的权利，还有我不希望你说他的不好。”
说完起身回到房间。
“哎，年年饭还没吃呢！”
“我不饿。”
吴兰狠狠地锤了一下沙发。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把许竹年掰回来，她不能没有许竹年。
毕竟许竹年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筹码。
你要问吴兰爱许竹年吗？答案是爱又不爱，比起许竹年她更爱她自己。
许竹年回到房间就把门反锁，靠在墙上身体慢慢滑落坐到地上，把头埋在手腕处。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妈妈？为什么他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为什么他的爸爸不把他带走？为什么他要承受不该在这个年龄段的伪装？
明明他才17岁啊。
许竹年想不通，这一个个的问题他想了十几年都没有想明白。
他的人生里好像就没有“幸运”这两个字。
不。
不对，他还有小鱼。
许竹年现在特别想江渔，他站起身拿出手机给江渔打电话。
另一边江渔刚洗完澡准备睡觉，看到许竹年的电话。
“喂？”
许竹年在听到江渔的声音时，委屈这种情感充满他的全身。
他想哭，但他不想让江渔担心。
“许竹年？你怎么了？怎么不回话？”
江渔久久听不到许竹年的声音有些焦急。
“没事，刚才在想事情。”
许竹年的声音很小，还带有些哽咽不仔细听还听不出来，可偏偏江渔就听到了。
“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许竹年吸了吸鼻子：“没有。”
“那你吸鼻子干什么？”江渔问。
“我没有，那是你听错了。”许竹年回。
“真的？”
“嗯。”
江渔见许竹年不肯说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咱们是什么关系？”
“情侣关系。”
江渔继续哄骗：“既然是情侣关系，你受委屈了，是不是该跟我说？”
许竹年从负面情绪缓过来后，听江渔这么说，知道江渔是在哄他说出自己为什么委屈。
“嗯。”
许竹年没有拆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话。
江渔听着许竹年这么上道，心想果然单纯，这才几句话就把许竹年哄的一愣一愣的。
江渔：“那可以和我说说吗？”
许竹年：“我就是想你了。”
江渔：“…………”
江渔不死心：“那你哭什么？”
许竹年：“太想你了。”
“……”
江渔：“哦，那现在呢？还想吗？”
许竹年：“嗯，还想。”
江渔：“想也没用，明天见，挂了。”
许竹年：“好。”
挂断电话后许竹年躺在床上，抱着抱枕睡觉。
这个抱枕是小鱼的Q版。
第二天一大早，许竹年就到学校。
江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许竹年乖巧等着自己的模样。
江渔笑着打招呼：“许竹年来这么早啊。”
许竹年点头：“嗯。”
江渔坐到座位上，拿出书本看着他：“许竹年你昨天说想我那今天还想吗？”
许竹年一想到昨天脑子一抽，就拿这个当借口，忍不住红了脸。
“嗯，想。”
江渔撑着下巴看着他：“许竹年有没有人跟你过，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许竹年有点不想理他，江渔见状踢了踢他，“刚在一起那会儿不还是挺能撩的吗？”
“…………”
“刚开始要主动出击。”
“那现在呢？从撩人小能手变到纯情小白？”江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不是。”
“那你脸红什么？”
许竹年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起来不愿意回答。
江渔戳了戳他：“说话。”
“不要。”
江渔看到简路安：“行，那我走了。”说着还假模假样的起身。
“别走。”许竹年抬起头来，拉住他的手。
江渔挑眉：“不装了？”
“嗯。”
江渔捏捏他的脸：“可爱死了。”
许竹年把手搭在，江渔捏他脸的手上：“小鱼，在捏下去都要变形了。”
江渔遗憾的松开手，许竹年突然靠近，江渔的大脑懵了，一瞬间耳朵脸都爬上红晕。
许竹年要干嘛？虽然说他有时会撩一撩许竹年，但也仅限于撩啊，许竹年不会是想吻他吧？可是这里是教室。
许竹年伸手拿掉江渔头发上的羽毛，从江渔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只是被江渔撩拨没有时间去拿。
“好了。”
江渔疑惑：“好了？什么好了？”
“你头发上有羽毛，我给你拿下来了。”许竹年把手中的羽毛拿给他看。
江渔一想到刚刚想的画面有多么龌蹉，满脸通红。
“知道了，你拿羽毛就拿羽毛干嘛搞得……”
江渔连忙闭上了嘴。
好险，差一点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许竹年疑惑：“什么？”
江渔推搡着他：“没什么，快上课了坐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