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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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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窗台的绿植上,把茎干都照成了半透明,给人一种晶莹的生机感。

阳光打在脸上有些刺眼,冯易有些懒散地翻了个身,看到一只毛乎乎的脑袋贴在她的床边,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她,吓了冯易一跳。

后知后觉,昨晚的回忆逐渐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她昨天晚上连夜打了出租车带着生生回了隔壁市,下车已经接近凌晨,只好先把生生安置在自己的小屋里。最近天气比较热,

让它睡在地毯上空调直接吹不到的地方应该不会着凉,于是乎就先这么将就了一晚。

这会儿看着阳光打在生生身上,把身体边缘的毛发照出透亮的轮廓,发出一圈淡淡的金光。

看着这一幕,冯易的心里说不出的安宁和满足。

“生生,你好像一只发光小狗哦,你是哪里来的小天使呀?真可爱!”看着生生乖巧的样子,冯易的心都化了几分。抬手摸了摸狗头,然后成功看见它的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一阵电话铃声都断了温馨的场面,冯易以为是闹铃响了,放在狗头上的手舍不得移开,另一只手代替眼睛爬出被窝,按掉了闹铃。

“早啊生生,这样的早晨也太美好了。”冯易发出愉悦的呻吟,伸开懒腰在床上打了个滚。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冯易才意识到可能是有电话接进来了。由于懒得设定,手机所有的提示音都是系统原本的,来电铃声和闹铃是一样的声音。

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两秒,还是接通了“喂,你好?”

“早啊。”听筒那边传出来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声。

“你是?”冯易说不上来为什么熟悉,试探性地发问。

“怎么,六年没见,昨天匆匆一面,忘了?”电话那头的男声中带了笑意。

冯易这才想起来是阳恒。昨天同学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才到场,两人只是打了个照面,并没说几句话,聚会就散了。一些好久不见,关系比较亲近的,转了个场去喝第二轮了。她和袁茵只是沿街转了转,袁茵公司临时有事先走了。冯易一个人到附近的公园散了散步。

袁茵和冯易高中认识的,她俩用了三年从普通同学处成了闺中密友。而阳恒和她在高中的时候谈过一段时间恋爱。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互有好感。分手的原因也很简单,只是互有好感而已。他们的关系无法在心理上更进一步了,倒不如分开更自在些。

“没,你怎么有我的联系方式。”冯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是谁,太久没联系让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地找话题。

“找班长要的,那小子还不太想给我。”

冯易想她应该知道原因,当年全班都知道他俩谈了恋爱,最后又分了,难怪班长会有点顾忌。

“你今天有空吗?好久不见了,想请你吃个饭。”他的声音比起当时的少年低沉了些,却一如既往的悦耳。

“今天不太行,我有点事。”冯易瞥了眼把脑袋搁在床边的狗拒绝着。

“好啊,那我们改天再约,记得加我好友,微信和电话同号。”阳恒一如既往地知分寸,懂进退,不会让人为难。

又寒暄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说是让冯易加他好友,点进微信却看见申请好友的小红点儿,备注阳恒。冯易笑了笑,并不觉得骚扰。

那时候的少男少女,在最容易悸动的年纪,从相处中意识到了彼此身上的闪光点,互生好感,都想牢牢抓住这么好的人。直到后来才意识到,他们只是眷恋彼此身上的温柔,在恋人的关系上始终无法再近一步,索性双方都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

阳恒是冯易十分欣赏的那种人,只是他们做不成恋人。六年前匆匆一别,如今六年过去了,他给人的感觉依旧没变。

同意好友添加后,对方并没有再聊。阳恒的处事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不急躁,不压迫。

然后冯易才点开了袁茵发给她显示32的小红点。

信息发送时间显示凌晨1:42。

冯易想起了袁茵声称自己要长命百岁宣言,扯了扯嘴角。这就是她的修仙活法。

“一一!”

“怎么样,怎么样?”

“昨晚我看到阳恒和你打招呼了。”

“他联系你了吗?”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或者你有没有跟他说什么?”

“你都不知道,昨天下午阳恒临时说他来参加聚会,班长的心都提起来了。”

“当年可是老班都知道你俩的事儿。”

“听班长说他还要了你的电话号码。”

“怎么样?联系你了吗?”

“我可是听说他在国外这几年没谈一个女朋友。”

“你说你两会不会还有戏?”

兴奋大马猴儿表情包。

……

越说越离谱。

冯易只回复了她俩字儿。

“八卦。”

袁茵秒回:“求求了,一一,我想知道。”

眼泪汪汪小猫表情包。

“没戏,我俩只是普通朋友。”冯易如实回复。

“好啦,我准备带我的狗去做体检了,回聊。”

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袁茵,听到狗跟打了鸡血似的。

“狗,什么狗?你哪来什么狗?我怎么不知道你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有狗?你不会是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吧?!”

五分钟后没收到冯易回复的袁茵“总监找我有事,你等着,我得空就来严加拷问你!”

她和袁茵并不在一个城市工作,袁茵趁着年轻这股劲儿在大城市打拼,而她毕业就想养老了。她们每天分享生活,偶尔抱怨距离,不过这点并不影响她们的友谊,反倒让她们的每一次见面和旅行都更加用心,更加充满热情。

那头的的冯易已经开始洗漱,收拾准备外出了。

洗漱收拾期间,生生的眼神像是黏在她身上了一样,从冯易起床就没有离开过。她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时候就听见它在外面刨门儿。这让她有点儿心疼,是害怕再次分开吗?

不知道生生什么时候和上一个家庭分开的,又在外面流浪了多久,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他们分开的时候,生生还是一只奶呼呼的小狗,现在只看得出嶙峋的骨架。

冯易有些心酸。

“生生,来,过来。”

生生疑惑地歪了歪头。

冯易冲它摆摆手“来,过来,到这边来。”

或许是看懂了她的手势,生生摇着尾巴凑到她跟前。

冯易用了些力气去摸着它的头和整条脊背上的毛。“从今天起你就叫生生,生生,生生。”

冯易边摸它的头边不断重复它的名字,和它对视,企图让它知道,这是属于它的名字,是他们之间羁绊。

临出门,冯易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没有狗绳儿。

……

到宠物医院去排队挂号的时候,一旁的人纷纷向她和她的狗行来注目礼,冯易视若无睹。

如果不是没有狗绳儿,她也不想拿耳机线牵狗。

好在生生很乖,一路上没有闹腾,一直贴着她走。让这形同虚设的“狗绳”看起来倒也不是没有用处。

排到生生的时候,医生先给它开了好几个检查,接着又去抽血化验。起初冯易担心生生会应激,而她和生生这么久没接触过,

生生会不会在应激的时候不认人,最糟糕的情况是连她一起咬。

可是直到抽完血生生都没有任何抵触,只是在抽血的时候,一直把头埋在冯易怀里。冯易心疼地安抚它,手不停的抚摸着它的脑袋。

它的毛因为长时间没洗过,硬硬的有些扎手。

等结果期间,冯易尝试重复她以前教过的坐下和握手的手势,惊喜的是生生全都记得!并且能够照做。

耳朵在她摸它的时候立马变成飞机耳,然后冯易开始逗它。她发现只要她的手一靠近生生的脑袋,它的耳朵就会变成飞机耳。她就这样反复地靠近,挪开,靠近,挪开。生生坐在原地,乖巧地配合她,一人一狗,乐此不疲。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十分庆幸她的生生犬瘟,细小,冠状都没有。医生说它没有打过疫苗的迹象,之所以没什么传染病可能和狗的品种和它自身的抵抗力有关。

但是它严重营养不良,而且身上还有皮肤病,局部发炎溃烂,需要剃毛涂药,身上还有多处疤痕,大多数已经结痂。昨天由于毛发的掩盖,冯易只是闻到生生浑身臭臭的,没有发现伤口。

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它可能被人虐待过。

冯易在旁边看得触目惊心,听得胆战心惊。愤怒于接走生生的那家人没有照顾好它,内疚于当时的自己没有能力做生生的主人,心痛于生生所收到的伤害,又庆幸于相隔这么远的距离,还好又遇见它。

医生给生生开了药。接着准备带它去剃毛,洗澡,清创,涂药。生生一直表现地十分乖巧懂事,没有乱叫,甚至剃毛也不挣扎。

医生说很难有狗在受到过虐待以后,还能保持对人这么亲近和信任。

冯易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澡洗到一半,冯易想去上个厕所。她摸了摸狗头“生生,乖乖待在这里,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冯易刚起身,仿佛能感受到生生的视线跟着她一起站了起来。

硬着头皮走出两步,生生一下子在盆儿里由卧姿变成了站姿。还没走出门儿,就听见后面一阵躁动,转身就看见生生跳出澡盆儿,朝她冲了过来,给它清理的护士被弄得一身狼藉。

冯易连忙道歉,安抚住朝她奔过来的生生,心情复杂。

护士摆摆手,表示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接着又说:“你的狗可能有分离焦虑。”

“有什么办法治愈呢?”冯易有些担忧。

“不用太过担心,这个可以慢慢纠正,不需要吃药,做好狗的社会化,再慢慢地进行距离训练,让它慢慢接受和你短暂地分开,循序渐进克服它的分离焦虑。”

冯易像是在听医嘱一样频频点头。

洗完澡上完药以后的生生带上了伊丽莎白圈,俊朗中有些萌态。

医生调侃道:“你这狗子看着挺帅,毛色虽然有点杂,胜在分布均匀,要是尾巴垂下来,乍一看还以为是只狼呢。”

“它不是普通的田园犬吗?为什么它的体型会这么大?”冯易问出了她的疑惑。

“看它的体型,够得上最大号的中型犬了,看毛色,可能是某个大型犬种和狼狗串出来的,如果你想知道得再确切点,可以带它去做个基因检测。”

冯易想,这大概是生生身上她最不关心的点了。只要它能健康成长,这些都不重要。

她和生生之间已经错过了两年,既然缘分让他们再次相遇,冯易现在已经有了连结这份羁绊的能力,就不会再放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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