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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布局(三十)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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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宁看了他半晌,把水杯放下,坐了回去,捉起他的手放在掌心,柔声道:“我当然爱你。”

林一鸣心漏跳了半拍。

他没想到他真的会说出来。

他曾设想过很多次赵昱宁说这句话时的情景,可当亲耳听见时,还是觉得感动。

林一鸣忍不住鼻头一酸,忙低下了头,发出无法抑制的抽泣。

赵昱宁笑起来,揉揉他的发顶。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林一鸣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身为他的身边人,赵昱宁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可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这样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如果现在承诺太早,爱意太明显,到了那个时候…林一鸣会不会觉得自己从来都活在赵昱宁的谎言之中。

这对他而言,将会是比不爱更严重的伤害。

可是…

赵昱宁又实在难忍心中流淌的情愫,也不忍让他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赵昱宁坐得离他更近了些,将他拥入怀中,哄小孩睡觉似的轻轻拍他肩头。

这种半包围式的环姿林一鸣很受用,温暖又安全。

他将脸埋进赵昱宁的胸口,不一会儿闷闷的哭声传了出来,他的肩膀一抖一抖。

从没有任何人对他如此坦诚地表达过爱意。

这一刻,林一鸣终于觉得自己是被坚定选择的。

待处理完所有事宜,启程返京时,又是一年深秋。

这已经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二个年头了。

“你可有何心愿?”

马车摇摇晃晃,林一鸣笑意满满。

赵昱宁手搭在他腿上,倾身过来,低声道:“心愿是你能温柔一些。”

林一鸣诧异:“什么?”

赵昱宁笑而不语。

林一鸣笑容狡黠:“那就…试试温柔的?”

“可别,今天才稍微恢复些,勉强能上路,你可饶了我吧。”赵昱宁半撒娇地笑道。

车队在崇州停了三日,祭奠祁姝。

祁姝已故去大半年,坟头却崭新如初,看得出有得到很好的照料。

待回到京城,正赶上新年,皇宫内外张灯结彩,京畿地区夜禁取消半月,从早一直热闹到晚,到处都是人声鼎沸。

赵昱宁先将封华章等人下狱,陈天宝、姜湖等人均得到不同程度的封赏。

陈天宝照例谢绝封官,安心当他的土匪,只拿了赏赐。

皇宫里过年大抵就是那些流程,你拜我我拜你,你送我礼我送你礼,流水似的滔滔不绝,能从新年第七天一直拜到新年后的半个月。

门槛都要踏破。

但今年格外不同,今年有个特殊的“小客人”。

赵昱宁和林一鸣的车驾还未入宫门,就得到了魏安的传召,命其直接去长乐宫,先让御华殿里等着迎接的大臣们再等等,反正不差这一时半刻。

二人甫一进入长乐宫,就见一小童在院中玩耍。

一宫人打扮的妇人正拿着个小玩意儿逗他,小孩咯咯地笑。

二人茫然对视一眼,赵昱宁上前:“这小家伙是谁呀?”

奶娘卓氏这才发现有人来,连忙拜倒,道:“拜见王爷,公爷。”

“快快请起,您是?”

“奴婢是大殿下的乳母卓氏。”

赵昱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一人声道:“这便是朕信中提及的有趣的小家伙。”

魏安背着手从殿内走出,笑脸盈盈。

赵昱宁和林一鸣连忙要拜,被魏安端住肘:“快免礼快免礼,快,进来说话。”

卓氏极有眼力见儿地抱着孩子到花园里去了,远离大殿,免得吵到贵人们说话。

赵昱宁从卓氏身上撤回目光,道:“皇上,这孩子是…”

“自然是朕的。”

二人俱是一惊。

魏安落座榻边:“那年你们离开后不久,阿宁也随之离开了,两三个月后安顿好家人归来,告诉朕她已有了身孕,只是先前时间太短,没有发现,朕便破例将她册封为妃,只是尚未举行封妃典礼。”

魏安颇有些遗憾地说:“本想着等祁姝来了,典礼同日举行,谁知…祁姝虽未封妃,但早已位同于后,当以国礼待之,追封为祁皇后,丧期降三为二,阿宁的封妃典礼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孩子都已经满一岁了。”

林一鸣环顾四周,突然跪身,稽首道:“皇后娘娘的事,是臣弟疏忽,还请皇兄降罪!”

赵昱宁也跟着跪下了:“此事,臣也有罪!还请皇上降罪!”亦以额贴地。

魏安惶恐:“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他亲自将二人扶起,林一鸣顺从直起身,却不肯起,已是泪流满面。

“皇兄宽容,不怪罪臣弟,但臣弟自知罪孽深重,不配皇兄如此待我!从前也好,往后也好,臣弟愿入了悟寺了此残生,洗清身上罪孽。”

魏安一下就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简直天壤之别。

魏安心中动容,在他肩上拍了几下,道:“你的事情,齐都全都告诉了我,来,起来说。”

他扶林一鸣站起,道:“朕当然要罚你,你只身涉险,置生死于度外,朕便罚你不想参加,便可不参加宫宴,专心养伤,好好在宫里待着,在我身边待着,哪儿也不许去,直到恢复如初,甚至比从前还要好为止,如何?”

赵昱宁听到在我身边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时,似有所感悟。

难道爱一人至深,不论是谁,都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吗?

他不由得看向林一鸣。

他是头一个对他表达过如此意愿之人。

魏安负手,仰头看写有吉庆有余四个大字的匾额,道:“灾情凶险,发生各种各样的变故皆在情理之中,祁姝虽为女儿身,但心系天下、忘身于外,祁家满门忠义之士,朕自知无法报答,已许诺,祁家下一子,男子与吾儿结金兰之好,女子与吾儿结秦晋之好。”

魏安回过身来,有泪光闪动,道:“眼下,只要你二人安好,朕也就安心了,我什么也不求,只求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一家人?

赵昱宁心中动容,林一鸣亦有所动容。

家人这个词,对林一鸣而言实在遥远。

他不禁心头一暖。

魏安:“好了,不说这些了,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大臣们已在御华殿内等候,你二人随我一道前去。昭离,你若身体不适,露个脸去休息便是。”

他又看向赵昱宁,“硕越,你也是,参加完这场宫宴,往后不想参加,不出席便是,朕准了!”

二人均行礼拜谢。

锣鼓喧天,鸾歌凤舞,一派祥和喜乐之景。

自赵昱宁和林一鸣落座,前来敬酒者滔滔不绝。

林一鸣有伤,以茶代酒,赵昱宁喝得有些迷糊了。

在灾区里颠沛流离、风餐露宿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而今日就过上了八珍玉食的日子。

这等落差,让赵昱宁看着眼前那些推杯换盏、逢迎取巧的大臣们,不由得起了愤世嫉俗之心。

难怪越是出身寒门的学子,当官以后,越是直言不讳,以至于屡屡得罪于人、仕途不顺。

原来是这种心情。

林一鸣则是有些恍惚。

他最初讨厌魏安,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就是与魏权感同身受。

想来魏权出身高贵,从小娇生惯养,得天独厚,却从未得到过真正的赏识。

夸奖他的,要么是外表,要么是性格,肤浅虚假得紧。

反观魏安,虽其貌不扬,但称赞他的,大都是能力、成绩…那才是实打实的欣赏。

而最让魏权难以忍受的,是齐都的区别对待。

不论魏权是何态度,笑脸相迎也好,冷脸以对也罢,齐都都不曾理会过他,连半分情绪都不曾分给他,只对魏安信任有加,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魏权便发誓要出人头地,绝不让人小瞧了去。

可谁知,无论他再怎么用功读书,夸赞他的人,依然只停留在外表。

想必没有人愿意将“殿下长得真壮实”“殿下真是好看”“殿下爱说爱笑,性格真好”一类的话,翻来覆去从小听到大…

魏权于是自甘堕落…镇日吃喝玩乐来麻痹自己。

魏权以林一鸣为原型而作,他懂得魏权心中的苦痛。

他也曾挣扎在自我救赎的深海里无法喘息,尽管偶尔想开一些,上岸喘口气,可不知哪里有了疏忽,身下脆弱的礁石随时断裂塌陷,又让他沉入了海里。

赵昱宁就是那一束救他上岸的光。

只有他真心实意地欣赏他的才华,尽管经常因剧本设定而争论不休,林一鸣也能感受到他心底里对他能力的肯定,对他才华的赏识,更重要的是,他尊重他。

现今,魏权未完成的夙愿林一鸣替他完成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接在母亲陈皇后之后的顺便和随意了。

这些人,专门为他而来,将他的功绩夸得天花乱坠,甚至有喝多了酒,摇摇晃晃拿不稳酒盏的,高声说:“我早就说过!王爷年富力强,将来定大有可为!!我、我没看走眼!”

林一鸣垂眸轻笑,心中既感慨又不安。

是夜,林一鸣和任茂合力将已经烂醉的魏安送回长乐宫,走时带走了赵昱宁。

将赵昱宁放在自己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林一鸣轻轻走了出去。

门外,廊檐之下,任茂回过身来,道:“王爷这么晚唤老奴前来,有何吩咐?”

林一鸣想了想,“停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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